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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看了看觀禮的人群，先是不著痕迹的跟陳由嘉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學生。之後，他又向焚金谷的幾位道友揮手致意。

這個時候，一個看上去很是嬌小的少女碰了碰她的袖子，低聲道：「你也是來觀禮的嗎？跟我過來吧！」

他們當中，恐怕很有一些是在想，反正他王崎不過是個低階修士，未必能夠發現自家靈識，偷偷看看也無妨。

而對於注重實證的焚金谷來說，想要有「資歷」，就必須要有實證的經驗。而毫無根基的修士想要做實證、參与大項目，就只能靠高階修士賞識。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就是半步逍遙。自己打小就沒少見高階修士，陳由嘉說不定表現的還不如歐陽徵芪。

王崎繼續說道：「當然，諸位就當是我王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諸位當中若是有人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動用了靈識，造成了實證失敗或失誤，最後蒙受損失的，也是我王崎。所以，王崎就準備了這個——零元素氣體。這種東西，是極好的靈氣指示劑。而且，對於任何一種仙力以下的法力，它都可以無視其特性，只呈現其數量——簡單來說，仙人級別以下的力量，都會引起零號元素氣體的反應。諸位若是探出靈識的話，我王崎可能感覺不到，但是這些小小的氣體，可是絕對能夠感覺到的。」

臉不夠白，凝聚態和_圖_書都不一定搞得起來！

這也是為了保證探測介質內物質能夠均勻。雖然這種手段聊勝於無，但是終歸是有點作用的。

相對於老鼠來說，老虎實在是太恐怖了，一腳就能將老鼠踩死。

不是歐皇，做什麼粒子物理啊！

除此之外，這些第零號元素氣體，還有保持反應部外層熱量均勻的功效。這也是超流體的特性之一。超流體始終是從溫度低的地方流向溫度高的地方。短短几分鐘，它就能夠使一個區域內的溫度均勻分佈。

「這是……」

陳由嘉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內——或者說，盯著正在裝模作樣的檢查法陣的王崎。

因此，一個焚金谷的內門弟子，求道之路遠不能說「一帆風順」。

……

「你是修士，長生可期。」陳由嘉糾正道。

王崎出聲道：「諸位同道們、道友們，歡迎大家來我這個小破實證部觀禮。我王崎再次謝過了。不過，觀禮，總得講究一個客隨主便的事情，所以，請諸位道友一會兒不要用靈識觸碰關鍵部位——相對於探測亞原子粒子的儀器、你們的靈識實在是太過粗暴了。」

歐陽徵芪噗嗤一笑：「王先生這種人也這樣啊……先成——哦，我的師弟，就是帶我來觀禮的那個實證員，今天也是緊張得不得了。這種大場面，還真是……」

陳由嘉聽了這句話，古怪的瞟了歐和圖書陽徵芪一眼，道：「我和他是同門，他的底細我清楚。現在的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懂，就是裝個樣子的。」

對撞機的「出貨率」，絕對是遠低於任何一款手游的。而且，它的「卡池」，也就是「微觀世界」，不能單抽，只支持一百連以上的連抽——也就是粒子束連續對撞。更慘無人道的是，就算你萬連，這個垃圾遊戲也不存在「保底」一說。

歐陽徵芪想要放鬆，但是附近無數如同淵海一般的氣息讓她這個低階修士本能的緊張，時時刻刻都感覺如芒在背。

——我明明是來觀禮的……是來看南溟核子研究中心的實證的！這樣……這樣……不就浪費了先成的一片心意了嗎？

至於王崎本身的運氣……考慮到他出門就有可能跟謫仙撞上的氣運，還是不要賭臉比較好。

妖族那邊，傳來了幾聲冷哼，似乎不以為然。

「長生啊……太過遙遠了呢。」歐陽徵芪說道：「說實話，就在剛才，我還有『好好表現，讓某個前輩能夠看中我、收我為徒或者作為助手』的想法。但是現在看著王崎先生檢查陣法的樣子，我突然就覺得心裏平靜了下來——今天這種景況，看上一次就能算『不負年華』了吧？」

