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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回過頭去看他。少年清秀俊逸，放在哪裡都是女孩子們爭奪的對象。她更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天在菜園子里的那一幕。

林天行趕緊說：「我親了你，我現在告訴你我的感受，這都是我的事。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這是你的事。許諾，別把感情當敵人，我也不會傷害你。」

林天行說：「她喜歡所有男人！」

「廢話！」許諾說，「她不喜歡男人，還喜歡女人不成？」

林天行等了半天，她卻沒有下文，他急了，「然後呢？」

「行！」林天行一口答應，拉開門，「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許諾牙齒髮酸，「夠了……差不多行了！」

彷彿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許諾終於嗤笑了一聲，甩開了林天行的手。

「你對我呢？」

林天行道：「老女人也有老女人的和圖書風韻，你還笑，知道個什麼？」說完再接再厲。

過去的半個小時，就像在做夢一樣。她人生中第一個向她表白的男生，居然真的如夢想的那樣英俊而富有。不現實是一回事，滿足了虛榮心是另外一回事啊。

林天行趕緊開始剪紙粘花。許諾沒再說什麼，手下的速度卻放慢了許多。她做一步，林天行跟著做一步，一點一點，林天行終於也做了出來。

林天行說喜歡她。許諾不知道她該怎麼處理這句話。

一個女孩子這樣的機遇會有幾回呢？許諾想，她還算是幸運的吧。

「我知道了。」許諾小聲說。

「你有自卑，覺得我們差距大。不過我認為真的感情是看不到這些的。在我看來，你真誠善良，開朗豁達，我就覺得你很美！」

「莫名其妙！」她站起來就hetubook.com.com要往外走。

林天行鼓起勇氣，一把握住她的手。許諾顫了一下，掙扎卻沒掙脫。

這句話字字在理，許諾更退讓了幾分。

林天行把手一攤，像卸下了包袱，「反正，把話說出來了，我也解放了！」

林天行的俊臉漲得通紅，結巴地說：「那個……我只看你……覺得你好看……」最後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然後什麼啊？」

林天行放下手裡的紙燈，沒有看許諾，「我不是心口胡言的人。」

林天行耷拉著腦袋，像一株曬蔫了的草，「我就知道，你喜歡秦浩歌。我喜歡你，你喜歡他，他又喜歡邱小曼。而邱小曼，邱小曼。」他譏笑，「邱小曼呀，我看她喜歡男人。」

許諾說：「你……不要和別人說。」

許諾明白了，訕訕轉過頭去。很難得的沒有替朋友hetubook.com.com辯解。原來他心裏是很清楚的。

林天行急著要拉她，許諾趕緊躲開。

「我知道。」林天行撓了撓耳朵，「我只是告訴，我是認真的，有誠意的。」

許諾聽了，老半天才回了一聲：「哦？」

「我看你是糊塗了。」許諾冷冷地說，「我又沒叫你對我負責，你自己衝上來做什麼？不就是親一下嘛，我們倆都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呀，我看你才糊塗得很呢！」許諾冷笑，「我根本就沒把那事當回事，你也少拿那事戲弄我！」

許諾譏笑：「你確定你說的是我？」

許諾說：「小林，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許諾語塞，「我……你……」她也詞窮了。

「許諾！」林天行跳起來喊住她，「我說過，我不是那種人！」

許諾哼了哼，「wｗw•hｅ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我……對你沒感覺。」

許諾滿臉通紅地看著他，兩人握著的手裡全都是汗。

林天行抓住了把柄，立刻展開反擊：「瞧！你說不出來了吧？你對我也不是沒感覺的！」

許諾的臉漲得發紫，「胡說什麼！你又不是我，憑什麼代替我發言？誰喜歡你啦？你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我是皮粗肉厚的鄉下丫頭。你無聊了也不能拿我來尋開心！」

許諾的圓臉上還有一層極細的絨毛，在光線下有點發白，就像嬰兒的皮膚。林天行一直看一直看，許諾白皙的皮膚下有一抹紅潤不知不覺地暈了開來。

門合上，許諾慢慢坐下來，拿著未做完的紙燈。擺弄了半天，不但沒做完，還把鴨子的翅膀貼反了。

許諾冷靜了一點，「好吧，有什麼話就趕緊說。」

林天行手足無措，「不是的！我是想告訴你，我是認www.hetubook.com.com真的！」

她煩躁地丟開紙燈，躺在地板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林天行不死心，「我又不是逼著你接納我，但你好歹可以好好聽我說話吧？」

一時間房間里只有紙張發出的嘩啦聲。林天行一連做了好幾個花燈，抬頭看許諾。她還低著頭，全神貫注，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林天行心想，他倒從來沒在別的女孩臉上看到這麼漂亮的睫毛。

「看什麼看？」許諾抬頭瞪了林天行一眼。

鳳凰會愛上麻雀嗎？

「許……許諾！」林天行大聲地說，「我不是那種隨便親女孩子的人，我不是輕浮的人！我……我喜歡你！」

林天行說：「瞧，這就像一個解不開的連環。」

許諾看了譏笑：「我的花是二八少女，你的花已經是半老徐娘。」

林天行突然反問：「要是沒當回事，那你幹嗎這幾天都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