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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打電話來說不能出門嗎？」

許諾驕傲的看著自己的成果，上了癮。第三天乾脆把地板全都打了一遍蠟，然後買來花瓶和花，把家裡好生布置了一番。等歐陽烈將來回到家，想必會大吃一驚吧。

桌面很乾凈，桌布是一張很普通的海島風景照片。許諾點開「我的電腦」，隨便翻看。文件夾里的東西很單調，幾乎全都是各類合同、方案和工作計劃，而且沒有加密文件。

許諾腦里忽然冒出一個大胆的猜想。她點取了取消隱藏文件，果真看到了一個子文件夾，名為「家鄉」。

她第二天就給家裡來了一次大掃除，把窗戶地板都擦了一遍，窗戶和床單被套拆下來洗乾淨，晾滿整個陽台。然後在不辭辛苦的吧廚房收拾得跟新的一樣，特別是灶台和油煙機，都拆下來擦洗乾淨，光亮的簡直可以上電視去做清潔劑的廣告。

歐陽烈的房間里有一台配置很好的台式機，許諾以為設了密碼，開機一看，自動進入程序，並沒有問她要密碼。

後面，歐陽烈的身體更好了點，可以在球場上奔跑了。他高大健美，桐柏人比起來絲毫不遜色，照片里的他正帶著球準備射門。

許諾笑道：「老闆不愛公司，就如丈夫不愛家庭。你都不履行義務，也www.hetubook.com.com就沒有干涉別人的權力啦。」

後來歐陽烈身體好一點，可以站起來了。在院子里散步，在圖書館。許諾驚訝的看到歐陽烈戴眼鏡的照片。他穿著一件煙灰色的毛衣，領口和袖口路出街白的襯衫。圖書館寬大而古樸，銅褐色的桌椅，巨大華麗的吊燈，歐陽烈坐在這個環境中，猶如油畫里的年輕紳士。只是他神情略微有點尷尬的看著鏡頭，顯得不自在，卻也不得不配合拍照的人。他戴著眼鏡顯出了平日里看不到的斯文儒雅，連五官看上去都比平時顯得柔和了許多。

——鎮上橋頭，胖丫頭騎在一輛非常時髦的摩托車上，表情有點緊張。

許諾看完最後一張照片，關了文件夾。她癱在沙發椅里，心連著身體似乎都沉到了水底。

把這一切做完，有無事可做了。許諾嘗試著看電影看書，可是都沒辦法靜下心來。想了半天，打算去玩玩電腦遊戲。

——點著蠟燭的生日蛋糕，一大幫不良少年和男人，胖丫頭坐在青年身邊，眼珠子已經快掉到蛋糕上了。

歐陽烈出車禍的時候沒有照片，直接就跳到了他在英國的生活。照片不多，都是歐陽烈和他媽媽在家裡拍的。最初，歐陽烈還坐在輪椅上，和*圖*書人很瘦，但是瘦的十分有精神，雙目炯炯。歐陽媽媽是個別有風韻的中年太太，高挑，優雅，打扮得十分得體。歐陽烈的眼睛長得像她。

林天行問：「你的歐陽哥哥呢？」

許諾不由感動，「是嗎？」

許諾打開窗戶望下去，對面停車帶上果然停著他的車。他見到許諾十分高興，「你看起來氣色不錯嘛？經受住了當對你的考驗了？」

手機收到一條簡訊，吧許諾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後面的歐陽烈沒有在笑得那麼輕鬆隨意，他維持著標準的交際笑容，手裡幾乎不離酒杯。即使對著鏡頭，視線也是飄忽的。許諾更不用說，大部分照片里就完全是背景人物。