歐陽徵芪的天賦其實相當不錯了。但是在「求道」這條路上，什麼樣的天賦才能叫「足夠」呢？

就連算主那種天才中的天才，放和*圖*書到同層次的修士中，都變成了「勤能補拙」的案例了。

女孩子低聲道：「都是來觀禮的……那些高階修士在實證部的提示之下，有意的讓開了這一小片區域。」

對於歐陽徵芪來說，這次也是一個機會。

「陳由嘉，萬法門。」

「得了吧，您就不要妄想了。」崇白羽道：「上萬組數據當中能夠出一組，我們就要考慮燒高香還願了。」

——見鬼，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王崎之所以研究基於零號元素—中子的對撞法陣，就是為了在「氪金卡池」之外，開闢一個成本非常低的「友情點卡池」，並指望靠這個卡池抽滿各種非洲戰神、二星之龍。

在自身天賦不足的時候，就只能靠「資歷」「經歷」來補充了。

「雖然我跟那班傢伙說了，要他們不要緊張，但是……我還是好想第一撞就出成果啊！」王崎一遍裝作自己在很認真檢查的樣子，敲了敲某個法器，一邊說道。

「這位師妹，你好，我叫歐陽徵芪，焚金谷。」歐陽徵芪好不容易喘了口氣，便向陳由嘉問好。

歐陽徵芪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少女卻拉著她，小心翼翼的移動，最後挪到了觀禮區域靠前的一個角落。在這裏，還有其他幾個人族的結丹期修士在。

歐陽徵芪沒有察覺陳由嘉目光所在的方向，低聲道：「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親眼目睹這樣的大場面ｈtｔｐs://ｍ.ｈｅｔubook•cｏm•cｏｍ。」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開始患得患失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某種惶惑之中。

歐陽徵芪想了想，搖頭：「我們啊，我們這種小修士，得到這種大項目的機會並不多——這種有可能改變歷史的大項目。我甚至有種錯覺——那個法陣一開啟，然後王崎先生就會宣布，新的時代來臨……」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地球上沒有非洲人玩這個「遊戲」——連一單都氪不起的，根本就不用考慮摻和。

如果將「實驗」比作卡牌遊戲的話，那麼凝聚態物理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在抽「金色傳說」——雖然渺茫，但不至於抽不到。而粒子物理，就約等於是在根本就沒有SSR級卡牌的卡牌遊戲里抽SSR卡了。

陳由嘉的名字遠不如王崎響亮，但是她父親卻為她帶來了天生的知名度。歐陽徵芪思考了片刻，才做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就是萬法門傳說當中的『小天才』，失敬，失敬。」

——這也算是前輩的一種溫柔吧……

接著，他低聲說道：「看起來，該來的都來了。開始吧。」

陳由嘉先是很認真的想了想王崎手下怎麼會有人叫「鮮橙」，然後才道：「這才是『實證』之前應有的態度吧——難道你們焚金谷不全是這樣的？」

這就好像老鼠碰上了一大群老虎。就算明知道自己不在對方的食譜上，對方不會來獵殺自己，老鼠也依舊會本能覺得https://m.hetubook.com.com恐懼。

「話說，王崎先生啊，你就別敲了。你根本就不懂啊……」崇白羽嘆了口氣：「還是趕快做好最後的布置吧。」王崎點點頭，手一抬，一個罐子在實證部的對撞法陣反應點上方倒轉，無色無味的超流體傾撒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了微弱的紅色。它們四處蔓延，快到觀禮區域的時候，又被一個散發著黑色霧氣的陣法擋下。隨後，這些超流體又沿著牆爬升，然後又落下。大概十多分鐘之後，它們才較為均勻的瀰漫在整個反應部周圍。

一單都氪不起的，還是不要搞研究了，努力發展工業先吧。在這個遊戲里，重氪才能改命！

歐陽徵芪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王崎這段話，顯得多少有些失禮。但是，此次來觀禮的，有不少是妖族，他們未必尊重人族實證部的規章，更別說遵守了。所以，王崎也不得不用這種手段，讓他們不好意思探出靈識。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人僥倖出貨，也得小心將剛抽到的「SSR」不小心當做狗糧喂掉——因為一次抽到的「卡」實在是太多了。不仔細看，你根本看不出哪一張卡有用。

陳由嘉看她的神色有些憐憫。南溟學府當中，結丹期確實就是最低的修為了。哪怕是不成氣候的妖族，那也有化形期的修為。在這種擠滿了高階修士的情況下，低階修士確實會本能的感到不自在。

「這不可能啊。」陳由嘉搖了搖頭：「概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