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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修仙

作者:吾道長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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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見證 第七十一章 形式語言學

第八卷 見證

第七十一章 形式語言學

當然,「中心法則」這個概念被確立之後,信息科學的概念就侵入了生命科學之中。轉錄、翻譯、表達等信息科學的概念,早就成為了生命科學的一部分。
「怎麼是貽笑大方呢?」王崎道:「論對文字理解的廣博,我真的不如你們啊……」
這就是「結構主義」——區別於布爾巴基學派數學層面結構主義的,語言學的結構主義。
子虛易道:「先生想要學什麼?訓學?詁學?還是……」
「這……」子虛易一想,倒覺得確實有道理。王崎先生雖然人不靠譜,送給好友的禮物還非要拉著他杜撰一番吉祥寓意,但是,他的學識總是真的,或許,真的能夠看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說不定。
而在神州,任何與「算學」綁定的概念,都意味著「萬法門不滅,道統不失」。
若是完成了這一步,算器語言可以進一步深化與簡化,就可以將更多人的捲入王崎的算器研發之中,真正做到「彙集眾人的智慧」。
但是,就好像王崎推崇的「口算天天練是成為數學家的基礎」一樣。如果連心算都不肯苦練,不肯培養對「數字」的天然感覺,那成為數學家,就只是無稽之談了。
子虛易算是這些毓族遺民之中最上進的一個了。他學習人族知識、學習算學非常努力,甚至對人族語言的掌握都非比尋常。
雖說,不是會的語言多,就能成為最偉大的算學家。
形式語言學算是與計算機https://m.hetubook.com.com科學一母同胞的學科。形式語言學早期成就之一的「圖埃語法」與「字問題」,正是計算機語言的起點之一,這是數學家最早完成的、對語言進行數學操作的嘗試,是索緒爾現代語言學的自然延伸。
或者說,身為「語言學家」的喬姆斯基,其語言學的普遍性,已經超脫了自然語言,而深入到更基層的高級語言之中。計算機科學的基礎課程中會涉及喬姆斯基體系,因為它傳達了對多種正規語言的洞見。
而王崎想要完成的,就是這一部分。
王崎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子虛老兄啊,你不要這樣一口一個愧殺我也,這樣搞得我很難學習啊!」
語言是一個雙面體系。一個詞彙,存在一個所指,一個能指。「所指」指向的是一個抽象的概念,而「能指」指向的,是這個詞彙的語言。
唯一的問題就是,王崎的通曉語言,是別人送的。他只能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卻沒有料到,子虛易居然還是毓族現在僅存的文字大師。
「喲,子虛老兄啊。」王崎點點頭:「又見面了。現在,毓族最擅長文字學問的,是你啊?」
「誒,我說你們毓族文字學是不是除了個訓詁就沒別的了?」王崎不樂意了:「我怎麼就『深諳文字之至理』了?自己有多大口氣我自己不比你清楚啊?」
「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子虛易道:「hetubook•com•com王崎先生已經深諳文字之至理,又何必捨本逐末,來求訓詁之法?」
怎麼說呢,這算是為「形式語言學」鋪路吧。
而且,王崎愈合確實有這麼做的資本。
王崎也是無奈。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樂意跟這些文青種族打交道。毓族、美神、真炎神、明族,哪個不是搞得他啼笑皆非、心力交瘁?
少了這種不同語言之間的對比,想要悟出這一重,卻是要難了很多。
最終,太僕風澤叫來了子虛易。
《一般語言學教程》,講的就是研究自然語言結構方法的基礎。
因為,在這個世界,修士的行動能力非常強大。就算是文明早期,修士也足以承擔「交流」的任務。一個種屬、一個文明之內,頂多隻有兩三種語言,餘下的都是方言。
原因很簡單,美神的饋贈。
之前王崎編寫算學史的時候,也找他合作過,偶爾也來毓族這邊抓壯丁,讓子虛易代筆寫一些零碎的東西。
能夠指導所有算器語言與語法的語言學。
美神收集的語言浩如煙海,其語言門數,甚至比地球上存在過的人類總量還要多。一人學幾門語言,都學不完。
王崎卻需要將這些洞見,納入算學的理論範圍之中。
