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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點點頭，道：「怎麼？你捨不得么？」

那少年道：「你就是韓藝么？」

熊弟厚厚的嘴唇一癟，淚眼汪汪的望著韓藝。

韓藝轉頭一看，只見熊弟和小野兩個小傢伙躲在樓梯間，好氣好笑道：「你們兩個幹什麼，這裏還是我們的，犯得著這樣吧。」

依依相別之後，韓藝他們就踏上了歸程。

桑木、佐霧將馬車停了下來。

李義府微微皺眉，道：「揚州你還是以後再去吧。」

鄭善行道：「我已經談完了，正準備離開。若是牡丹姐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韓藝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會賣的。」

「這樣啊，那咱們還是別去找了。」熊弟搖著頭。

顧傾城白了他一眼，道：「你壞主意這麼多，不可能會被餓死。」

「韓大哥。」

韓藝送他們到樓下，可是剛到門口，卻又遇到一個熟人。

「我也不知道？」

韓藝揮著手道：「行行行，你贏了，你贏了，哎呦，真是的。」

韓藝道：「在下打算回揚州探親。」

雙方又再就韓藝走之後，關於制衣坊合作一事交談了好一會兒，鄭善行、王玄道便準備告辭了，因為他們也都知道，韓藝肯定還有很多事要忙的。

在韓藝看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他在等。

「哦，沒事。」

小野呵呵笑了起來。

「這娘們還真是有個性。」

韓藝瞧了眼那枚銅錢，是她？

元牡丹愣了下，道：「你還沒有死心？」

元牡丹點點頭道：「女人日好不容易才成功，我不想它這麼快就走向滅亡。你們的劉假母，我也聽說過，做買賣的能力一般，一旦你走了，花月樓的曹假母便可輕鬆將她打敗，但是如果你交給我的話，花月樓就不可能得逞。」

過了一會兒，忽聽得一個賊兮兮的聲音。

韓藝來到了後巷的那片樹林里，背靠在一棵大樹的樹榦上，用腳打著拍子。

韓藝道：「你上哪找你大姐姐去？」

又到了日落西山之時，韓藝望著西邊慢慢落下的太陽，一個心也滿滿的墜入冰河當中。

韓藝點點頭。

「我與你沒什hｅｔuｂoｏｋ.com•coｍ麼好說的。」

相送的自然是那些寒門子弟，畢竟韓藝曾讓他們與貴族處於一個平等的環境裏面，對此他們深感感激。

「你也曾相信，你能將這鳳飛樓開下去，可是結果呢？」元牡丹道：「連你都開不下去，她們能？」

韓藝笑道：「好了，好了，說正經的，你的問題關鍵在於那些公子來找你算賬，但這事，你明白，曹綉也明白，她不可能沒有想過這一點，我估計她最後還是會讓你悄悄離開，如果你實在沒有去處，可以來揚州找我。」

韓藝道：「我是答應了你，但是我能怎麼辦，我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有本事你讓我留下來，我就履行自己的諾言。」

顧傾城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可就在這時，忽聽得後面有人喊道：「前面的車隊速速停下，速速停下。」

顧傾城啐了一聲，道：「真不該告訴你。」

第二日上午，韓藝、熊弟、小野、桑木、東浩、佐霧一行六人，駕著兩輛馬車在劉娥等人的相送下，緩緩離開了北巷。

韓藝他們找到一家旅店歇息一晚后，第二日又繼續趕路。

韓藝道：「我怎麼聽著有點像是在幸災樂禍呀！」

顧傾城道：「但是你當初答應我了。」

「在下正是。」

元牡丹比他更加直接，道：「價錢好說。」

韓藝點點頭道：「行，那你教教我，現在該怎麼辦？」

韓藝很受傷道：「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挺不錯的。」

「我相信可以。」

顧傾城接過銅錢來，一語不發的望著韓藝。

顧傾城搖搖頭，囁嚅著，道：「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你知道我的秘密，我遲早有一日撐不下去。」

元牡丹轉身就往樓梯那邊走去，可是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了下來，道：「一路順風。」

