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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1·洗冤錄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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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最後贏家

第三十五章 最後贏家

好!好!燕弘添踉蹌地走到案台旁,扶著冰冷的桌面,他說出來的話也如青石案台一般堅硬無情,「既然連朕的生母都如此評價朕,朕還真要做些什麼才行!那些推波助瀾、助紂為虐之臣,就應該一併以陷害忠良之罪處死!」
燕弘添臉色突變,楊芝蘭一頭霧水,她拿起信箋粗略看了一遍之後,倏地睜大眼,瞪著殿中一臉平靜的卓晴,顫抖的聲音不住地低喃道:「這,這不可能?!」
「母後上座。」燕弘添微微抬手,殿內的太監立刻端來一張大椅,放在龍椅右側。楊芝蘭才剛坐下,燕弘添帶著幾分玩味幾分審視,似笑非笑地說道:「今日請母后前來,是為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關於樓相的案子,樓夫人說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呈上來給朕過目。據說這件東西,與母後有關?」
楊芝蘭有些木然地抬起頭,注視著那道高挺冷漠的背影,久久,才終於緩緩站起身,語帶諷刺,一字一句地說道:「謝皇上恩典!」
月色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朦朧間,影子似乎交 疊在一起,分不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遠遠看去,他們似乎就要這樣牽著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嗎?燕弘添胸中莫名地揚起一股火,忽然一掌拍在案台之上,對著單御嵐沉聲低吼道:「案件尚未完結,單卿家還需繼續徹查。此等盜取國庫、陷害忠良的亂臣賊子,朕必要嚴懲不貸!」
樓夕顏輕輕揚眉,看著那快被踹飛的車篷,有些擔憂地問道:「青姑娘真的沒事嗎?」夙將軍可是素來不懂憐香惜玉的。
「你不能這麼做……」話才說出來,楊芝蘭卻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他有什麼是不能做的,他連親弟弟都可以殺,還有什麼他不能做!
燕弘添暗暗掃了身旁的楊芝蘭一眼。她臉上雖未見異色,手卻已經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燕弘添眼神一暗,冷聲說道:「呈上來。」
腳下一滯,楊芝蘭轉過身,敷衍地回道:「此乃燎越奸計,先陷害樓相,后誣陷哀家,實在可惡至極,哀家還需要說什麼?」
樓夕顏對她微微點頭,笑道:「多謝青姑娘,不對,應該叫青妹。」
夙凌黑眸微閃,單御嵐失笑搖頭,樓夕顏淺笑不語,樓穆海則是一頭霧水。
卓晴對著身側的樓夕顏說道:「要不,我們走回去吧。」
「殘暴嗜血的畜生?!」他的頭就像被人狠狠地擊了一拳一般,嗡嗡直響,心髒的緊縮就如同被一隻手無情地揉搓,除了痛再無其他感覺。燕弘添忽然大笑起來,眼前這個指著他大罵畜生的女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這個縱容弟弟、篡位謀反的女人,竟然就是他的母親!
卓晴看了一眼顧雲身後的夙凌,小聲地問道:「你是和我回丞相府還是?」畢竟之前顧雲和夙凌好像吵得很厲害,如果顧雲不想回將軍府,倒是可以到她那兒住下,就怕……
聳聳肩,顧雲回道:「我那叫投入!」其實是緊張,她這人極少說謊,若不是為了卓晴,她才沒這閑工夫呢!
