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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的靈犀，每運轉一圈，就是迭代一次。而每迭代一次，這些靈犀就會被優化，就會更進一步。

而所謂的功法，本質上也就是「修鍊的技術」，並不僅僅限於「搬運靈氣」的法門。

可以這麼說。完成了我法如一的王崎，法力之內的信息量超大。

反過來，他若是一次性吸納了海量靈氣，同樣可以鑄就一個堅實的「實相」基礎，從而更好的運轉「虛相」的靈犀。

如果他不求質量的話，現在元神都是毫無問題。

他一個人，就將這一門數學分支向前推進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現在，他藉助這個心魔玄網將虛實兩相章當中的「靈犀虛相」層次升上去，那麼他以後再修鍊「靈力實相」，就可以毫無關隘的一路衝過去。

所謂「實測數據」，就是三大長老身上帶上一堆觀測儀器后讓他們修鍊、動法，觀測得到數據后反推功法。而心魔玄網數據，則是感應那些已經染透三大長老的心魔咒力，直接模擬三大長老體內法力流轉情況的情況。

在那些劍宮弟子毫無知覺的時候，他們的一小部分法力就被徵用了。這一小部分法力對於這些金丹期以下的弟子來說，只屬於用不到的冗餘。但是，這些部分的力量彙集到一起，也是相當可觀的。

而王崎的模型，則是根據三大長老給出的修法進行推演。

王崎陷入了沉思。

一個時辰之後，落塵劍宮的地宮裡。

每一根金屬絲都微微發光。而每一根金屬絲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靈光匯成一處，照耀得這間靜室一片光明。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法力與算器接駁，裏面的信息源源不斷的釋放出去。那些靈犀順著心魔玄網散發開去，進入每一個在不知不覺當中化為「人肉計算器」的劍宮弟子體內。

但是，「修鍊」並完全等於是吸納天地靈氣，在體內鑄造靈力系統。

如果說王崎推演出的模型和實測數據、玄網傳回數據偏差很大，那也是正常的。元胞自動機不是諭示機，自然也有可能出錯。王崎對古法的理解也不夠深刻。而且，三大長老也有可能留了一手——這對於古法修來說屬於常態。

這兩個人確實壓下了自身招式的威力，但是精氣神已經盡數調用起來，全部投入到斗戰之中了，每一分力量都充分調動起來。

其中二長老趙想神每一劍便都是自得天趣，跳脫于框架之外，發生自在，飛揚無方。而茹天棄則依舊是平平淡淡，劍氣如同死物一般橫掃，一線生機內斂暗藏。

拜他所賜，涉及「突變」的進化演算法也更為優化了。

以後，也不是每一個虛實兩相章或者其他數據化修法的修鍊者都能如他這樣奢侈，單獨開一個心魔玄網區域網做自己的修鍊。

二長老趙想神和三長老茹天棄背後插滿了鋼針，額頭上貼著好幾個符篆。他們就維持著這樣可笑的打扮斗劍。這二人雖然沒有完全發揮出自身那足以夷和*圖*書平大山的破壞力，但是卻是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劍道，精神法力糾纏于劍上，每一劍都無比凌厲。

在幾秒鐘的功夫里，王崎眼中的數據之海波動逐漸平息，然後亮度也微微減弱，直至歸於平凡。然後，他才緩緩落下，感應了一下自己體內，嘆道：「這功法，當真不凡。我才結丹一年，就感覺自己可以突破到金丹中期了……」

就算神州算器技術又有重大突破，讓人人都有這般計算力，那也得是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王崎現在運轉的，並非是自身的法力，而是「靈犀」——與他法力融合的信息。

他的法力當中包含的信息，自然就是他煉入法力的念頭、自我。

他有了一個專屬於他個人的網路。

「等一等……」王崎覺得有些古怪：「實測數據值值和心魔玄網數據值的偏差有多大？」

大長老輕輕頷首。他看得出，這兩人見到並未退步。他又將目光轉向王崎，低聲說道：「王先生，這兩人便是認真出手了。」

在做完了這一場修持折后，王崎面開始看向自己讓賈維斯推算的三大長老功法。由於計算力的持續飆升，王崎已經完成了演算。

現在的他，也只能將自己融入到周圍的靈氣背景環境，從這個幻境當中汲取少量靈氣。

一般情況下，只有大乘期修士或者煉虛期修士才會去挑戰我法如一。王崎在區區金丹期就完成了我法如一，可他本身的法力並不高強，根基也相對薄弱。現在的他，還無法m.hetubook.com.com發揮出我法如一的全部奧妙。

