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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愛

作者:靡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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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那時歌謠 第六十章

卷二 那時歌謠

第六十章

「我不想聽這些話。」林天放打斷她,「記得在青石鎮上的日子嗎?那時候你不是這樣子的。」
林天行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林天行問:「我該怎麼做?」
120終於來了,護士打著手電筒把歐陽烈用擔架抬了出去。到了醫院,拍了片,醫生說:「沒斷,只是軟組織損傷,上點葯,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只是這段時間行動會有點不方便。」
「下來。」歐陽烈命令道,「一會兒叫阿青他么來弄。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去弄這麼危險的事。」
「你不斷地提醒你自己和我的差距而來減輕你對我們之間關係的期望而帶來的虛榮感?」
許諾等到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了,才轉過身,慢慢回了公寓里。
「你這人這麼傻,要騙你太容易了,你根本分不清真話假話。」許諾笑笑,離開了辦公室。
許諾額頭滑下一滴汗,「太長了……」
林天行注視著許諾。
她好半響,才啞著嗓子說:「你轉告烈哥,我最近很好。要他……要他保重。」
歐陽烈猛烈地推開她,想要站起來。腳傷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又跌了回去。
誰都沒再開口。許諾俯下身去托起歐陽烈那隻受傷的腳,平放在茶几上,又摸著黑擰了一塊濕毛巾,遞給歐陽烈。
這點傷用不著住院,許諾又招了一輛計程車,把歐陽烈送回家。在車上的時候,歐陽烈給手下打了個電話,回到家的時候,青皮和幾個手下站在樓下等著他們,把和圖書歐陽烈從計程車轉移到他的賓士後座上。
還有就是,老爺子說此生遺憾就是還沒抱成孫子,督促歐陽烈早點解決終身大事,讓他能安心蹲班房。
許諾覺得自己發牢騷被領導抓到現行,十分不吉利,只有呆站著。
許諾睜大眼睛,咬住下唇。地板上落下一個個小圓水斑。
醫生瞅著她,「我說了,那就是扭傷,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還希望你朋友斷腿?」
120說二十分鐘內就能到。許諾又趕緊回房間換好衣服。歐陽烈看她衣著整潔地回來了,暗地裡鬆了口氣。
「不,我其實做得很開心。」許諾說,「雖然挑戰重重,可是我很有幹勁,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許諾嚇了一跳,「怎麼神出鬼沒的。」
「那時候你也不是這樣子的。」許諾笑道,「那都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了,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當時我們都還很幼稚,莽撞,不適應這個大社會。可是我們已經扛起了生活的重任,開始成熟。天行,如果你還期望我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單純沒心機的,只知道埋頭幹活的丫頭,那你真的要失望了。」
許諾失笑,「能不這樣么?」
一時詞乏。
許諾說:「天行,你從來都沒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許諾笑道:「我算是完成任務了。」
「只是義氣而已?」林天行在她身後鬱悶道。
許諾笑道:「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太平易近人,我沒法對著你這張臉拍領導馬和_圖_書屁。」
林天行給她氣得臉色發白。
許諾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幹嗎要和你說這個。我希望你能把工作和感情分開一點,並且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
她痛苦地蹲了下來,輕輕呻|吟著,這聲音傳播到四面牆壁上,又折射了回來,在她的耳邊縈繞。
「你始終擺脫不了那份自卑,是不是?」林天放一針見血。
許諾一籌莫展,「還有……興趣?」
藍潔跑來找她,「梁國華交了辭職書了。」
許諾覺得有點好笑,問青毛:「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許諾還不大放心,「大夫,您要不再仔細查一下,我朋友疼得很厲害呢。」
許諾吐著舌頭跑了。
歐陽烈消失了一般,一連半個月,都沒再露面。
「你是重感情的人,而且你愛你的家人。」許諾微笑,「如果你是一個自私的人,你早就背叛了你的家人了。天行,有一點你要知道,你現在之所以過著你父母給你安排的生活,並不是因為你無能,而是因為你愛他們,你不想讓他們失望!」
許諾個子不算矮,可是歐陽烈還是高了她一個頭。她扶著他有點吃力,歐陽烈因為不敢把重量都依靠在她身上,自己走著也吃力。兩個人抹黑回到客廳坐下,又出了一身汗。
