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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將嘴湊到陳由嘉的耳朵邊，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喂，師妹，你真那麼在乎嗎？」

好生硬好蒼白好強行的解釋……

但是，此時此刻，這自馮諾依曼一下數十位地球數學家的智慧結晶，全被王崎用來說服眼前這個女孩。他要無可辯駁的證明，什麼樣的選擇，才符合他們二人的「帕累托最優」。

陳由嘉想要掙開王崎的手：「我就說啊……」突然，她感覺自己手一空，然後，王崎又死死抱住了她。

王崎趕緊搖頭：「師姐咱不開玩笑，你不是說過你最聰明了嗎？」

陳由嘉心一慌，這才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她手下意識的鬆開，喃喃道：「我不是……」

陳由嘉放棄了一般，任由王崎抱著，然後用腦袋抵著他的胸口，大聲說道：「沒錯！是的！我就是很介意！我就是不喜歡那樣！」

陳由嘉又將王崎的手腕扭過去幾度：「其實你和我父親是一樣的人啊……」

「你說我蠢，但是很有智慧，那麼沒關係，我會把這個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的『智慧』分給你，或者我可以慢慢教你，為什麼我能夠自然而然的犯蠢。這樣你就可以當一個聰明又智慧的人啦！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賺？」

他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王崎摟緊了一些：「看起來其確實很在意嘛。」

突然，陳由嘉覺得王崎手腕上傳來的反抗力量又增大了許多倍。她惱怒的握緊手。只聽得「咔咔」幾聲響，王崎的手腕竟被扭斷了。

她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但ｈｔtｐs://m.ｈeｔuｂook.cｏｍ•ｃｏｍ話還沒說出口，陳由嘉就感覺眼前一黑，身周傳來淡淡的暖意。回過神來，她已經被王崎用左臂整個抱住。

「你放開……放開！我在乎什麼了？放開！」

陳由嘉又一次低下頭，用劉海擋住自己的臉：「想得太多了……」

「風險？嗯嗯，當然有。但是百分之五十我就敢鋌而走險，更何況無窮大？是男人就得把這一點風險擔下來！」

陳由嘉慌了：「正式在一起……你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概念？」

「『正式在一起』這個詞的定義，就和它字面上一樣。『正式』，即為合乎一定規則。如果落到這件事上，就是『我們兩個都認可』與『合乎約定俗成之規則』。『在一起』啊……這個定義就有些複雜了。我想一想啊……一，兩個人之間建立明確的約定，這是必要條件；二，兩個人之間開始共享至少是部分的個人生活；第三，現在不一定締結法理上的共同關係，但是以締結這一重關係為目標……」

「如果我是你，剛才就第一時間使出一道威力最小的縹緲無定雲劍，判斷由嘉的方位，然後衝過去渡入命之炎，同時按住了，強吻上去。」辰風無聲的出現在王崎面前，支著損招。

王崎左手依舊拉著陳由嘉的右手：「我還沒說完呢。第四，對未來的生活產生相近的憧憬，用通俗語言解釋，大概就是一起談一談咱們現在要幹什麼啦，以後能怎麼樣啦，或者……」王崎撓撓臉，終於有和圖書點不好意思：「呆在一起幻想一下，我們明天一起去吃什麼啦、以後過什麼日子啦、什麼時候……咳咳，正式見家長啦，什麼時候正式結成道侶啦，要不要孩子啦……」

「這是雙贏的結局啦，另外還有一個關於分手的囚徒困境，我可以證明分開沒好處的。真的，我給你看看啊，這個納什……那什麼均衡的策略組合，如何達成最優解……」

「你平時是怎麼說我父親的？」

「但是呢，我們來算一算啊。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將面臨有朝一日會和你鬧翻的風險。但是，如果我選擇規避這個風險的話，我會失去什麼呢？首先，師妹你還蠻可愛的，雖然不是我最喜歡的哪一種，但是看著還是很讓人心情舒暢的。然後，然後你也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嘛！這一點就甩開很多人啦！而且你天分也足夠好，我在至少萬年之內不用擔心你會比我先老死……再然後嘛，硬要說的話，我確實很討厭你爸的，相信他也不喜歡我，能氣死他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我和薄師妹出來吃飯這件事。」

「沒有，我沒有這種感覺啊。」王崎斷然否定。

他上輩子是個普通人【或許略帶學霸屬性】，也只認識普通的女孩。他從來沒有和陳由嘉這種個性的女孩子相處過。

「靠……這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啊？」王崎左手扶牆站了起來，有些疑惑。

「賈維斯的鍋。你知道的，自從用了它，我想事情一向很快，而且多線並進。」王崎毫不猶豫的甩鍋：www.hetubook.com.com「在剛剛的一瞬間，我五十多個線程的思維推演了五十多種……應該說憧憬吧？我等若一瞬間經歷了五十多種未來，然後——哦哦，我感覺我就像被你種了心魔大咒誒！」

