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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是一種特殊的物態。在這個物態當中，數個原子聚合在一起，如同一個粒子一般受到種種相互作用。簡單來說，它可以視作「多粒子的疊加態」——也就是「宏觀疊加態」的一種。

拓撲絕緣體在二十一世紀都是相當的熱門，而通過電子之間的相互作用，將金屬轉變為絕緣體的「莫特轉變」，更是固態物理學走向凝聚態物理學前的一個重要發現。

無粘性，意味著它不會因為內部的無意義運動而消耗掉熱能。與一般物質幾乎不會產生相互作用，則說明它不會受到任何外物的阻力，甚至可以直接「滲入」物體。而無熵——在這個宇宙，無熵意味著他能夠使得靈力絕不流失，完全發揮。

霍桐青一驚：「你是說……」

「也不大現實。」王崎搖搖頭：「你知道『抽刀斷水水更流』這句話嗎？」

「那些啊。」王崎攤手：「我藉助零號元素氣體打了一道天歌行電勁。由於零號氣體是超流體，零熵，所以天歌行電勁完整的傳遞過去了。再加上它本身沒有任何電性，所以這種傳導並不困難。真正撕裂這些鐵塊、隔斷原子間電磁相互作用的，不是零號元素氣刃，而是我的天歌行電勁啊。」說著，王崎拍了拍胸脯：「不是我吹。在結丹期中，我的天歌行練得那是相當正宗，一般歸一盟修士還不如我呢。」

「厲害，真是厲害……」霍桐青讚和*圖*書不絕口：「我焚金谷弟子，很多都有修鍊手段，提升自己專門針對某一種元素的駕馭能力。御鐵、御氫、御碳都算比較常見了。可若是人人都學會了駕馭零號元素的法門，人人都有這一手功夫……」

王崎這句話，確實可以看做是「指路」了。和超流體不同，超導體是肯定能夠成為仙道的熱門研究方向的。別的不說，光是超導理論對天歌體系一系列電磁法術的增益，就能夠讓歸一盟的許多修士瘋狂。

王崎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當然，你反過來也成——研究金屬靈材的絕緣性，也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看著這樣一幕，霍桐青沉思道：「嗯，其實零元素並不算貴，價格甚至低於高階符篆。如果是結丹期弟子的話，每一個人攜帶十到二十支都是合理的。而一支試管的超流體，就可以讓一個結丹期弟子擁有快捷到超越等閑元神的一擊……就算因為強度所限不能越階戰鬥，也是能作為同階殺招存在的。」

真正起效的是天歌行電勁，就意味著透過零號元素氣體發揮出的攻擊，真正還是靠王崎本身的力量。如果敵人的法力超過王崎，能夠中和掉這股力量，那零號元素氣刃也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這……這是……」霍桐青眯起眼睛：「好鋒銳的手段……好迅速的手段！」

只不過，凝聚態這門學科同樣很年輕。雖然早在二戰之前，玻色—愛因斯和圖書坦凝聚態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概念了，但是直到1984年，這個學科才算完整的建立。聲子場論、低溫超導的BCS理論、半導體理論乃至於讓金屬從良導體變成絕緣體的「莫特轉變」……

「首先啊，天地之中幾乎不存在天然的零號元素。在咱們這種環境之下，零號元素早就衰變了。」王崎放開了手中的零號元素氣體：「如果想要使用的話，就得隨身攜帶保存完好的零號元素氣體。」

所謂「凝聚態」，指的是由大量粒子組成，並且粒子間有很強的相互作用的系統。自然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凝聚態物質。低溫下的超流態，超導態，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磁介質中的鐵磁態，反鐵磁態等，也都是凝聚態。

在地球上，凝聚態物理學起源於19世紀固體物理學和低溫物理學。它是以固體物理學為主幹，進一步拓寬研究對象，深化研究層次形成的學科。其研究的層次，包括宏觀、介觀到微觀；其研究的物質維數，包括三維、低維和分數維；其研究的結構，周期到非周期和准周期，完整到不完整和近完整；其研究的外界環境，從常規條件到極端條件和多種極端條件交叉作用……

