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流年·愛

作者:靡寶
流年·愛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卷二 那時歌謠 第六十六章

卷二 那時歌謠

第六十六章

「睡吧,我不走。」
「您好,你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在提示音響后留言。嗶——」
歐陽烈把玩著茶几上不知道誰遺落下來的一支筆,說:「好在不是什麼大病。」
「哥們兒都會這麼做。」
下屬又說:「外面有個姓林的先生要進來。」
歐陽烈端著茶壺的手輕微一抖,一杯茶滿,他推到了林天行面前。
養病的日子很無聊,但是可以忍,而且林天行帶來了小說和影碟。高級病房的影音設備十分不錯,許諾一邊看木乃伊一邊按照一聲囑咐在屋子裡走動。
「她沒有,她只是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楊延之怎會不明白,「可憐。」
「怎麼了?很疼嗎?」歐陽烈一下慌了,抱著她急忙往外走。
林天行笑,「堅持一下,醫生說傷口不大,過一兩天就不疼了。」
許諾丟開電話,抱著肚子縮在沙發上,眼淚疼得直落,嘴巴也被咬著沒知覺了。
林天行站在門口,站了很久,許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沒發覺他。他就看到她時而微笑,時而憂傷,顯然是在回憶。而那回憶著的人,必然也不是他。
「謝謝醫生。」歐陽烈點了點頭。
「所以啊,許諾說你天真,也沒說錯。她就很明白。她是歐陽烈帶出來的人。歐陽烈守護著她,也灌輸給了她生存知識。從這方面來看,你的確純潔如白紙一般。」
楊延之忽略她這句話,「現在你是夾在中間的人,往哪邊靠,看的是你自己。」
「她也覺得我幼稚。」
許諾一條一條看過去,最後一條居然還是一個黃色笑話。許諾看著又笑又罵,林天行這個混球。
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歐陽烈。可是她今天打去電話,他到現在都沒回一個來,這次打過去他肯定也不接,打了也沒用。她斟酌了片刻,撥了林天行的電話。
「人你不想她擔心,那就編一個謊言,然後消失。我會保證她很快忘了你的。」
小女停了下來,盯著他瞧,「奇怪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楊總你居然這麼重視我?」
許諾不說話。
許諾偏過頭去,把臉埋進他的胸前,一下又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氣息就像麻藥一樣,瞬間她忽略了疼痛。
「答應的事,也未必就會兌現。」林天行握住許諾的手,「不過我不會像他
還是林天行先開的口,「我要是知道她病了,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的。」
「不過什麼?」林天行怒問。
歐陽烈一直緊抱著她。司機開著龐大的路霸,一路開風劈雨,將他們送到醫院。醫生見了他們還嚇了一跳,說救護車說他們還沒到呢。
「你打我電話,我沒能接到。」
歐陽烈笑了笑,動手倒茶。
「很久沒有聽到有人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了。」歐陽烈靠近沙發里,「你能給她什麼?一份天真、衝動、熱烈,卻未必能持久的愛情?你甚至吧、還不能給自己做主。我記得你聖誕節前就該會美國繼續讀碩士了吧?許諾不會跟著你去美國,而你父母是不會同意你就這樣在國內混下去的。你的人生還沒有定下來,你甚至還沒有一個可以讓你為之奮鬥的事業目標。你能對許諾好多久?在困難來臨時,在考驗面前,你能堅持得了多久?」
「已經沒事了。」醫生說,「麻醉過去後會有點疼,關於術后的修養,護士會和你們說的。」
交代了工作,又被老師抓去辦公室聽他發了近一個小時的關於這屆新生的牢騷,成績不好,懶惰,作業爛,不尊重他等等。
許諾收起笑容,一本www.hetubook.com.com正經,「天行向我表白了。」
許諾說:「其實天行很體貼懂事,他不說,只是為了讓你們放心而已。因為你們很愛他,他覺得不該再提更多要求了。」
楊延之不顧身上名貴西裝,一屁股坐在弟弟身邊,攀著他的肩,「我說,天行啊。是男人,就總要經歷這麼一回的。之後你就會長大,成熟,然後遇到適合你的女人。」
歐陽烈搖了搖頭,「早戒了。許諾討厭我抽煙。」
林天行點點頭,衝進病房裡。
許諾不由說:「也許,有時候,你們也該問問他自己的意思。」
歐陽烈移開視線,「這是我和她的事。」
歐陽烈身邊那些花花草草!
