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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題典啊，那本磚頭一樣厚的。」他指指自己的書包，「你掂掂，裏面這些要是都做完了，還用看筆記么？」

「哎呀，怎麼我說一句你頂一句？」夏小橘跺腳，「去和尹老太叫板啊！」

「我明天還給你，來得及么？」

「我還穿窄腿褲呢，我也不是好人？」

「此一時，彼一時。」夏小橘嘆氣，沒有了冠冕堂皇混在一起的理由，覺得多說一句話，都師出無名。

「來得及，我複習一般不看筆記。」

轉眼快要到期末考試，夏小橘在走廊里遇見程朗，鼓足勇氣問他借化學筆記：「聽說，這次是你們老師出ｈｔｔｐs://wｗｗ•ｈｅtuｂook.cｏｍ•coｍ題呢。」

「那太麻煩你了，我就想看一下大概的重點。」

「哈，那是因為尹老太沒有發現你每次生物課之前都跑去人家班借書，口口聲聲說自己那本丟了，快期末了不打算買新的。」

「我記得比較亂。」程朗說，「要不幫你借本女生的？」

「說他穿窄腿褲，不是好人。」

「你被抓現行了。」夏小橘拎過書包，「尹老太已經開始懷疑那個瘸子。早說過了，他瘸了不去上課間操是正常的，你不要逃操去守著他。太容易被發現了。剛剛她還問我m.hetubook.com.com，你是不是和別的班男生關係很好。」

「裏面肯定不少錯兒。」程朗從書包里掏出本子，「不會誤人子弟吧。」

邱樂陶急問：「你怎麼回答？」

夏小橘學她的樣子，吹著自己的劉海：「我可沒有你表現的那麼誇張。」

再普通不過的大筆記本，封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化學」，下面是他的名字，寫了無數次，筆畫清勁，間架開闊。翻開來，是漂亮的行書。字如其人，夏小橘極其隨意，楷書還可見人，寫快了就統統是自創的連筆，完全沒有行雲流水地流暢感。此時看到程朗的簽名和*圖*書，愛不釋手。她把白紙蒙在筆記本上，反覆描摹著程朗的名字。第二天展示給邱樂陶，她不禁大叫：「哇，你這個花痴，寫別人名字比寫自己的名字還好看。」

「哈，好像你多了解他。」夏小橘環視操場，「喂，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真有些油滑。剛才尹老太還說，估計立體幾何還不知道你喜歡他，否則一個眼神，就把你勾過去了。看你現在的表現，我覺得姜還是老的辣，都被她說中了。」

她頗有些悵然，每天都能看到程朗的日子，隨著運動會一起結束了。邱樂陶和黃駿倒是一天天熟稔起來，導致夏小橘再一次被班主任和圖書叫去談話，尹老太似乎從來不擔心這樣頻繁的問話勾引出她的少女情懷來。夏小橘不知道她是在殺一儆百，還是自己有一張嘻嘻哈哈永遠長不大的娃娃臉。

邱樂陶笑： 「看來，你們已經很熟了呀。」

「那你呢，她怎麼不說你？」

「我可沒這麼覺得，這麼多天，就說了這一次話。」

「運動會時，我覺得他對你印象很好呢。你怎麼一下子就泄氣了？」

「小聲點！」夏小橘看見有同年級的男生走過，連忙去捂樂陶的嘴。

「我能賣了你么？還沒等開口，她就說，那個男生有什麼好，頭大。」

夏小橘沒有勇氣，只是伸手接了本子m.hetubook.com.com。

「她又不了解立體幾何，我不服氣么！」

「天啊，」邱樂陶笑著跳起來，「『完型填空』救命，你家夏小橘要殺人滅口啦！」

「哦？」

夏小橘洋洋得意，掏出程朗的筆記本晃了晃。

在夏小橘生日的時候，邱樂陶送她一張頗有生物學色彩的卡片，上面寫著：「最最最聰明可愛活潑熱情的夏小橘同學，調動你全身的浪漫細胞吧，像八爪魚一樣堅忍不拔，那麼就算『完型填空』有蜈蚣那麼多的腿，他也跑不掉啦！」

「那是他現在的髮型不好看，換一個就好了。」

「那我也喜歡看帥哥呀。」

「說他看別人的時候目光閃爍，總盯著漂亮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