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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讓自己看起來鎮定，無畏，但是失敗了，於是想表現得憤怒和不屈。

他大概是習慣了。

「講道理，我好像應該謝謝他。人把這麼大個雷扛到國外，不然咱們中國的奶業……」鄭忻峰問江澈，「其實他最後不會有什麼太大事，對吧？」

「不一樣了，司馬兄。深城那家咖啡廳都換老闆，換裝修了……一切都是新氣象。」江澈沒開口，鄭忻峰用老司馬自己的話說：「總不能咱們還一直是老樣子吧？」

民警說：「司馬鵬澤，出來一下……有兩個朋友來看你。」

……

「我準備讓他去大招那裡，幹個副總。」江澈準備讓李慧峰去輝煌娛樂，主要是考慮那裡缺他這款，「輝煌娛樂旗下現在300多家網吧了，另外不是正在談遊戲代理嘛，之前說過那款熱血傳奇，已經基本敲定了。遊戲宣傳推廣方面，李慧峰這種人，就是大才。」

江澈和鄭忻峰離開看守所的時候。

席后，江澈打電話給孔德成詢問這事。孔德成在電話那頭也茫然了一下，「就，婚宴前一天才空運到的，我還以為是江總你臨時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訂的，或鄭總他們哪個贊助的呢，就直接換上了，後來在我給你的賬目表上面也寫了……」

「嗯。」鄭忻峰點頭，又抬頭，「話說，你是怎麼發現這事的啊？那麼早，就讓李慧峰過去卧底了，那時候還沒小孩中招吧？」

「還真不錯，有點甜。」席到一半，江澈湊熱鬧也喝了點兒李慧峰帶來的紅酒，咂摸著，誇了一句。

這次我也指點不了啊。

「不是……」司馬鵬澤整個情緒一下急了起來，幾乎起身，他喊住了江澈，「你，說完了？沒別的要說？」

燕京，某特殊看守所。

「有道理，畢竟是獨立經營，在火車幹了兩年銷售員的人啊。」鄭忻峰點頭，笑起來，說：「這樣估計下次見面，就再聽不到他那句口頭禪了……我覺得我的人生不能再這麼荒廢下去了。」

「原先真的就是想幫你做不正當商業競爭，偷點信息的。」江澈說：「後來是去年，在胡建那邊，意外知道了有幾個孩子的情況，想趕緊曝光，又怕效果出不來，還毀了咱整個國家的hetubook.com.com奶業……才變成了這樣。」

兩個朋友？會在這種情況下來看他，能在這種情況下進看守所探監的朋友……那兩個人，司馬鵬澤尚未見面，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江澈知道送酒的人是誰了，除了她，沒有人能一次拿出這麼多1982年拉菲，並且捨得。

「這次，也是坑嗎？」第一句話，他問，作為一個中國通，又和江澈、鄭忻峰長期接觸，司馬鵬澤連坑這個詞，都理解深刻，運用自如了。

「江總你就別寒磣我了」，李慧峰笑著說，「就這酒，跟你婚宴上用的1982年拉菲，那也不是一個檔次的啊，差得遠了。」

司馬鵬澤難得開口，就算開口，也只是冷漠地「嗯」「啊」兩聲。作為國際友人，他在這裏過得還行，不需要江鄭幫忙打點。

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江澈突然覺得很安心，覺得讓鄭忻峰去做奶業，做奶霸，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之後基本都是江澈或鄭忻峰在講話。

醞釀了一路，但是就在看到那個人的那一刻……老司馬，突然就失去了自控力，掉了眼和_圖_書淚。

江澈凝神想了想，說：「沒有了……那什麼，司馬兄你應該不是主責，原來那些廠領導的責任也不小，所以，別太擔心了。」

李慧峰之前因為曝光事件被相關部門請去呆了幾天，江澈給他弄出來后，出於保護的目的，又讓在港城呆了一陣。

「應該不會太大。」現實如此，江澈說。

李慧峰從港城回來的時候，江澈和鄭忻峰帶人擺了接風宴。結果他自己帶了兩瓶喝過覺得不錯的紅酒……畢竟百萬巨獎啊，卧底五年，如今也是有錢人了。

江澈會說一些生活和工作情況，談談宜家，談談其他。

所以，這回沒有分析、指點和最優解了。

不是委屈，不是哀傷，也不是在對手面前尷尬，而是……具體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連司馬鵬澤自己都說不清了。

當晚，江澈給褚少女發了一封郵件。內容簡單，但是心在滴血，300瓶1982年拉菲……儘管這玩意現在暫時還沒倒超級火爆，那也是一筆巨款啊。

「對了，咱的大功臣，那個李慧峰，差不多能讓回來了吧？」

「……」江澈愣了愣，我婚宴上用的是1和圖書982年拉菲？

酒水這種事，在婚宴中自然是不需要江澈親自太多去過問的，在他模糊的印象里，似乎應該是用的另一個便宜的年份才對。

褚漣漪除了總是很頂針地關心股份和分紅，也有時會講她的生活，偶爾夾幾張她開飛機，或者登山、滑雪，駕駛遊艇之類的照片。

直到，江澈說了最後幾句寬慰和祝福的話，起身準備走。

「不是。」江澈坦然說。

【敗家啊，姐姐。】（附：心痛表情。）

「很貴吧？」江澈調侃了一句。

這幾年，兩人之間，其實依然斷斷續續會通過「中轉」做一些郵件往來，就像是多年的朋友。

說著，兩個人都笑起來。

「然後呢？」心說誰要聽你說這些啊，司馬鵬澤這回沒法再矜持了，最後乾脆直接問江澈，「這次，不跟以前一樣了嗎？」

【就，祝福你們嘛，你們……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最好的飯搭子。應該的，反正我這麼有錢，你又還一直在替我賺錢。】

江澈又怎麼可能去仔細看那種賬目表呢？他直接問：「一共多少瓶？」

「那你準備讓他之後去哪？我這估計太敏感。回宜家的話和*圖*書，沒問題嗎？」

什麼這次不跟以前一樣？

孔德成說：「300瓶。」

「現在應該沒問題了。」江澈的判斷，這件事相關部門最終應該會低調處理，現在的情況，他們就已經夠慶幸了。

轉頭，深呼吸，擦掉眼淚，老司馬冷著臉坐到了江澈和鄭忻峰的面前……隔著鐵柵欄。

「哦，呼~」鄭忻峰點頭，陡然長吁一口氣，「還好，這要是再讓三聚鹿活多幾年，得多少孩子，唉，不敢想象……」

江澈想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了，以前每次司馬兄掉坑裡，都是我幫他分析局勢、情況，然後指點出路，給他最優解的。

兩人回深城的飛機上，鄭忻峰問江澈。

他實際到現在依然不是很懂品酒，想想，是應該學一下了。

隔天，褚漣漪的中轉郵件回復：

單間鐵門打開的「哐啷」聲把司馬鵬澤驚醒了，他從板床上坐起來，緊張不安地看著站在門外的民警。

他有自己的矜持……

「嗯。」司馬鵬澤信，他也覺得不是，因為這次，是他先算計了江澈和鄭忻峰才變成這樣的，講道理，要說他們四五年前，就埋了個雷，再加個卧底等著他，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