歐陽烈笑了,幾分無奈,積分不屑,「和你搶?你搶不過我。」
許諾欣慰地點了點頭。
「送來的及時,沒什麼大礙。」醫生安慰他,「闌尾炎是個小手術,不用太緊張。」
「是你……」
楊延之不屑,「如今本土文憑怎麼有海龜文憑吃香。」
「你還真對自己的弟弟沒信心啊。」許諾訕笑。
歐陽烈沒有回頭,繼續給許諾擦手,「知道了,放一邊吧。」
楊延之出來電梯,看到林天行孤獨地蹲在花壇上的身影。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疼……」
歐陽烈走到走廊窗戶邊,才回到病房裡。手下守在門口,房門半合著,可以看到林天行正趴在床邊,握著許諾的手。那個丫頭睡得無知無覺,臉色蒼白,甚至有點發青,嘴唇沒有半點血色。
「不想讓她看到你這樣子?」
歐陽烈朝身後望了一眼。手下退了出去,林天行和歐陽烈面對面坐在茶几兩邊,一個明朗俊逸,一個成熟英挺,卻都一樣的面帶憂色,沉默不語。
老師問許諾:「我老嗎?我很老嗎?我才五十八!」
「可能還需要一個小時,我們要過河必須繞很大一個圈,而現在雨真的非常大。」
歐陽烈啞然,林天行倒笑得十分愜意,「真的,這點信心我是有的,只要你保證別再出現。」
楊延之揉了揉他的頭髮,「你不是孩子。」
林天行也點頭稱幸,「謝謝你把她送到醫院。」
許諾從花瓶里抽出一隻嫩黃色的花,柔軟的花莖在手指間纏繞。
老師同事都來看望她,送了一大堆水果吃不完,全讓林天行提回家去了。後來楊延之問了問她現在工作任何,然後笑道:「有沒有興趣繼續深造?」
「不走了。」歐陽烈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兩個未接來電,第一個果真是林天行打的。第二個卻是歐陽烈打來的。
門上響起敲門聲,下屬謹慎地走近來,「烈哥,你也該吃藥了。」
「要查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林天行笑了笑,「許諾那傻丫頭只知道等,等到天荒地老,她還是等。她以為你有什麼忌諱,才避開她的。」
「有些人,儘管你從小就認識他,認識了十多年了,可是倒頭來,才發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許諾笑起來,又牽扯到傷口,疼得臉都皺成一團。林天行嚇一跳,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好。許諾笑話他不懂應變,自己按鈴叫一聲。
自從上次跳閘后,短路的那個微波爐就被丟去地下室了。外面已經開始了雨前的狂風大作,許諾對著冰箱的冷食發獃。她被那通電話氣得覺得肚子疼,最好只吃了半碗泡麵。看了會書,又倒頭大睡。
林天行看著她宛如秋日要凋零的花朵般的笑容,心裏疼得在流血,多麼想一把將她臉上淡淡地失落和和_圖_書哀愁抹去,又想不顧一切把事實說出來。可是他忍住了。
「所以你不喜歡他?」
許諾點點頭,瞭然而笑,「還要我繼續做保姆呢?」
許諾微笑,「這點小事。這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和你沒關係。再說了,這都是道歉,歐陽見了我,還不得跪下了磕頭了。」
她氣得又生了一身的汗,乾脆去洗澡。天已經黑了下來,天空中時不時有閃電劃過。電視里正放著天氣預報,今天颱風登陸,市民出行要謹慎小心。
許諾坐了下來,想到了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這就像你對天行做的。你一直在迴避,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確切的回復,拒絕還是接受,你在等待,他也在等待。」
歐陽烈坐直,凝視著林天行的眼睛,「我不是怕她失望,我只是不想讓她為我擔心。」
許諾在路口吃了一碗粉,然後回了家,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色昏暗。她打呵欠伸懶腰,這才覺得自己終於又活了回來。
許諾明白了,「你和她就像爹媽一樣管教關照這林天行,你們多人愛他護他,難怪他永遠長不大。」
林天行把這一幕全收在眼裡,臉上的喜悅也帶上了苦澀,「是我。你感覺好點了嗎?」
楊延之說:「我出錢。」
楊延之面部變色,「到我這樣年紀的男人,再不懂愛情,那就是感情弱智了。」
林天行冷笑,「和她有關的,當然也是我的事。」
麻醉過去沒多久,許諾就醒了,自然是疼醒的。不過不一樣的疼痛讓她明白,這是手術后的狀況。
女人輕笑了一聲,「好的,許小姐,我會告訴阿烈的。如果他有空,會給你回個電話。」
林天行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是嗎?」許諾看上去並不激動,語氣裡帶著一點任命的意思,「他答應過我,說不走了的。」
歐陽烈低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怎麼樣?疼得厲害?」
