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很快就回到，「陸？」
我暗自使了個眼神，「人家的事咱不好評論，少說點。」
「啊！她嫌棄我？為什麼啊？？」
「有！」他回答的義憤填膺。
我看了看鍾，已經是半夜了，薛問樞的頭像還亮著，不知道這麼晚了他還在幹什麼，於是我敲了敲他，「幹什麼呢？還沒睡覺？」
「我不喜歡吵架，我不想跟你吵架，所以，我們都退一步，不要吵架好不好。」
可是就是不見孩子媽媽的蹤跡，也許是看出我的疑惑，蔣歆偷偷的告訴我，「這傢伙在美國留學時候未婚先有娃，現在女的在美國上學，兩人結婚證還沒領，你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言語之中略帶微微的鄙薄。
我忽然就很想大笑起來。
胡亂扣帽子，我哭笑不得，還不待我辯駁，他又酸溜溜的說，「你都可以寫一本書了，叫做《那些草兒陪我成長——記施莐的新歡舊愛》。」
「你好看。」
「那時候沒眼光。」他很誠懇的承認了。
媽媽把菜放在餐桌上一眼瞥見我，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說了一句，「呦，發信息笑什麼啊，小情人發過來的啊。」
我也不知道。
她已經找到工作，待遇相當不錯，而他準備出國留學，要是有好幾年不得相聚。
「因為他曾經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啊，我才不要呢，要也要不起。」
你能不認識呢，就是你小情人的好朋友，我在心裏酸酸的想，手下卻不由自主的打出一行字，「剛才她讓我介紹男朋友，我說薛問樞你要不要。」
我白了他一眼，「不必，題目就叫《有一種愛情叫兄弟》。」
待到王睿家的時候，發現來了好多同學，有初中也有高中的，儼然成了個小型的家庭聚會，王睿的爸爸媽媽忙前忙后的，而王睿就是一個奶爸，頭髮亂蓬蓬的哄著他家女兒，小安胖乎乎的，跟王睿長得倒是挺像的，小孩子看到這麼多陌生人，興奮的把手在空中揮來揮去，咯咯的和_圖_書笑。
我氣結，明知薛問樞這種人實在是靠不住，還偏偏去找堵，於是跟同學商量了一下準備合夥送套嬰兒衣服，那個女生叫蔣歆，也是從南京跑回來寫論文的，也是我從小的閨蜜，考上大學疏遠了很多，聊了聊倒也找回了不少舊日的感覺。
「薛問樞，你是不是醋罈子打翻了，這麼酸？」
可是膚淺又如何，薛問樞喜歡我，即便是喜歡我的樣子又如何，只怨得別人沒有生的漂亮嫵媚來把他勾引走，活活給我撿了個便宜。
他顯然比我鎮定多了，過了一會，薛問樞慢吞吞的回復，「相信我，他也不想的。」
「什麼事？」
薛問樞反駁，「我又不複雜，我就最多那點破事，雖然人數是多了些，但是啥也沒發生，啥牽挂也沒有，該分手就分手，事後都疏遠了，哪像你，連名分都不給。」
第二天和蔣歆去商場挑了件寶寶的衣服，粉紅色的很是可愛，價格卻不菲，付錢的時候兩個人不住的感嘆，「還是孩子的錢好賺啊。」
出乎我意料的鎮定，薛問樞只是淡淡的說，「哦，陸婷婷啊，我早就跟她分手了，兩年沒聯繫了，都不知道她在哪裡工作，跟我分手后，好像她立刻跟他們班的另外一個男生好了，現在仍在談。」
「我又沒養過女兒怎麼知道她喜歡什麼，難道還送奶瓶，紙尿褲？」
我打開QQ，發現薛問樞一直掛在上面，敲了敲他沒回應，於是開了校內一條條的看過去，同學里有簽了好公司的，有讀研的，還有出國的，忽然同學的頁面有一條留言把我嚇了一跳，「恭喜你做爸爸了。」
誰也不記掛著誰而慢慢成長，但心底總是守候一份最初的美好。
王睿是我從小到大的同學，家裡大人有些來往，高一時候他因為調皮坐在第零排的加坐上，上課睡覺、課後遊戲、抄人作業、欺負女生，算是老師眼裡不折不扣的壞學生，只是轉眼一變，他居然都wｗｗ.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om做爸爸了。
我笑著問，「那現在呢？」
她算是個開明媽媽，對我的那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哦，那要你同學負責不？」
