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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

作者:笙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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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他禮貌的笑笑:「加油。」隨即鬆開手,轉向我旁邊的師兄了。
鄭博臉上有些難看,想必他太清楚孫美潔這次賺了一個大便宜,隨即又恢復平常,瞅了我一眼,看我沒什麼反應,又扭過頭去。
我們站在一旁的人心裏都瞭然,孫美潔估計是對韓晨陽上了心了,我倒是想得更遠,頭腦中很邪惡地出現這樣一幅畫——孫美潔化身為嬌小蘿莉,然後衝著韓晨陽可憐兮兮地喊:「小哥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韓晨陽轉頭冷冷回答:「我是御姐控!」
「一般聲音好聽的,人長得都不咋樣,別抱太大希望。」
我們總是會說我們喜歡上的男生是某種類型,其實我們喜歡的不過是那個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兒的男生。
「對不起,師兄,我只負責翻譯資料,孫師姐負責的部分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老的一部動畫片,情節老套,製作粗糙,但是我仍然看得手舞足蹈,因為那個男生——天澤聖司。我喜歡穿著白襯衫,笑起來很可愛的男生,會壞心地欺負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卻在女孩子傷心的時候默默地站在一邊給她肩膀依靠。
連忙伸出手:「你好!」
我笑起來:「過去的三年我天天想,可是,真正回到這裏,我反而不抱什麼希望了。」
點了好多小吃,我偏愛甜點,可是上菜的時候,偏偏幾個最愛——蓮蓉紅豆糕,蜜棗銀心,雪花核桃泥都在伸手可及之外,為了在外人面前矜持一下,我只好暫時放棄。
「不如何。」他淡淡地說,眉眼裡有一絲憂愁:「人生是一個怪圈,想跳,跳不出來。」
他這麼一說,我想拒絕也沒法了,只好說:「我二十分鐘之後到。」
兩場報告作完,主持人還沒有總結,低下就有女生竊竊私語:「哎,那個做連續傳譯的人的聲音太好聽了,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
沒想到,他哪裡都沒有去,還留在南京,這個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待韓晨陽來的時候,他衣角上的污漬已經不見了,落座,繼續不咸不淡地搭著我們的話,很適時地禮貌地笑笑,不過分親近也不疏離。
怎麼說我今天撿了一個大便宜,想想還是比較合算的。
「為什麼?」
她神色複雜:「我就沒你那勇氣。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也許是看我回絕的態度有些強硬,他連忙換了一個語氣:「師妹,孫美潔真的挺忙的,她家裡最近出了一點事,你要理解人家,唉,就當師兄拜託你幫這個忙的,好吧?」
我轉身往後台走,邊走邊想,怎麼會議還用連續傳譯,太興師動眾了。
我轉頭看他,愣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清瘦的男人,穿著很隨意的白襯衫,不經意間的舉手投足之間顯得玉樹臨風,頭髮柔順地貼在耳際,那雙眼睛散發出冷冽的傲氣,即使刻意收斂了凌厲,也是傲氣的逼人。
李楠淡淡地笑:「是不是甜點離你太遠m.hetubook.com.com了,都沒看你動。」
曾經我翻著爸爸桌子上的試卷,打電話討好似的問唐君然:「你成績那麼好,有沒有想過去留學,或者做些其他什麼?」
落座,陸宣跟我介紹:「止水,這是我男朋友卓翔,浙大研究生。」然後又偏過頭說:「卓翔,我最好的朋友,江止水。」
我第一次慶幸,這個專業帶給我除了鬱悶,還有美食能讓我開心。
他皺眉:「老闆開會時候你是不是又在發獃,他明明都說了。」
待到散席時候,已經有車在飯店門口等他,他簡簡單單地告別,師兄們客套了一番也各自離去,最後只剩下我和李楠兩個人。
即使每次我走過喧囂的新街口,在滿滿的人潮中,我總是會下意識地多看一眼,可是從來,我知道,他不會在任何地方等我。
忿忿地掛了電話,回來時候,卓翔去了洗手間,我跟陸宣告別:「我走了,鄭博找。」
我暗自覺得好笑,這回鄭博和孫美潔怕是要徹底地劃清界限,不過我也不屬於任何一派,這個專業里,我唯一覺得能用心去做研究的只有李楠師兄一個人。
我微笑,點點頭:「你好。」
我「哼」了一聲,說:「欺軟怕硬的傢伙,要不是怕他在老闆面前做小人,我才不甩他呢!」