許諾掃了楊延之一眼,「還有呢?」
她稍微動了動,立刻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然後一雙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又鬆開,改成小心翼翼地捧著。
歐陽烈輕嘆口氣。
林天行冷冷注視著他,說:「你若不要她,就乾脆放開她,和她好好談一談,別半吊著不放。你知不知道,她每次打電話接到留言信箱,臉上那失望的神色,讓人看了多心疼!」
許諾打折呵欠說:「您哪裡老了?今年五十八,明年五十七。再過幾年,學生都要等你是才畢業的輔導員了。」
老師笑罵,終於把她趕出了辦公室。
手機顯示八條信息兩個未接來電,她睡死了先前真是一點都沒聽到。
外面又一個響雷滾過,震得窗戶地板都在動。許諾覺得那股劇痛已經漸漸轉成了麻木,她嘗試著坐起來,可是頭暈得厲害,手腳發軟,一沒留神,又跌到了地上,屁股又摔得老痛。
楊延之想了想,老實說:「我挺樂意和歐陽做生意的,他是個爺們!」
楊延之坐在她身邊,「說來我聽聽。」
歐陽烈微笑著注視她,把她的手放好,拉好被子,再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和脖子。
許諾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啊,你好,請問歐陽烈在嗎?」
林天行有帶你窘迫,「對不起。」
「他很好,只是,那個人不是他。」
睡到後半夜,許諾被痛醒過來。肚子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絞著,又漲又酸,她以為是吃錯了東西,蹲了半天廁所,卻是越來越痛,一身冷汗。
「下個月中。」歐陽烈十分坦白地說,「我過幾天就要走,先住院做些準備,上hetubook•com•com月許諾只能留給你照顧。」
醫生檢查完了,出來說:「闌尾炎,要手術,親屬去交錢簽字吧。」
林天行不遲鈍,立刻聽到他話里別有他意。他也抬頭看他,「是嗎?我還以為你和她鬧矛盾了,你兩個月不接她的電話。」
簡訊全是林天行發來的,說他打了電話沒接,想她該是在睡覺。問她今天過得怎麼樣,晚上想吃什麼?明天周末,他們倆逛街看電影還是去博物館?還說他有朋友從美國來,問許諾是否原意和他們見上一面?
「林天行?」歐陽烈想了想,「讓他進來吧。」
許諾打了止疼針,疼痛褪去,意識也漸漸模糊,依稀記得歐陽烈走過了看她。他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去聽,只聽到一句模糊的「對不起」,然後滾燙的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許諾鼻子一酸,眼裡涌了出來,死死閉上眼。
林天行拿毛巾給她擦臉,許諾伸手接了過去,「我來吧。」
林天行端起茶,輕吹了一口氣,輕笑著說:「那就像個爺們兒,站出來跟我搶吧!」
許諾整了整同事送來的花,「我……挺感動的。我覺得他感情真摯,此生難得。」
手術果真如醫生所說,並不複雜,也沒有消耗很多時間。醫生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走廊里站著起碼七、八個男人,全都是穿著深色西裝,表情和行動上帶著不同常人的警惕和幹練。
「瞧!」楊延之拍手笑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讓他不要說的原因。」
許諾做著健身運動,說:「海龜固然號,可惜小女家貧。」
楊延之挺驚訝的,「他從來沒反對過。」
楊延之承認:「這是你的優點。不過——」
這個吻像是有鎮定的效果,許諾安心地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哆嗦著摸到手機,手裡全是汗,差點抓不住。
林天行跑到他面前,開門見山地問:「她怎麼樣了?」
「哦?」楊延之歪了一下腦袋,「他終於說了。那你呢?」
「烈哥,是我。你有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對不起啊。是什麼事啊?你給我再打一個過來吧,我保證這次一定接……」電話里忽然傳來接電話的聲音,然後一個女聲傳來。
許諾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林天行哼了一聲,「故意把門打開,不就是想讓我聽的嗎?」
林天行抓了抓頭髮,「她打的你的電話?」
歐陽烈說:「是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已經沒事了。她在裏面,你去看看吧。小聲一點,才睡下。」
許諾不解地看他,
「你接到我的留言了?」歐陽烈淡淡地問。
「如果,」他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我要她呢?」
