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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顧湘匆匆追了過來。

顧湘為他的孩子氣笑了起來，「不會的，潘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還有工作要做。」

潘愷希沮喪，「顯然是生我的氣了。」

張其瑞說過，外婆的後事，曾敬也出了一份力氣。如今他結婚，她應該去當面祝賀和道謝的。可是既然張其瑞都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就說明曾敬也還不知道她的情況。她一向是遵從張其瑞的決定的。張其瑞既然決定不告訴她，那她就可以繼續裝作不知道。

「一樓和二樓都有禮堂，您是要去哪裡？」

潘愷希沒理那句讚美，說：「我記得你那個時候有個女朋友的吧？」

潘愷希說：「我親戚的朋友結婚，要去吃酒。」

潘愷希反應敏捷，一把攔在門上，電梯和_圖_書門又分開了。

潘愷希打量她，「你昨天都昏到了，怎麼今天又來上班了？你身體沒事了嗎？」

潘愷希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電梯門在緩緩合上。

「好像是呢。」潘愷希想了想，「是我弟弟的同學，我並不熟。」

潘愷希灌了幾口茶，並沒有覺得頭疼有什麼緩解。他反覆斟酌了半晌，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發現和孫東平談一下。

「怎麼表情一驚一乍的？」孫東平遞過來一杯茶，「喝點這個吧，專門去廚房要來的，解酒的茶。」

顧湘斟酌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難道是老情人？

潘愷希這時也覺得納悶，他還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個這麼八卦的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和-圖-書說：「我這次住這裏，看到……」

「東平，潘大哥！」劉靜雲匆匆走過來，「要開席了，曾敬叫我通知你們入席。」

對方這麼慎重其事地道歉，顧湘也不好意思繼續板著臉。她勉強笑了一下，說：「沒事的，潘先生，那只是個意外。」

電梯門再度合上，女孩子清秀卻有點不安之色的面容消失在門后。電梯開始下降。

「哦……曾家的婚禮在二樓牡丹堂，一號電梯可以直達，」

潘愷希後來有時候還很懷念那個暑假。他還記得那時候孫東平身邊有個小女朋友。馬尾辮，樸素的連衣裙，有些瘦，不大愛說話。那女孩跟他現在這個未婚妻比起來，猶如山雞比鳳凰，可是孫東平卻對她如珠如寶似的，恨不得心都掏出來給和*圖*書她……

「對了，」潘愷希問：「樓下禮堂是幾樓？」

「東平，你還記得我當初第一次見你的事吧？」

「是不是姓曾的？」天下還真有這麼巧的事？

「是暈血嗎？」到底是醫生，有職業習慣，「上次那個女客人房裡打架的時候，沒見你昏倒啊。」

孫東平意氣風發的笑臉彷彿一下被定格住了。他乾巴巴地問:「是……你怎麼想到說這個？」

顧湘不記得自己有姓潘的同學，不過或許是曾敬的大學同學。緣分還真是奇妙，那人情關係纏纏繞繞，會牽到一個你就在你身邊，可是你完全聯想不到的人的身上。

而且，曾敬家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去吃他的喜酒似的。顧湘覺得挺好笑的。

「那個……」顧湘https://www.hetubook.com.com跑到了跟前，才覺得自己衝動了。

她能說什麼，叫潘愷希代替她去給曾敬送上一句祝福嗎？

「我只是被嚇著了。」顧湘並不想同他解釋那麼多。

孫東平對他突然而來的回憶感到奇怪，「記得啊。怎麼了？」

潘愷希感覺一道閃電擦亮了他頭頂的天空。他想起來了！

潘愷希卻是十分真誠地過來道歉的，「昨天的事，我十二萬分地對不起你。是我太莽撞了，沒有管理好我的客人。給你帶來那麼大的不便，我實在太抱歉了！」

潘愷希臉上還帶著疑惑的神色，為剛才顧湘那句沒說出來的話納悶。還有，他提到新郎姓曾的時候，臉上那抹說不清道不名的表情。似乎是喜悅，又有點憂傷。

「有什麼事嗎？」潘愷希問。

打起精神來www.hetubook.com.com到禮堂，孫東平帶著他去見曾敬。潘愷希見到了曾敬才想了起來，以前是見過的。

潘愷希笑著搖頭。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居然也還會有這種小女生才有的玫瑰色幻想。

顧湘看到他，一下回想起昨天的遭遇，臉色頓時有點難看。她倒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昨天的事件導致的後面一連串不愉快的反應，讓她心有餘悸，下意識地就想離這個罪魁禍首遠一點。

是的，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始終覺得顧湘有點眼熟了！

那年他跟著父親從加拿大來到北京，見到了未來的繼母，還有她的兒子，也就是孫東平。少年人對他又是戒備又有些敬仰，他和他那群兄弟們曾經和潘愷希一起喝酒、打撞球、騎機車、追逐女孩子。

「我沒事。今天很忙，人少事多，我來替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