大夥「哦」了一下,幾個師兄就把裝甜點的碟子遞到我面前,孫美潔捂著嘴咯咯地笑:「止水還是小女孩,喜歡吃甜的,不像我們,怕胖都不敢吃。」
我都懶得應付,偷偷去看陸宣,她竟然笑得歡暢,時不時地問:「卓翔,你是喜歡麥芬還是芝士蛋糕,呵呵,你和止水還真投緣,她也是學機械的。」
我笑得漫不經心:「所以說,相見不如懷念。」
「應該不會吧,那些人一般都在後台。」
比如我中學的同桌,公認的校花,現在在北大讀物理,將來一定又是一名出口的美女博士,時不時跟我聊天時候,自豪之情溢於言表:「唉,我們老闆這個項目的經費不多呀,害得我每次去香港的時候,都不能盡興。」
標準的英國紳士的教育,冷傲又平易近人,舉手投足卻是淡淡地性感。
低沉的水色般聲音,悠遠閑雅:「請問,可以試一下效果嗎?」
他點點頭:「專業方向是?」
外面是烈日和熱辣的風,屋內是呼呼噴薄的冷氣。我托著腮,漫不經心地轉著筆,老闆正在滔滔不絕地布置學術講壇任務。
我看到孫美潔眼前一亮,然後她立刻小跨了一步上前,伸出手主動示好:「師兄,剛才我已經聽王教授提起你了,幸會!幸會!」
我立刻有不祥的預感:「不在,師兄你有什麼事?」
但是她又不會老,只是滄桑,沉穩睿智,歲月使然。
我喜歡《側耳傾聽》里的聖司,很讓人有安全感;唐君然,也是帥哥,我也喜歡,主要是因為得不到。
宮崎駿的https://m•hetubook.com.com《側耳傾聽》。
在這樣一個古老的城市,我只想,一個人,徐徐老去。
老闆說起來,面露崇拜之色,底下在座的,無一不露出膜拜的表情。
後來把兩位教授送到酒店,老闆說要請我們吃夜宵,我們就說去湖南路的大排檔,還沒上車,老闆就被老婆叫走了,留了八百給我們,說是不夠拿發票再來取,夠了也不用還。
這次學術論壇請到的是兩位劍橋大學的教授,其中一位是華人,也是南大的老校友,退休后被聘為南大教授,指導羅克韋爾自動化實驗室的一些重大項目。
他立刻就回答:「我想去英國的帝國學院,那裡的醫學是世界上很著名的。」
大家均好奇地回頭去看,只見那個連續傳譯的男人走了過來,教授拍拍他的肩膀,自豪地介紹道:「我的得意門生,韓晨陽!」
但是我天天看超級瑪麗奧,也就麻木了,人比人,一定會氣死人的。
錢和感情,是人類永恆的話題。
陸宣這次喜歡上的人,一定又是她愛慘了,但是那個人不怎麼把她當回事兒的那種。
忽然,李楠開口:「止水,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在這個城市和他擦肩而過。」
眯起眼看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有種置身在人流之外的錯覺,忽然想起王菲的那首《單行道》——一路上有人坐在地鐵張望擦身而過的廣告,有人怕錯過每段躲不過的新聞報導,一路上有人能白頭到老有人失去青春少年,有人在回憶中微笑也有人為了明天而煩惱。
第一直覺,我不喜歡這個男人:那雙眼睛不專註,眼神飄忽,身形不正,剛才推門時候,他根本沒有伸手,而是陸宣先推開讓他進的。
今天那個韓晨陽也很帥,只是那雙冷冽的眸子太高傲,彷彿不似凡人一樣。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轉身就走,我也自覺無趣,低下頭來繼續我的美食,只是剛才的話題很合時宜地被逆轉,轉到了今年學院給了老闆手上三個項目的經費上了。
他哈哈大笑:「以後誰知道呀,玩笑、玩笑。」
初戀如同在鄉間小路上紫色薔薇一路隨行的故事,少年少女甜美輕靈的笑容在琴弦上跳躍。光從一側打進來,音樂彷彿輕盈得生出一種可透視的美麗。
兩年後,我生活在他所在的城市,卻不期待與他相遇。
美麗的事物讓人心情愉快,即使人也不例外。
也好,不用夾在兩個人中間扮四不像了。
他回答:「我叫韓晨陽,是做這次會議的連續傳譯。」
夏天,有著我不具備的勇氣。
話音還沒落,只聽到「嘩」一聲,孫美潔略微驚慌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果汁撒上去了。」
當下本能地排斥此男,第一次見面就直叫我的名字,熱情勁讓我咂舌,完全不顧一旁的女朋友,滔滔不絕地問:「止水,你喜歡喝紅茶呀,呵呵,我也喜歡。」
然後One https://m.hetubook.com•comnight stand——很偉大的計劃,但是對我來說,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抬起頭望著黑夜,然後轉向他:「那又如何!」
他點點頭,拿起耳麥,我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便悄悄地離開。
所以,想過好日子,眼光要短淺一點,不思進取不一定是貶義詞。
我「撲哧」一下笑出來,心想,如果這群女生知道此人是超級大帥哥一枚會有什麼表情。
是那首《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Is there any song that can take me to your heart?
