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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流年遍開花

作者:笙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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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醒來的時候,我的手,抓著秦之文的手,手心微微的發燙。
他皺起眉頭,「夕夕,你太任性了,不行,你給我回去,跟顧宗琪把這件事說清楚。」
他站在我旁邊往窗外看了一眼,我發現顧宗琪已經不見了,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說,「我不是帥哥嗎?到我們科室不會就是來看我的么?」
「不知道。」
「跟池塘里的小烏龜玩了一會。」
「恩,梵高的向日葵,顏色艷麗,筆觸張揚。」
那是在某個普通的下午,圖書館里,我被他圈在懷裡,很溫暖的想流淚。
「好了,沒有就沒有,確實也沒有,我看到現在都是你自己一個人一頭腦熱,走吧,準備登機了。」
我非常鄙夷的抽了抽臉部肌肉,「電梯里有鏡子,出門左轉,恕我不送!」
我笑的越發的誠懇,「有啊。」
「你給我回去!」
「叮噹」一聲,電梯停在六樓,電梯門緩緩的開啟,我一步跨進去,衝著高伊晨揮揮手,「當然是騙你的,我先走了。」
走出醫院時候就看到秦之文,我歡快的跑過去,「哈哈,好早啊,現在幾點了,還趕的上嗎?」
「為什麼!明明是你不對!」
在我醒來之後,能記得的就是這麼多,似夢非夢,臨到眼,還是不想醒來。
大廳里的暖氣緩緩的送著微風,我的臉有些熱度,我說,「那幅向日葵是和圖書我的!」
「勾當倒是沒做什麼。」我定了定神,目光平視遼遠,「我做了一件比勾當更無恥的事情。」
他笑起來遞給我一個一次性飯盒,「沒吃飯吧,裏面都是小點心,怕你餓著了。」
他一把把我拖進車裡,「慢慢吞吞的,幹嘛的?」
「他還把那幅向日葵還給我,害得我現在討厭向日葵。」
「一個朋友,去當兵去了,請我們吃飯的。」
秦之文一下子就笑岔氣了,「知道丟臉了?」
「你不自戀嘛?自戀的人不是要照鏡子嗎?我怕你不認路啊!」
丟了個白眼給他,我說,「上次我去醫院的心理諮詢科,乖乖那個破爛醫生老頭,那兩小黃豆眼滴溜溜的轉了兩下,跟我說,早上起來時候被子要疊好了,宿舍大媽去檢查的時候也別板著個臭臉,對了,你還是先吃過飯再來吧,看你內心一肚子怨氣的,我都沒收你費,你幹嘛這樣瞪著我,那天我沒吃飯就被一個朋友拉過來給他導師搞研究,宿舍大媽查過房,說我被子沒疊成豆腐塊,像塊被咬爛的小年糕,你說神不?」
於是我們的牽絆,不止是心的,還有由歡喜而生的,不負責任的親吻。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在我的記憶深處,某些未知的念想,好像熟悉到以後被淡忘。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他,因為他的身https://m•hetubook.com•com體上,留了我的烙印,他的心上,拴了我的記掛。
我很誠懇的說,「謝謝。」
「你都混到手術台上了?」
他的下巴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連呼吸那麼的小心翼翼,「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
很溫情的夢,讓人想溫柔的流淚,夢境真實的像是虛假到了極點一般,讓我都不忍心醒過來,一味的沉溺。
前面的司機很誇張的吸了口氣,「小姑娘啊,坐好車了啊,我開車很快啊,小心你吃的時候不小心來一個急剎車給噎住了,就不好了。」
「不會吧,哪個老頭子?」
「我把人家給強吻了。」
他笑道,「我不知道,要不你噎一個試試,反正現在離東華醫院比較近,送去急救應該還來得及,就怕你到時候趕不去機場。」
我搖搖頭,笑了。
「向日葵的花語,就是沉默的愛。」
「幹嘛啊?」
「我看帥哥啊,俗話說登高才能望遠啊,欲窮大帥哥,更上一層樓。」
秦之文仍笑著看著我,「是什麼?」
我忽然想起一個黃色笑話——一個男人在火車上看見了一位非常迷人的修女,於是他把手偷偷的放在了修女的腿上。修女說,先生,您信上帝嗎?您平時看聖經嗎?男人點頭,她又問那您知道聖經的第366頁第3行寫的是什麼嗎?男人感到非常慚愧,把hetubook.com.com手收了回來,他一回家就找到聖經,翻到第366頁,見第3行寫著──信徒們,你們完全可以更加向上一些。
他笑起來,眼角眉梢的桃花紋斜飛入鬢角,一瞬間真的有那麼迷惑和曖昧,他說,「喻夕,你真的很伶牙俐齒,不管你內心想什麼,外表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笑道,「我只是說一個常識而已,看你興奮的臉都紅了。」
「恩?」
我連忙把飯盒丟回去,跟秦之文打小報告,「小蚊子,照這情況咱能投訴不?」
到了機場,換了登機牌在候機室里,我吃飽了一點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秦之文,你怎麼知道我那時候在東華醫院的?」
顧宗琪,看樣子你就是個純情的主,你完全可以更加向上一些嘛,向上看一點,不就正好可以把我逮下來了么?
