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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一臉壞笑地對嬌嬌說：「要不我來？」

陳默將賽事轉播版權的價目表和方案瀏覽了一遍，然後對靜琦說：「因為你的想法在大部分的時候和我都出奇的一致，在這件事情上面也同樣如此。所以我不是懶……好吧，說白了我就是懶。」

陳默和嬌嬌幾乎異口同聲道。

「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能夠從那個貧瘠的地方走出來，對於你大哥和二哥來說也是一件十分驕傲的事情。」陳默想了想說：「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或許我這樣說你會有很大的壓力，但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放棄了讀書的念頭，他們的會很傷心。」

陳默點了點頭說：「這樣你就可以不用擔心給你哥哥造成負擔。」

靜琦離開后，陳默將嬌嬌列印出來的幾張照片放在面前。

臨走的時候，陳默驅車將金家三兄妹送到了車站。

送走金家兄妹，陳默獨自驅車回公司。

「或許你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傷心……」

路上擁堵不堪，陳默將自己所有的經歷告訴金秀，他並不是想要給她灌輸心靈雞湯，而是想要告訴金秀，如果有目標就一定要堅持。

顯然對於陳默如此無條件的信任，靜琦雖然已經在記錄者網擁有很高的話語權，只不過陳默剛才的這番話還是讓她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默繼續說：「這也是我的想法，只是前兩天有些忙忘了和你說，沒有想到你最後的選擇和我的一樣。」

陳默接過牛皮紙包著的錢，對金強說：「金富以後到醫院檢查也需要錢，這算是我借你的。說實話，這筆錢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對我來說並不算大數目。你先拿著，車站人多，別被小偷惦記了。」

金秀抬起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陳默問道：「什麼約定？」和圖書

華燈初上，整個天海市被裝點的星光閃閃。

在沒有得到超級手機系統之前，陳默即便是在上大學的時候都要勤工儉學幫助妹妹賺取學費。

嘴角掛著微笑，陳默踱步走進電梯。

因為金富的手術很簡單，在醫院住了幾天之後，院方便同意金富可以回家休養，不過短時間內要定期去縣醫院做檢查，以免發生病變。

「是的。」靜琦點頭說道。

當然這絕對沒有辦法篤定究竟是對是錯，只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

「真的！」金秀高興的看著陳默，之前黯淡無神的眼睛也活了起來。

一個姑娘如果沉默，就代表她可能不開心了。

「怎麼會這樣！？」

「體育版塊本來就是記錄者網相對弱勢的板塊，無論是專業性還是其他方面都捉襟見肘，這些問題連我們自己都可以輕易發現。當然也並不是因為差我們就不做，現在購買轉播版權是提升用戶度的一個增長點。」靜琦坐在陳默對面如此說道。

如果按照時間順序來排序的話，北衛身前和女友拍攝的照片距離現在最近，而陳默自己和家人的合影距離現在最久遠。

金強哪裡能說的過陳默，僵持不下也只好將牛皮紙包重新收了起來。

這些照片中，第一張是自己和家人的合影，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八年前，北衛和女友的照片拍攝時間是一個多月前，瓶子的照片是兩年半前，新聞發布會的照片是兩個月前，金富的照片拍攝在兩年前。

「怎麼了？！」陳默走過去將嬌嬌扶在沙發上，她臉色有些蒼白揉了揉額頭。

陳默手放在嬌嬌額頭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點了一支煙，陳默坐在辦公桌前皺眉看著這五張照片，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聯繫，而這條吉娃娃又和超級手機系統有什麼關ｗｗｗ.ｈeｔｕbooｋ.cｏｍ.ｃｏm係？

在嬌嬌的腿上原本只有一尾發生變化的圖騰，現在變成兩尾！

「快趕不上車了，走吧。」

「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可千萬別動輟學的心眼了。」陳默拍了拍金秀的腦袋，她的個頭和妹妹陳若差不多，就連性格都有些相似。

小不點肉肉的小爪子就在嬌嬌的腿上揉啊揉。

將體育賽事轉播版權購買方案放在一邊，陳默接著說：「但是版權購買的投入非常大，所以你的想法是暫時購買單個熱門賽事，暫時只圍繞這一個點來慢慢摸索。」

就算是金富之前手機里有財富消散器，但如果不是自己驅車載著他們，金富也不會受傷。因此這醫藥費陳默並沒有打算讓金家兄弟還給自己。

不得而知……

「陳兄弟，我們兄弟雖然窮，但是不能欠別人的錢。這裏四萬塊錢，我連夜去和老鄉借了一萬，這一次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忙了。醫藥費不能讓你出。」臨別前，金強將一個牛皮紙包揣在陳默的懷裡。

「我不希望你成為一個不幸的人，沒有什麼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幸運的了。」陳默打開車門，打算去辦公室拿一份文件。

看著金秀的側臉，陳默說：「要不這樣吧，哥和你做個約定。」

索性陳默一直在朝著自己最初的目標一路披荊斬棘，妹妹陳若也在為成為一名好醫生默默努力，如果說他們兄妹兩的前幾年是不幸的，那麼現在的他們至少相比于絕大多數人而言，是幸運的。

「因為你懶。」靜琦沒好氣地說道。

「不久后的考試，如果你能夠的來到天海市的大學讀書，你就向你提供大學三年的助學貸款，並且還款期限為十年。」陳默的臉上寫著認真，並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想要輟學的做法看起來很幼稚，但和圖書這是一個有主張的人才能做出來的決定。