陳由嘉在王崎身後，低頭走著，如同一個受氣的弱氣女孩——前提是不看那一隻被扭住的右腕。王崎的左手則輕輕的捂著自己的肋下。事實證明，在法力消除了肌肉力量的差距之後，五短身材在貼身短打之中優勢很大。但是，王崎卻沒有對下手的人生氣，反而將一腔怒火指向了辰風。

陳由嘉低著頭，問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回家比較好。」

陳由嘉沉默的傾聽著。王崎完全無法自抑。他無師自通了現代博弈論，許多複雜的證明從他嘴裏冒出。這些數學理論大多數都沒有在神州出現過，如果一點點將之吃透，踏破元神天關亦不是不可能。如果將之整理成冊，或許可以在仙盟獲取海量的功值。

陳由嘉走在後面，劉海垂下，遮擋住了陳由嘉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王崎睜眼一看，陳由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的氣息好像還在附近，但是卻變得極其複雜，難以解析。

王崎點點頭：「嗯，從這個角度來說，選你的風險很大的。」

「是啊，你們其實都是蠢貨的……」陳由嘉猛然抬起頭，眼睛里淚光閃現：「其實辰風，你，還有那個薄師妹，你們都是一夥的……」

大約當街拉拉扯扯一刻鐘之後，王崎和陳由嘉才手牽著手往辰https://m.hetubook.com.com風院子走。

「喂喂，這樣算下來的話，和你在一起我才是賺大了嘛！一旦有適當的利潤，我就膽大起來。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我就會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我就會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我就敢違背仙盟之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我……我特么就敢和整個仙盟的執律使打上一架啊！更何況和你在一起，是無可計量的利潤！」

尼瑪啊，關鍵信息居然被你小子漏掉了……你肯定是故意的，腦袋應該被驢子踢到紅白相間啊！

「呵呵呵……哈哈哈哈。」王崎衝著陳由嘉傻樂：「既然這樣，我們要不要正式在一起？」

是真愛。王崎分出一個線程的思維進行判斷。

作為交換，王崎變成面對陳由嘉。他其實是個很怕疼的人。就算是生死之戰也壓不下他呼痛的行為。但是這一次，他表情分外的認真。

「你是不是覺得，我其實很……愚昧？」

「還有呢？」

王崎賠笑：「你不是常說我蠢嗎？其實在某點上，我說不定和你爹都是一樣的蠢人嘛！」

王崎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口若懸河的說這麼多。他忽悠辰風合作的時候，都是花費了許久、模擬一切情況，準備許多說辭的。忽悠杜斌，更是真闡子包辦一切的。很多以往從未想過的話語不經任何思索就說了出來。

這已經是斗戰的法度了。

王崎全副精神就擊中在那個憧憬的計算上。或許如他所說，名為「陳由嘉」的心魔大咒已經消去了他心中的許多變化。

王https://www.hetubook.com.com崎隨口道：「那個討厭鬼啊，頑固死板又膽小的，一點風險都不肯擔，把我這種天才趕到這裏來這一點真是夠了。」

「然後，最重要的，我確實喜歡你。如果前面幾項的加權值加起來是十左右的話，那麼這個起碼要佔到二十——當然，這是理性的說法，感性的說，這個的加權值無上限。這兩年，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也很安心。」

陳由嘉身子一僵，然後接著掙扎：「你愛和誰一起，和我沒關係！」

王崎撓撓臉：「如果還有的話……都不是壞話了。」

「我剛剛說了，我很聰明很愚昧的……你是個蠢貨，但是是很有智慧的那種……」陳由嘉聲音微微發顫：「我不懂你在想什麼，不懂你在犯什麼蠢。你也會很鄙視我吧，心持低劣、毫無虔心……而且我知道，我性子很壞的……」

「師姐這個真不能怪我……」王崎當時就慫了：「那個……不說什麼不知者無罪，無意識犯罪起碼也可以減刑吧？」

「愚昧對應的，是智慧。」陳由嘉很認真的解釋：「我很聰明，也很愚昧……」

陳由嘉猛地掙開王崎的懷抱，慌忙後退：「我……我……我我我……」

然後，他背部狠狠撞在牆上，灰塵瀰漫，幾道裂痕蔓延開去。

大概是有點沒話找話說吧，最後幾項他幾乎是以自暴自棄的語氣說出來的。

這麼描述多半是有些不妥當吧，因為王崎的右腕依舊被陳由嘉以一個非常不自然的角度扭住，如果這和牽手那種旖旎畫面有半點聯繫……王崎覺得產生那種感覺的人應該被辰風治一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