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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個世界，「骯髒的大人的因素」永遠佔據著多數。

「除了這一條之外，若是這個計劃沒有太過離譜的地方，那我們就沒有理由將之打回去。至於這一條能不能通過，就只能看上面的意思了。如果上面因為這一條而掐掉這個計劃，自然是沒問題。如果上面覺得這一條可行，那我們就應該認可。」

「上級？我們的上級是誰你不清楚嗎？蒼生國手馮落衣！」翟姓老者道：「他是王崎的師父！雖然二人並未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這種申請，根本就沒有通不過的道理！」

但是，完全的超脫出去，自然是不大可能的。所以，這個機構只以會議的形式工作，每一個大領域至少要有三個學術意見不同的學者，彼此之間相互制衡。

這個世界，偉力歸於自身。扮演科學家角色的修士，同時還掌握著強大的武力。「做研究」其實也和「修行」是息息相關的。另一方面，由於有不死獸的存在，這個宇宙的每一個文明都有可能被一個路過的仙人順手收割掉。而擁有武力的修士，也因為「俠以武犯禁」而比凡人更加難以管束。所以，無論對外的安全，還是對內的穩定，其實都是建立在高階修士那強大的個體戰力上。

「提升了安全成本，降低了實證成本……」馮落衣低聲道。

「但這就是最大的好處啊！」青年人道：「我覺得，這是一個hetubook.com.com不錯的嘗試。想象我們耗費的那些資源……若是有人能夠為我們排除一條錯誤的道路，那也是好的。」

「總之，我是不會批准這個申請的。哪怕你們要與我出去做過一場，我也不會退讓！」廖姓老者憤恨地說道：「我就是死也不退讓！」

「這有不是讓你縹緲宮出血！」另一人低聲喝道：「將東西給了他，仙盟自當會對縹緲宮做出補償！這隻是作為他來年的經費而已！」

「這樣子不妥。」另一人搖頭：「不可越權。不該我們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

這畢竟是一個新的東西，還未經過時間的考驗。

「翟志和！你不是萬法門離宗的嗎？王崎和你在學術上完全沒有衝突吧？」

看到馮落衣的神色，翟姓老者道：「先生，三思啊！」

「他的實證計劃不能說服我！」那個縹緲宮的修士冷笑道：「你知道幾億里開外的天宮對撞法器嗎？那可是我仙盟造出的最為昂貴的實證法器！雖說不是仙器，但是它的成本，可是不下於萬仙真鏡本體的！就這樣的法器！就這樣的項目！都沒有完全揭開核子內部結構，還存在一大堆的問題。就這個……」他拍了拍一個光團——那是一個對撞法陣的資料集，如果它以紙的形式表現出來，體積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就用這種圖像——「就因為這個所謂的『千分之三成和-圖-書本』，就鬼迷心竅的相信了？還準備將大量的資源投進去？」

「我不能認同，這實在是太過荒謬了。」一個修士有些激烈地說道：「他所請求的這些煉器圖譜當中，超過八成都是最新的機要內容。我縹緲宮為了這些煉器圖譜，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可以說，這些圖譜上的每一筆，都是我縹緲宮門人嘔出的心頭血！而現在，就要為這麼個荒謬的計劃……」

另一個老者冷然道：「『大量』？廖道友，注意你說話的方式。這個所謂的『大量』，真的足夠你們縹緲宮的那個『大玩具』啟動三次嗎？還是兩次？」老者頓了一下，譏諷道：「我算學不大好，不過，我想也不至於一次都啟動不了嗎？」

規避風險，本身就是一種利益。王崎這等於是變相的增加了神州的安全成本，降低自身的實證成本。

也布置兩位縹緲宮修士在哪裡交流了多久。廖姓老者最終露出動搖的申請。見狀，另一人發難道：「就算這一條過了，我依舊有意見！」

……

翟姓老者硬著頭皮說道：「第七項……」

顯然，他們正在處理的這個就是這一類申請。

「你……」廖性老者雙目瞪圓，繼而怒道：「就算他那個對撞法陣動百次，也不如天宮對撞法器使用一次！」

「……第七，申請解除第六五七八號限制令。申請將萬法門王崎名下獸機關集群規和_圖_書模擴大十倍。」

諸多修士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一人低聲道：「這個……這不再我們的許可權之內。我們不能討論它，只能交給上級定奪……」