藍潔這些日子以來,對許諾友善熱情了許多,聽她這麼一說,還有點捨不得,「其實你就是留下來,也不會怎麼樣。林總天下,你是元老了。」
許諾大腦暈眩,手腳發hetubook.com.com軟。黑暗裡她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得到自己依靠著的這具身體滾燙,胸膛起伏急促。
林天行皺著眉頭說:「我討厭這個話題。我最不想的就是你這樣想,我很討厭你把我們兩個分開來對待。」
歐陽烈接過去的時候,指尖觸到她的。許諾被電了一下,手抽了回來,毛巾掉在歐陽烈的腿上。他默默撿了起來,擦了擦臉和脖子。
林天行沒有頂回去,而是沉默地凝視著她,盯得許諾背上寒毛倒立。
許諾扶起椅子,爬了上去。
她正靠在歐陽烈肩頭,鼻尖蹭著他的脖子,冰涼的一小點。
林天行說:「真的只有義氣而已?」
林天行猛地張開了眼睛,「是嗎……」
青毛說:「烈哥說,他自己一身風險,不想牽連自己的女人擔心受怕地過日子。」
許諾很不好意思,急忙表忠心,「當然不是。我們還是朋友,我應當幫助你。」
林天行看向許諾,「我真不喜歡聽你說實話。」
許諾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輕輕摸了一下嘴唇。那裡還有點發燙,有一種感覺始終揮繞不去。
許諾老大不自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樣的。」
許諾立刻把剛才的事拋到了腦後,惶恐地抱住他,「你別動了!我去打電話,我們去醫院!」
「我回我的家啊。」歐陽烈平靜地說。
「除了義氣和責任呢?」
「當然。老梁叫劉清芳連著她的辭職書一起交上來的,還到處放話,說不是他想走,是王爺不留人。m•hetubook.com•com林總倒是爽快地收下來,還開了一個月的工資做補償。老梁沒要,劉清芳卻要了。」
林天行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你在這裏做得這麼不開心?」
許諾搖了搖頭,「我時間也有限。我想儘早確定自己要走的路,然後拼足力氣幹下去。幫林天行,有一大半是為了義氣。我可不是男人,不會為了義氣兩肋插刀的。」
許諾低頭看,方才拉扯間,浴巾鬆了大半,差點就要春光外泄。她趕緊抓緊浴巾,紅著臉爬起來,給120打了電話。
這年頭到底是怎麼了?男人們玩深沉,怎麼都喜歡盯著人看。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盯穿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青皮他們已經來弄好了電閘,按了開關后,電燈大放光明。許諾環視著這裝修精美的房間,忽然覺得它是那麼的空曠而寂寞。多餘出來的空間都紛紛朝著她涌了過來,擠壓著她,包裹著她,讓她無法呼吸。
許諾用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如果你需要一點勇氣,我可以借給你。」
「是嗎?」許諾的聲音並沒有她自己以為的興奮,「林總接受了嗎?」
林天行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許諾歪頭想了想,聳肩,「雖然我不是個心理醫生,不過我覺得我剛才的分析是非常合理的!」
沉默中的時間總是特別長,長到天長地久一般。視覺暫時作廢,聽覺就變得格外靈敏,許諾坐在歐陽烈的身邊,耳朵里只有他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聲。
「把電閘合上啊。」許諾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樣黑著什麼都看不到。」
歐陽烈突然問:「你要幹什麼?」
藍潔看氣氛不對,吐吐舌頭跑走了。
許諾錯愕,「那你呢?」
「你喜歡我,很大一部分,因為你能從我身上看到輕鬆和快樂,在我這裏,你可以逃避現實,至少是一部分的現實。可是天行,你總要面對你自己的生活。」
許諾握著手機,覺得這玩意兒一下有千斤重。
歐陽烈這才開口對許諾說:「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天行注視著許諾,良久沉默。
「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走得多了,自然就又了路。」
許諾獃獃地看著青皮他們向自己打過招呼,上了車,揚長而去。而歐陽烈始終低著頭,沒再看她一眼。
林天行撐著下巴。
林天行沉默。
許諾關心他腿傷,給他打電話,總是沒人接,她只好打給青毛。青毛憂心忡忡地說歐陽烈很忙,又告訴許諾,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也見著了老爺子。老頭的開庭日期已經不遠,十幾年是跑不掉的了,估計再出來時,也是取保送終之時。對歐陽烈的調查還逼得很緊,不過老爺子打算自己全部承擔而保住兒子。
歐陽烈忽然別過臉去。
許諾想反駁,可是看到歐陽烈還坐在地上,便順從地下來,扶他去客廳坐。
許諾繼續說:「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不喜歡你的生活方式,可是你為了你媽媽,為了對你厚愛的后爸,你又不得不堅持下去。一方面你覺得憋屈,另一方面你又沒辦法反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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