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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霍桐青的合作可以考慮增強了……如果我的設想成功的話，說不定可以再一次降低對撞實驗的成本——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提升這個實驗的效率。」

中子核妖的身體，一出生就接近理論能夠抵達的最強狀態。所以，他們幾乎沒有可能發展煉體功法——再怎麼樣的煉體功法，到他們身上都不會產生明顯的效果。他們天生的肉身就是這個宇宙物質堅固的極限。「煉體功法」所能增加的那一點強度，和他們先天的肉身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久而久之——或者說僅僅八天，這個理念就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在某個秘境之中，合體期修士浣紗夫人兢兢業業的布置著種種陣法。

她彎下腰，接著進行手中的活計。這個時候，司馬珏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振奮的神色：「帝尊又要指點我們功法了！快去！」

中子核妖，真是有趣的生命。

「怎樣，上次我讓你們輔修的《穹隆至高龍獸|交拳》？」

……

「而這個技術的研究基礎，就是大量的計算力——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取巨大的計算力，最優的辦法就是借馮老師的東風，將『豬魔玄網』開發出來。」

聖帝尊統治靈凰島數千年，積威甚重。光是這個名號，就足以號令整個靈凰島。

——尤其是在「聖帝尊」都不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是靈凰島那個聖帝尊的情況之下。

就在幾人問答之時和圖書，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走了過來。梅歌牧跌跌撞撞的在廢墟里走著，雙目失去焦點，好像連生命的意義都失去了一般。他哭喊：「霧裡看花……霧裡看花！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有我沒有！」

「這本身雖然不是什麼『理論』，但是卻屬於『能夠促進理論發展的技術』。」

而且，這神異靈力，不會帶來任何負面影響，彷彿暴漲的修為都是他們自身的一樣。

但是，這一點，在他們面臨中子星以外的環境時，就顯得特別無力。當仙門洞開、他們進入不存在強引力的仙路時，他們體內的中子核就會還原成普通的原子。

司馬珏立刻三叩首，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病態的興奮：「啊，帝尊，那神功果真了不得。我藉著您的功法，煉化此地神異靈力的速度再次加快。如果是現在的我，估計再有兩年就可以突破到合體中期了！」

她深呼吸一口，不由得發出舒坦的呻|吟。

在離宗手裡，「組合拓撲」完全背離了算君的初衷，變成了「研究符號的符號」、「表達概念的概念」。

他的思考，也詭異的跳過了自己在神京時期的種種經歷，忽略了自己其實差一點就能夠隨著人族千秋萬代了。

他們在極短的時間里，過完了自己體感時間中漫長的一生。可這個時間對於宇宙來說，又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出於對生命https://m.hetubook.com.com的追求，他們嘗試著修鍊，可宇宙對他們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只要他們離開故土，只要仙門打開，他們就會死亡。

由於不存在煉體功法，他們多半都無法抵禦這個過程。

看著這兩個失去了一切風度的「合體期強者」，聖帝尊心底只剩下冷笑。

算君曾經為了研究三體問題，而開發出一套名為「組合拓撲」的數學工具。而這套算學雖然出自算君這位連宗的精神領袖，但卻是在離宗手裡發揚光大。從算主希柏澈開始，艾若澈仙子大成的新體系，被稱為「代數拓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前在靈凰島上想都不敢想的合體期，居然輕輕鬆鬆就練成了……

璀璨如同花火的生命。

然後，他繼續調整自己的研究計劃。

「幾何拓撲的核心概念是流形——流形的分類、流形的三角分割，還有奇點論、突變論等與混沌數學有聯繫的東西……」

——跟著主子，果然是對的！

「真希望有一天，我能親眼看看。」王崎如此說著，將手上的資料刪掉了。

對於人族來說，這樣的生命能夠做什麼呢？

——我怎麼能懷疑呢？我怎麼能懷疑這一場造化的真實性？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開悟了嗎？是了，這一定是開悟。一定是因為我站在天地正法這一邊，天下氣運所鍾，故而可遇不可求的開悟https://www.hetubook.com.com成為了常態——一定是這樣的。」

