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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被改變了，那人是不是就等於『死了』」這種想法，完全不會對王崎造成困擾。

「古法……今法……」彌歪著頭，表示不解。

只要王崎完成了大框架與方向，剩下的都可以交給這一個人工智慧。

彌沉思：「可是……若是改變他們的修法，也必然會改變他們的思想啊。」

王崎心知這是一個大工程，也不急於一時，所以並沒有日日關注，只是偶爾在閑暇的時候參与分析，進行檢測與校正。

所以，王崎並不打算去走這一條路。

實際上，因為被王崎奪走法力而陷入瘋狂的劍宮元嬰修士姜雅楠也是這種情況。她的思維已經和她的法力無法匹配。但是，她陷入這種狀態的時候，王崎已經將她的法力奪走，所以她本人並沒有受到傷害。而王崎之後還給她的，也非是她的法力，而是「表面上性質與其原本法力高度類似的異種力量」。

對於「改變思想」這件事，王崎心中是毫無負擔的。

「對於年齡不知道是幾十萬歲還是幾百萬歲的您來說，無論是『古法』還是『今法』，都是很新的東西吧？」王崎道：「這兩個詞，最初都是來自於對古法修舉起反旗的那幾個門派。萬木谷、靈獸山、玄星觀，然後還有後面加入的萬法門……他們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共同的稱呼來識別身份，彰顯自我，同時增加凝聚力。在這種情況下，『今法』這兩個字才出現。」

彌疑惑道：「那你和-圖-書……」

王崎輕輕從自己的臂鎧上拔下了無上心魔咒的記憶體，然後，按入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特殊算器配件當中。那個算器配件刪除一道靈光，一下子與王崎手上的戒指，身上的肩甲建立聯繫。

「但是古法修就不一樣啊。他們的修法，一開始就是自我的、個人的。這也註定了他們修鍊越是高深，就越是遠離群體，遠離紅塵。和這比起來，『竊天地』和『借天地』道更像是一種特定價值觀下的必然選擇。」

工具的意義就是解放勞動力，對王崎來說，能夠藉助工具完成的事情，就沒有必要親自去做。

彌撓撓頭：「是『借天地』宇『竊天地』的區別……吧？」

多出來的時間里，他可以去做賈維斯現在不能代他做的事情。

至於被「佛法」強行渡化的惡人還算不算原來那個人、他是在念頭轉化到什麼程度的問題時才不能算原來那個人等等這一類問題，都被王崎無視了。

元嬰期修士都是活了幾百年、上千年的老怪物，見過的風風雨雨實在是太多了。就算「奪走法力」這件事本身就會直接影響思維，也很難讓他們在短時間內陷入瘋狂。

賈維斯是以王崎自身之思維片段為基礎，創造出的人工智慧。它的根底是機械的，邏輯更加嚴密。在網路環境當中，它才能夠發揮出自身最大的功用。

所以，彌就猜測，王崎或許是想要大規模的複製這種現象，重塑所有hｔtｐs://ｗｗw.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古法修的道心。

聽了彌的話，王崎微微驚訝：「已經做完了？」

前些日子的算主希柏澈，也是陷入了這種情況。

哪有人的思想真的是一成不變的呢？一席話，一篇文章，就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嘴炮、宣傳乃至教育改變人的思想，和直接用法術手段改變人的思想，區別不大。

「再造一個心臟，對於如今的神州來說也不是特別為困難。若是捨得花錢的話，造出來的法器心臟，甚至能比原裝更加強大。」王崎笑了笑：「至於變動法力會改變他們原有的思維方式……老天爺啊，這不是好事嗎？他們滿腦子落後思想，這落後思想還被他們的法力所固化了，正好改造一番，讓他們知道勞動最光榮的道理呀！」

「因為元力上人開創的體系，我們『今法修』變成了一種群策群力更強大的修士。龍族為了保持族群的穩定，寧可選擇自我封印。而你們，師姐，你們天生就處於獨行個體的最終形態，但是卻一直渴望穩定的與外界交流。所以，我們都可以算『今法修』。」

王崎搖搖頭：「這隻是一個大體的分類法而已。當年魔皇之亂當中攪亂天下的修士們，可多半都是『借天地』的修士啊。但是，親歷那一場變故的老人，卻一直都說，他們不過是披著今法皮的古法修。」