當然，這個「宏觀」也是相對而言的。

——仔細想想，明明低溫超導可以說是一種特殊超流，但是超導的理論遠比超流本身發達，也不是沒有道理呢。畢竟，超導的應用遠多於和-圖-書超流。

霍桐青火熱的心立刻就熄了一半。

「真是現實的世界啊，不管是上一個還是這一個。」王崎搖搖頭，在心中感嘆。

「怎麼說？」霍桐青這才從激動當中稍稍冷靜下來。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王崎剛才是以御物術駕馭了身為超流體的零號元素氣體，賦予這些超流體動能。

「超導嗎？要多增設一些寒熱法陣……」霍桐青低下頭，若有所思。

這一個又一個的發現，都使得科學家開始對「相變」的相關問題重視起來。固態物理逐漸與微觀領域的一些研究聯繫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的凝聚態物理。

「由於純是中子，所以幾乎不與常規物質發生原子間作用。雖然它滲入其他物體不是很難。但一般修士能給它施加的動能不會太強，落到單個零號元素原子上，未必能夠抵得過原子核彈部的核力。就算凝氣成刃，它也幾乎斬不了任何東西——它基本是滲進去的。」

但遺憾的是，超流現象，至今依舊沒有一個很好的理論能夠解釋。反倒是超導，有許多的理論、模型。

硬要說的話……這最多就是能夠讓一個修士簡單的破開另一個修士的護身寶物，然後將自己的一擊無損的傳遞過去。

而超導體，則可以看做晶體內部電子組成的、不與晶格產生相互作用的凝聚態。可以這麼想象這個畫面——有無數的積木搭建成了一個網格狀的框架，而這個框架內部，有ｍ.hｅtubｏｏk•ｃｏｍ•ｃom水流動。積木搭成的框架，幾乎不能對水造成什麼阻礙——這就是超導體的秘密。【當然，局限玻色子為基礎的低溫超導。高溫超導的現象和低溫超導類似，但是原理迥異】

而超導和超流，又是這一過程當中相當重要的一步。

霍桐青指了指牆角。剎那間，有幾道淡淡的紅芒刺了過去。就算霍桐青乃是煉虛期修士，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也差點沒捕捉到它們的軌跡。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些金屬塊已經被切成碎片了。

但是考慮到一些護身罡氣有著「不管是什麼物質統統排斥掉」的屬性，這種手段能夠有多大作用還是未知。

「法術？算是吧。」王崎點點頭，然後問道：「這裡有沒有不要的廢棄金屬煉材？」

當然，大力出奇迹。如果一個修士能夠將零號元素加速到需要考慮相對論效應的程度，那依舊可以化作氣刃，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但是吧……您老人家都有這麼大本事了，加速點什麼不好？哪怕是加速空氣，都比零號元素來得高效啊！

在地球，所謂的「凝聚態物理學」，就是研究由大量微觀粒子組成的凝聚態物質的微觀結構、粒子間的相互作用、運動規律及其物質性質與應用的科學。

「霍先生，你可先別忙著激動。」王崎搖搖頭：「這功夫，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當然在現在這個階段，無論是超導體還是超流體的研究，都是對凝聚態物理的促進。

霍桐和_圖_書青點點頭，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進去。他換了個話題，問道：「話說，道友你這樣盤弄這些零號元素氣體，是要開發出什麼法術嗎？」

可以這麼說，低溫超導，就是一種特殊的超流，是電子的超流。

此時，整個實證部已經瀰漫著發光的氣體了。零號元素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讓整間實證部溫度一致。由於南溟室外溫度遠低於室內溫度，所以超流體飛快的從門縫中逸散出去——就算那道門是氣密門。

由於與空氣幾乎沒有相互作用，所以王崎這一擊帶起的氣流，甚至還沒能引起霍桐青的注意。由於無粘性，所以王崎也可以將之輕易的加速到一個元神期修士都難以反應的速度。

「法術工業切割倒是可以考慮用一用，另外，作為一種保持一定範圍之內溫度均勻的冷卻劑，也有一定作用……」

霍桐青指了指牆角的一堆碎片：「那些是……」

超流體是現象性的，本質上是量子統計現象，也是一種凝聚行為。

而二者過程，又可以看做量子場論走出量子物理學領域、逐漸滲透到其他學科方方面面的過程。

「唔，所以當做靈氣指示劑才是它現階段最大的用途啊。」王崎聳聳肩。他身上許多法門都能越階傷敵，這種「遊戲之作」的小法術，他自然看不上眼。

由於是超流體，所以零號元素氣體自帶無粘性、無熵的奇異特性。而由於零號元素氣體純由中子組成，所以它幾乎不會與空氣產生相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