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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虎道：「她早就想去看話劇了，今兒一早就和我妹，還有她娘家的幾個小妹出門了，不過——我娘也囑咐過她們，除非真的有女人去了，否則的話，就不准她們入平康里。」

元牡丹或許真的進入大嬸的精神階段了，與她們聊不到一塊去，見韓藝悄悄離開，於是就跟了過去，道：「你還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到這法子讓女人光明正大的來看話劇。」

韓藝笑道：「你曾說過，你也嚮往熊飛與崔晶晶那種相遇，不知我可有記錯？」

元牡丹哼道：「我不知道。」

崔戢刃突然抬頭一看，道：「來了。」

究竟女人會不會來平康里，這還真不好說。

楊飛雪補充一句，又道：「我聽說這小品就是小胖演的，我可早就想來看了，只可惜小蒙自己在溫書，沒機會帶我來，對了，小胖、小野他們呢。」

崔戢刃道：「你們說過不插手的。」

鄭善行和王玄道相覷一眼，便不再做聲了。

小小年紀？長孫無忌這般說也就算了，你也好意思這般說？韓藝詫異道：「敢問牡丹娘子多大呢？」

「還有小品。」

鄭善行道：「崔兄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楊飛雪噗嗤一笑，隨即緊閉著嘴。

楊飛雪微微紅著臉道：「我是說除了我們之外。」

元烈虎砸吧了幾下，將茶杯放下，向崔戢刃道：「我說崔兄，你帶我們來這裏作甚？去中巷多好呀。」

開什麼玩笑，我要將那絲巾還給你，豈不是不打自招，想陰我，哼，下輩子吧。

楊飛雪忍著笑意，道：「韓藝，你說今日真的會有女人來么？」

韓藝錯愕道。

元牡丹慍道：「你問這個作甚？」

王玄道道：「不過我看結果早已經註定了。」

元烈虎點點頭，道：和圖書「原來如此。」

看得出，劉娥今日非常謹慎，因為這對他而言，可是成名一戰呀，以前都是韓藝出面，畢竟客人都是男人，她幾乎已經被人淡忘了，如今一提到鳳飛樓，都不免提起韓藝，今日韓藝已經找重擔全權交給她了，如果她能和那些貴婦打好關係，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所以她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又來到前面安排，真是非常敬業。

韓藝道：「哦，你是說這事呀，但我記得上回我已經明言拒絕你了，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偷過東西，你別老是誣衊我好不。」

元牡丹也不自覺的點點頭。

韓藝道：「我說牡丹娘子，你這真是無理取鬧呀，你的絲巾跟我毛關係。」

崔戢刃道：「我贊成玄道的話，那些婦女一定會來的。」

楊飛雪一怔，錯愕的望著韓藝。

「什麼拿來？」

韓藝打趣道：「你不就是么？」

韓藝和他們一一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來到二樓的窗前，往下面望去，只見劉娥正在指揮那些女員工接手店鋪的事。

……

鄭善行笑問道：「烈虎，弟妹會不會去？」

韓藝苦口婆心道：「牡丹娘子，我上回就跟你說了，自己的東西要保管好，別一沒見了，就說是別人拿了，就算你要這麼認為，你也別老是針對我也一個人，你可以說說別人呀。對了，你快看看你的絲巾還在不在？可別又丟了。」

元牡丹道：「我的絲巾啊。」

崔戢刃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元牡丹哼道：「你少在拍馬屁了，我才不吃你這一套了。」

這沒過一會兒，熊弟和小野他們就回來了，一群人有說有笑，惹得楊飛雪好生羡慕。

元牡丹慍道：「你少給我裝傻充愣，快些還我。」

「你—和-圖-書—！」

元牡丹道：「你知道便好。」

「不用謝，我這隻不過是願賭服輸。」

韓藝繼續說道：「其實說到底，貴族子弟的休養、學識都要遠勝過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他們能與你有共同的話題，能夠將愛情維持下去，愛情不一定是要轟轟烈烈的，能夠相濡以沫同樣也是令人嚮往的愛情。所以你根本無須因此煩惱，一切隨緣就行了。」

而韓藝則是悄悄離開了。

崔戢刃道：「我可沒有帶你來，是你要跟來的。」

「哎呦，這茶還真是難喝。」

「那小子還真是心思慎密呀！」

元牡丹一拍石桌，怒道：「你想死么？」

元牡丹萬萬沒有想到韓藝竟然不肯承認。

元烈虎道：「你難道算了一卦？」

韓藝一愣，隨即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你帶楊姑娘來這裏。」

難道他又——元牡丹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面色一緊，趕緊伸手入袖，很快就拿出一塊絲巾來了，輕輕鬆了口氣，可這抬頭，韓藝已經不見蹤影，氣得一跺腳，「這廝真是好生狡猾，遲早有一日，我要連本帶利找回來。」

楊飛雪瞟了眼元牡丹，微紅著臉，輕輕點了下頭。

這熊弟、小野一見到楊飛雪，十分高興，立刻跑了過來，和楊飛雪打招呼，又將夢兒、夢婷她們介紹給楊飛雪，幾人年紀相當，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

鄭善行等人立刻轉頭望去，只見成群結隊的婦女往城內走來。

其實像元家這種軍閥貴族，還算是比較開放的，他們是比較尚冠冕，而山東士族注重禮法，像鄭家、崔家這些士族，就算有女人去了，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前去。

韓藝都看在眼裡，他覺得楊飛雪之所以如此抵觸父母之命hｅｔu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自己也是責無旁貸，心中也不忍楊飛雪為此從一個開朗的少女，變成一個整天悶悶不樂的怨婦，心念一動，笑道：「楊姑娘，我以為你這種做法，只是一種逃避，並非是對愛情的渴望。」

