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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5·燎越追兇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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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劍譜

第六十四章 劍譜

說完,邢松柏又走到了樓辰面前,臉上的表情,糾結有痛苦,半晌才低聲說道:「阿羽的事,唯有拜託姑娘了,若以後有關於她的消息,無論是死是活,都給我個信吧。」
邢松柏點頭,回道:「靳氏不僅鑄劍厲害,靳術也是傳承千年,只不過最精妙的劍訣只有正出嫡系才有資格知曉,這裏面的劍法,有些是靳氏傳承的,有些是父親自創的,現在,我把它給你了,也算不負你爹囑託,可惜你爹不能親自教導你,只能看你的悟性了。」
方沢有些愣神,他自然認得這人——靳衍痕。他還是如之前那般懶散隨意,懶懶地靠著窗欞和他們說話,但是好像又有些不一樣。昨夜下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凍的,他就穿著一件米色的單衣,就那樣站在大開的窗口,像是絲毫也感覺不到冷一般。還有那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微眯著,卻讓他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曲凝雙回頭,看到靳衍痕地站在門邊,心裏高興,也不攔邢松柏了,迎上去笑道:「阿痕,你醒了?!」
靳衍痕站在迴廊上伸了伸腰,看著樓辰笑道:「辰兒說的法子很管用,我將部分內力引入丹田,身上的疼痛也減輕的了不少,既然要救的人和止戈都在京都,我們早點到總是好事,明日啟程正好。」
等樓辰也進來之後,靳衍痕連忙問道:「辰兒剛才想和我說什麼?」
靳衍痕打開冊子,翻了幾頁,眉峰微挑,「劍譜?」是的,黑色的封面時hetubook•com.com候,便是一張張輕薄的白紙,紙上畫著圖,旁邊還寫著劍訣,字體俊秀飄逸。
靳衍痕握著劍譜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卻是將書冊合上了,遞給了身邊的靳茹,靳茹也沒多想,翻開看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沒了那大半內力,邢松柏一身的戾氣退去了不少,只剩下滿身的頹廢。
幾人都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倒是一直專註地盯著劍譜看的靳茹緩緩抬起了頭,嘆道:「原來當年姐夫教我的,不過是十中一二。」
邢松柏微微側了側身,沒受他的禮,擺了擺手,自嘲地一笑:「這聲謝,我擔不起,止戈終究還是丟了,我也沒什麼幫得了你的地方了,之後的路,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靳衍痕眯眼看去,才幾日不見,邢松柏看上去,竟比之前蒼老了十多歲,兩鬢花白,目光雖然清明,卻難掩疲憊,就連原本健壯挺拔的身姿都佝僂了幾分。靳衍痕想到自己體內的內力,正是這位邢莊主的,不禁有些悵然,起身走了出去,說道:「邢莊主來了,快進去吧。」
得了樓辰的話,方沢鬆了一口氣,又生怕她變卦,方澤趕緊說道:「我立刻去準備。」說完也不管二人反應,急匆匆出了小院。
靳衍痕嘴角一直帶著笑,語氣也輕鬆自然,樓辰卻也猜得出來,他在窗后應該是聽到了她與方沢的話,知道她以替人解毒來換取止戈的消息,怕她為難才會提議明日啟www.hetubook.com.com程吧。計算氣色再好,那手上、頸脖上的青筋卻依舊鼓著,玉露比較不是仙丹,內力沒有十天半個月,是無法完全消化收為己用的。
樓辰身上的氣勢一變,邢松柏就感覺到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日,我是發病了,一時想岔,我這後輩子,只為了兩件事而活,一是找出當年殺靳翼的兇手,二是找到阿羽,可惜,忙忙碌碌瘋瘋癲癲十多年,除了查到些皮毛之外,一無所獲,靳羽的消息,更是一點也沒有查出來,那日……我是魔障了,自己無能,就把希望全部寄於一個小輩身上,若你真的出了事,我真是死了也沒臉見你爹了。」
感嘆完,靳茹又開心地笑了起來,將劍譜用力的塞到靳衍痕手裡,笑道:「阿痕,你一定要好好練劍,等你練成,保住性命總該是夠了。」
靳衍痕覺著碗,粥還在嘴裏,看傻了,偷偷瞥了一眼左邊,在瞅瞅右邊,兩個女人都安靜的喝著粥,無比的融洽,這是怎麼了?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靳衍痕接過,「這是什麼?」冊子正反兩面都是黑色的,一個字也沒有。
自從上次之後,樓辰對邢松柏都很警惕,一聽他氣息有些不穩,一雙冷眸立刻盯著他,一旦他有異動,便能及時出手。