一雙筷子停在我碟子上,上面夾著一塊紅豆糕,我忙接過來:「師兄,謝謝你!」
我禮貌地笑笑:「可以,如果有什麼問題直接跟工作人員溝通吧。」
他說話語氣理所當然:「這樣的,就是那個學術論壇,老闆原來準備讓一些人去幫忙,結果孫美潔臨時有事,你現在能不能趕回來幫個忙。」
韓晨陽笑笑,禮貌地握握手:「你好!」眼神不見之前的傲氣和冷冽。
七點二十分的時候,兩位劍橋的教授才出現在走廊里,旁邊有學校校長、學院院長、還有我的老闆,更讓我奇怪的是孫美潔居然也跟在後面。
但是,我並不認識他,也許是我多心了。
有人會眼睜睜地看自己男朋友對自己好朋友獻殷勤嗎?要是我,咖啡紅茶早潑上去了。
黑夜,是無言的寂靜。
遠遠就看見陸宣挽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們推門進來后,我看得更真切。
走在空蕩蕩的街上,第一次感覺到了深夜的黑,雖然路燈、街燈五光十色。
這是一個古老的城市,歷史的沉澱,古都在時尚、現代化的洪流之中獨行。不沉迷在往日的輝煌中,也不努力追趕潮流的步伐,因為她已經無須輝煌,無須榮耀,世間榮華她早已經看透,只想歲月靜好,徐徐老去。
鄭博沒法子,只好跟我說:「江止水,那你去後台看一下設備準備情況,尤其讓他們留心傳譯的設備,別用一半出問題了。」
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可是我奇怪,我喜歡上的男生怎麼跟聖司差了那麼多。
實在是惡搞的畫面,我忍不住笑意,為了掩飾窘態只好把頭低下來,忽然,一雙骨節分明、寬大有力的手伸到我面前,我一抬頭,韓晨陽公式化地對我說:「你好!」
後台也沒有什麼事,都是別人在搞,等到測試完畢的時候,那個搞線路的小男生正在夸夸其談,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切沒有問題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角落一隅傳來。
他扯扯嘴角,斟酌了一下終究開了口:「那我告訴你,他沒回家鄉的醫院,還是留在這裏讀博,他兩年沒再愛過任何人,養過一盆蘭草最後死了,去了一次瀋陽,在SCI上發表了兩篇論文,安安靜靜地在鼓樓醫院做一個醫生。和_圖_書
日誌 9月28日
趕去國際會議廳,才發現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只是機械工程學院的老師、教授,還有別的專業的,甚至別的學校的學科領頭人都來了,聲勢浩大得讓我咂舌。
陸宣奇怪:「唉,我說——這個傢伙怎麼老是找你辦事呀,你們系裡就沒人了?」
「我總是覺得我和他沒有緣分,即使有,也是緣淺。」
對於我種沒心機沒頭腦的人來說,他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今天累了半天,剩下來一個晚上,我決定看一部動畫片獎勵自己。
李楠沒好氣地拍拍我的腦袋:「胡說什麼,能吃是福氣!」
當然,不是麥克學搖滾的那首,我聽了,還是張學友的《吻別》最經典。
只是他說完一段話的時候,都有那個低沉、悠閑的聲音響起:「在不需要建立被控對象精確數學模型的基礎上應用類似於人腦推理的方式,遵循一定的控制規則並結合實際經驗對系統進行動態調控。」
我突然就不做聲了,我想到倫敦的天,總是霧蒙蒙地讓人看不真切,而他整個人也總是散發若有若無的陰鬱,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衝破陰霾的陽光,一如倫敦久違的光明。
那我是什麼樣的人——在回憶里微笑,容回憶對自己冷笑。
因為他不喜歡我吧。
我搖搖頭:「有時候不強硬一點,吃虧的總是自己,我今天幫他去主持了什麼論壇會議,明天就可能幫他去買花送水,後天沒準打電話來讓我幫他取火車票,我累死累活的,結果好處、便宜全被他佔了,你說我有那麼傻?」
他伸出手,笑得像一朵花:「止水,你好,總是聽小宣說起你,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我讓開道:「請問您是?」