「不要!」
看了那個名字覺得不舒服,於是乾脆把手機關了。
我咬牙切齒,「他活該,誰讓他跑過來招惹我的,跟我這個病人家屬搭訕,他想幹嘛啊,動機不純,要是討厭我就直接說嘛,幹嘛允許我進醫生辦公室,玩電腦,上手術台。」
熙熙攘攘的候機大廳,巨大的玻璃窗映照在黑夜的孤寂里,我看見自己的影子落在期間,我又想起,顧宗琪清俊的背影,還有他柔軟而如水清涼的嘴唇。
在飛機上,我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手指和-圖-書被他的輕輕的握住,整個人好似柔軟的藤蔓,痴纏上他的堅定。
「然後我就跑了。」
我打開一看,「哇塞,誰請客的,豆沙香糯糕?」
我仍然狡辯,「沒有!」
他站在草坪上愣了好一會,路邊有路過的行人看著他,我也在樓上看著他,他卻渾然不知,傻傻的跟一隻在汪洋大海里迷路的呆魚一樣。
穿過書頁的手指,在某一個畫面上停了下來,午後暖暖的微風,如蜻蜓薄紗似的雙翼在輕輕眉梢眼間震顫,我的微薄的心情也被微風吹皺了。
眼前是刺眼的燈光,然後瞬間消失,飛機以某一個平穩的角度,緩緩的下降,我感到眼角的濕意,他另一隻手冰涼,觸到我的睫毛,「怎麼了?做噩夢了?」
「是啊,我無聊嘛。」
他忽然笑起來,他的笑容一直是那種淡淡的,笑意暗藏不到眼底,「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
我不由自主的開始笑起來,直到身後有熟悉輕佻的聲音傳來,才斂了燦爛的笑容,高伊晨皮笑肉不笑的架勢就讓我不寒而慄,「喻夕,你看什麼的?跑來我們科室做什麼?」
初冬的冷風有些刺骨,為了看清楚顧宗琪,我把窗戶開到最大,探了腦袋出去,臨冬的薄霧悄然的降了下去,他的肩線落了一層融融的光暈,在昏暗中跳動。
他掏出紙巾遞給我,「你那麼突然的說要去西藏,肯定是做了什麼不可告hetubook.com.com人的勾當。」
我只好默默的看著那盒點心。
手腕上忽然感到一陣痛感,我「嘶溜」倒吸了一口涼氣,狠狠的瞪著秦之文,「靠,你幹嘛啊,還沒到西藏你就跟我暴力相向啊?」
心,忽然就變成一沃柔軟的凈土,那些美麗的妖嬈的純凈的花兒,瞬間破土而出,在我的寂靜年華中,溫柔而堅定的開出花朵。
我耷拉著腦袋,點點頭,「恩,我想冷冷再說,反正我很亂,而且我特煩他,如果我現在看到顧宗琪,我肯定會臭罵他一頓。」
他笑了一下,然後微微的眯起眼睛,聲音低了幾度,「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內心的想法,究竟有沒有人能夠看透?」
可是心底,軟似深海,波濤沒有力度,只有夜深時候的纏綿,擁抱細膩敏感的沙灘。
我看了一下手機,兩個未接電話都是顧宗琪的,還有秦之文的信息,「我在東華醫院門口,你出來吧,我打車過來的。」
「向日葵?」
我被他捏的疼的直嚷嚷,「我不要回去,我有病我現在回去,我丟臉都丟死了,我不要回去,我生的偉大,我不要死的那麼難看!」
我還能清楚的記住每一個細節:秋日的午後,陽光薄紗似的,朦朦朧朧若有若無,彷彿細微的呼吸便可以穿透這些光影,秀致的溫柔可人。
於是我就大搖大擺的從樓二的器官移植科成功脫逃了。
「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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