……

嬌嬌今天穿了一件運動短褲，她將褲管稍稍捲起來露出腿上的九尾圖騰。

陳默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對嬌嬌說：「原來九尾的能力平白無故也會恢復啊。」

這不涉及夢想這麼遠大空洞的命題，單單就生活而言，對於後代而言，那裡都不應該是金秀的歸宿。

下午五點半，路上人們行色匆匆，臉上是打拚了一整天的疲憊。

回到公司，靜琦好像已經等了陳默很久的樣子。

點了點頭，金秀說：「現在就是讓我退學我也不退了！我想明白了，我要變得很厲害才能讓大哥和二哥以後都過上好日子。」

這句台詞讓無數行人抬頭看了看大屏幕，在這黃昏的汽車尾氣中，摻雜著這個城市中人們對於夢想追逐的氣味。這種味道酸甜苦辣沉渣，千姿百態的東西永遠都是最迷人的。

嬌嬌有揉了揉胳膊，然後小聲嘀咕道：「也不是這裏疼，是腿。」

「你比我有經驗多了，你看著可以就行，現在記錄者網你有所有事務的決策權，這授權我之前就給過你了。」陳默坐在椅子上摳著手指甲。

那些年陳默在食堂很少吃肉，當別的同學出去娛樂的時候，他卻要往返在快餐店打工和發傳單。

這些照片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照片中原本不起眼的那條吉娃娃。

陳默翻開轉播版權收購方案，然後對靜琦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放心吧記錄者網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理嗎？」

陳默想打開車窗吸一支煙，不過窗外的熏人的汽車尾氣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金秀依舊一言不發，這和平日里活潑開朗的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或者說陳默這句話的意思是，她的夢想在壩子村那個地方是不可能出現的。

……

這些照片一共五張，分別hetubook.com.com是幾年前自己和家人的合影，瓶子的照片，之前死去的北衛和女友的照片，記錄者首次發布會門外陳默和靜琦的合影，最後一張是金富在買完手機拍攝的照片。

聽到陳默的話，靜琦站在原地愣了愣神。

「我想你也不會希望自己以後的生活是每天和漫天的黃土打交道，然後嫁給一個每天叼著煙袋村頭撒尿的男人。當然我並不是說那樣不好，但是我知道那種生活並不是你想要的。」陳默說。

合著這小妮子連自己究竟什麼地方不舒服都搞不清楚。

「人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這種顧慮陳默深有體會。

小不點上串下跳地查看嬌嬌那裡不舒服，只不過這小傢伙不知道肉眼怎麼能看出來呢。

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靜琦說：「這個方案你怎麼能不看呢……」

金秀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聲音無比堅定地對陳默說：「我想上大學，我想唱歌……」

這條吉娃娃兩隻耳朵一黑一白，辨識度極高，陳默可以判定這些照片中的吉娃娃都是同一條。

「你能這麼想也沒有白費我昨天那麼多口舌，想明白就好。」陳默對金秀擺了擺手，說：「走吧，車要開了，我在天海等你。」

聽到小偷這個字眼，金強也立馬緊張起來。

金家兄妹最大的顧慮就是錢。

就在陳默蹙眉思索這個沒有頭緒的問題時，嬌嬌突然喊叫了一聲，然後跌坐在地板上。

那樣的日子讓陳默不堪回首，他們當時的情況和現在金家兄妹何其相似。

嬌嬌之前那句話倒是提醒了陳默，難道真的是平白無故就恢復了一尾能力？

「我能理解。」金秀打斷了陳默的話，她都明白，只是現實的困境讓她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做出自己的決定。

這個時候嬌嬌拿著幾張照片從門外走進來，小不點翹著尾巴跟和*圖*書在嬌嬌身後。

「你怎麼知道就是平白無故的呢？」嬌嬌將褲管放下，然後把小不點抱到自己的腿上說：「快給老娘揉揉。」

「啊呀——」

陳默看著桌面上原封未動的版權採購方案，然後轉頭對靜琦笑了笑沒有說話。

雖然自己的學習成績不好，好在妹妹每個學年都可以拿到獎學金，加上自己和妹妹打工的錢，兩人勉強可以維持學業。

「我……」金秀低頭玩自己的手指，小聲說道：「我不想給大哥和二哥增加負擔，如果我也可以賺錢，就能給家裡幫襯一些，二哥還好，大哥現在快三十了，找不到媳婦會被村裡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剛才我感覺身上一熱！說不出來的感覺，怎麼會突然發生變化？」嬌嬌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大腿，然後她伸出手打了陳默腦袋一下。「你往哪兒看呢！」

路過天海市人民廣場，那裡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則廣告，廣告的創意來自一部曾經大熱的喜劇片。

「對！他就是懶，列印個照片都要嬌嬌去做。」嬌嬌將幾張列印好的照片放在陳默桌子上，然後一聲不響地帶著小不點去冰箱面前竊竊私語。

「滾……」嬌嬌話到手到，說著又給了陳默一記粉拳。

轉眼來到公司樓下，陳默將車停在車位上卻沒有開門下車。

「不過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到城市讀大學或許以後不一定會有如何好的出路，但是幾率卻比輟學在壩子村高出很多。」陳默並不想說讓金秀如何如何。

「之前體育轉播版權的方案你看過了嗎？」靜琦和陳默前後腳走進辦公室。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有嚮往的人，如果在這樣的年紀里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將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一個半月前、兩個半月前、兩年前、兩年半前、八年前。這五個時間段是五張照片的拍攝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