我聞言抬起頭來看,果然他襯衫的邊角有一塊污漬,再看看杯子裏面,應該是葡萄汁,這樣的污漬是用肥皂之類洗不下來的,忍不住出言提醒他:「用白醋和食鹽試試。」
九月的天驟然轉熱,秋老虎來勢洶洶。
我訕訕地笑:「耳邊吹過一陣風,然後就沒了。」那邊鄭博走過來,遞給我一大堆資料,然後說:「江止水,你把這些資料發到每個位置上,撿前排發,後面沒有的話就兩排發一份。」
低頭看了一下鍾,凌晨三點半,再聽一遍那首歌,然後睡覺。
雖然內容枯燥,但是聽起來賞心悅耳,也不失一種享受。
也許是看到我們倆的親密勁,幾個師兄笑得曖昧,鄭博開玩笑:「李楠,咋看你對江師妹這麼好,你們倆是不是瞞著我們大夥私下發展的?」
我以為這個男人是學翻譯的,原來師出同門,竟然是學機械自動化的,看來也是劍橋的高才生,呵,世界真奇妙。
我去得太早,他們也許才動身,我不喝咖啡,只點伯爵紅茶,小服務生看我的眼神奇怪。
我迅速回答:「機械工程,工業設計方面的。」
綠樹在桌上的白紙投下斑駁的影子,思緒卻飛到了窗外m.hetubook.com.com,我喜歡夏天,喜歡這個季節瘋長的樹木,怒放的花朵,喜歡夏天的熱烈和毫不掩飾,衝到至高處,哪怕下一秒就墜入谷底。
此類話題滔滔不絕。
我不由忿忿地罵道:「出息!」
忽然,我的手機歡快地響起來,連忙起身去別處接起來,鄭博的聲音傳來:「江止水,你在學校嗎?」
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卻笑起來:「其實學醫的去留學有多難呀,我還不如畢業就回家,好歹也是碩士研究生,在我們那個市最大的醫院混個小醫生,還有房子分呢。」
綜上所述,我是一個好面子的人。
讓我啼笑皆非,不會打字,只能發表情。
我悄悄地拉過李楠師兄:「這麼隆重,我怎麼不知道?」
「可是我還是好想看看,你說他會不會出來?」
他笑起來,聽筒里傳來沙沙的聲音,撩撥我的心弦:「因為我喜歡英國,那裡的天,那裡的音樂,和南京一樣,是一個適合我生活的地方。」
可是,我分明覺察到了,他的手指輕輕地觸過我的手心,逗留了片刻,僅僅是一瞬間,就讓我感到異樣——他在試探我?
我不滿,但也乖乖地伸手去接,誰知道半路被李楠拿過來了:「人多,我去。」
我沒有料想到,唐君然還留在這個城市,和我一個城市。
「可是日本和美國的研究更好呀,你為什麼不想去那裡留學呢?」
兩位教授,一個是英國人,一個是華裔。首先是華裔教授發言,老頭子很幽默,妙語連珠,內容是關於STEP及STEP-NC的全方位集成製造環境的研究現狀,連我這半路出家的機械工科生都聽得明白,而後面英國教授的發言就相對很保守。
韓晨陽站起來,向我們點頭示意:「不好意思,先去處理一下。」
我眨眨眼:「我好像怎麼吃都不胖,改天一定要去醫院查查有什麼問題。」
漸漸的,心就死了。
可惜,老闆不喜歡這種不會來事的人。
忽然,那個華裔教授衝著遠處揮揮手,喊道:「小韓,過來一下。」
幻覺,一定是幻覺,我這樣告慰自己。
在宿舍發酵了兩天後,陸宣打電話來說讓我見見她的新男朋友,於是約在大洋的星巴克,很小資的地方。
陸宣笑笑:「不過你敢拒絕你師兄,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老闆手下都是這樣,博士壓碩士,碩士再壓本科生,師兄師姐說什麼,下面那群小的屁顛屁顛地就萬死不辭去了,你倒是膽子挺大的。」
散會之後,兩位教授一一和我們握手,詢問我們的研究方向,我立刻感到莫大的榮幸,心裏不斷感慨,外國的學術理念就是不一樣,教授就是教授,絕不是老闆。
我一直很偏愛南京大排檔,江南小閣,隨處可見的楹聯燈幌、穿梭于桌台間的古裝堂倌,充溢著中華傳統民俗風情,氣韻古雅,再現清末民初茶樓酒肆之舊貌。
如果我二十六歲時候還沒找到男朋友,我就不做淑女做熟|女,專門在半夜勾搭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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