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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億年前，天人大聖一直都在廣泛的傳播修法。

「死人了。一星球的征夷使。」

「但是，師姐，我覺得，這種『不能繁殖』，肯定不是天人大聖不喜歡天妒種的原因。」辰風直接說道。

天人大聖從來不吝嗇于表現自己對集群智慧的冷淡。

「因為一個念頭的矛盾，而導致整個人格分崩離析，兩個傾向的海分道揚鑣。儘管這個過程來的突然，但它不是無跡可尋的。而且，兩個個體的誕生與分離，都存在明確的界限——我們甚至可以很清晰的講述出來。」

「是啊，對於我們來說，就是這樣了。」曦說道：「在往古之時，海天會因為巧合，導致靈慧自海潮之中湧現。那便是第一世代的我族了。當他們的個體漸漸遍布整個海洋之後，便再也不會因為巧合而誕生新的海神類了。第二世代的我族，都是由第一世代的它們分裂而生。這和你們的繁殖，同樣存在天壤之別。」

曦盯著辰風：「你體內的細胞也會有絲分裂，你會認為你的體細胞在繁殖嗎？」

「瘟疫？」辰風臉色變了。

辰風這才注意到，不遠處，一尊巨大的樹塔正緩緩建立。

稍坐一會後，曦一下跳在地上：「嘿咻！好了，事情也傳達到了，那麼，你就繼續在這裏發獃吧。還有，記得按時去實證部報道，不然懲罰肯定會很重的。」

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用這種手段鬥法嗎？

這些樹沒生長一點，就有天靈嶺的大宗師施法，鑄造經絡，和*圖*書進行調節。

——確實存在天壤之別，師姐，在這兒我們一般將之稱為「解離性道心失守」……俗成「發瘋」。

對於經歷了地底世界的這一群修士來說，這種程度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

這巨大的樹塔倒不全是一棵樹，而是有一個金屬質地的骨架。骨架之上，五顆不同種屬的樹木正義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

「研究天眷遺族啊。」天擇神君低語，繼而笑道：「當初起事，我反抗的是神道、是聖嬰教。在擊殺聖嬰教最強者后，我才意識到古法是我們的敵人；等將他們逼走之後，我又隱約意識到聖帝尊不凡；聖帝尊還沒授首，魔皇便出現了，告訴我們謫仙便是大敵。這亂子尚未平息，那仙人又來，然後又發現大日疆域處處是大妖……然後我們才知道龍族不簡單。」

然後她又將自己的腦袋貼在艾輕蘭的小腹上。

元古海神、寒武妖族、龍族之間的關係都被他們知道了。

「你看，雖然你們人族都追求能夠精確敘述的道理、那種能夠由一個個體傳遞給另一個個體的智慧，但是，你們暫時還沒辦法用這種語言，確定生命的『邊界』。」曦笑了。

天眷遺族鼓搗出的瘟疫又得有多強？

「和天萳類似就是了。」曦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馮落衣的幻身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天擇神君面前：「聽說進度喜人。」

「莫不是還有超距作用？這要讓縹緲宮的一些道友們知道了m•hetuboｏｋ.cｏｍ•cｏｍ，那還不得滿天下嚷嚷，說定域性已經證偽了哩。」馮落衣臉色發苦：「征夷司這是來告狀的啊。」

曦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她繼續戳了戳艾輕蘭的臉。看辰風臉色，她這一次倒是沒有使用靈力。

「那麼師姐，你此時的表情又是什麼意思？」

附上鋪滿的落葉表示著生命的有一個輪迴完成了。

雖說他也能擊碎衛星，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龍族卻好似一點都不介意人族知道了這件事。

「調節風水，調整大陸的靈脈走向」馮落衣道：「此次研究工作，需要陽神閣、集茵谷和微生居在後方研究。此次前往元族所在的天地，就又要麻煩前輩了。」

「啊，這樣啊。」曦點點頭：「也有道理呢。」

天擇神君一愣一愣的：「為什麼要用『又』？」

「當初不過是求一畝三分地，可以安安靜靜做學問，不用違心說話。」老前輩說道：「可學問做得越多，場面就免不了鋪得越大，就越捨不得。可知道得越多，就越覺得這宇宙危險——聽說外面又毀了一個文明。得，到頭來，最安全的地方竟然還是這裏。」

