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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驚到：「是在築基。連這都能看出來？」

而曹成現在這種狀況的，是鍛魂之法《曲間集》的一種活用。《曲間集》原本是壓制大腦，用魂魄進行思考，進而鍛煉魂魄的法訣，具有將魂魄和大腦兩分，兩個思考器官獨立運行的能力。現在這兩個王崎，一個是大腦思維的具現，另一個則是魂魄與偽人工智慧并行的結果。

這個就是所謂的「第四道牆」，隔絕舞台上的虛幻和舞台下的真實的透明之牆。

「夢？這後天意志也會做夢？」

確切的說，在同一時間里，辰風做了這麼些事。首先，他侵入了王崎的夢境，然後將自己和陳由嘉拉到這個夢境里，再然後將自己的意識伸入萬仙幻境，將這個夢境轉播給藉助萬仙幻境投影而來的那三人，最後還要將那三人的形象投影到這個夢境之中。

「在這裏，你最弱。」陳由嘉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一點。

兩個王崎大眼瞪小眼了一會。末了，王崎嘆息：「至少認知方面沒有任何差異——我都感覺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來哪邊才是真的『我』了。」

但是，一道無形的牆擋在了二人之間，使他們不能相互碰觸。

元神之前，魂魄尚不適合儲存記憶。

「存在缺陷……」王崎聽了這話之後仔細思索了一陣，卻發現自己的記憶沒有任何問題。而牆對面的那個「王崎」身影卻閃爍了一下，然後崩散成鋪天蓋地的藍色靈光。

吳承道道：「如何不會？這道後天意志乃是從你的本真之中分化而成，人腦有的能力它一樣不缺，只不過顯現意識的演算法不全，沒法和我們交流罷了。」

「器靈，機械式的思維，優勢在於精密而高效的計算，你確定？」

順便一提，感謝妖族的存在，使得神州人族在人工智慧的倫理問題上相當開放。

因為，這個源自於他的魂魄，就是他的「意志」。

商南成也說道：「這個就是夢境了，你仔細來看，這個影像，直觀而扭曲，卻依舊帶有萬法門運算的風格，只不過這個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志不全，知識不全，只曉得個大概，似是而非罷了。」

他又問道：「你們就不防著我突然打你們？」

王崎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做成一個器靈那樣子的東西吧。」

這兩個問題很重要，因為這決定了那個後天意志究竟應該算一件物品、一個分身還是一個開靈化形的妖物。

商南成道：「只存了思維方式，卻不知『我』『他』之別。在原主魂魄的補足之下尚能以人的方式思考，但一經提點就立刻發現自己不是人，也沒有任何反對或不甘——這個不能算有靈性有真我，自然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

你說什麼？那招半吊子的飄渺無定雲劍？那放出來是打自己還是打別人都不知道呢！

只不過，和笛卡爾劇場的願意有很大不同。這個概念的願意卻是將人心譽為一個巨大的戲台，一個不受情感、記憶左右的純粹之「我」坐于舞台之下，觀看舞台之上，不斷登台演繹的種種思緒。

「難怪，難怪。」商hetubook.com.com南成盯著拿到靈光：「難怪在夢中，它也夢著法術事情。」

築夢術，陽神閣最基礎的幻術之一。但是這個最基本的幻術能夠練到精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份手段，在同階的幻術師之中絕對稱得上第一。

這個後天意志複製的是剛剛築基的王崎，辰風和陳由嘉都有十足把握將之壓制。

也就是腦殘版的我啊……王崎默默做出定義。

王崎長舒一口氣：「我是正體啊……當時還嚇了我一跳。要是知道自己是個分身，我還指不定怎麼發狂呢。」

王崎左手抱胸，右手托腮，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而另一邊，另外一個王崎也是一般動作，上下打量這邊這個王崎。兩個王崎互相審視，冥思苦想。甚至想要出手觸碰對方。

辰風問道：「自我認定確定是不完整的，也沒有明顯的情緒反應？」

「用『擬人機關』如何？」商南成發問。

「那太好了。」吳承道轉向王崎：「王師兄，這個後天意志必須接入你的魂魄才能運轉，其中缺失的功能區大概就是和_圖_書那麼幾個了。如果你是想煉製一個類似於分身或者輔助器靈的東西，那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始。」

準確的說，是兩個王崎懸浮在那裡。

那個人工智慧不完整，所在的算器也沒有安裝操作系統，只能以數據的形式存在。但是，王崎自身的思維就可以補足這個系統。

是的，這裏就是一個舞台——笛卡爾劇場。

王崎眨眨眼，倒是想起了真闡子的說法——你小子啊，太瘋……太瘋。

商南成道：「你這人骨子裡冷靜，是個理智型的傢伙。這個後天意志複製你的部分也不包括你的情感或者自我認同，而是思維方式——這是很好的現象。我是見過複製了自家主人個性、記憶卻沒有複製理智的後天意志的，那當場就暴動了。」

「了解了。」吳承道大量著這個後天意志：「可以確定，殘破的是自我認知，需要注入路秩，然後需要做一個操作系統……」

接下來，兩個人又進行了一次高端大氣上檔次、專業術語橫飛的交流。

「這個只是暫時的，只能證明你們在同一個問題上有ｈtｔｐs://m•ｈeｔuｂｏｏk.com•cｏｍ著相似的思考方式，有著相似的感覺。」商南成出現在王崎身邊，「只要仔細思索一下就會發現，你們當中有一個人的記憶是存在缺陷的。」

王崎點點頭。他炮製這個後天意志是為了輔助自己，最好能彌補自身的短板或者不足，而不是代替自己做判斷。機械式思維的優勢就在這裏，它的運算效率高，而且明晰，能夠將所有條件分門別類的列出，但無法做出最終判斷。

吳承道贊同：「不錯，若是需要機械式的器靈，『擬人機關』這套系統再妙不過。接下來，我覺得應該用……」

商南成平日里是個豪邁之人，但一旦進入研究狀態，行事就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了。他仔細觀察那段後天意志崩解之後形成的散亂靈光。過了一會，他問道：「當日你得到這個後天意志之時，可是在推演修法、凝練神通、聯繫法術之類的？」

其餘五人四下打量著這個夢境。這裏無上無下，沒有方向，四周也沒有一點光源，但他們偏偏就看得見彼此。而在不遠處，這個夢境的中央，王崎就懸浮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