林天行別過臉去，「你真討厭。」

搞什麼名堂？

許諾看著好笑，「你來之前才搶劫過便利店嗎？」

許諾憂愁的說：「沒消息也很焦急。」

許諾大笑，「那你怎麼還來？」

歐陽烈的私人電腦會是怎麼樣的呢？

近百張照片刷的一下出現在眼前。

「慰問你呀。」林天行吧兩個大袋子放在地上，一件一件從裏面掏東西，吃的喝的玩的，什麼都有。

下一張則是球隊贏了球后，他和隊友們的合影。他這次沒有了那份不自在，對著鏡頭笑得十分自然。

林天行鬆了m.hetubook.com.com口氣，「唉，嚇我一跳。剛才在樓下還提心弔膽的，生怕被監視你的人抓起來。」

「喲！喲！」林天行哼哼，「我都吃醋了。」

許諾沒好氣，「我沒他的消息。你要看他的笑話，儘早免了，否則我打你出門去。」

許諾似乎沒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我什麼時候被禁足了？」

不用上班后，日子就閑得發慌。許諾本來也是閑不住的人，在家裡睡了一天覺后，覺得換身不對勁，不找點事情來做事不行了。

——草地上，胖丫頭站在火邊，在烤肉。臉上兩道黑印子，自己卻沒知覺，對著鏡頭笑得很傻，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我想你呀！」林天行說，「這幾天公司里沒你，我都覺得怪怪的。」

既然是家鄉的照片，她看看也無可厚非吧？許諾這樣想著，點開文件夾。

「你不是被禁足嗎？我來給你補充軍需啦。」林天行自己撕開一呆雞爪子，吃了起來，「你也不用謝我了，男人自當照顧心愛的女人的。」

「是律師囑咐我不要走動，並不是我被迫被關在家裡的。」

許諾得意洋洋，「因為俺說真話。」

許諾的手一下一下點著滑鼠，屏幕里的歐陽既熟悉又陌生。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過著她不了解的生活。別的人代替了她在他身和_圖_書旁，照顧他，陪伴他，記錄他生活里的點點滴滴。

照片里的她，就像歐陽烈生活里的她。總是存在某個角落，有時佔據視線，有時盡可忽略。許諾並不知道自己在歐陽烈心裏，倒地站在一個怎麼樣的位置上。

許諾覺得有點眼熟，從第一張點開來看。

「可我畢竟還是公司老闆。」林天行氣呼呼。

許諾從袋子里翻出一包餅乾，也吃起來，「你幹嘛那麼介意，你又不喜歡這家公司，更是討厭這份工作。」

「當然是了。」林天行說，「新來的人只管自己的事，很多時候問都不問我的意見。這麼囂張，全因為有我哥在後面給他們撐腰。真是完全把我架空。」

她看到一個名為「照片」的文件夾，好奇的點了開來。裏面一大堆歐陽烈除夕飯店酒吧開張時的照片，還有一些出息公開場合的照片。無非都是衣冠楚楚，笑容雅緻，看上去英俊翩翩。

林天行安慰她，「往好處想，這種時候，沒消息其實就是好消息。你很想看他上經濟新聞嗎？」

一張又一張，許多都很陳舊了，顏色退去，影像模糊，可是卻忠誠的記載了那些她都不大記得的往事。照片看下去，看著一個一臉稚氣的胖丫頭漸漸成長，一臉桀驁的青年漸漸沉穩。

許諾翻白眼把拖鞋丟給他，「你怎麼www.hetubook.com.com跑來找我？」

到了後面，都是回國后最近一兩年的照片，許諾明顯瘦了，歐陽烈脫離了學生時代，換上了西裝，理了頭髮。許諾發現後面的照片全部都有他和她，但是他們不是在參加開張儀式，就是在宴席上——歐陽烈喜歡帶許諾去。不知道那個路人排到了他們兩，歐陽烈也把照片收集了起來，放在一起。他們兩人甚至很多時候站得很遠，歐陽烈忙著應酬，許諾則忙著發獃或者吃東西。

是林天行發來的：「我在你樓下。」

——水池邊，年輕人手把手的在教胖丫頭釣魚。

——年輕人還剪著寸板頭，穿著黑皮夾克，胖丫頭扎著兩條粗辮子，穿著寬鬆的運動衫校服。男生對著鏡頭做著酷酷的表情，搭著小丫頭的肩，女孩子不大自然的傻笑。

而她不在那裡。

許諾笑著繼續往下翻看。在學校門口的留影，同樣有點不自在。歐陽烈穿著藏青色的V領毛衣，卡其褲，一手揣在口袋裡，一手有點局促的抓頭髮。許諾覺得他這樣十分可愛。

在食堂，衝著鏡頭微笑；在校園的朝地上，抱著厚厚的書在閱讀；在家裡，一邊逗狗，一邊沖攝影的人揮手；在廚房，圍著圍裙在切菜，沒有看鏡頭；生日派對上，和母親一起在蛋糕邊合影。

許諾等他一眼，不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