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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王崎到：「你真不覺得這個學府的學風需要改變了嗎？在這裏，講師想要暗算學生，教習在壓迫學生，學生則時刻盤算著打老師，想要讓老師出醜！這怎麼能行？這南溟學府，是為了推動幾個文明的和諧共存在建立的。這樣子，怎麼體現我們南溟學府的精神？」

「完全沒有的事兒。」王崎搖搖頭：「很遺憾，我從來就沒有『以弱勝強』過。在之前的戰鬥當中，我始終處於『強』的地位。」

「不要假裝自己喝高了。」辰風也喝了一口酒：「這酒不是靈酒，只不過含有靈力罷了，灌醉一個結丹期修士？不可能。」

好人一頭撞在墓碑上：「你個……你個蠢貨！我就是想讓他們難堪一下，不是要殺了他們！」

「自身變強的話，就可以很簡單的將自己置於『強大』的一方。」王崎到：「我曾經花了一整年的時間，調查一個強大對手的底細，研究克制的手段，布下殺人的陷阱。這樣，我才能戰勝修為比我高很多倍的人。而這是殺人。想要將一個人搞得灰頭土臉，說不定比這個還要難一些。」

「實在是……」辰風感嘆：「一想到我只能忍受那些妖族教習的嘴臉，就覺得情緒低落啊。」

「起初，天地之結隱於晦暝之中。后，天索地絲扭轉成結，『哇嘁』誕生……」

「喂喂，你現在要乾的可是一個大約是妖神期到大乘期的更新妖族強者，考慮到修為根基、法度的差距和*圖*書，他說不定比任何一個古法大乘都要強大。我都沒見過那個教習，根本研究不出專門克制的手段，怎麼『教訓』？」王崎拍著桌子，或者說自己為自己設計的墓碑，大聲道：「你突然拉我去打人，我能提出這個方案就不錯了！」

這傢伙……別人花幾年功夫都未必能夠寫出來的論文，他居然隨隨便便就寫出來了，而且……還是因為這種逗比的問題……

王崎搖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那是那群想要打老師的學生的錯！他們是我帶過的最不聽話的學生！我一直在試圖打開局面！」他隨手一引，書桌抽屜自動打開，然後一段複雜的繩結和一個圖紙落到了王崎手上。

「哦，這是初代的神瘟咒，沒有任何限制，插|進去就是個死，沒救的，而且連早發現早預防都做不到——它的自我複製速度太快了，滅掉整個更新妖族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時候……

「你對我讀心了？」王崎很開心：「我就是這麼寫的。」

辰風鬆了一口氣：「這種玩笑開不得啊，我剛才都在盤算幹掉你然後奪下靈犀瓶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崎大笑。正好酒差不多熱好了。王崎自斟一杯，將酒壺推到辰風身邊：「我無非就是告訴你，能夠幹掉一兩個妖族教習的手段，我確實有，但是每一種都很極端。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用吧？」

辰風感覺自己用來放手肘的和_圖_書「桌子」頓時散發出一股「自戀」的味道。他後退幾步，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那還有一面呢？刻『王崎永垂不朽』？」

「我為自己設計的墓志銘。」王崎舉起自己剛剛攝取上來的那張紙：「喏，我還專門計算了這種繩結的二相投影。通過馮氏代數延伸的一種特殊運算元代數來表現扭結，可以在二相的圖像上完整的展現出一個繩結的三相結構，可以完整的將這個繩結的形狀刻在我的墓碑上——為此，我專門寫了一篇論文，說不定可以開創一片新天地。」

「辰風，我理解你。兄弟。」王崎激動的說到：「你知道嗎？今天，就在今天，我的學生還在策劃著要打我，還不惜使用兩傷之法……」

辰風苦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按你這麼說，那我們修鍊還有什麼意義？」

「王崎！」王崎糾正道：「這是我的名字！」

「啊，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準備一個六稜柱的墓碑嗎？我打算用人族、龍族、更新妖族、始新妖族、萳族的語言將這句話分別刻在六稜柱的一個側面上。」

——應該用什麼表情……

「瞧把你嚇得。這種純破壞性的神瘟咒法只有極少數人才有資格碰觸，很不巧，我並沒有。」王崎隨手拋接那個靈犀瓶：「假的。像我這種級別的人，碰到這個就直接天劍灰灰，沒商量的。」