「弦論也會涉及到流形方面的知識，現在研究也不嫌早……」

由於中子星過強的引力，他們很難離開地表，更別說脫離中子星引力場了。實際上，看留下那無名煉體功法的倒霉蛋仙人就應該知道了。中子星引力場何其強大？就算是長生者——哪怕是一般的仙人，也足足掙扎了幾十萬年才徹底脫離。不管是什麼生靈，在獲得仙人級數的修為之前，都難以衝破中子星引力的疆域。

不過，不同於代數拓撲領域離宗佔優，幾何拓撲還是連宗的天下。

王崎陡然發現，轉了一圈之後，他面對的問題居然還是要到算君的理論體系當中找答案。

而王崎構想當中的「豬魔玄網」，其靈感開始來自於算君為獸機關寫下的混沌拓撲網路。這個就是幾何拓撲和代數拓撲兩個領域的交叉技術。

這一族所處的外部壞境，使得他們極易忽視煉體。

但是，極端引力下基於中子的化學反應，卻賦予了他們萬倍乃至數萬倍於人族的反應。在一秒鐘之內，他們就能經歷人族一天的精彩。一天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是六十年的人生。

脫離神京僅僅半個月，她就連跨幾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直接晉陞成了合體期修士。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是巨大壁障的「分神化念」，對她來說突然就如魚得水了一般ｈｔtps://ｍ.hｅt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按照她原本的資質，念頭只能一點點的磨進法力里。要她自己走到這一步，至少還需要兩千年。

這裏的靈氣，實在是太詭異了。只是吸入，就可以直接轉化為任何性質的法力。光是呼吸一口，足足有合體期修士強度的她就感覺法力上漲了一絲。

浣紗夫人也道：「奴婢多謝帝尊賞賜、多謝主人賞賜！」

不只是代數拓撲這一個領域這樣，另一個與代數拓撲并行的拓補學領域——幾何拓撲，離宗和連宗的觀念也是相左的。

梅歌牧閉關的情況下，讓「聖帝尊」帶著這些靈凰島修士管理這個地方，是絕對不會出一點兒亂子的。

「真是有趣的小傢伙……真是可憐的小傢伙。」王崎不由得感嘆。

但是，這對於這群生靈來說也很困難。

想要在其他地方用其他方式再現出獸機關集群的輝煌，就得深入了解這個方面。

——這個宇宙，有趣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是的，合體期。

——看這兩個傢伙，還真是越來越瘋了，也不知道是洪天大君的手段殘忍，還是這裏的仙力真如洪天大君所說，內里含有某種詭異的東西，不能輕易吸收煉化……

——哼，果然只是凡俗之物，就連本我本心都能被洪天大君一筆修改，端是可悲可憐可嘆可笑。

這種奇異的小生命就算拼了命地活，也活不了一天，再標準不過的朝生暮死；就算是其中的修士，也活不到一年。

反倒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秘境……

——我怎麼能懷疑呢……

兩個人在一堆岩石廢墟中穿行，很快來到一個被供奉在神龕里的戒指面前。兩人跪拜在地，口稱「無量神德玄穹至高通明聖帝大天尊」並三叩首。

而之前他寫了一篇和王崎重名的論文，也是基於自己的連宗思路，而非離宗思路。

當然，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需要所謂的煉體功法。按照中子星物質的密度，他們撕裂人體，和人類分開雲霧一樣輕鬆。

「而想要開發出這個算學……娘的，最後居然還要回到算君這裏。」

除非他們已經知曉中子星以外的環境，並在這之前就修鍊對應的法門。

但是，宇宙對於這種如同火花一般閃亮的生靈，卻又顯得如此的無情。

他們肉身的一切結構都會失調。

緊接著，聖帝尊又詢問了這兩個傢伙一些修鍊上的問題。由於處在不正常的狀態之下，這兩個合體期修士有問必答。聖帝尊覺得，自己就算問對方褻衣什麼顏色、下體長短几何，對方都會毫不猶豫的如實回答。

她自己或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又能怎樣呢？

除非中子核妖個個都是煉器大師，走外物證道的路子。

王崎思量著，最終下定了某種決心，拿起紙筆，開始寫下一些現在的想法。

或者說，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

雖然浣紗夫人自己偶爾也覺得這種事情有些古怪，可心中的疑惑一生，她就不受控的生出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