楊飛雪道：「可那只是他們喜歡的，並非我喜歡的？」

不僅是韓藝在觀望，其實還有很多人在觀望。

王玄道微微瞥了他一眼，隨即道：「其實韓藝早就看到這一點了，一般的平民百姓，特別是那些婦女，都愛貪圖小利，那日韓藝還提出扶貧計劃，並且說得不清不楚，目的無非就是引誘這些窮人家的婦女前來。」

楊飛雪似乎還是不甘心，一再追問，但是元牡丹再也不願多說，甚至於後悔提及此事，這讓楊飛雪好生鬱悶。

「哦，他們在樓內幫著排練了，不過待會就會過來了，因為剛開始還是以晶晶織布機為主，下午才會演話劇和小品。」

唐朝之所以被後人說是一個非常開明的朝代，主要還是因為有胡文化和漢文化的碰撞，在西市也有不少胡女做買賣，胡女不懂儒教禮法，但也只是少數。終歸來說，還是漢人多，而且朝廷也是以漢文化為主，不至於開放到那種程度，很多女人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特別的日子才會出門，至於那些思想比較開放的女子，出門要麼就穿男裝，要麼就帶帷帽，不可能袒胸露乳的就上街。

這麼容易生氣，真是難相處呀！韓藝暗嘆一聲，又道：「你們放心，從今日開始，你們女人便能看到《白色生死戀》了。」

韓藝道：「其實不管是偶遇，還是有意安排，這都是一種緣分，天下男人遍地都是，為什麼你二嬸偏偏挑中某一個男人作為你的如意郎君呢？這同樣ｈttｐs://ｗwｗ•hｅｔｕｂoｏk.coｍ•ｃom也是一種緣分。」

韓藝茫然的眨了眨眼道：「你的絲巾？」

只見在通往北巷的各條道路上的一些隱蔽的地方都站著一小簇人。

韓藝笑道：「能得到牡丹娘子的一句誇讚，這事做得太值了。」

「應該要來了吧。」

韓藝笑道：「但是你連見都沒有見過，又憑什麼說不是你的喜歡的，或許那男子就是你喜歡的，歸根結底，你抵觸的只是父母之命，而非嚮往愛情。如果你真的嚮往的是愛情，你就應該尊重緣分，至少你珍惜每一段來之不易的緣分，也就是說你至少得去嘗試著接觸對方，如果實在是不喜歡，再談其它，而不是從一開始就反對，有可能你會因此錯過一樁美好的因緣，你這種心態，是根本找不到你嚮往的愛情。」

元牡丹說著，手突然往韓藝面前一伸，「拿來？」

韓藝呵呵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行行行，我不說了。」

因為北巷就離北門沒有多遠，北城外的百姓如果要入城的話，這是必經之地。

韓藝笑道：「這你可以問牡丹娘子，想必她最清楚。」

馬屁就算了，不過你的屁股，我倒是不介意拍拍，問題是你不讓。韓藝目光快速往元牡丹那滾圓的屁股一瞟，嘴上嘆道：「說你好，你說我拍馬屁，說你不好，你又要殺我，擺明你就是看我不爽啊！」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就是崔兄帶我們來這裏的原因，像我們這種家族的女人，家規甚嚴，忌諱繁多，一般來說，是絕不會允許家族女人來平康里的。但是如果有很多女人都去了平康里，那麼便不攻自破，就算想管也管不住，而且還有織布機這個由頭，但是窮人家的女人就不同了，她們不會顧及太多，所以能否打破這僵局ｈetｕｂｏoｋ•ｃom•cｏｍ的就在於這些尋常婦女，只要她們來了，我們這些家族的女人才會露面，這窮人多半都住在城外，所以坐在這裏便可最早知曉答案。」

「我——」

元烈虎感慨一句，又朝著崔戢刃呵呵道：「崔兄，你這個對手可也不是好對付的哦。」

韓藝微微后縮，擺著手道，暗想，小野不在，還是低調點好。

元牡丹一笑，道：「飛雪，我覺得韓藝這話非常有道理。」

元牡丹略帶好奇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感悟。」

韓藝看了看時辰，見也差不多了，雖然他很自信，但是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的，萬一沒有女人來，那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只要沒有女人來，他心裏還是難免有些擔憂的。

不僅如此，中巷和南巷又是從大早上就爆滿了，因為今日北巷已經貼出告示，不準男人入巷，而中巷、南巷離北巷最近，故此大家紛紛跑去中巷、南巷等候消息。

元牡丹鳳目睜圓道：「我無理取鬧，我看是你睜著眼說瞎話，上回明明就是你將我絲巾偷——拿走了。」

楊飛雪沉思半晌，突然偷偷瞧了眼元牡丹，又瞧了眼韓藝，羞澀一笑道：「也是，我好像從一開始就錯了。謝謝你，韓藝，你又幫了我。」

韓藝笑呵呵道：「我只是覺得你小小年紀，也能說出大嬸味道來，我小小年紀為何就不能有此感悟。」

而在北門邊上的一家專門供入城人歇腳的驛站門前坐著四人，正是鄭善行、崔戢刃、王玄道、元烈虎。

楊飛雪聽得沉吟不語。

她本想說是偷，但是忽然想起是她自己要求韓藝的，自然就不能算是偷。

韓藝一臉奸笑的來到鳳飛樓，此時桑木等人正在裏面忙碌著，因為等下都是女人，他們不便在場，於是就趕緊先把一些重活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