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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歌把包裝紙拆開來，打開紙盒子，怔住了。

聚會結束的時候，外面雨已經停了。清涼的空氣裡帶著泥土的清香，被雨水沖洗過的小鎮在夜色微弱的光芒里，朦朧得像是夢裡的畫。

林天行熱情地解說給大家聽：「你們看，把繩子放下來，輕輕一拉，船帆就可以收上去。還有這裏，船舵是可以動的。這裏拉開，可以下去到船艙。」

秦浩歌先拆了高中同學送的禮物，有U盤，有電影光碟，有男士剔須刀。輪到許諾和林天行的禮物時，氣氛已經十分熱烈了。

秦浩歌倒好酒，環視一圈，邱小曼當然並不在列。他神色自然，微笑著開始致辭：「首先，我要感謝我的媽媽……」

梁姨冷哼了一聲。屋子裡那麼吵，沒人聽到她。她也不至於在兒子生日上鬧個不愉快。

許諾搖頭嘆氣。秦浩歌這時說完了致辭，朋友們熱烈鼓掌，梁姨感動喜悅地拉著兒子的手。她趁亂悄悄溜了出去。

秦浩歌感謝地微笑，「謝謝和*圖*書，還要謝謝你的禮物。」

許諾他們送的一個大盒子，秦浩歌拿起來輕輕搖，「這麼輕，肯定不是金子。」

吃完蛋糕，秦浩歌情緒更加高漲，站起來大聲宣布：「我現在就要拆禮物咯！」

秦浩歌被她拉走，卻還有點不舍地回頭看許諾。許諾沖他們揮了揮手。

許諾把已經包裝好的禮物遞了過去。

邱小曼拍手，「喜歡不？人家特意跑了好多家書店才買到的！」

秦浩歌從盒子里捧出一個製作十分精緻的海盜船來。竹子做的船身，紙做的帆，零件極其細緻，連繩索都纏繞得非常整齊，甲板上甚至還有幾個海盜小人。

「想什麼呢？」邱小曼發現了他的漫不經心。

許諾說：「主要都是小林子的功勞，我只是打下手的而已。」

許諾反射性地把手背在身後，笑道：「我每天要做那麼多活，經常受點傷的。都習慣了。」

「不會吧？還有船艙？」一個男生大叫。

秦浩歌凝視著她，久久wｗw.het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不說話。

「這倒沒有。」林天行說，「不過如果時間夠，我保證可以做出來。」

邱小曼還依偎在秦浩歌的懷裡。秦浩歌輕摟著她，看到林天行跑回許諾身邊，手舞足蹈，大概是在邀功。許諾嗤之以鼻，抹了一團奶油在他臉上。林天行跳起來去抓她。許諾笑著躲，還是被林天行摟住，兩人打鬧起來。

「是一本書。」許諾解釋給她聽，「是衛斯理的《寶狐》，浩歌在搜集原振俠系列，就差……」

許諾不大自在，拚命找話題，「你就要回學校了啊。我也快要開學了。你會在C市呆到什麼時候？」

音樂響了起來，朋友們歡呼著去搶話筒唱歌，屋子裡面鬧翻了天。

「沒什麼。你去唱歌吧。」秦浩歌清淡地帶了過去。

邱小曼嗔道：「看什麼？莫非你能透視不成？快拆開呀！」

許諾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邱小曼的簡訊：「我在門口，快出來，把禮物給我！」

「希望你考heｔｕboｏk•ｃoｍ•ｃｏｍ試順利，取得好成績。」許諾真心祝福。

秦浩歌轉身對許諾說：「謝謝你送的禮物。」

秦浩歌問：「你手上那傷，就是做模型弄的吧？。」

秦浩歌小心翼翼地捧著小船，深深凝視著許諾。

「好了！」邱小曼的聲音響起，「最後該輪到我的禮物了吧？」

「你到底要謝幾次啊？」

林天行發現這裏景緻怎麼這麼熟悉，然後才反應過來，河上的，那不就是美人橋嘛。

「是你做的？」眾人齊驚叫。

朋友們紛紛問：「是什麼？是什麼？」

「好了！一串名字我都聽糊塗了。反正拿給他就是了。」邱小曼湊過去抱了一下許諾，「謝謝啊！」

「我和許諾連夜趕工做出來的呢！」林天行得意道，「她負責削元件，我負責畫設計圖和組裝。」

讚美之聲如潮水一般涌了過來，將許林二人包圍住。林天行眉飛色舞，驕傲得不得了。

「小曼來了嗎？」屋裡傳出同學的聲音。

「什麼東西這麼重？」邱小曼拿過和圖書去搖了搖。

等了一個小時，各位同學朋友終於來齊。大家一路辛苦，休息夠了，紛紛喊餓。梁姨趕緊把已經做好的飯菜端上來。

「怎麼碰上這麼個天氣？公交車堵，計程車又不好打。他們家也是，當初怎麼想到住在這麼一個深巷子里。來來，禮物呢？」

林天行歡呼起來。邱小曼拿著傘跑出來，「趕快！趕快！我得去趕末班車！」

所有人都發出驚嘆聲來。

送走了其他朋友，許諾也同秦浩歌道別。邱小曼找不到自己的雨傘，林天行自告奮勇和她一起回屋裡找。

許諾和林天行慢慢往回走，腳步聲在巷子里清晰地回想著。風有點大，吹散了雲，不算多圓的月亮終於現身，把光芒撒向大地。

秦浩歌放下海盜船，拆開了最後一份禮物。

許諾莞爾，「也許裏面就是空氣哦！」

「考完試，就在律所工作。短時間內是不會去其他地方的。」

「《寶狐》？」他驚喜地低呼。

朋友們又起鬨，連聲說兩人不要在眾單身男女前把噁心hetubook.com.com當肉麻。邱小曼故意摟住秦浩歌，笑嘻嘻地反駁：「怎麼？妒忌我有個好老公，是不是？」

秦浩歌慢慢放下書，笑著說：「喜歡！我這套書就差這本了，你怎麼知道？」

邱小曼站在門口屋檐下，頭髮濕，褲子濕，一臉埋怨。

小巷子里恢復了安靜。小鎮上的居民休息得早，現在路上只有路燈還亮著。流浪貓的身影在牆角一竄而過。

許諾帶著林天行走近路，在迷宮一樣的居民區里左轉右拐，不知怎麼的，一下就轉了出去，來到河邊，視野也瞬間開闊。

「來了！」小曼拉開門，歡笑著跑了進去。

許諾沖他淺笑了一下。

眾人笑他這麼急，幾個小時都等不住了。

「不是那艘海盜船，我是指那本——」「找到了！」

邱小曼反問：「你有什麼，我不知道？」

她媚眼如絲，嬌笑著把禮物塞進秦浩歌手裡。秦浩歌看了看禮物，又看了看她。

許諾分得一塊很大的蛋糕，蛋糕是自己最喜歡的菠蘿口味，她在一旁吃得十分開心，沒理那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