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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係么。」夏小橘辯解，「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這一日只有一人穿了紅色Tshirt，白色長褲，就是剛剛表演時領舞的女生。夏小橘向來避諱和這樣的女生結交，總覺得她們站在萬人矚目之處，多半生性嬌縱。

說著就彎起手指，在他額頭上砰砰砰彈了三下，得意地吹了吹手：「怎麼樣，鋼板都彈穿了。」

夏小橘被這個認知施了定身咒。還聽到黃駿火上澆油地壞笑：「這個留給你了，溫柔一點，人家女孩子沒經驗，哈哈哈。」

陸湜禕瞪她：「攥著大牌不出，抱窩呢？」

夏小橘自忖打得不錯，但一上手就發現和三個男生比不了，他們似乎總能猜到其他人手中有什麼牌。玩了兩局，黃駿開始大笑，拍著陸湜禕的肩膀：「中午我要吃肯德基的雞腿堡，中薯，可樂不加冰，謝謝。」

她低頭，緊緊閉上眼睛。

夏小橘一頭霧水，程朗亮出手中的牌，雖然是副牌梅花4，6，7，8，但別人手中已經都沒有這個花色，她手中三張主牌一張副牌，也無法攔截。

陸湜禕提著兩串飯盒https://www.hetubook.com.com，沖路邊新挖的樹坑努努嘴：「再說，再說我把你種在這兒。」

運動會當天，夏小橘把齊肩的發紮成兩條麻花辮，一直編到發稍，然後把左右的發稍分別從另一側的髮根下塞過來，左纏右繞，用皮筋扎住，頭髮便服服帖帖牢固地固定在後腦勺上，跑一天都不會散開。

夏小橘回去的一路上笑得不行，連說：「建國，大土，大笨孫子。」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手中都沒更大的牌了？」夏小橘駭然，「難道不是只記10以上的大牌么？」

距離程朗見到她，還有五個小時。

程朗似乎也沒拒絕，笑眯眯地打了兩個響指，格外清脆。夏小橘並不怕痛，但是看見他抬起身，單腿支地跪在自己面前，面孔越來越清晰，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近得幾乎可以在他黑色的眸子看見小小的自己。

交友不慎。

她走過去，附在樂陶耳邊說：「你是怕別人過來打牌，你就要把這個座位讓出來吧，狡詐。」

「至少要記得每個花色10以上的大牌有沒有出過和*圖*書。」

體育場旁沒有麥當勞肯德基，於是在附近的小飯店裡叫了外賣，魚香肉絲、糖醋裡脊、蚝油生菜和日本豆腐。

夏小橘得了牌權，卻不知道下一張如何打，伸手要去翻曾經出過的牌。程朗都看不過去，說：「夏小橘同學，要記牌的。」

「就是。」老闆家的婆婆遞來兩把勺子，「看這孩子，長這麼高，大笨孫子喲。」

「誰怕誰啊。」她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敢看程朗。

她決定回去第一個收拾邱樂陶，什麼眼光啊，看上這種痞子。

果然，黃駿拉了程朗過來，將信將疑看夏小橘：「你行么？」

她卻只是笑笑：「沒關係，正好我要去換運動服。」

「是，你馬上就知道了，還嘴硬。」陸湜禕嘆氣，把牌扣下，「我輸了。」

「你的名字，還真是難念呢。」等炒菜時，夏小橘在水漬未乾的桌面上寫著，「是這樣寫么？禕字是衣補旁，還是視補旁？」

邱樂陶說自己打得不好，拉夏小橘坐在自己腳下的看台上：「你來吧，順便教教我。」

「就知道傻笑。」陸湜禕說，「菜來了，快裝到飯盒裡。https://m.hetubook.com.com」他拿了一盤日本豆腐，筷子一夾就碎。

即使如此，夏小橘還是揮揮手：「那兩個沒有項目的拉拉隊員，坐到後排去，免得我們走來走去踩到你們。」

這一日是周末，邱樂陶來給夏小橘加油，但看到右腳裹紗布的黃駿趿拉著拖鞋坐在看台上，立時忘記要陪好友去檢錄，幫她拿衣服，佯裝給小橘照相，實則偷|拍程朗等等一系列承諾。

果然，下家程朗牌最大，搶到下一輪牌權。

「真是的，用勺子撥進去啊。」夏小橘又笑，「剛才我還對聰明的你無比景仰呢。」

「那是對於記性不好的人。」陸湜禕說，「打完這局，還是玩點別的，不用搭夥的。」

「莫非你是十一出生的？」

這是夏小橘第一次遇見林柚。

「我表哥也是，不過他叫建國。」夏小橘大樂，「喂喂，你呢你呢，當初你爸媽有沒有想過給你起個名字，叫陸建國，或者陸國慶？」她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指著桌子說：「好大的一個土字，不會是叫大土吧？」

「欺負女生太丟臉了。」程朗說，完全忘記自己當初怎麼從人家頭頂ｈｔtps://ｗｗw•ｈｅtｕｂooｋ•coｍ•cｏｍ飛過去。

她想了想，把那張不起眼的主牌扔出去。

難道要程朗彈自己？

黃駿，這次你可猜錯了。夏小橘說了一迭聲對不起，同時暗想，今天的領操員真是個美女，落落大方。

開幕式冗長，例行公式的小學生集體舞，中學生健美操。黃駿大叫無聊：「離得那麼遠，都看不清有沒有美女。台上領舞的腿還挺長，可別和去年似的，弄了半天發現是體育學院的阿姨。」他掏出撲克來，招呼眾人打升級。

樂陶嘻嘻一笑，踢了踢她的腿，趴在她肩上：「剛才我聽黃駿說，程朗打得非常好，要和他做對家。」然後眨眨眼睛，面有得色，似乎在說「怎麼樣，我沒虧待你吧。」

「衣補。」他說，「我小時候也不會寫，都寫成這樣。」他豎著寫下「十一」兩個大字。

「這都被你猜到了。原來你比打牌時聰明一些。」

他說的話，當然都是真理。

「還是算了。」程朗和陸湜禕異口同聲。

說話之間，毫無默契的兩個人又連輸兩局，看對方輕鬆打完老K。

程朗微微一笑：「承讓。」

「看她嚇的，」陸湜禕搖頭，「你們吃什麼www.hetubook.com.com，說吧，我去買午餐。」夏小橘很認命地揣上錢包跟在他身後，覺得這個人心腸也不錯。

「嗯，輸了那一夥兒買午餐。」黃駿附和，一副贏定了的表情。

打到J作主牌的時候，夏小橘手氣不錯，最後手中五張牌，兩張王，一張J，一張不大不小的主牌，粗略算了一下，自己的主牌最多，只要贏了，就可以讓對方從小3重新打起。這就是他們常說的「打勾，就要勾回去」。

「怎麼記？」

「不買午餐也成。」黃駿嘿嘿笑著，湊到陸湜禕身邊，「贏你的機會不多，讓我彈兩個爆栗吧。」

邱樂陶推辭了兩句：「我要挨著你嘛……」一旦拎起書包，跳得比兔子還快。

可惜為了邱樂陶，我不會告訴你。

夏小橘只顧哈哈大笑，進體育場時不留神，和一個女生撞了滿懷，菜湯在她白色健美操褲上畫了一片非洲荒漠樣的黃褐印記。

「是不是要先給她做個上崗培訓？」陸湜禕揶揄著，還是走過來坐在夏小橘對面，「喂，我們可是賭錢的！」

「女中豪傑，玩心還挺大。」黃駿洗牌，「我們的組合這麼強大，也不能欺負女生啊，湜禕，你過來幫她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