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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不要這麼用力。」夏小橘咳嗽兩聲，「再說，就算你是天仙，在飛機上漚了一晚上，氣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路上林柚挎著她，語言惡毒：「橘子，你肩上肉乎乎的，枕著很舒服，可惜太窄了。哎，如果你是個帥哥多好。可憐我坐了十多個小時飛機，現在只能將就將就了。」

「啊，是啊，我也是聽說，在一個縣城掛職，誰知道呢，居然轉行去學經濟。」 夏小橘盡量躲在窗框的影子里， 「聽說回來做完博士論文就能提升，他總出差，四處飄來盪去的。我這兩年和他和*圖*書都沒什麼聯繫。」

「你又裝正經。」林柚嫵媚一笑，旋即輕嘆，「你也知道，這些狼無非想找個溫香軟玉陪在身邊，有幾個情深似海對你念念不忘的？」

「有人念念不忘你也不要人家的啊。」夏小橘小聲嘀咕。

夏小橘抱住柱子作嘔吐狀。

林柚狠狠抱了她一下，鬆手怒目而視：「這就嫌棄我了？唉呦呦，氣得我胃抽筋。」她捂著肚子， 「快，需要一些食物幫忙胃壁舒展一下。」

「就知道吃，吃，吃！」夏小橘伸手在她肚皮上拍了一把，「看你這兒都有肉了和-圖-書，虧你當初還是學過芭蕾的。」

夏小橘走近，林柚抬眼，疲憊的神色里綻出燦爛的笑容來。「橘子！」她大喊一聲， 「想死我了！」展開雙臂撲過來，把拉杆箱甩在一旁。

「呵，他們？」林柚哼了一聲，「我回國兩個月，他們肯定就把我忘到爪窪國了。」

他一直沒有新女朋友的。這句話在夏小橘舌尖打轉，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天光水色流雲飛舞的回憶層層綻開。林柚高盤的髮髻有烏色檀木的光澤，凈瓷一般光澤無瑕的臉龐，她下巴微揚，脊背挺直，纖纖素手輕搭在把ｗww•hetuｂooｋ.ｃｏｍ.com桿上。晚春夕陽映出少女苗條纖秀的剪影，一直流淌到夏小橘腳下。黃駿站在她身邊，嘖嘖讚歎：「夏小橘，真是物以類聚，你的姐妹都是美女。」

「哦，那算了。」林柚聳聳肩。

林柚馬上嘻嘻笑著撫她頭髮：「好橘子，你知道，我心裏最愛你的。」

從阿木哥家打車去機場用了半個小時，夏小橘打了個盹，眼前依稀晃著林柚的紅衣白褲。

夏小橘伸舌歪頭：「讓我死了吧。就算我不自殺，你那票追求者也會揮刀砍了我。」

「他不惱恨我就謝天謝地了。」林柚竟然m.ｈeｔｕboｏk.cｏｍ.coｍ聽到，她側頭看機場大巴外流光溢彩的都市虹霓，面頰光潔圓潤一如當年。

夏小橘怒目相向。

「揩油，那也要拿程朗開刀啊！」黃駿笑著，拉過程朗的手指，塞到夏小橘的手心，「掰吧！」

「嗯，不對吧。從紐西蘭看過來，中國似乎比爪窪還遠些。」

「少來，想溜須去別處，我才不吃這套。若是你藉機揩油，」夏小橘拽過他的胳膊，「哼哼，以後就別想在道上混了。小心掰折你的指頭！」

程朗的女朋友，是林柚曾經的身份，始終無人代替。

「聽說，他現在在廣東吧。」林柚忽然問。httｐs://wｗｗ•hｅtuboｏk.cｏｍ•ｃom

進了大廳，遠遠就望見林柚坐在靠牆的長椅上，並著雙膝，纖長的小腿左右支著，牛仔褲腳卷上一大截。她正在聽mp3，耳機線糾纏在頭后，於是微微頷首，手指在頸后撥弄著長線，倦然慵懶，漫不經心中帶了絲優雅的風情。

「哈，落伍了不是？」林柚咯咯地笑，霎霎眼，「你去黃金海岸看看，現在哪兒還流行凹進去的索馬里肚子？圓潤的小腹曲線才是比基尼魅力看點。」

程朗手指修長，指甲總是平整乾淨。而粗糙的拇指肚，指根打球磨出的繭子，是怎樣摩挲過她的臉頰，夏小橘多年後想起來，依舊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