元牡丹站起身來，道：「告辭。」

韓藝瞥了眼顧傾城，將銅錢扔了過去。

韓藝點點頭。

因為這可以看做是寒門再一次小敗給貴族。

熊弟歪著腦袋，道：「倒不是捨不得長安，只是捨不得夢兒姐姐她https://m.hetubook.com.com們。」

正是顧傾城。

韓藝點點頭，道：「這一次我輸的很冤，我當然不服氣，我還會捲土重來的。」

韓藝道：「別這麼看這我，我並沒有欠你什麼。」

韓藝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手一伸，道：「裏面請。」

元牡丹點點頭，突然問道：「無衣回來了，是不是？」

「行了，行了，別瞪我了，我都馬上要走了，咱們能好好說會話么。」

顧傾城道：「反正我只知道你答應我了。」

熊弟搖搖頭。

這中年男人微微拱手道：「在下乃是中書舍人李義府。」

茶五突然走了上來，他身邊還帶著一個少年。

元牡丹道：「除了廢話，我也沒什麼和你說的。」

不消片刻，那隊人馬便追了上來，將韓藝等人團團圍住，只見一個身著官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沒有鬍鬚的男人走上前來，額闊頦寬，留著一縷髭鬚，面容和善，一雙眼睛透著笑意，他打量了下韓藝，道：「你可是韓藝？」

韓藝瞧了眼那少年，挺陌生的，道：「你是？」

韓藝道：「什麼事？」

畢竟剛剛經歷分別，熊弟他們的情緒都非常低落，誰也不願張口，但唯獨一人除外，這個就是韓藝。

一炷香后。

他的聲音非常柔和，讓人聽著舒服。

韓藝嘆了口氣，道：「言歸正傳，如果我可以去找你，我會去跟你說一聲抱歉的，這已經是我唯一能夠說的了。」

別看夢兒平時常常跟韓藝拌嘴，但真到韓藝要走的那一刻，哭得又跟個淚人似得，惹得熊弟也抱著杜祖華大哭起來。

熊弟急忙搖頭道：「那可不行，我得跟著韓大哥你，你可是答應過我爹娘，要照顧好我的。」

韓藝哼道：「你不是廢話嗎？」

顧傾城嗔怒道：「我還說你今日怎麼恁地好心，原來是想我去幫你洗衣煮飯。」

顧傾城一臉委屈道。

「可以。」

至於那些看笑話的，無非就是那些士族子弟，雖然他們也常來看話劇，但是看話劇歸看話劇，韓藝離開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少年走上前來，將一枚和圖書銅錢放在桌上，道：「有人托我將這一枚銅錢交給你，還說老地方見。」

韓藝搖搖頭，突然道：「楊姑娘知道這事嗎？」

「牡丹姐。」

然而，在漫長的等待中，太陽都已經落山了，但是韓藝期望的人還沒有出現。

韓藝笑道：「看來牡丹娘子目的不是要買下北巷，而是要保住女人日。」

韓藝還想試探著，但見鄭善行、王玄道根本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慾望，也只能作罷了。

韓藝道：「你這小胖子，我那一次分明就是在你的眼淚逼迫下，才這麼說的。」

「揚州？」

元牡丹瞧了眼韓藝，笑道：「你這就是不自量力的後果。」

鄭善行、王玄道微微頷首，然後就離開了。

韓藝一陣無言，又道：「算了，去找她，也只會給她帶去麻煩。」

韓藝一愣，隨即點點頭。

這就是長孫無忌說的，順勢而行。

元牡丹搖搖頭道：「楊家在得知這事之後，就不準飛雪出來了，她估計還不知道這事。你如果想要與她告別，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也可以說，明日將會韓藝的一個命運轉折點。

熊弟眨著小眼睛望著韓藝。

「什麼灰太狼？」

韓藝笑道：「那你就留在這裏啊！」

這可不是裝出來的，或者是敷衍了事，他是認真的，因為一旦武則天沒有出手，那他就真的得離開了。

韓藝搖頭道：「不需要了，我已經給她們楊家添了不少煩惱了，等我走後，你幫我轉告一聲就行了。」

鄭善行愣了下，隨即點點頭。

元牡丹道：「難道你還準備帶走不成？」

韓藝點點頭道：「最好能夠自備酒水乾糧，說不定我到時還得靠你接濟了。」

元牡丹啐道：「我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我只知道你偷了我的絲巾。」

「沒事了。」

只見北門附近站了不少人，雖然韓藝是對外宣稱回家探親，但是他們知道這肯定是崔家有關，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但他們也不感到好奇，因為勢力相差太懸殊了，韓藝勝，那是奇迹，韓藝敗，那是理所當然的。