數日後的夜裡，馮落衣的幻身來到了樹塔之下。

天高雲淡。稀薄的雲層擋不住秋日的陽光。幾天沒見太陽，辰風眼睛有些不適應。

辰風別過臉去：「……我覺得對您抱有這種想法的人都該梟首示眾。」

辰風道：「就算師姐你本體是海洋群落吧……藻類也是會和*圖*書繁殖的啊。」

辰風覺得荒謬：「這種東西也能放神州來研究？」

「這個……」馮落衣遲疑了一會，道：「我得親自去看看。前輩，此次『外出』的事情，咱們下次再敲定細節。」

天擇神君如此說著，再次陷入沉默。

「那個小子，十足的小人神態，得志便張狂。這種人，在學術上給予稱讚尚可，其他時候，真真誇不得，一誇准出事。」

馮落衣消失之後，天擇神君情不自禁的看向半邊躲在樹塔後面的月亮。

……

馮落衣也是感慨萬千。

「嗯，這樣一個新生命，居然能夠從舊生命中誕生出來——你們這一方天地的演化，很有意思。」曦如此說道：「古老的時候，生命不過是一種隨機產物，一種在混亂之中湧現的有序結構。然後，你們個體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這個『結構』不斷的複製、粘貼。許多演化，都是為了保證完成這個目的而進行的。一開始，不過是自我複製。然後，為了擴大變數，你們的祖先分割陰陽，產生性別的概念。然後，卵逐漸硬化，到了你們的直系祖先身上……你們甚至繞過了保護自我的機能，讓子體寄生在母體上，讓母體承擔子體的風險，甚至通過內分泌扭曲母體的習性，保證子體的延續。」

「沒什麼大不了的。」曦思考片刻：「一支天眷遺族殘餘遺民，現在狀態非常不好。有很多情況都是未知，不過已經知曉的部分里……仙盟最感興趣的，應該是一種瘟疫。」

「長生和-圖-書本身就會消解掉繁殖的慾望。」辰風說道：「既然繁殖是為了延續什麼，那長生就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如果天人大聖對於『繁殖』這個概念這麼執著，那元嬰法的基礎功能，就不會包括『長生』。」

辰風追出門，卻發現曦已經離開了。

此時，曦已經不見蹤影。她畢竟是天生聖人，自誕生就有仙人的級數。哪怕是一個分身，也能有這樣的水準。

「轉眼之間，我們就接觸到天眷遺族了嗎？」

「轉眼之間，我們就接觸到天眷遺族了啊。」

但是，惟獨有一種生靈是它們所不喜愛的。

「誰知道呢？」曦推門出去：「過幾天你看看天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集群智慧在兩億年前，被稱為「天妒種」。

曦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我們就沒有這種能力呢。」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天擇神君有些奇怪？

當然，這件事的最終結果，反倒是讓不少人族覺得龍族的友善度是真的高——畢竟易地而處，如果人族有這麼一段黑歷史，那人們肯定會不擇一切手段去消滅它的。

「你的弟子，這次真是幹得漂亮。」天擇神君說道：「若不是他，我們或許到現在都不會有這樣一個接觸天眷遺族的機會。」

沒有理由，或許只是天人大聖的一種審美傾向吧。

「嗯。」天擇神君點了點頭：「再有幾日就完成了。就是不知道你們打算用這麼借口遮掩了。」

她再次貼上艾輕蘭的身體：「所以我覺得啊……這樣的現象真是厲害。你看ｗｗw.ｈｅｔubｏｏk•ｃom.cｏm，就算是我這樣的感知能力，都無法分辨一個胎兒到底是在哪一個瞬間才算是獨立的生命的。它彷彿……是無中生有，但又明明不是。」

它們熱愛生命，它們一視同仁的對待所有具有智慧的生靈。

「不會。」

「啊？」

話還沒說完，馮落衣的表情就變得異常精彩。

「聽說剛剛滅了一個星球，然後被我們打敗了。」

那高聳入雲的樹塔之下，天擇神君正指揮者現場使用。

天擇神君本以為是馮落衣的弟子出了什麼事，不由得奇道：「不是你那弟子嗎？」

集群智慧。

「征天司和征夷司都在說，那小子，真箇走哪死哪。」馮落衣搖頭：「他剛一到那星球，就有仙人破封而出。然後，這小子又拆了一個月亮，用於鎮壓仙人。」

辰風急忙追了出去：「等一等師姐，你還沒告訴我實證到底是什麼內容啊？」

「表示我感到幽默。」曦說道：「自從看到你們，看到龍族，看到其他的生靈，我們才覺得，我們不完整的地方，不僅僅是『自我』。」

「為什麼？」

曦看了看自己幼小的身體，扯了扯自己的臉：「啊，你難道忘了嗎，這個身體只是為了與你們相處而設計的。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們確定，這種形象很容易取得人族的好感——但我們本身，是海啊。」她頓了頓：「我們就從來沒有這樣的『結構』可以去延續的。我們連『確定的自我』都沒有，又怎麼傳承下去呢？」

天眷遺族是個什麼概念，他在地下也是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