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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官員不愛詩詞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文人，秦行之唱了幾句，他們的注意力就被完全吸引了過去。

秦行之看老道：「老道，既然你覺得自己老當益壯，那就給徒弟個準話，八姑你到底感不感興趣？」

宮女們看秦行之的眼神也十分熾熱。

高陞有些不信：「都說仙丹能活死人肉白骨，你的丹藥雖然不是仙丹，可我也不是白骨啊。長出那麼一丁點東西，能有多難？」

如果專門潛心研究，估計也能搞出來。問題是根本沒有意義啊。道門煉丹，為的是幫助修鍊，連養顏丹之類的丹藥，都是新弟子用來練手的。誰會閑著無聊，專門給太監研究一種丹藥？

……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咦，你怎麼罵人？」

秦行之貌似謙虛的回禮：「慚愧慚愧，遊戲之作而已。這種檔次的詞，貧道一天能寫十段，絕不帶重樣的。你比如這首，大江東去……」

秦行之不理老道，看向高陞：「師伯莫非是想嘗嘗做男人的滋味，彌補這輩子的缺憾？」

高陞心說，我做了一輩子太監，比你老道更清楚沒多大區別。可沒那玩意兒，我進不了宗祠呀。

禮部官員紛紛抱拳拱手：「恨天伯大才啊！」

「爽快！」孫蒙喝聲彩，說道，「朕也不為難你，先就給大家唱個曲兒吧。」

小道士釋然：「早說唱歌不就完了，這把貧道緊張得，還以為要搶我的雞蛋呢。聽好了，張嘴就來——啊哦，和圖書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

恨天伯同時娶兩位大理長公主，這種奇景，縱觀古今，都不是輕易能見到的。

「哇哈哈哈，小道士，你不會以為朕會缺席如此熱鬧的場合吧？」孫蒙得意狂笑，「你說過，出人意料乃裝逼不二法門，朕一直記著呢。瞧見沒，朕不走尋常路！」

拿著秦壽給他的丹藥，高陞回宮了。

這麼說，道爺不經意間又露了一回臉？

高陞沒說話，老道先不樂意了：「這話道爺不愛聽，你憑什麼看不起老頭兒？我也一把年紀，但我不覺得我自己不行。之所以不幹，那是道爺不想，不代表我幹不了。」

秦行之淡然一笑：「詞呢，貧道馬馬虎虎隨便寫的，主要是曲調好，諸位別學人家買櫝還珠哦。」

身為大理長公主，兩人身份尊貴，為了匹配她們的身份，最終還是選擇了皇宮。

下雨天，妖怪和神曲比較配哦。

可惜，人又不是壁虎，哪能斷根重生？

高陞大失所望。

秦行之恍然大悟。對呀，唐詩李白，宋詞蘇軾，大文豪的名作，後世某島國人民到了現代都念念不忘。什麼柳永、李清照，固然也挺厲害，和蘇軾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好不好？

秦行之滿臉茫然：「天地良心，貧道急著拜堂成親，根本沒打算裝。我就唱了首歌而已，大家幹嘛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唱道：

「老道你講點道理，這真不能賴我。」

秦行之「再次」成親的日子終於到了。

「唱曲和*圖*書兒就好好唱，你寫詞，還寫得這麼好，幾個意思？」

「沒想到，師伯雄心壯志倒是不小。不過，您老都這把年紀了，那玩意兒就算重新長出來，恐怕也是個擺設，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秦行之鄙夷道。

這話也不完全正確。

老道安慰他：「師兄別難過，其實那玩意兒也就是那麼回事，有沒有的，真的沒多大區別。」

「某老道被抓，做徒弟的跑去大理救人，生生把時間都浪費了。這還不算，還得繞個大圈子陪老道上墳。你來說，應該賴誰？」

高陞正色道：「我高陞混了大半輩子，看起來風光，其實說到底就是個伺候人的奴才。當然，給陛下做奴才，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然而師侄須知，五體不全之人，死後不能進宗祠，名號也不能記入族譜啊！」

「小道士，這可是你成親，你好意思用這魔音貫腦的玩意兒迎娶兩位公主？還是換個正常點的吧。當然，這神曲浪費不了，什麼時候你娶胡一菲，咱就用它，你懂的。」

看熱鬧的百姓很多。

「小混蛋老把那老太太往道爺這兒塞，幾個意思？道爺已是聚元期高人，真元穩固，道心清明，少整天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倒是你，這都成親多久了，為何憐兒還沒動靜，難道是你不行？」

這不是納妾，小道士必須正兒八經迎親。而白牡丹和熊六梅在伯爵府等著肯定不行。試想，迎親隊伍出門轉悠一圈，回家接了兩個新娘子，拉出去再轉悠一圈，最後再次拉回家……這和_圖_書得是多麼奇葩？

秦行之無所謂，但想到孫蒙一貫的秉性，這次去皇宮迎親，如果孫蒙不出幺蛾子，他敢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

