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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情仙使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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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步步緊逼

第七十四章 步步緊逼

眾位上官聞言,又是齊齊一愣,心裏忍不住暗嘆:真是好算計。
這尼瑪真是沒個好貨,林錦堂冷眼旁觀,心中忍不住暗嘆:你家刑室里會有留影石啊?
看來教化民眾和官員,還是任重道遠啊。
比如說,剛才這廝根本不拿徵文說事,先是否認,然後話鋒輕輕一轉,丟出個更大的罪名來——惡意破壞登基慶典。
「不知情嗎?」孫巡薦使冷笑一聲,看向了李永生,聲音在瞬間就變得異常溫柔,「李永生,你是否告知過他們此事……別怕,有我為你做主!」
眾人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孫巡薦使才側頭看一眼趙平川,「此事可是屬實?」
這等同於造反。
兵役室長的雙腿,抖成了篩子,什麼軍國利器的理由,在「為慶典賀」四個字面前,根本弱成了渣。
「打的就是你這不長眼的,」圖教化長冷哼一聲,傲然發話。
「京城傳訊,」林錦堂很乾脆地回答,「李永生何在……握了個草,這是李永生?」
別看在場的正副廳幹部這麼多,修為可以輕鬆碾壓這些小兵——再來十倍也是渣,但軍人不是能擅殺的,尤其在煌煌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的府城軍役房裡。
眾人齊齊扭頭看去,還是衣衫襤褸面容腫脹的那廝在發話。
「噝,」李滿生聞言,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面色蒼白地看向兵役室長。
他深恨李滿生剛才折了自己的面子,想著要扳回場面,再加上李永生年紀輕輕,就要受到政務https://m.hetubook.com•com院召見,這時他不落井下石,豈不是傻的?
若非不得已,巡薦房是不會對軍役房下手的,但是這種蓄意破壞慶典的行為,可謂是罪無可逭,先將人拿下,也是可以的。
就在這時,又是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但是……」
這番老辣,怎麼能讓人敢小看?
軍役部雖然只是六部之一,但因為其軍事屬性,很多時候是對內廷負責的。
他就差明說了,你得點頭——哪怕是栽贓,都沒問題,自然有人替你討回公道!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衣衫襤褸的人形物體。
全國的軍隊是誰的?是朝廷的,是今上的!
「好好好,」孫巡薦使氣得連連點頭,他抬手一指李軍役使,「李滿生,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這時,又是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其實……」
「嘖,」孔舒婕嘆口氣,微微搖頭,「孫巡薦使,他這重傷之下,腦袋難免受創,待我帶他離開,治療一番之後您再問,好嗎?」
「黨玉琦?」孫巡薦使斜睥孔舒婕一眼,「方才你似乎提起這個名字。」
「呵呵,」孫巡薦使笑了起來,笑得異常開心,「原來是這樣,李滿生……你可知罪?」
孔總諭的娥眉揚一揚,「博本這麼大,既然能有李永生,也難免有幾個不肖的修生。」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滿生,聞言臉刷地一下就白了,「什麼?」
「其實……我是猜測啊,黨玉琦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折磨我,」李永生猶豫好一陣,才嘆口氣,「他跟我博本院胡畏班的人相熟。」
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否認,「此事我實不知情。」
他不直接拿人,卻也是給了軍役房一個面子,本來已經大獲全勝了,那麼在流程上,就要爭取走得正確一點——軍役部里很有幾個老頑固,就算明明沒理,也有能力找碴。
被毆打的這位本修生,要被政務院召見了,這麼大的底牌握在手裡,別說府軍役使了,就算是郡軍役使,他也敢問罪。
胡畏班在修院里,應該是比較封閉的,趙院長心知肚明,但是就算他在博本院一言九鼎,這時哪裡敢這麼說?這是要擔極大的政治風險的。
「但是我曾經跟圖教化長說過,」李永生看向圖元青,「說我的收音機技術,想獻給今上,為慶典賀……」
他最是熱衷於上進,而他對李永生的了解,也超過旁人,知道這廝別看年紀輕輕,心思之敏捷,更是同齡人望塵莫及的。
「但是」之後有驚喜,「其實」之後,想必更有驚喜了。
「呵呵,」接著又傳來冷笑,卻是李軍役使發話了,「諸位上官,我這房間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有留影石在留影,倒也沒想算計誰……無非是八個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現場又是一片寂靜,這個消息,對人的衝擊就太大了——跟胡畏班相熟,這可是誅心的話。
高喊的就是林教化長,這原本就是他負責的口和圖書兒,旁人也不可能跟他爭。
「沒錯,我可以作證,」圖教化長果斷地點點頭,「我建議他,等徵文有結果再說。」
「見過孫使,」圖元青沖對方微微一抱拳,巡薦房不負責他的考評,歪嘴卻是沒問題。
「嗤,」宋嘉遠冷笑一聲,「刑室里沒準也有留影石呢,拿出來證明你的清白啊。」
尼瑪……孫巡薦使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丫,你丫,你丫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東西?大便嗎?
