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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反過來想，如果長孫無忌派自己的親信，亦或者朝中某位大臣前去武則天身邊卧底，那他能成功嗎？

夢兒也道：「小藝哥，我們也要跟你一塊離開。」

就算他想幫，鄭家也肯定不會答應的，可不要忘記，在針對韓藝上面，鄭家和崔家是一條陣線上的。

夢兒道：「可是你走了，這鳳飛樓還能開下去么？」

……

韓藝點點頭，又道：「對了，上回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你們會這麼害怕她？」

夢兒流著淚道：「小藝哥，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在鳳飛樓的二人坐著三人，正是鄭善行、王玄道，以及韓藝。

桑木急道：「恩公，你的意思是？」

「韓小哥，是我。」

韓藝猛吸一口冷氣，道：「這麼厲害？她是怎麼做到的。」

韓藝道：「這隻是權宜之計，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幫我保住鳳飛樓。」

韓藝點點頭，道：「我終歸還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杜祖華和徐悠悠也表示要跟著韓藝離開。

韓藝點點頭道：「你和小野，還有桑木你們都跟著我離開。」

鄭善行道：「請說。」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看似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意外，竟然在無形中與他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熊弟道：「韓大哥，你去那，我就跟你去那。」

王玄道點點頭，道：「一路好走。」

「是嗎？」

熊弟急得都快哭了，道：「我——我不留在這裏，我要跟著韓大哥你。」

鄭善行嘆道：「她也是蘭陵蕭氏的女人，比我們可也不差，而且，可不只是我們怕，可以說長安的這些世家的子弟就沒有一個不怕她的。」

王玄道點點頭。

翌日。

韓藝雙手輕輕捂了捂臉，立刻恢復了應該有的憔悴，然後站起身來，走和圖書到門前，將門打開來。

但是太尉府的院公告訴韓藝，長孫無忌上朝去了，還沒有回來。

現在也是如此，沒有人會想到，包括韓藝自己，長孫無忌竟然派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且還不是他的親信，去對付武昭儀。

韓藝又向夢兒她們道：「你們一定要好好輔佐劉姐打理好鳳飛樓，知道嗎？」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可以向你保證，崔兄絕不會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那樣就好。」

這麼誇張？好像除了暴力點，都還好啊！韓藝道：「王公子，你好歹也是太原王氏的長孫，用得著怕一個女人么？」

「誰？」

鄭善行聽到韓藝的決定，不禁仰面一嘆。

夢兒她們紛紛含淚點著頭。

言罷，他臉上完全沒有一宿未眠的憔悴，反而綻放著光彩，或許這才是他渴望的生活。

劉娥見到韓藝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一臉疲態，倒還嚇到了，道：「韓小哥，你——」

鄭善行搖搖頭道：「她沒有丈夫。」

鄭善行笑著點頭道：「我等你。」

其實這個結局，是他早就預想到的，畢竟韓藝只是一個農夫，怎麼可能斗得贏曾享譽第一士族的崔家，但是韓藝屢屢出奇制勝，讓他看到了一些希望，他對此充滿了信心，可是人豈可勝天，奇迹終究還是沒有發生。

鳳飛樓後院！

熊弟直點頭，嘻嘻道：「我就知道韓大哥你不會不管我的。」

大家紛紛點頭。

劉娥眨了眨眼道：「你的意思是？」

當然，長孫無忌之所以選擇韓藝，也是因為韓藝沒有背景，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威脅，而且還比較容易掌控，這也是為什麼長孫無忌說韓藝是最佳人選。

哪怕是芝麻大的事，在長孫無忌眼中，都有著巨大的利用價值。

鄭善ｍ•hｅｔuｂook.com.coｍ行不答反問道：「你問她幹什麼？」

韓藝心裏稍稍鬆了口氣，嘴上卻道：「不可能吧，我看她年紀也不小了，而且長得也不差，四肢健全，怎麼可能沒有丈夫？」

一宿未眠啊！

鄭善行和王玄道皆露出羞愧之色。

這就是長孫無忌，這就是一個陰謀家！

鄭善行、王玄道面色皆是一臉古怪之色。

韓藝微微瞪了夢兒一眼，道：「如今鳳飛樓的基礎已經打好了，就算沒有話劇，我們還有織布機，還有閨蜜兔，還有上百號員工，還有一整條巷子，為什麼開不下去，退一萬步說，就算《白色生死戀》不能再演下去，你們也可以想一出新的話劇，我平時教你們這麼多，不會都忘記了吧？」

鄭善行苦笑道：「若是沒有你在此掌舵，還談這些幹什麼？」

……

劉娥瞧了眼韓藝，以前韓藝給她的感覺，永遠是自信，無比的自信，但是今日他，她卻從韓藝連上看到了一種挫敗感。一顆心緩緩下墜，又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韓藝道：「不過就是做買賣而已，這有何難，我已經我們合作的計劃完全告知了劉姐，當然，我並沒有說出鄭公子，我的計劃可以幫你打開衣物市場，但是之後，可就全得靠你自己了。」

這大概就是人走茶涼的前兆吧。

試問在當時，誰能夠想得到？

他當然不是這麼想的，他只是想打聽了下蕭無衣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因為外面關於她的消息太少了，而且韓藝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去打聽了，所以他故意表現出這個意思來。

外面傳來劉娥的聲音。

他微微眯了眯眼，用手擋住陽光，斜眼望向窗外，喃喃自語道：「都已經天亮了。」

韓藝笑道：「問問而已。」

ｈｔｔ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一個陰謀家最擅長的，就是動用一切你想不到手段去對付你。