但是以「語言學家」的身份進入生命科學的領域,這卻還是第一次。
《句法結構》被譽為是「20世紀語言學最偉大的成就」,但實際上,它的影響力已經超脫了「語言學和圖書」的概念,延伸到「計算機科學」當中。
子虛易卻將王崎引到一處地下室。這裏放滿了書籍,都是文器。子虛易道:「在大撤退的時候,陛下著我們將這套文王一脈代代相傳的天家字典也帶上。這卻是毓族最全的字典了。若是先生真的有意想學,這裡是最好不過了。」
「你們怎麼都是從這一套開始的啊。」王崎揮揮手:「不,學肯定是要學的,但是,在學之前,我卻是要問你一個問題。」
在聽完王崎講述這「所指」與「能指」的道理、接受了「符號學」的思想之後,子虛易幾乎拜服在地上,羞愧道:「空讀了幾十年的書,習了幾十年的字,卻連這『符號』的精義都不明白。若不是得王崎先生點撥,怕是要眾生蒙在鼓裡……愧殺我也,愧殺我也啊!」
在索緒爾這裏,語言的「結構」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務。
實際上,機械語言的運用,就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之下完成的。
但是,他還真的要和這些傢伙打個交道。
王崎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很好……」
語言學之上的語言學。
而且,一般情況下,也沒有必要做這種思考——畢竟,一個文明也才一兩種語言而已,學一個就得了。
它的根源,是瑞典語言學家費迪南·德·索緒爾——也就是現代語言學之父索緒爾。索緒爾的《一般語言學教程》,徹底改寫了「語言學」這一學科的存在形式。在索緒爾之前,語言學的m•hetubook.com.com研究,就是歷史、語文、比較研究的範疇。而從索緒爾開始,語言學家開始研究自言語言的結構。
「不過是從小惜字愛字,所以對字有了些許理解,用以作詩作文而已。」子虛易謙虛笑道:「都是微末小道。」
所以,子虛易只能再拜,道:「我懂了。」
正是有了這些基礎結構,具有公理性質的數學概念,也就自然而然的導向了索緒爾的那些思想。
即使是在萳族語言上,這一點也依舊成立。
「你知道語言的『所指』與『能指』嗎?」
王崎就是因為有心「結構主義」,所以在人族與萳族接觸的那會兒,就拋出了這個結構主義語言學。
喬姆斯基作為語言學家,也不可能學會這樣多的語言。
能夠應用到化形法,甚至是一切法術的符篆語言。
而更進一步的,則是喬姆斯基的《句法結構》。
這一問,卻是地球上每一個語言學專業的大學生,在大學之後的第一課所學習的。
子虛易一愣:「先生請說。」
「這,學生還有何臉面教王崎先生?」子虛易道:「不敢貽笑大方……」
不過,在這個世界,這種觀點很難在文明的早期被提出來。
實際上,萳族的結繩記事,也可以分為「所指」與「能指」。「所指」是繩結的意思,而「能指」,則是繩結在三維空間之中的結構,以及其代表的語音。
而這一切,都需要完成「對文字的數學操作」。這樣,語言學本身,才會隨著算學的和-圖-書研究而不斷深化——而不是流於表面,窮究歷史與人文的發祥。
在索緒爾看來,世界上,存在一個集合。這個集合內的每一個元素,都與客觀世界的一個或數個概念相對應。而任意一種語言的每一個詞彙,都與這個集合之中的一個元素相對應。這種觀念近似於柏拉圖的「理念世界」觀。
語言學也一樣。學會的語言足夠多,自然能夠生出近乎道的「洞見」。
更別說嗎「通曉語言」中還混雜了美神這些終極文青對文字的洞見。
而生物學家也使用喬姆斯基的成果,去解釋生物學的一些現象。1984年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尼爾斯·吉爾內用喬姆斯基的生成模式解釋人類免疫系統,他把「蛋白質結構的各種特徵」類比為「生成語法的各個組成部分」。吉爾內的斯德哥爾摩諾貝爾講座就題名為「免疫系統的生成語法」。
有可能將語言活動,簡化成根據一些形式規則而產生的符號串,並且符號以一種慣用又任意的方式與含義聯繫到一起。
並且,這些語言,還不止有聲波語言,更有光波、靈力波、電磁波等多種不同形式。
客觀來說,王崎和艾輕蘭在不知情狀態之下的那一次合作破譯,就是對喬姆斯基理論的自然運用。
他甚至都進入了數學史與生物學史之中。
喬姆斯基也屬於那種「只有死人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偉大學者。但是,王崎卻未嘗沒有獨立完成其成就,甚至反過來做出一定推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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