「既然有郡房做主,此人斷不能放,」李滿生厲喝一聲,然後一拍人,「來人!」
「你敢打我?」兵役室的室長愕然,「你敢毆打現役軍官?」
為慶典賀……李軍役使只覺得一陣氣緊,忍不住大口喘起氣來。
李滿生的臉,越發地白了,做為一個傑出的辯手,他已經猜到對方要拿什麼做文章了。
胡畏班在修院里,受到了種種的照顧,打修生打教諭,從來不吃虧,有人砍斷教諭一條膀子,也不過是轉學罷了。
「是啊,」李永生微微點頭,「我昨天說了,收音機要為今上慶典賀,不能交給他們……結果就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啪嗒一聲輕響,眾人聞言看去,卻是那兵役室長的眼淚掉到了地上——咱們不帶這麼明目張胆唆使的。
「這個嘛,」孫巡薦使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微微一揚下巴,「希望李軍役使,能主動去巡薦房說明事情原委……切莫自誤。」
「但是什麼,你只管說,」鄭哲濤的反應速度極快,「不要有顧hetubook.com.com慮,孫使為人最是剛正不阿。」
眾人齊齊扭頭看去,卻是衣衫襤褸面容腫脹的那廝發話了。
「嗤,」就在這一片寂靜中,傳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圖元青憐憫地看著李軍役使,「你瘋了吧?政務院召見,下一步沒準是金鑾殿面聖……你再說一聲不放人試試?」
「此事……」李滿生連喘好幾口氣,只覺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什麼?」饒是圖元青做足了心理準備,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大驚失色。
說不得,他看一眼宋嘉遠,「宋院長?」
「政務院傳訊,那又如何?」倒是那兵役室的室長不含糊,梗著脖子發話,「他偷逃兵役,理當懲治,有大內監察在,誰敢放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艱澀地反駁,「此事絕不可能,他若如此說,下面人怎麼敢?他跟……他跟我外甥黨玉琦有仇!」
這樣的機會,他要是都把握不住,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但是,胡畏班真的一點不遭人惦記嗎?那才是胡說,不遭人惦記,哪裡會享受這麼多優待?
門外一陣響動,走進來七八個戰兵,氣氛登時為之一滯。
「小子你倒是不含糊啊,」圖元青獰笑一聲,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個耳光,「你算什麼東西?」
孫巡薦使點點頭,「原來是公報私仇,看來這個黨玉琦是很不懂事了?」
兩名副教化長注意到的,可不是這個招呼,而是那叮噹的響聲——合著李永生的手上,還帶著鐐銬。
他被氣得活生生暈了過去m.hetubook.com.com
「咦?」正要離開的孫巡薦使聞言,登時站住了,轉過身來,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
「其實什麼,你儘管說,」圖元青馬上開口,「既是孫使在,你何須擔心?」
「見過林教化長,」李永生一拱手,腫脹的臉上,勉力擠出一絲微笑。
李永生想一想,緩緩搖頭,「此事……我倒是沒說過。」
一直很硬氣的兵役室長捂著被打的臉,低下了頭,一聲都不敢吱——金鑾殿面聖五個字,真的嚇壞他了。
「孫使,看來一切都很明白了,」鄭哲濤趕緊出聲,拍上司的馬屁,「不若先請李軍役使去捕房喝喝茶?」
李滿生沉吟片刻,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我實不知,一切都是奉了郡房之令……不過下面人泄私憤,我當給李姓修生一個交待!」
中土國的大敵新月國,目前跟胡畏族人就勾搭得緊,若是爆發第四次中新戰爭,胡畏族舉族投奔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所以這個話題,是異常地敏感。
「孫使不但剛正不阿,胸襟更是開闊,是屬下學習的榜樣,」鄭巡薦使趕忙送上熱辣的馬屁。
來的兩人,正是林錦堂和圖元青,兩大副教化長齊齊而至!
「豎子爾敢!」李滿生騰地站起身來,怒目圓睜,抬手一指李永生,然後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然後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你不知李永生的徵文被上送了嗎?」孫巡薦使冷哼一聲,他其實不知道徵文這一套,但是他對類似流程熟悉得很,郡里不上送,莫非等著京里下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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