下次,若是他們還有機會交https://m•hetubook•com.com 手,他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青靈上前一步,將藏在袖間的東西緩緩拿出,不急不慢、不卑不亢地回道:「燎越七皇子白逸,因皇上的特准暫住在相府眾所周知。今日我在白逸的房間里,意外發現了一些信函,裡邊竟不時提到穹岳朝廷中的事情。青靈一介女流不懂這些朝堂政事,特意請皇上和太後過目定奪。」
手又在顫抖,楊芝蘭趕緊將手背過身去,暗暗調息好久,才能回視自己兒子的眼,「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是。」高進不敢遲疑,立刻小跑著出了御書房。
食指輕輕摩挲著她溫 軟細膩的手背,樓夕顏微微一笑,低聲回道:「晴兒,我們回家吧。」
「這個,」遲疑了一會兒,卓晴乾笑道,「應該沒事吧。」
楊芝蘭一步一步走出了御書房,明亮輝煌的光芒漸漸離她遠去,就如同她的人生。
緩緩點頭,燕弘添朗聲說道:「既然太后也認為,此類信函不足為信,那麼所謂樓氏父子謀反之罪,也就無從說起了,即日起,朕御准樓氏父子出獄歸家、官複原職。」
御書房內,皇上臉色陰晴不定,太后滿目驚異,氣氛頗有些壓抑與怪異。
「退下吧。」 燕弘添揮揮衣袖,不再看向他們。
滿含憤怒的黑眸死死地盯著空無一字的白紙,手緩緩收緊,腕間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直到將手中的白紙抓得幾乎融在一起,白逸才將它狠狠地擲到馬車的另一角。
相較於楊芝蘭的激動,卓晴依舊面色如此,問道:「太后的意思是說,筆跡不是您的,就能證明這些東西是偽造的?」
「夕顏!」原來低聲地叫一個人的名字,他便能立刻回應你,竟也是一種幸福。
卓晴緩緩點頭,這次卻是看向燕弘添,冷聲問道:「那為什麼在夕顏的案子上,這條道理就不能適用了?亂賊拿出來的信箋中,字跡也並非樓家父子的,按照太后的意思,那些東西都應該是偽造的。一些偽造的證據,為何足以將一國之相入獄?還是說,皇室成員與普通臣子不一樣?」
燕弘添猩紅的眼,狂暴的嘶吼終於喚回了楊芝蘭的理智,她已經沒有了昊兒,若是連楊家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呢?
「你!」楊芝蘭指著卓晴的手氣得發抖,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
顧雲一愣之後,直接轉身跳上了卓晴身後相府的馬車,冷冷對出一句,「神經病。」
卓晴話鋒一轉,再次看向燕弘添,問道:「皇上,青靈現在只想知道,這些證據到底有效還是無效?」
幾人心**同腹誹著,如果她不懂朝堂陣勢,那麼這招將計就計、聲東擊西是誰想出來的?
燕弘添冷冷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這個女人,幾縷微白的髮絲已經爬上了她的鬢角,美麗的臉龐終究抵不過歲月侵蝕,留下了一道道衰老的痕迹,眼中的空洞彷彿顯示這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這樣的她,他還與她斗什麼?
鷹眸冷視,燕弘添語氣冷硬而危險地回道:「有效如何,無效又如何?」
她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她暗暗m.hetubook.com.com培養自己在朝中的勢力,楊氏一門,幾乎佔據了朝廷四分之一的位置?為了彌補她喪子之痛,他對她極盡容忍,結果換來的,就是她一句畜生!
看著那對彷彿眼中只有彼此的戀人,心神一顫的,不僅只有樓穆海而已,夙凌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因為,此時他的腦海中,劃過一抹只會與他拳腳相向的麗影。
燕弘添忽來的怒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為人臣子,這些早已習慣,單御嵐如常地拱手回道:「是。」
楊芝蘭走到殿中央,燕弘添冰冷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母后要和朕說的,就只有這句話而已?今日的事情,母后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顧雲擺擺手,訕笑道:「道謝就不必了,這是我第一次演戲,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能看出別人的謊言和自己說謊是兩回事,她覺得自己的演技簡直拙劣!