辰風重新讀了一遍：「起初，天地之結隱於晦暝之中。后，天和圖書索地絲扭轉成結，王崎誕生，一切謎鎖都解開了……」他抬頭看著王崎，面無表情：「這是什麼？」

「過一陣子我打算去焚金谷那邊進修一下，然後在最後一面上刻下靈犀素語言表達出這句話的分子式。頂端的話，用海神類的二進位語言寫。」王崎半是認真的說到：「我只是在思考，是只做針對碳基生靈的呢，還是做針對更廣的……」

「也是……」辰風只得點頭：「哎，我也確實是狹隘了一些——但還是氣不過啊！」

「你……」辰風緩緩落地，看了一眼「墓碑」：「你就為這個，專門寫了一批算學論文，然後……然後準備去焚金谷修行一段時間？」

「完全不想。」辰風也自斟一杯：「不是說你最擅長以弱勝強嗎？我聽說你曾經打倒過……很高階的敵人。」

「但是，我依舊打算和那群無法無天的學生和平共處。」王崎強調到：「和平共處！我要理解他們，架起溝通的橋樑！這一點，你也要身體力行啊！」

王崎長嘆：「你有沒有想過啊，要是我族、龍族、妖族、海神類乃至於萳族，有朝一日全部滅亡了，那麼誰來記載我們曾經跨越兩億年的時間、跨越不知道多少光年的距離走到一起過呢？」

——我……

結果，王崎介紹的方向和辰風期望的方向完全相反。

整個萬法門都在哭泣啊！

「我覺得我除了忍不住想要讓那個老傢伙難堪一把之外，一直很和平的。」辰風默默別過去www.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m了自己的目光：「身體力行？剛剛才被公開批評的你？別開玩笑了！」

「因為萳族語言比較……我得到的版本算是比較原始吧，或者和其他種屬的語言差別過大，很多詞彙在他們的語言當中都不是那個味兒。」王崎到：「我原本預定的人族語言版本是『初時，天道隱於晦暝，后，天地運轉，王崎誕生。是以，大道明了』現在還要考慮，要不要遷就萳族語言改一改其他幾個種族語言的版本。」

萳族的結繩記事法，也具有表音的功能。

王崎雙手十指穿插，用翻花繩的方式固定住這個繩結：「你再看，這是什麼意思？」

「廢話，有時候我都想打你。」

王崎指了指天上：「我其實一直都處於保護當中——你懂的，我這種天才人物死了。上面也會不高興的。這是最基本的。接著，所謂的強大與弱小，並不單純是指修為的強大與弱小，還有雙方情報上的差距、修法的強與弱、克制的手段。我從未以弱勝強。我只是一直在通過算計，讓自己處於比較強大的位置。」

辰風覺得自己和那一篇論文的審查者一定是全部都日了同一條狗。

「哦，去焚金谷是我很早就有的想法了。」王崎到：「這篇論文也是遲早要出現的，不如就以我的墓志銘為實際問題，引出這一篇論文……」

這是萳族語言。雖然表現形式有些奇怪，但是萳族結繩記事法中，等價的繩結具有相同的意義。與這個「翻花繩」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價的繩結……

「你也是……自愛到家了。」辰風按著額頭：「不過，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多語言的？你做這麼個墓碑到底是為了幹什麼？臭美到異族當中？」

——你妹的，你說這種話，太有說服力了！

「這塊墓碑，可以證明，我們曾經以『文明』的身份交流過。這個宇宙，不只有個體的仙人，至少曾經有過文明。」

「啊？」辰風有些不信。

他在天劍落神京的事件之後，又在神京呆了一年，親眼見到了心魔大咒給神京帶來的變化。而作為一個研究過神瘟咒法的人，他也看得出王崎虛實兩相功法的路數。所以現在的他，到也不是那麼排斥這種手段了——前提是這種手段確實安全可控。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王崎又灌了一大口酒，似乎喝高了一般，做揮斥方遒狀：「這樣是不行的！」

王崎之前弄得一個更新妖族的修士性命靈光動搖，其他修士也有可能受影響。這可是不折不扣的惡性事件，而且還是在南溟學府的第一天。這簡直是為這個學府的前景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本來也不大靠譜就是了。對於這種事件，南溟學府的高層不可能毫無表示。現在，批判王崎的榜文都已經貼出去了。

「收起來！」辰風嚇得聲音都變了：「快，這種東西……」

「你是怎麼寫的？『我在解決用萳族結繩記事法寫墓志銘的時候，寫下了這一篇論文』？」

辰風的手抖了一下。他強笑道：「這個……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