不過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隨口一問。既然小道士沒有這種丹藥，他也只好死了這份心。

「多謝陛下成全。」

不料還沒來得及欣慰，孫蒙刷一下閃現。

秦行之咂吧嘴：「我分明占理了，為何聽你認錯，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呢。」

「這話說的，賴別人你願意？」

秦行之和老道都樂了。

小道士還記得，高陞乃宮廷著名和事老，擅長調解糾紛。而他處理紛爭的手段，是把引起矛盾的根源拿掉——比如爭奪錢財的，他把銀子沒收。

孫蒙為了過把大舅哥的癮，全力支持禮部選擇皇宮。

孫蒙的聲音打破沉靜：「小道士你又裝逼，還裝這麼大一坨……氣死寶寶了！」

良久。

出現的位置比較特別，就在皇宮大門……頂上。

就算有這麼無聊的高人，也不願冒得罪皇帝的風險。

不就是鬧著玩兒嗎，誰怕誰呀？

「打住，不準唱神曲！」

「這……為師錯了，都賴我。」

秦行之無辜的看著孫蒙：「神曲，它也是曲兒。」

老道秦壽期盼秦行之趕緊有后，說白了也是為了死後有人祭奠，更不用說高陞這個沒做幾天道士的人了。

沒看見孫蒙的影子，秦行之暗想，莫非死胖子終於懂事一回，明白道爺一門心思迎娶倆美女洞房花燭，沒心情配合他搞怪？嗯，這可不容易。

總之，所有人都hetubook.com.com被小道士鎮住了。

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孫蒙連忙喝止。

祖師爺在上，腹有才華，藏都藏不住吶。

大齊是個宗族社會，名號記入族譜，死後進宗祠，接受後人香火祭祀，這是每個人最根本的訴求。男人辛苦一輩子，努力上進，娶妻生子，如果仔細想想，會發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點事。

「您說得輕巧，那玩意兒若是能隨便再生，哪個皇帝敢放心用太監？這麼說吧，也許仙丹能做到，但道門丹藥肯定沒辦法。」

敢跑皇宮門口看熱鬧，所謂的「百姓」，那也不可能是販夫走卒。況且，誰說販夫走卒就一定不懂詩詞？

「媽逼。」

孫蒙做不成儐相，二柱子順位上場。

宮門洞開，一群宮女堵在門口。

秦行之這才明白高陞的真正想法。

「那貧道就不明白了。這玩意兒沒什麼實際用途，而且您若重新做了男人，可就不能繼續留在皇宮做和事老，沒收人家惹禍的根苗了。」

秦行之心領神會，微笑道：「那貧道可以進宮迎親了嗎？」

孫蒙擺手：「作詩？想得美。知道你小道士才華橫溢，就比朕差那麼一點。這種機會我好不容易逮著一回，哪能讓你輕易矇混過關？」

小道士當然沒真打算用神曲代替催妝詩，他純粹是見不得孫蒙得瑟，一招奪回主動權。

因此必須先給熊六梅和白牡丹找個臨時「娘家」。

「讓您失望了，這種丹藥真沒有。」

這次迎親隊伍，比娶沈憐兒的時候還隆重。沒辦法，這可是迎娶公主，並且https://m.hetubook.com.com還是一次娶倆，雖然她們不是大齊的公主，那也代表皇帝的尊嚴，不隆重不行。

「就憑這首詞，朕還真不敢攔你了。」

別誤會，孫蒙並非妒忌，也不是因為宮女的表現而吃醋。他阻止秦行之，是覺得剛才的詞已經夠震撼了。好東西不能一下子全抖落出來，留著下次用效果更好。

迎親隊伍抵達皇宮大門。

「小道士，差不多行了哈。」孫蒙打算秦行之。

什麼，你說這是抄襲？別鬧了，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否則道爺以良好節操保證，一定告你誹謗。

秦行之鄙夷道：「幹什麼干，好歹是恨天伯的師父，咱說話能高雅點么？」

高陞訕訕搖頭：「師侄說笑了。我從小做太監，其實對那種事真沒感覺。活到現在這個年紀，就更不可能有什麼想法了。」

宮女也不例外。要知道，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做宮女，這可是皇帝嬪妃後備軍，不僅要身家清白，五官端正，最重要的還得有文化。秦行之的腔調雖然不符合她們的審美，卻無法掩蓋這首詞的爍爍光輝。

「陛下誤會了，貧道從不爆粗口，此乃西方語言……那個，既然陛下蹲在門頂，想必不會輕易放貧道進門嘍。貧道是結過婚的人，規矩我懂，催妝詩是吧？這就現場作，一首不夠，咱來兩首。」

秦行之冷笑：「陛下儘管劃出道來，貧道奉陪。」

千古名詞被秦行之用古怪的腔調唱出來，皇宮門口鴉雀無聲。那麼多各色人等，迎親隊伍、禮部官員、宮女、看熱鬧的百姓，全都安靜了下來。

「總之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