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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不容易。至於暗的，找不找死另說，基本也沒這個量。

大爺琢磨一下，覺得是這個理啊，立即挺起胸膛來，「可不是，我之前種點菜啊，瓜啊，全都叫他們糟蹋了。」

其實這整件事的過程中，江澈內心扛的壓力是很大的，比宜家果美打仗那會兒大多了。

「事情怎麼樣了？我這最後就剩一天會，討論拍板行業自定檢驗標準……明天就能趕回來了。」

只不過，在那些受騙上當，無處可去的人那裡，有生面孔的志願人員以港城慈恩會的名義，在組織分發回家的路費和短期生活費。

在老農的身邊，有一頭大黃牛，黃牛的身上掛著一架農家用的舊板車，板車上壘著一條長沙發，還倆皮面的椅子。

「哦~，是你呀，後生仔。怎麼，又回來看看？」大爺眯眼看了看江澈，安下心來，跟著神情有些尷尬，指著板車解釋說：「這個，人呼啦都走了，東西也不說帶走，我看還能用，怕可惜了……嘿嘿。」

「才這麼點？！」鄭忻峰急道：「你不是說這幾家公司這些年至少捲走了好幾億嗎？怎麼沒多……」

1996，國家外匯還很少，剛上千億。底子薄，且處處要用，珍貴如命。

「……真，臭不要臉啊。」

一個人，一場局。

三墩愣一下，「噓和-圖-書……澈哥讓我說是小玥姐。」

一夜破敗的淡水鎮。

「對的，能用就拉回去用。」江澈笑著，理所當然說：「反正咱這兩年也被他們鬧騰得夠嗆，對吧？就當是賠償了。」

一部從外什麼都看不清的普通小轎車，在鎮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

這些錢最終會用在合適的地方，只不過因為數字大了，錢在境外，江澈一時還沒想好。

老彪：「對的，反正就是，好像我們倆又干成什麼大事了，而且是很了不得的那種。」

三墩：「別問我們，我們倆什麼都不知道。」

大爺開心笑著，一手牽著韁繩，一手高高地揮手。

善後工作自然不需要江澈去考慮。

而實際情況，當江澈真的站在這個時代了，拿著錢，他才發現，這有多麼不現實。

如果說是幾百萬，或者千把萬人民幣，要兌換美元弄出去做點事，以江澈現在的地位和人脈，還不算很難。

「還真是該去看看，哈哈，那我開完會和沫沫一起也過來。」鄭忻峰說：「那到時候咱們再商量，看怎麼浪。」

「嗯。澈哥說要是我實在被大招哥逼得沒轍了，就這麼說。他說是為了世界和平。」

三墩：「嗯，反正，20多萬人的一個傳銷鎮，說沒就沒了。其他，具體……我都不知道hetubook.com.com。」

「好嘞。」

鄭忻峰：「嗯，就當咱先藉著。」

「唉……兄弟越來越沒得做了。」鄭忻峰嘆了口氣，跟著又興緻勃勃起來，問：「那咱這回騙了……為國為民，拿回來多少不義之財啊？」

除非是經過審批的重大項目，比如進口急需的物資，或者大型的技術設備引進，否則不管什麼渠道，現在要弄出去這麼大金額的外匯，都不容易。

大爺笑起來了，說：「對了，你要不？那邊樓，那邊樓還有呢。我前邊看見一玩意，他們說叫微鍋爐……我想著那玩意肯定費電啊，就沒拿，你坐車的用得起，你拿去吧。」

江澈突然開口，然後等車停下，搖下車窗，探出身子沖不遠處的一個人招手，喊：「大爺，忙呢？」

「……推給大招的親姐姐？」

「哈哈，我也嫌那玩意費電啊，大爺。」江澈說：「那大爺你忙，我這到處逛逛，看看別的有什麼能撿的。」

在江澈跟藍布衫大爺聊過之後，車上林勝利幾個明顯都感覺到，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個穿著藍布衫的老農，有些慌張的扭頭看他。

