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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這兩小鬼還不以為恥，反而覺得有點開心。

「大概是……那個蠢貨，蠢得很開心吧……」

「誒誒，我可是為你好。」辰風鄭重道：「我是認真的啊，你又不是沒看見，薄家大小姐對王崎的態度，他倆之間的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也得有東西捕捉不是？另外我可是打聽到了，他在仙院有個同窗，是個半妖，結合王崎幾個月前在開靈村的報告，我有理由相信他是個喜歡貓的……」

因為聰明過頭，所以不懂普通孩子在玩什麼；因為父親太過木訥，就連最親近的親人也很少懂那個小小女孩在想什麼。

王崎道：「出去逛逛又不會浪費什麼時間，一張一弛才是長久之道。」

真闡子卻不知轉了什麼心思，問道：「你不否認你對那丫頭上心啊，小子。」

人的意識並非是線性的，連續的，只是浮現在表面的思維永遠只有一個。這是人類腦結構決定。一般情況下，意識交流都不會涉及這些潛在的意識。但是，陳由嘉戴上那條勾連二人心神的腰帶幫助王崎時，王崎正處於命之炎暴走失控的狀態，腦子裡諸般意識紛紛浮現。陳由嘉那一日本就有些心煩意亂，戴上腰帶更是情急所致。

「長大……噗……m•hｅｔuｂｏoｋ•ｃｏｍ.com」辰風的靈識傳訊都不怎麼穩定了：「得了吧，你……咳咳，你直接說你看上住你隔壁的那個小子不就行了？」

但是，陳由嘉的表情卻有些奇怪。帶著幾分迷惘，又帶著幾分喜悅。

陳由嘉握著梳子的手微微一抖：「你什麼意思？」

神州的社會結構與地球迥然不同。這種寂寞感在高階修士身上並不嚴重。長壽使得天才打破了時間的界限，可以自由的交流。但是，低階修士還是和同齡人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不管是為了駕馭命之炎還是別的什麼，王崎研究一下生物學都沒什麼害處，還可以當成物理學、數學之餘的調劑。而且數學乃是「自然科學的王后」，是「求道之器」，偉大的數學家研究其他領域是常有的事情。

揮劍，斬舞。纏繞在陳由嘉周圍的淡淡靈識被盡數絞碎。

「本來只是覺得她長得還算可愛，性子太過討人嫌。但現在想想，其實……」王崎如此解釋道。

陳由嘉將梳子別在頭髮上，伸手去取頭繩：「無聊。」

正是因為體驗過了那種感覺，所以王崎覺得能夠感同身受的陳由嘉……額，有一點不一樣了。

「喂喂，我們可以聊一點開心的事情嘛！比m.hｅｔｕｂｏoｋ•com•com如……比如你是怎麼看上王崎的……」

「嘿，你小子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是那種一諾千金之人？」真闡子在意識當中大笑：「你最近對那個丫頭很上心啊！」

王崎看了看天色，發現時候已經不早了。他掃完手上的一本書之後就將書放回書架，轉身離開。

傍晚時分，陳由嘉正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對著鏡子，輕輕的梳著自己的頭髮。

自從和賈維斯結合，獲得了類似於計算機的多線程能力之後，王崎就暫時告別了「時間緊迫」一詞。對於可以把一份時間當十份用的人來說，抽出空去逛逛街根本無關緊要。就在和真闡子說話的時候，王崎腦子裡還有三個線程在鑽研數學，三個線程在學習生物，一個線程推演武技，一個線程推演法術，兩個線程模擬對戰。而且，他隨時可以爆發出當日追緝胡步雪時的五十余線程。不過那種模式對王崎的大腦壓力太大了，以至於上元節那天，他一放鬆下來就累癱在房裡，和法基動蕩的陳由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個晚上。

「你夠了。」陳由嘉沒有來的生出一絲火氣。她將梳子往梳妝台上一拍，在靈識中反問：「你很懂？」

「咳咳，我是說啊，按照和*圖*書現在這個趨勢吧，你想要和王崎那傢伙在一起那還有得忙。」辰風將一個心理學研究者的素質扔到一邊，八卦道：「你們現在的薪水是我發的，我總得保證你們的工作效率吧？你們要是在那兒玩起『好想急死你』的把戲，我不久虧了嗎？」