許諾下午的時候醒過來。日頭已經有偏西,病房裡很安靜,她聽到機器運轉的電流聲,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
楊延之見效果已經達到,拍了拍他,站了起來,「我走了。你加油。」
「我叫護士給你打止疼針。」歐陽烈站起來。
許諾被推進急診室里,歐陽烈就守在外面,臉色比外面的天氣還難看。小護士看他一頭一臉的雨水,好心拿毛巾來,結果被嚇跑了。回去說那帥哥雖然很帥,就是脾氣很壞了。
林天行抱著膝蓋,說:「別總把我當孩子。」
楊延之很快就明白了,「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
「諾諾,醒了?覺得怎麼樣?」歐陽烈在她耳邊輕聲問。
「是嗎?」許諾皺眉,思考道,「如果一輛車衝過來,我會先把他推開的。」
「你可憐誰?」
林天行估計是一路跑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昨天手機落在車上,又沒電了……她到底怎麼樣了?」
「他親我,我也不討厭。」
無奈之下,她還是撥打了歐陽烈的電話。聽到留言提示,倒也不意外,只是聲音因為虛弱和疼痛變得格外可憐了些,「烈哥……」
「你看出來什麼了?」
歐陽烈正在低頭講電話,看到醫生出來了,立刻站起來。
醫生過來檢查完畢,告訴許諾,傷口沒有問題,只是她得同自己的闌尾說永別了。許諾笑問可否把那節發炎的闌尾要回去,自己埋去後院里。林天行趕緊捂住了許諾的嘴。
許諾暗暗有點不爽,這麼多年,她給歐陽烈打過成百上千通電話,這還是頭一次被人用這種語氣問身份的。那口氣,就好像她不是什麼正經女人似的。
許諾又痛又急,吼道:「那到底什麼時候來得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許諾被人輕輕搖醒,她這才知道自己原來睡著了,或者昏了?
「都聽到了?」楊延之問。
林天行心裏澆了油的柴堆被這句話一把點著了。他冷笑:「你自信十足啊,不知道憑的是什麼?烈哥,身體還好嗎?」
外面風雨大作,雷電交加,一副天地都要毀滅的架勢。許諾看時間,三點十五,真是連貓都睡著了的時候。但是許諾知道即使外面下刀子,她都該去一趟醫院。
林天行愣住,「哥……」
「也不是這麼說。」許諾說,「我很喜歡這樣的林天行,和他在一起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可是,也不過如此了。」
「可也不激動。」
一盆涼水沖頭澆下,熄滅了許諾的希望之火。她垂頭喪氣地坐回床上。
林天行再度被打擊,「我總比他出身清白吧?」
「哪位呀?」
他從來不知道歐陽烈對她的影響有你們深,從來不知道。
林天行冷笑道:「那你呢?你的手術日期定在什麼時候?」
許諾自嘲,「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我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我。可是又怕傷感情,只好迴避這個問題。」
歐陽烈站起來問:「很嚴重嗎?」
「什麼?」林天行過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喜上眉梢,又覺得不合適,泄了氣,「我沒接到。怎麼偏偏是這次!」
歐陽烈抬頭,目光犀利地掃了他一眼,「不用謝,我有這份責任。」
他站了起來,往門走去,腳步沉穩,背影高大而堅實。就如同他以往一樣,始終都像個有承擔的男人。
楊延之叉著手笑,「我歷來重視你。怎麼樣?美國喜歡不?天行就讀的那所學校,就有你這專業,你先過去,在那邊學英語也來得及。」
「不走了?」
鬧完了,林天行去了一趟洗手間。回到病房裡,只看到許諾側著臉望著窗外,一臉平靜,可是眼眸里一片深沉,似乎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悲和喜,都沉到了水底。那個讓他喜愛,讓他瘋狂的女孩子,那份坦率開朗,那份明媚自然,似乎都被歐陽烈給帶走了。
許諾笑問:「考研?我很喜歡北大清華啊,楊總莫非能幫我?」
下屬有點為難,「容醫生說要我們看著你把葯吃下去的。」
她的笑容凝結著臉上,然後慢慢消去。
許諾疼得滿頭滿身冷汗,想到秦浩歌。可是秦浩歌住誠實另一頭,救護車都來不了,他還能飛過來不成。
楊延之挑了挑眉毛。
許諾張開眼睛,看到他。歐陽烈眼裡全是血絲,臉色也不大好,想必是一夜沒休息。
外面的颱風還在繼續,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她的肚子已經由漲痛變成了絞痛,就像腸子斷了似的,疼得渾身是汗,和*圖*書身子控制不住的一直在發抖。
外面風雨大作,沒幾個小時是停不了的,救護車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得了,她總不能在家裡等死不是?