寂靜的夜裡，小區里不知道哪家狗開始狂吠，叫了幾聲居然不停歇，吵的我心煩意亂，我對著屏幕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啊，原來是這樣啊，那算了，我這裏沒資源了。」
「你有什麼感情好欺騙的？」我在心裏想，薛問樞，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有圖有真相。」
誰會把自己喜歡的人往外推？可是，那一刻我真的那麼做了。
我笑起來，「我才沒多想呢，年輕男女誰沒點過去，別太複雜就好了。」
「她說你是她好朋友的曾經男朋友，所以……」我把手輕輕的按在鍵盤上，這句話是我預謀了好久才順理成章的醞釀出來的，我想看看，薛問樞的反應。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那時候又不認識他。」
「蔣歆啊？是九班的那個女生吧，我認識。」
我隨口應到，「哪有什麼小情人，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騙子簡訊，說什麼信用卡消費，我大一時候就受到過這樣的信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正當我有些不安的時候，那邊回話了，「薛問樞，我才不要呢。」
「巧克力。」
「恩，好。」
那邊遲遲沒有反應，屏幕這邊的我無法揣測曾經閨蜜的心理活動，直覺告訴我縱是現在的那些女孩子，都很難拒絕他，何況他曾經是高中時代的傳奇，那一瞬間我有些後悔，甚至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跟陳瀟寧都沒吵過，還是分了。」
至此，我真的不信，喜歡一個人可以連他的樣子都不在乎，只是我信，喜歡一個人是會更喜歡他的樣子，旁人再動人的模樣都會黯淡了幾分。
薛問樞學業這麼一帆風順，家庭也是書香門第，天生的感情薄涼，也自然沒有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反倒是相heｔｕbｏｏｋ•ｃom•coｍ識過的女孩子都對他一往情深，也算是嬌寵至深。
於是我偷偷的拿出手機給薛問樞發了條信息，「我在王睿家看到你的小情人了。」
我頭腦里第一個反應便是薛問樞，想來薛問樞在高中時候還是屬於比較聲名顯赫的，兩個人雖然不同班但畢竟都在強化班，我試探問，「薛問樞？」
我劈頭就說，「王睿做爹了你知道不？」然後把校內拋了過去。
「打牌啊，剛才室友約會回來給我們帶了只烤鴨，幾個宿舍跑過來邊吃邊打牌。」
我不知道，到底分手之後做朋友好，還是相忘于江湖的好，若是哪天我和薛問樞分開，不知道會是何種結局。
「只是聊聊天還半夜給你發信息說喜歡你？我才不信呢。」
我只是想，如果薛問樞此刻坐在這裏，他會怎麼樣，我無法得知，因為我跟陳瀟寧和徐可林至今在一起都可以談笑風生，而他們，說散了就散了，從此再無聯繫。
再也沒有比分手之後，誠心的承認「我不後悔喜歡過他」更好的事情。
「恩，認識啊。」
就如我對薛問樞一樣。
過去的事情不能把時間扭轉過一併抹去，若是沒有過去，人也不會成長為現在的模樣，那些初戀美好的刻痕，總是存在的，而她幸福，他洒脫，便是最好的結局。
我只是用自己的不在乎來考驗自己的在乎嗎？我不知道。
王睿請我們去飯店吃飯，席間有好幾對情侶坐在一起，我跟陸婷婷挨的很近，蔣歆和她說話一字不漏全部傳到我的耳朵里。
蔣歆忽然問我，「施莐，你有沒有男朋友？」
這時候薛問樞冒頭了，「來了，剛才去跟室友打牌的。」
我亦看向站在門口的女孩子，高高瘦瘦的，清爽齊耳的短髮，眼睛不大，有些狹長，面目算是清秀，但也只得清秀兩個字，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可圈可點的地方了。
薛問樞震驚了，「什麼？他家兒子是女的？！」
「薛問樞？你認識薛問樞？」