說起來,這姑娘與他們非情非故,倒是自己侄子喜歡人家,死乞白賴的粘著人家,想不到正是這種危急的時候,她對阿痕這般用心。
靳衍痕也跟和_圖_書著笑道:「姑姑別擔心,我這麼聰明,又有你指點,一定很快就能練成的。」
曲凝雙也鬆了一口氣,這些天,光是聽靳衍痕的身世,都讓她膽戰心驚,那些明的暗的敵人那麼多,總覺得靳衍痕的小命,隨時都會丟似的,現在好了,內力有了,劍譜有了,起碼有了自保之力。
靳衍痕沒辦法,只能乖乖進屋了,還添了一間衣衫,靳茹的臉色才好了些。
這幾天都是靳茹送飯送粥過來給幾人吃的,靳茹叫她吃東西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今天靳茹居然幫她盛好粥送到面前,樓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長輩,可惜樓辰素來沒什麼表情,於是靳茹只見她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的說了聲「謝謝」,然後也盛了一碗粥,放在靳茹面前,什麼也沒說,低頭喝粥。
身體里的內力還在體內衝撞,並不舒服,但不可否認,這些都是邢松柏實打實的修鍊了幾十年的內力,待他慢慢消化之後,也能繼承他十多年的內力,自己確實是因禍得福了的。靳衍痕走到邢松柏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不管怎麼說,我這一身內力,都是莊主所賜,爹的劍譜,莊主也費心收藏了這麼多年,靳衍痕再次,拜謝莊主了。」
三人抬頭看去,便看到曲凝雙將一人攔在了院中,那人正是曉劍山莊莊主邢松柏。
不僅方沢看著靳衍痕回不過神來,樓辰也有些晃神,這也才兩個時辰而已,靳衍痕之前昏睡了好幾天,粒米未進,但看他現在的氣色和*圖*書竟比一般人都要好上許多,那玉露果然名不虛傳。
靳茹又盛了一碗,放在桌子對面,「樓辰,也吃點東西吧,這三天辛苦你了。」
讓你加件衣服,這句話樓辰現在自然不會說了。靳公子就這樣躲過了一次讓樓辰關心的機會。
等了樓辰的承諾,邢松柏鬆了一口,同時也像是被抽干里力氣般,整個人更加萎靡了,走出小院的步子,都踉踉蹌蹌的,不知道他是不瘋了,還是更瘋了。
冬日里,冷風無孔不入,更別說還是站在院外了,風吹得靳衍痕那身單衣獵獵作響,樓辰皺眉,「你……」
曲凝雙轉頭,想和樓辰說兩句話,卻發現她微低著頭,眉頭微皺,不但沒有一絲喜色,反而臉色凝重,這是……怎麼了……
邢松柏看到靳衍痕沒什麼大礙,也鬆了一口氣,進了屋去,從衣襟里拿出一本很薄的書冊,遞給靳衍痕。
就在三人沉默喝粥,靳衍痕胡思亂想的時,小院里傳來了曲凝雙一聲嬌喝:「你又來幹什麼?阿痕被你害的到現在都沒醒呢。」
曲凝雙小聲嘆了口氣,說道:「他,好像也挺可憐的。」
這三天,最辛苦的,確實是樓辰,雖然她和如輝、凝雙也都輪流過來守著,但是樓辰卻是每日只睡兩個時辰,其它時候,都在這屋裡待著。大多數時候,樓辰都是在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像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阿痕只要有點動靜,總是她最先發現的。
靳茹一點也不行他,若不是手裡端著食盒,說不定他的耳朵已經和_圖_書遭殃了。
靳衍痕點點頭,「嗯,早上醒的。」
樓辰想了想,說道:「就明日吧。」
方澤走了,樓辰站在雪地里,不知道再想什麼,也沒進屋,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靳衍痕單手撐著窗欞,從那扇窗前翻了出來。
始作俑者靳姑姑並不知道自己壞了侄兒的好機會,將粥盛好,遞給靳衍痕,心疼地說道:「來,快吃點東西,你都昏睡了三天了,一定餓壞了。」
邢松柏看見了,也沒多說什麼,靳家的劍譜,靳衍痕愛給誰看就給誰看,他又不是那些迂腐的老東西,才懶得管這些。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陳年舊事,讓邢松柏動了怒,臉色也有幾分漲紅。
「姑姑,我不冷。」靳衍痕無辜的聳聳肩,他是真的不冷,剛剛運功了兩個時辰,他渾身都在發熱。
之前沒看到吃的不覺得,現在看到了,還聞到了米香,靳衍痕也覺得餓極了,接過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好。」樓辰倒是爽快,她確實對畫像中的女子很感興趣,關於她的事,樓辰自然也要查。邢松柏會變得這樣瘋瘋癲癲的,靳羽該是最重要的原因吧。既然如此,就當幫他了解這個心愿好了。
樓辰剛開口,院門又被人推開了,靳茹看到靳衍痕一身單衣站在院子里,氣得大罵道:「這大雪天的,怎麼也不披件衣服就跑出來,臭小子,剛醒來皮就癢了是不是,快,給我滾回去。」
靳茹有些好笑,這姑娘真是典型的內冷外熱啊。
邢松柏低聲說道:「你爹留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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