「所以，我們如果想要因為這一條而掐掉這個申請，就只能在我們這裏，將它打回去！」

「唯有生者，可聞大道」這句話，也就反應了仙盟的今法修們現實的一面——你也只有證得長生，才有資格去在無限遙遠的時光之後，去那聆聽最後的大道。

當然，偶爾也會有一些申請，讓這些做審核的老傢伙們恨不得脫離萬仙幻境，在外面直接做過一場。

高階修士那看似海量的科研經費，用地球的眼光來看待，其實包括了科研經費、軍費、新技術的研發成本等等等等。

就是因為，這玩意太危險了。限制規模，就意味著它的爆髮式增長在初始階段會被限制在一個比較慢的程度。而南溟，則意味著它很難獲得或漲的原材料。這都是為了延緩獸機關有可能存在的「失控」。

「如果理由充足的話，也不是不行……」

一個老者站起來，道：「好了，王崎，南溟核子研究中心，第一號預算申請，表決開始。」

不過……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地方，也存在著現實的問題。

「出於安全考慮。」翟姓老者怒道：「我可不希望哪天出關一看，整片大地都被黑色的潮水吞沒！」

但是，它發展得實在和*圖*書是太快了——不只是規模，更是運用方面。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一個修士的預算申請實在是太過離譜，否則今本上都會得到足夠的資源。

「除了摳門，除了小氣，我看不出它哪點好！」

泛晶體理論體系的建立，意味著獸機關集群能夠表現出許多不同的固態性質，並組成分子層面的符篆。只要質量不超過、運算量不超過，王崎就可以手搓任何低於仙器的法器。

在這個世界，仙盟就是最大的科研機構、暴力組織、行政機關。因此，遞給仙盟的預算申請，本就可以包括單純功值、靈氣之外的任何資源、資料。

而它所需要的，無非就是碳和鐵。

而正在爭論的這群老者，身份也不一般。他們便是仙盟行政機關的樞紐之一。財政機關「天寶庫」的審核會，能夠躋身這個機構，自然需要一定的水平。但是，科研水平倒不是這個審核會的唯一標準。這些老者之所以能夠坐在這裏，便是因為他們是公推的「大公無私者」，撥划經費的時候，不會特別偏袒某一方。就算對方與自己的學術意見相左，也能公平的審核預算撥划經費。

對於地球的科學家來說，神州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進房。儘管這裏想要發展理論，就必須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代價，但是，那些頂尖的學者依舊可以任性的將大把大把的資源扔進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最終，三個涅槃期的修士將自己和*圖*書手中的申請表提交了上去。

「無論是高靈環境的實證，還是獸機關，又或者其他的東西，未來都是有用的，都是有大用的……」

馮落衣意念一動，立刻就有信息劃過她的意識。

他原本是不會經手這些事的。

——獸機關實在是太可怕了！

「廖老先生，消消氣。」另一個較為年輕的縹緲宮大宗師私聊道：「我倒覺得，這份申請也有一些意義……」

這麼想來，仙盟其實也是一個很現實的世界。

「方向總是好的。而且……不過是十倍規模罷了。」馮落衣笑道：「還翻不了天。」

這群老者爭論的，自然就是王崎本年度的預算申請。

這也就意味著，王崎那本來就很低廉的實證成本可以進一步縮減。除了部分因為泛晶體理論還不夠發達、獸機關無法在線的部件之外，獸機關就能夠完成對撞法陣的主體。

「但是，我堅持認為，這個申請是不合理的，必須要駁回！」

為什麼王崎手下的獸機關會被嚴格限制規模？為什麼只允許王崎在南溟是有獸機關？

只是……

而就在王崎這麼感嘆的時候，萬仙幻境中的某一處，一場「大人之間的骯髒會談」正在舉行。

馮落衣有些奇怪：「為什麼需要我親自來審核？」

「節、儉皆是百善之一。」另一人冷笑：「人家別說對撞百次，就算對撞千次，消耗的資源也不及你們那邊對撞一次！」

讀到這裏，馮落衣的眼皮就是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