有點https://m.hetubook.com.com意外，更多的是絲絲點點的甜蜜，我不由的莞爾，「剛到家，路上下雨不太好走。」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時間看著屏幕有些獃滯，想了想才回到，「有過。」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薛問樞打出一個笑臉，「施莐，你看你，又亂想什麼？」
「……我就說說而已！」
我撲哧就笑出來了，「你知道這事不？」
有一次我跟他無意中說起我那些曖昧邂逅卻有始無終的人，但是他當時倒沒什麼反應，原來他倒是牢牢的記在腦子裡面乘機來調侃我，我惱羞，「我就跟人家聊聊天而已。」
吃完飯洗了澡，抱著本本窩在房間里上網，臨到畢業事情雖然繁冗，但是好歹都是大家的事情，填了論文答辯登記表格傳給了班長，再下載了一份外國語學院畢業生事宜安排細細的看過去，再算算論文，差不多能在家待上三周。
我撲哧一下笑出來，「幹嘛啊！人家也不要你，你們互相嫌棄。」
不管如何分開，那一定是我先離開。
我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巧克力，你還知道些什麼？」
「……不要……」
我剛想說上海那邊有同學，就被爸爸打斷了，「吃飯，吃飯，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不知道啊，哦，不，有人跟我說過他有兒子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哦，我明天跟蔣歆去看王睿家的小安。」
可是，如果兩個人都是那麼好，為何要分手呢？
「聰明，不過我好詫異啊，跟你喜歡的那種，完全是兩個類型。」
我不想那些齷齪的爭辯、吵鬧，哭喊充斥在我對他的寵溺中，我想他，即便是分手之後，都記得是我的好，即使我們終究要分開，我希望很久已經他想起我，都是滿心的快樂。
蔣歆朝著我笑了笑，動了動嘴型，我立刻就明白了，這個女孩子就是薛問樞的初戀。
我打開一看原來是薛問樞的信息，「到家了沒？」
「薛問樞。」
我手一抖，差點把本本震下來。
夜晚的路和_圖_書途上下起了小雨，這個小城市就在雨滴的浸潤中慢慢的睡去，待我到家已經很晚，待媽媽招呼我吃飯的時候，隨手放在鞋柜上手機忽然響了兩聲。
薛問樞顯然很驚訝，「啊！她要我也不要！」
我翻了翻照片，「他生的是女兒吧。」
我大感意外，連忙追問，「為什麼？」
我好久沒有和王睿聯繫過了,，在QQ上寒暄幾句，談得多半是他家女兒，他問我，「星期三幾個同學說來要看看小安，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明明我同學說的是兒子嘛，欺騙我的感情。」
是的，是我亂想了，我這樣洒脫直爽，這樣小性子並不是我的風格。
「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資源，介紹給我？」
她旁邊還站了一個瘦瘦的男生，戴著眼鏡，很斯文的感覺，看樣子兩個人應該是情侶。
後來薛問樞倒也喜歡常常拿我這種事說事，比如我們倆鬥氣的時候各自回憶當年風光時候的花花草草，一比下來薛問樞總是很不平衡的指責我，「我好歹都給了名分，你呢？始亂終棄！」
「你別說，上次我一同事還差點被騙了呢，你在上海的時候要小心啊。」
我想了想便應允了，跟薛問樞說起來這事，我說，「總要送個禮物，送什麼好？」
晚上的時候我把今天的事細細的跟薛問樞說了，他說，「挺好的，她人倒是不錯，只是跟我性格不合，吵吵鬧鬧都累了，最後還是分了。」
心滿意足了，昨晚那股酸勁一下子煙消雲散，我不由的暗自感嘆，施莐啊，你這個膚淺的女人，你這個心胸狹窄的膚淺的女人。
「哦，好了，不說了，明天先去商場吧，別遲到了，晚安。」
「你不知道？」
她訕訕的閉了嘴，忽然眼睛一亮，「婷婷？你怎麼來了？」
我心頭一陣發緊，呼吸也亂了好幾拍，我努力的想著什麼，但是什麼都不著邊際，我想起薛問樞的初戀，那時候便是高中的末尾，他說他和她在一起兩年，他說她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初戀，最刻骨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