燕弘添暗暗挑眉,青家的女人是否都是異類?她居然不怕他?就像後宮里那個敢與他對吼的女人一樣,他掩下眸中的興味,再次抬頭的時候,對上的又是那雙冷眼。
斜睨了她一眼,卓晴低罵道:「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捏碎了!」這女人的手勁比男人還大,當時她差點飆淚。
樓穆海看著不遠處相攜而去的兩人,心中不禁微顫,這就是夕顏口中一生只有一人的愛戀嗎?或許,他是對的吧。那個丫頭,勉強合格吧。
「那就好。」卓晴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所預見吧。
宮門外,停著四輛馬車,看見他們一行人出來,一抹嬌小卻矯健的身影也從馬車旁躥了出來,走到樓夕顏和卓晴面前。看著他們交 握的手和臉上幸福的笑容,顧雲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終於是出來了,也不枉費了那麼賣力地演戲。」
轉頭看向一旁顯然惴惴不安的楊蘭芝,燕弘添冷聲問道:「母后怎麼看?」
「立刻回燎越!」幾乎是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的話,顯示著馬車內的人正在盛怒之中,主子剛才心情不是還很好,怎麼才半個時辰不到,就氣成這樣?!
手指搭在窗欞上愉悅地輕敲著,感覺到袖子間還藏有東西,白逸拿出來一看,是下午的時候卓晴讓他演示女子字體時寫下的兩句詩句,雖然只是隨手的幾個字,但是他也不會讓它留在相府。
這個男人的眼神,就像一根根針,就是這樣與他對視,都需要耗費所有的力量,尤其是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生死的時候,那種恐懼會讓人只敢匍匐在他腳邊。
大漢雖然無比好奇,卻不敢多問一個字,只能沉聲回道:「是。」
沒有人可以這樣愚弄他!
她絕對不會退縮,因為她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戰。
單御嵐話音才落,楊芝蘭的臉色已經變了又變,此時,前去相府的高進也趕了回來,站在殿中,如實回道:「回稟聖上,七皇子在樓夫人入宮之後,立刻離開了相府,現不知蹤跡。」
燕弘添陰沉著臉,冷漠地坐在那裡,也不說話。楊蘭芝有些無所適從,心懸在半空中,不知道他是要和她說什麼,還是只是單純地www.hetubook.com•com坐一會兒。這個兒子,她從來都沒有弄明白他在想什麼?
想起白逸那雙隱藏在純真后陰鷙而狡黠的眼,顧雲有些擔心地問道:「你確定那小子真的回燎越了?」別又躲在京城的某個地方弄出什麼事情來。
暗暗瞪了樓夕顏一眼,燕弘添轉為看向單御嵐,問道:「單卿家,黃金案你也查了好一段日子了,有何發現?」
楊芝蘭忍不住低吼,「當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信箋上的印鑒正是她的私印,但是她的印鑒一向都保存在西霞殿,她是怎麼弄到手的?還有七皇子的印鑒,她又是怎麼弄到的?
「傅愈。」語氣冰冷卻又火氣十足的低吼讓駕車的大漢一怔,連忙回道:「在。」
將手中的東西狠狠地扔在案桌之上,楊芝蘭瞪著卓晴,厲聲回道:「哀家根本沒見過這些東西,與燎越也並不來往,再則,信函中的字跡也非出自哀家之手,這些東西根本都是偽造來誣陷哀家的!」
她現在可以肯定,這些所謂的通敵信箋絕對是這個女人偽造的,她竟然有此能耐?是樓夕顏暗中相助,還是夙凌、單御嵐也站在他們那一邊?視線在下面幾個微低著頭,一臉「無辜」的男人身上審視,楊芝蘭現在只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溺死她!
因為極怒而布滿紅絲的眼儘是狠辣暴戾,年輕的臉上,滿滿的不甘與積憤,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話,如果還有下一次。
馬車內,白逸半靠著窗欞,隔著薄薄的竹簾,微眯著眼凝視著剛剛撥開夜幕展現身姿的滿月,想著卓晴拿著那些信箋入宮面見燕弘添,他的心情就無比的舒爽。想不到這次來穹岳竟有此意外收穫,實在大快人心!