「我也一樣。」林天行在他身後低聲說,「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又濕了,不過歐陽烈很快就放開了她,她被推進了手術室。
歐陽烈說:「她先打的你的電話。」
那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且溫柔迷人,男人聽了肯定立刻身子發麻,「烈哥啊,他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那頭果真隱約傳來水聲,「你是誰呀?」
「你並不拿他當一回事。」
「我是許諾,烈哥知道我的。」許諾也改了口。
「他中午走的。」林天行開口,許諾轉過頭來,「走前我和談了很多,關於你。」
「僅此而已?」
「楊總還是愛情顧問?」許諾譏笑。
小護士過來給許諾打了針,又囑咐了一番,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止痛藥很快發揮作用,許諾又感覺到昏昏欲睡。可是歐陽烈就在身邊,她憋了那麼久,一肚子話想和他說。她強打精神,眼睛一耷一耷的,歐陽烈看著輕笑起來。
有人抱著她,手臂有力,胸膛溫暖,是這麼的熟悉。
「我可憐我自己。」楊延之說,「那小子失戀,又得折騰一番了。家父又得想法子重新安置他的好。」
真是稀奇了,這都秋天了,還在下夏天的雨,今天真是無一不反常。
歐陽烈放下茶壺,從容不迫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問:「你怎麼知道的?」
兩個月內第二次打120了,這房子或許真是風水不大好。不過更糟糕的是,她在家裡疼的死去活來得苦等了半個多小時,120的電話打過來,告訴她因為颱風,許多路段封閉,車一時間到不了。
門打開,衝進一個人來,看到歐陽烈,朝著他直直奔過來。
歐陽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開門而去。
許諾長長嘆了一口氣,「覺得被活體解剖了。」
電話撥打出去,響了幾聲後幾聲后,居然轉成了留言信箱。許諾傻眼了,她怎麼都沒想到林天行也來留言這套。今天是老天爺要亡她了!
楊延之得到肯定,拿出一副專家派頭,繼續說:「但是感情不是迴避就可以解決的,天下這孩子,說他成熟,他很天真,他會一直堅持,堅持到你明確回答他。不然要他自己成熟起來並且死心,我看很難。」
許諾看到屏幕上那三個字,像是一下被雷電劈中,好一陣不能動彈。等她恢復,立刻兩手發抖地捧著手機,回撥過去。
楊延之說:「做生意的,能清白到哪裡去?你以為我又清白到哪裡去?」
這種表面客客氣氣,其實是在打發叫花子的態度真是惹怒了許諾。她忿忿地掛了電話。
林天行順著她的話說到:「能開玩笑,想必是死不了了。」
歐陽烈旋轉著茶杯,說:「我知道這樣不好。」
歐陽烈停了下來,沉著臉,接過藥片吞了下去,「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外面的弟兄守了一夜也辛苦了,換一班吧。」
「歐陽烈有什麼好?」
人總是自私的,歐陽烈未必回死,而他不想失去許諾。
,我不會走的。」
林天行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許諾默默注視著林天行,隨即笑了,「謝謝,我知道,謝謝你。」
她臉上浮現出笑容,朝著那個呼吸轉過去,卻對上林天行驚喜的面孔。
過了好一陣子,林天行才出來。他肩膀挎著,垂頭喪氣,眉頭緊鎖,一臉擔憂心疼。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許諾。
「有煙嗎?」林天行問。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