人工智慧的觸鬚，以光速伸向這個網路的每一個角落。

王崎布置和圖書的那一間靜室裏面，對於三大長老的功法解析一直在持續。用元胞自動機建模也只是開始。賈維斯就在日夜不停的總結其中規律。

王崎臉上帶著微笑，眼睛眯起，一副歡快的模樣：「說實話，我沒有騙他們，一點也沒有。」

「我說了嘛，他們滿腦子的落後想法，正好改造思想。改造好了，才能造福社會呀！說到底，我也只是保證他們『不會死』。」

落塵劍宮的上百個元嬰期修士當中，也只有區區不到十人是真的徹底瘋癲了。

讓賈維斯連接進這個網路。

用法術手段強行給惡人洗腦，讓惡人向善，也是「渡化」。

「他們只要不是古法修就好了嘛！」王崎如此說道：「師姐，在你眼裡，古法和今法的定義是什麼？」

「按照師父的意思。他們是必須死的。」彌道：「我查閱過記錄。你曾經接觸過神京的『那種』情況，也知曉幾百年前那一場十室九空、造成神州人口銳減的浩劫。仙盟不可能再允許任何古法修在神州大陸上獲得任何優待了。」

「那再問幾個問題好了。師姐，您絕對您自己的今法修還是古法修？月落琉璃呢？」

「也只是完成了一部分……就在剛剛。你剛才侵佔劍宮的人道系統，建立心魔玄網，我們可以調用的計算力一下子就擴大了好幾十倍。」彌道：「根據那些分析結果，高階古法修，是沒辦法將自己的修法徹底轉變的。『採伐天地』是他們一切修行的基礎，和_圖_書元嬰也是在這樣的封閉系統當中才能存在的。更不用說到了分神期，那些修士的『本體』、『身軀』已經不純是肉身了，還要包括法力。你拔除他們的法力。就像當於摘除他們的心臟和腦。」

「我也不打算給他們超規格待遇啊。」王崎語氣輕鬆：「老師讓我幹掉一切高階的古法修。只要那些高階古法修到時候不是古法修了，那不就結了？」

王崎覺得，法力編譯器已經取得了初步成功，剩下的部分在神州大陸對資源就可以堆出來了，有何必浪費他的時間和實驗動物？

而且，由於賈維斯最初的片段是來自於王崎，所以，它也存在著高於一般人工智慧、後天靈智的創造力。這一種創造能力雖然還不足以讓它自己創造出詩歌小說或者發明出原本沒有的東西，但是卻可以進行一些對創意要求不高的任務。

彌沉默了片刻：「你是想要繼續引發大規模走火入魔現象嗎？」

彌在問完王崎這些問題之後，點點頭，若有所思。而王崎則開始了自己的另外一項工作。

比如說，編程。

「狹義上來說是。但是廣義上來說不是。實際上，龍族也有類似的說法。」王崎沒有繼續啰嗦，一語道破：「今法和古法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群體性』和『獨居性』啊！」

彌皺眉：「今法和古法……其實都只是你們人類的分發……吧……」

王崎擺擺手：「猜錯啦猜錯啦！雖然我也想多逼瘋幾個，測試『編譯器』的hetｕｂook.cｏｍ•ｃom效果。不過，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而且，『編譯器』的一期實證已經結束了。若是刻意逼瘋元嬰修士，真的很麻煩啊！我又不是瘋子，沒事的話為什麼非要逼瘋別人呢？」

「但是，『今法』這個詞彙，目前也只是出現在早期的宣傳口號，以及口口相傳的信條、教誨當中。而仙盟律當中，更是表示不提倡『今法』『介法』這樣的劃分方法。那麼，今法修和古法修的區別又在哪裡呢？」

更妙的是，王崎現在網路的主體，便不再是那個拙劣仿造聖帝尊神國的太初劍神陣，而是心魔玄網。

彌皺眉：「你……應該是真心的吧？」

心持被壞，道心破碎，就會引發魂魄與法力的衝突，思維將無法控製法力。這就是走火入魔中，最嚴重的一種。

「你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彌搖搖頭：「高階古法修絕對不可能轉化為今法修的，尤其是分神期以上的。我看了你的模擬結果。」

而賈維斯的能力，也可以幫助王崎在無形當中完善這個新生的網路。

「所以說，我只需要讓他們把變成『不得不依賴群體』的特殊個體就好了。」

彌的問題讓王崎有一些疑惑：「怎麼樣……是指？」

算器和心魔玄網的交互協議，馮落衣早在神京就已經完成了。王崎只需要照搬那一套協議，就可以讓賈維斯接入這個剛剛建立的網路當中。

這些問題，沒事的時候思考思考倒還算有趣，但是讓這種雜念妨礙到正事，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