「哦?!」楊芝蘭心下一驚,臉上卻沒流露出驚訝的表情,朝著大殿中央看去,只見夙凌、單御嵐、樓夕顏、樓穆海居然全部到齊了,而站在最前面的,則是那個差點就被她溺死的青靈!微笑著看向青靈,楊芝蘭一臉好奇地笑道:「如此說來,連哀家也有些好奇了。樓夫人手上有什麼物件,呈上來讓哀家也見識見識。」
背過身去,不去看那張不知是讓他氣還是悲的臉,燕弘添低聲嘆道:「母后一直喜歡禮佛,不如到青城山皇家陵園守靈,以求心境平和、長命百歲吧。」
私通敵國,這個罪名不僅她擔當不起,整個楊家也都擔當不起!
「她是將軍府的人!」果然,卓晴話還沒說完,夙凌桀驁的眼怒瞪著她,即使是在月夜裡,卓晴也能深刻地感受到那股寒意,而冷硬固執的聲音也宣告了顧雲的去向。
單御嵐暗暗叫苦,這件事不是夙凌主審,他協助嗎?皇上為什麼不問夙將軍?
正準備將白紙撕碎,滿月映進來的月光照在摺疊的白紙上,白逸忽然覺得不對勁,打開白紙一看,白逸本來還含笑的臉,瞬時間變得森冷,眼中迸射而出的是狠戾陰鷙的寒光。
燕弘添不提昊兒還好,一提到他,楊芝蘭就像瘋了一般,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多年來不停地折磨著她!早已不去顧及那所謂的身份,她指著燕弘添,嘶吼道:「你這是在指責我教子www.hetubook.com.com無方?確實,我真是不會教兒子,不然也不會教出一個手足相殘、殘暴嗜血的畜生來!」
「嗯。」回家!
楊芝蘭渾身一震,暗暗咬牙,最後才微笑著回道:「大臣們只會讚賞皇上英明。」
樓夕顏輕輕搖頭,一如往常地淡定,「一切由皇上定奪。」他現在是戴罪之身,不是嗎?
燕弘添忽然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楊芝蘭,故作苦惱地問道:「對了,依母后看,其他大人應該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這句「青妹」換來顧雲和卓晴兩個白眼,她們不是姐妹好不好?而且若要算年紀,顧雲還比卓晴大幾個月。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絕對不是好話!夙凌臉色一暗,竟是也跟著跳上馬車,不一會兒之後,馬車裡直接傳來拳腳相交 的聲音,不大的車身被踹得哐當作響。
御書房。
「是嗎?朕可不這麼認為!」燕弘添忽然起身,一步步走近她,低沉的聲音中,除了一貫的冷傲之外,更多了幾分不解與心傷,「母后費盡心神做這樣的事情,是想要報復樓家,還是報復朕?」
不明白?燕弘添冷笑,她做都做了,還怕承認嗎?
卓晴清眸微揚,輕笑道:「他如果不笨的話,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白逸這樣小心謹慎的人,必定會把那張他寫過字的紙帶走,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日不回燎越,對於他們來說,便一日不能安心。
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楊芝蘭微微昂頭,臉上是如常的輕柔淺笑,跨入殿內,對著龍椅上的人微笑問道:「皇上這麼急著請哀家來,所為何事啊?」
楊芝蘭跌坐在地上,疲憊地說道:「這件事都是哀家的主意,與旁人無關,只要你放過楊氏一門,你要如何便如何吧。」就算他要她死,也無所謂了,她只是不想成為楊家的罪人而已。
卓晴緩緩點頭,故作無知地朗聲問道:「原來如此,太后的意思可是說,謀反是重罪,私通敵國就不是?」
卓晴暗暗心驚,每次與他對視,她都會想起那個差點被他掐死的夜晚。那種快要死去的感覺,每每想起,都讓她喉嚨灼熱,呼吸困難。暗暗調息好久,卓晴才又大聲回道:「有效就能說明,太後有可能私通敵國,天子犯法,都應該與庶民同罪,太后也就更應該入獄,接受刑罰調查;如果是無效,則說明這樣的證據在皇上看來,是微不足道、不足以信的,那麼以類似證據入獄的夕顏,即使不能無罪開釋,也應該可以回家休養,配合調查,而不是為了那些莫須有的證據,關押在獄中!」