前世後來外匯多，江澈沒怎麼注意這些。至於看小說什麼的，也都感覺主角隨意弄一大筆錢出國搞風搞雨，好像輕鬆容易得很。

現在江澈有三和圖書大傳銷公司已經洗過一遍，他自己又再洗了一遍的4200萬美金在境外。

「沒定呢，你呢？」鄭忻峰反問。

曾經2萬人的小鎮，後來彙集22萬人的癲狂之地，現在，百分之九十的人正在逐漸離去，小鎮正在努力恢復它原來的樣子。

他這一說，江澈整個腦子嗡一下：果然，這段日子真是壓力太大，人都有點懵了，我竟然連這都沒想到。

「已經辦完了。」

「嗝，那，要乘以8.3……哇啊」，鄭忻峰頓了頓，說，「咱還做什麼生意啊，老江，就干這個吧？」

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江澈：「好的。」

回程的路上，下車解手。

「滾。」江澈無奈笑一下，跟著解釋說：「不過現在都還是美元呢，錢也還在境外呢，要弄回國內，還有點麻煩……」

車子啟動。

「我也……」三墩猶豫了一下，沒說下去，但是偷摸點了下頭，表示我也有這種感覺。

人互相都是認識的，冒領或有，但肯定不會太多，也就沒法仔細計較了。

「四千兩百萬，美元。」江澈說。

大爺大聲應，「好。」然後指路，說：「你往那邊，這邊都找得差不多了，那邊還沒什麼人去。」

「最近有點累了，我突然想請幾天假，帶上林同學，還有老彪、三墩他們幾個，去西北https://m.hetubook.com.com沙漠看看那片林子。」江澈有些哭笑不得，說：「一方面散散心，另一方面，我覺得也該去看看了。」

江澈：「四千兩百萬。」

怎麼說呢，江澈的身家、眼界和自信心擺在那裡，所以就算是這回，數字大到幾個億，他也一樣，不至於改變做法。

「停一下，勝利。」

但如果把千萬後面的單位換成美元，要說讓他弄個上幾千萬美金出去外面搞投資，買股票，做空賣空……很難很難。

老彪：「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應該是江澈了。」

「也好，那我想想具體怎麼搞。」江澈說：「對了，你和曲沫開完會準備去哪？」

但是，也許永遠也回到最初那樣了。比如那片山後移不掉的亂葬崗，比如那些粉刷過的爛尾樓，再比如，滿街高高低低，花花綠綠，破敗的大小招牌。

「可是……」鄭忻峰那頭猶豫了一下，說：「難得這麼多美元，還在境外，就什麼都不做，就弄回來嗎？」

老彪：「所以說啊，人活一輩子，遇事一定要多動腦，只要去思考，去想，事情總會有辦法的。想到了就別猶豫，直管放手去做，至於最後做成什麼樣……不要太強求，橢圓就好。」

關於淡水鎮發生的這一切。後來梁宗翔說他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是大陸安全部門牽頭做的一次，ｈetuboｏｋ.ｃｏｍ•cｏm對淡水鎮的集體收割。

「是哦，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大筆美金在外面。」江澈想了想說：「你的意思，咱應該先讓錢在外面浪一圈？」

「就是啊。」江澈用力地贊同。

有些事不用費糾結，是江澈一貫在做的。從92年開始，除了第一筆當氣功大師弄的那三千塊用來買了認購證，最後惹了一身騷之外，後來坑王宏的錢，江澈算成股份給了公家，再後來坑肥勇他們的，直接捐了希望工程，再其他的，差不多都捐了學校和沙漠造林，真要算，江澈自己還倒貼進去好幾十萬。

因為這個局所動用的資源和能量，已經完全超乎了一般狀態下，人們對於一場「詐騙」的認知和想象。

江澈差不多剛進信號範圍，就接到了鄭忻峰打來的電話。

數十家以外商名義進來的傳銷公司，幾乎所有的中高層，都在一夜之間，通過各種渠道倉惶逃走了，完全顧不上他們的「投資」。

「大爺你還記得我嗎？」江澈笑著問候一聲，比劃提醒說：「就那天，那邊田裡，你讓我別讓山上去……」

三墩：「嗯，橢圓點，最後其實都挺好的。另外我說明一下，我不是打不過大招哥啊，我只是沒還手。誰讓他是我老大呢？還有，粉紅小海豚的事，也不是我先開始說的，具體是誰……唉，我不能說。打死我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