元牡丹稍稍沉吟一番，道：「和*圖*書那就這樣，你將鳳飛樓託付給我。」

韓藝道：「好吧，我實話跟你說，誰能保證我將來不會再回來。」

女人啊！就是愛記仇。韓藝道：「你的絲巾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閨蜜兔不見了。」

顧傾城瞧了眼韓藝，道：「你主意這麼多，為何這一回沒有還手之力。」

元牡丹道：「我不是來送你的，我是來跟你談買賣的？」

「不送。」韓藝有氣無力道。

韓藝看著元牡丹，笑道：「真是想不到牡丹娘子你也會來送我？韓藝真是受寵若驚啊！」

元牡丹「嗯」了一聲，道：「你們談完沒有？」

「我不知道。」

「借你吉言。」韓藝笑道。

熊弟嘿嘿一笑，一手搭在小野的肩膀上，二人走了過來，坐在韓藝的對面。

顧傾城委屈的瞧了眼韓藝，道：「洗衣做飯就洗衣做飯，我反正到時沒有去路，一定去找你。」

這中書舍人就是幫皇帝傳宣詔命的。

韓藝心裏暗罵一句。

韓藝激動道：「現在的問題是，我連發生什麼事了都不知道，這我怎麼去想辦法，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說完，她就下樓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蒙面女子從邊上走了出來。

熊弟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鄭善行、王玄道見到元牡丹，略感詫異，隨即趕緊行禮。

「你還敢提這事？」

李義府輕咳一聲，道：「陛下口諭，命你五月十五，帶著你的人隨陛下前往萬年宮，表演話劇。」

當日，韓藝又將拜託元牡丹管理鳳飛樓一事，告訴了劉娥，同時他也叮囑劉娥，元牡丹只是一個打工的，而不是老總，這個主次一定要分清楚，隨即就大大小小事宜，囑咐了他們一遍。

韓藝眼中一抹光芒掠過，回頭一看，只見一隊人馬帶著濃濃塵土追將過來。

元牡丹很是爽快，又笑道：「但前提是你得回來。」

韓藝翻著白眼道：「我又不是灰太狼，你可別奢望會從我嘴裏聽到那句話。」

茶五道：「這小子說有急事找你。」

韓藝一愣，道：「可我馬上就要離開長安呢？」

韓藝微微沉吟，道：「這你完全不用https://m.hetubook.com.com擔心，如果有人想要玷污你，只要你揭開面罩就沒事了。」

韓藝道：「走的只是我而已，劉姐她們還會留在這裏。」

顧傾城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明日上午。」

韓藝故作詫異的「啊」了一聲，但是心裏卻是激動不已。

元牡丹道：「你不走，這買賣還沒法談。」

韓藝都是視若不見，出得北門，往南行了三里路，他便讓劉娥她們回去，畢竟都是女人，總是跟著也不是一回事。

韓藝道：「難不成我讓你去揚州，還要我來伺候你，那你還是別來的。」

李義府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小藝哥。」

來到樓內，這才剛坐下，韓藝就道：「你是不是想買下鳳飛樓？」

那隻老狐狸！

韓藝低眉沉思一番，隨即道：「如果牡丹娘子願意勞這神，我倒是也不反對，但是，你只是一個管理者，說得不好聽一點，你只是我的員工，我不會賣給你哪怕一寸地。」

小野突然道：「大哥，你方才是在想大姐姐么？」

其中有不少人是來相送的，也有不少人是來看笑話的。

韓藝嘆道：「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你和我的命運或者早就註定要離開這裏，而且，多你一個人，也就是多一口飯吃，我也得需要人洗衣煮飯，你可別說你不會，你以前在謝家，乾的肯定就是這些。」

正是元牡丹。

反正好言相送的有，冷嘲熱諷的也有。

元牡丹道：「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落井下石。」

李義府？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算了，別想了，甭管是什麼官，總比我大。韓藝急忙道：「原來是李舍人，久仰，久仰。」

韓藝笑著直搖頭，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韓大哥，我們真的要離開長安么？」

「告辭。」

……

「怎麼回事？」

顧傾城略顯詫異道：「真的么？我真的可以去揚州找你？」

韓藝拱手一禮，又問道：「不知閣下是？」

元牡丹笑道：「就憑她們那些人能保住鳳飛樓？」

熊弟急忙道：「對了，咱們要不要去跟大姐姐說一聲。」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