太監將幾份信箋送到燕弘添手上,燕弘添只掠過幾眼,臉色立刻變得陰暗晦澀,將手中的信箋扔到一旁還不明所以的楊芝蘭面前,燕弘添低吼道:「高進,到相府宣燎越七皇子白逸入宮。」
「這麼巧?」燕弘添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卓晴,卓晴一臉無辜地回視他。燕弘添又看向楊芝蘭,楊芝蘭輕咳一聲,回道:「皇上,這一定是燎越使的離間計,白逸必是早有預料,才會看準時機逃脫,那些所謂的信函,實在不足以採信!」
掌燈時分,皇上的貼身小和-圖-書太監過來請她到御書房去一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皮就莫名地跳得厲害。楊蘭芝一路行來,看起來一如往常般優雅鎮定,內心卻惶惶不安。遠遠地看去,御書房內外都已經點上了燈,殿門打開,隱約可見裡邊站著不少人。
燕弘添的臉色因為卓晴的咄咄逼人而變得越發的冰冷,楊芝蘭心下一慌,厲聲斥責道:「放肆,樓夕顏所犯的,乃是謀反篡位之罪,自然不能等閑視之!」
燕弘添看著這個只會對他欺騙敷衍的女人,冷笑道:「樓家對朝廷、對朕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臂膀。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國家社稷,有沒有想過朕?你是朕的生母,多年來,朕對你的所作所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來是朕錯了,當年若不是你縱容昊弟結黨 營私,他後面又怎麼會走到謀反篡位的地步!」
一行人出了御書房,燕弘添揮揮手,宮女太監盡數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顯得更加空曠清冷。
好個青靈!
看向一直默不作聲,唇邊居然還噙著淺笑的男人,燕弘添很不爽地問道:「樓相有何高見?」
兩人十指緊扣著,踏著夜色,在宮闈寂靜的青石小道上,夜風吹拂著二人的髮絲,流轉糾纏。緊握著的,依舊是那雙微涼修長的手,卓晴卻覺得此刻她的心滿滿的、暖暖的。
稍稍側頭,單御嵐看向一旁的夙凌,誰知夙凌居然酷傲地側過身,當作沒看見他的視線。單御嵐沒有辦法,只有認命地上前一步,回道:「回稟皇上,亂賊頭目除了能拿出幾份往來書信之外,並沒有更多授命于樓相父子的證據。而七封書信中,有一封日期是兩年前的,上面蓋的是樓老將軍現在的官印,但是各地將軍的官印在一年前才統一換過一次,兩年前的書信居然加蓋的是一年後才換的官印,此處疑點甚大;二來,亂賊頭目之一,余項,原籍武縣,二十四歲至三十歲時,曾是現任吏部尚書李紅民府上的侍衛總管,后離開不知蹤跡,審問時,余項不承認曾在李大人家中做過總管,並且言辭閃爍,實在可疑。」
楊蘭芝想要為自己辯解,思索一會兒之後又閉上了嘴,最後只是低聲回道:「一切由皇上定奪!」
頭戴大斗笠的壯漢低著頭專心地駕著車,兩匹乾瘦的黑馬咯噔咯噔地跑著,低調的灰藍馬車行駛在京城的小道內,沒有人多看一眼。
穹岳一百三十四年九月,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西北亂賊勾結燎越,陷害丞相樓夕顏,終被提刑司單御嵐識破,亂賊奸計未能得逞,黃金案到此塵埃落定。第二件,西太后常住皇家陵園,為燕氏先祖守靈祈福。
居然敢設計他!
一刻鐘之後,燕弘添還是沒有說話,臉色卻是越發陰沉。楊芝蘭有些受不了,緩緩起身,低聲嘆道:「今日出了這等事情,皇上必定傷神動氣,還是早些休息吧,哀家也有些倦了。」
「謝皇上。」卓晴暗暗長舒了一口氣,走到樓夕顏身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樓夕顏回握她的手,溫 柔地一笑。樓穆海一直旁觀著大殿上的一切,似乎有些看懂了,似乎又不甚明白,不過怎樣都好,總算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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