萬法門兩個真傳弟子，腦力可以每秒鐘處理幾百萬次運算的算學高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各種模糊不清無法量化的方式將十幾二十幾兩銀錢的事物加過來減回去、乘上來除下去，玩三位數的四則運算玩得不亦樂乎，一點也沒有萬法門推崇的高效風格，簡直有辱門風。

辰風沉默了許久，才說道：「由嘉，你這個……嘴上不饒人的性子吧，得改啊。不然王崎那小子會……」

「那個傢伙當時一個人呆在這兒，那天想必是覺得孤獨了所以才找我的吧？」王崎低聲道：「本來以為只不過是個和她老爹一樣，臭脾氣的討厭鬼呢……」

「我有經驗的。」辰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指點江山：「而且就算沒有，我也是探究人心的陽神閣弟子。你們兩個呢？萬法門啊？萬法也想有道侶？」

原來是個從小就沒人陪著玩的小鬼啊，難怪性格這麼差。

獨在異鄉為異客，心中所思無人懂。

其中調笑之意ｈttｐs://ｍ•ｈｅtubｏｏk.cｏｍ.ｃoｍ，多得快要滿溢出來。

真闡子問道：「你是打算跟著那個小丫頭出門去？」

陳由嘉譏諷道：「是嗎，可惜小妹一點也不想借鑒辰兄你的經驗啊。小妹至多老死不嫁為算理，可辰兄你現在還在逃婚吧？這個滋味，小妹可真心不想嘗試。」

……

不論原因，陳由嘉和童年，和初穿越的王崎，真的太像了。

明明和我差不多啊……

陳由嘉幾乎想象得到辰風站在自己面前樂不可支的模樣。她眉眼不動，冷淡的道：「女孩子總會長大。你剛剛認識我的時候我才十幾歲？」

此時，陳由嘉正盤算著等下如何拖王崎出去的時候，辰風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腦海：「由嘉，你一向不喜梳妝，覺得那是浪費時間。這叫什麼來著？『有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艷更沉吟。』？」

王崎一怔，腦中卻是浮現出一副不曾見過的畫面。

天賦高到自閉乃至瘋狂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哥德爾就是死於極度自閉引發的精神失常，龐加萊疏遠整個人類，就連樂天而合群的愛因斯坦也在日記中感嘆自己是孤獨的。

「沒什麼意思。擁有這種美好感情是生命的一部分，作為老朋友，我是為你高興來著。」辰風道：「不過看著你們兩個這個相處模式吧，我都急ｈeｔuｂｏｏｋ.coｍ.com了……」

「畢竟答應了不是？」

王崎正在辰風裡飛速的翻閱書本。對生物學產生了一點興趣之後，這裏的理論對王崎而言就變得有意義起來了。在這方面，他上輩子是零基礎，這輩子靠著強大的數學基礎迅速上手了行為學，但是距離「精通」還是很有距離。

「原來在陛下您眼裡咱家就是這定位啊。」辰風順著陳由嘉的話，換了一副公鴨嗓：「不過陛下呀，您想要詔民……咳咳，民男王崎入宮可不容易……」

他是穿越者，就算被穿越之事弄得壓抑瘋狂，至少有著成熟的心智，能夠漸漸調整。但是陳由嘉呢？

最終王崎和陳由嘉就每日次數，每次最低標準以及持續時間這三點上全部達成共識。王崎最終選擇了一個自己能夠支付得起的代價，不過，作為代價，陳由嘉在想外出找食吃的時候，他必須陪著出去，準備買單。

然後，一向刻薄的嘴，居然勾起了一絲笑容。

「正常點。」

也就是說，當時兩人的心神都是處於散亂的狀態，不可避免的讀取了對方的一部分思維。當時陳由嘉正一個人呆在這兒，潛意識裡難免會生出一絲孤獨感。

真是……太像了。

「皇帝不急。」

陳由嘉拔劍：「你一個人急去吧——另外，不要將靈識伸入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