「我不妨告訴你，你就別想著去打她的主意了，別說她現在幫不了你，就算她幫得了，你也千萬別去找她，你一定會後悔的。」鄭善行急躁的搖手道。

……

王玄道雙目一睜，道：「你不會打算利用她來對付崔兄吧？」

韓藝獃獃的坐在床上，忽然，一束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正好照在他的臉上。

韓藝苦笑一聲，道：「我今日離去，就是為了保全鳳飛樓。崔戢刃針對的不是鳳飛樓，而是我個人而已，只要我一走，《白色生死戀》不再演出，他便不會在糾纏了，如果我不走的話，那可能我們會抱著一塊死，而且，誰說我今日走了，他日就不會回來了。」

王玄道一愣，隨即歉意地笑道：「當然不是。」過得片刻，他繼續道：「雖然跟韓小哥認識不久，但是這些日子令玄道受益匪淺，玄道心懷感激。」

韓藝道：「你們都不想幹了么？你們跟鳳飛樓可是有合約的，豈能說走就走。」

韓藝又向鄭善行道：「鄭公子，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雖然只有一兩日，但是卻給人一種冷清了許久的感覺。

小野也是直點頭。

韓藝突然又看向王玄道，道：「王公子，你是陪著鄭公子一起來的嗎？」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

劉娥心想，我本來已經快一無所有了，現在的情況比當初可是要好太多了，我還有什麼可懼怕的。念及至此，她堅定的點點頭。

吃過沉悶的早飯過後，韓藝又帶著小野、熊弟去往了太尉府。

說到後面，他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幾人面面相覷。

忽然，他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道：「不錯，這的確是一個機遇。」

韓藝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好氣道：「作為一個失敗者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些恭維的話。」

鄭善行笑著搖搖頭，道：「你說的不錯，論姿色，論才學，她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子，但問題是現今長安城沒有人敢娶她。」說到這裏，他略微頓了頓，道：「對於這一點，我其實也挺佩服她的，她是唯一一個打破父母之命的女人，她曾在三年內，親手毀掉了十二門親事。」

韓藝試探道：「我看崔戢刃好像也挺怕她的？」

韓藝嘆道：「我待會再去一趟太尉府。」

韓藝道：「那就先這樣了，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就可以，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世上沒有一帆風順的歷程，這隻是我們暫時無法跨過去的一道坎，但是誰能肯定，我們一生都跨不過去了，越王勾踐若沒有那十年間的卧薪嘗膽，又憑何稱霸天下，所以你們一定要振作起來。」

於是韓藝就在門前的苦苦等候。

唐太宗曾如此評價長孫無忌，「無忌善避嫌疑，應對敏速，求之古人，亦當無比；而總兵攻戰，非所長也。」

韓藝掃視在場的人一眼，道：「放心，我不會連累大家的。」

韓藝笑道：「鄭公子，你也無須如此，雖然我要離開了，但是我們的合作還是可以繼續。」

韓藝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決定離開長安。」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玄道尷尬的瞧了眼韓藝，笑了笑，不再做聲了。

這一等就是一整日，但卻兀自沒有見到長孫無忌，直到快要禁宵時，韓藝才與熊弟、小野回去了。

劉娥已經是徹底絕望了，看著韓藝道：「韓小哥，如今國舅公已經拋棄我們了，我們現在——」

想當初，長孫無忌就是依靠房遺愛家中一樁家庭糾紛案，將吳王李恪，高陽公主，李道宗等人一網打m.hetubook.com.com盡，要麼就是唐太宗的兒子、女兒，要麼就是唐太宗的弟弟、女婿，但是事情的本質就是一個家庭糾紛案。

韓藝絕對算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但是當他回到鳳飛樓之後，兀自感到不可思議，彷彿在夢中一般。

劉娥道：「呃……今日還開門嗎？」

王玄道搖頭晃腦道：「我勸你千萬不要與那女人沾上關係，否則的話，你會過的生不如死。」

夢兒道：「可是小藝哥你都走了，我們留在這裏幹什麼？我可不想再去做歌妓了。」

夢婷、夢思、夢瑤也是紛紛點頭。

韓藝道：「難道她丈夫是一個大人物？」

當初鳳飛樓的核心班底，都坐在其中，包括夢兒她們，現在已經瞞不了她們了。

桑木道：「恩公，我們也都誓死追隨你。」

韓藝點點頭道：「這我能理解，而且我還要感激鄭公子，你在這時候還能找我，不過鄭公子可以放心，將來我肯定還會要回來的，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幹什麼，幹什麼？」

韓藝嘆道：「崔戢刃針對只是我個人，如今我已經要走了，我希望崔戢刃不要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其實武則天同樣也是如此。

韓藝淡淡道：「有事嗎？」

……

韓藝愣了下，隨即笑道：「你還是說些恭維的話吧。」

韓藝笑著搖搖頭，又向劉娥道：「劉姐，真是抱歉，我沒有幫你打敗花月樓，但是這個承諾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心儘力保住鳳飛樓，我不要求你將鳳飛樓做大做強，但至少不要把鳳飛樓丟了，不過你也放心，我臨走前，會將如何運營織布機和閨蜜兔，以及整個市場的方法，教給你。」

鄭善行一邊嘆氣，一邊點著頭，道：「韓小哥，真是抱歉，這我真幫不上你。」

咚咚咚！

韓藝搖搖頭，道：「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