王崎眉頭一皺，直接呼喚三大長老。

換句話說，他們明明只用處了六成力量！

同一時刻，真闡子也給出了相似的答案。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安裝了幾百個G的超大型遊戲、但是內存只有幾個G的電腦。單憑他金丹期的修為，還沒辦法駕馭這種級別的強大「遊戲」。

仙器級數的算器戒指「數學」化身為雲計算的總伺服器，幫助王崎掌控任務進程。在種種輔助之下，王崎的意識縱橫馳騁。

而在那湛湛神光當中，王崎身體懸空，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信息是不會被「精鍊」的。一個比特的信息再如何運轉，也就是一個比特。不會變成兩個，也不會消失。兩個比特就是兩個比特，十個比特就是十個比特。

演化演算法也被王崎用了起來。算君對於「混沌」這兩個字的闡釋，其實遠遠高於他最初發表的那一篇論文。最近幾個月，他幾乎是日日都有新論文。

如果是他自己的建模除了問題，那還好說，可是……

不過，按照王崎自己的想法，以後的人們估計還是以修鍊「靈力實相」為主，「靈犀虛相」只能用作沖關。畢竟，「天地靈氣」這種資源近乎免費，可是「網路」和「超級算器」多半是要收費的。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一切能夠讓他自身生命趨向開放、趨向有序、趨向負熵的活動，都可以算是修鍊。

可王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數。他在築基期和_圖_書也只待了四五年，就被彌一個「心象時空」帶到了結丹的境界，更是在體悟海神類那種「液態的思維」時，將自我化入法力，成就「我法如一」。

王崎低聲道：「這兩個人體內，絕對還有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約莫為他們實際使出的力量的一半……」

今法修之所以設立種種時間限制，是為了避免法力增長過快乾涉到意志的轉變，是為了保護「上清靈寶」，保護「自我」。

但是，在運轉當中，王崎總能發現自己這些念頭的「不和諧」之處。他努力追求自己法力當中的念頭擁有數學意義上的圓滿。

但是，實測數據和玄網數據相差這麼大，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在行功的最後，王崎逐次保存記錄，結束進程。他睜開了眼睛，眼底閃過了一個數據組成的無量大海。無數閃動的數據加上算符，甚至還有一些動態影像，如同傾盆大雨一般落下，一般的修士，甚至無法與他對視。

「馮老師真是夠意思。這一群古法修對我的提升實在是太大了。」

原屬於茹天棄的那一間靜室，已經徹底被王崎改造成了算器模樣。無數金屬絲承載著靈力，撞擊陰陽玉石，使得無數玉石不斷的轉化陰陽，變幻無方。整個石室牆壁，璀璨有如星圖。

「是。」

可是，王崎還是眉頭緊鎖：「不對啊……」

三年練氣六年築基九年金丹。按照一般時間推算，一個修士應該在結丹兩年到三年之後才能晉陞金丹中期。

不對啊，這個實測數據和玄網數ｈttｐs://ｗww.ｈetuｂｏｏｋ•com.cｏｍ據還是有差別啊……

虛實結合，相輔相成，這才是虛實兩相章的高明之處。

王崎現在的確是沒辦法吸納靈氣壯大自身。但是，他的修法——虛實兩相章，壯大的方式也不僅僅是吸納天地靈氣一種。

「實測數據是根據他們體外採集的數據，按照一般規律反推的，而心魔玄網數據則是直接採集自他們法力循環之內。這兩者的偏差，不應該有這麼大啊……」

突然，王崎心中一動，道：「老頭，這兩人現在的實力，是分神中期沒錯吧？」

但是，王崎已經完成了我法如一，之前更是和彌在心象時空當中呆了百八十年，早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那些力量，他們為什麼不使出來？

此時的他，並沒有吐納靈氣。這裏畢竟還是靈凰島，是聖帝尊的勢力範圍。王崎固然可以藉助太初劍神陣使出虛擬神國屏蔽聖帝尊的感知。但是，他若是想要從天外引來一道氣脈長河加持于自身，那十有八九還是會暴露的。

王崎又問道：「若是他們的法力再強五成，是不是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分神後期了？」

「是，先生。」賈維斯帶有一絲機械感的聲音毫無起伏：「模型於三小時前建立成功。只不過，與實際測得的數據偏差達到了百分之十九，而與心魔玄網傳回的數據偏差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三。初步判斷，模型可能失敗……」

在這一個過程當中，仙道焚書綱碎片及其器靈「小茵」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王崎開口道：「賈維斯，報告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