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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天

作者: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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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小丫頭

30、小丫頭

這話一出,不但黃鶯喜極而泣,連狐七也跟著高興起來,笑道:「真的?維可大哥做官了?太好了!那我以後就不用擔心啦!」
狐七才不理她的威脅,笑吟吟地跟著她們往一樓走。守門的侍女見小丫頭她們來了,急忙拉開大門,狐七探頭進去望,她還是第一次來一樓正殿,裏面十分寬敞,奢華自是不必細表。殿中一排站著十余個年輕女子,都換上了白色綢衫,恭恭敬敬地垂首。
小丫頭猛然回頭,正要斥責她說話不分輕重,卻見她又笑:「一直都做孩子,不用長大,就沒有煩惱的事情了。人長大以後,遇到的都是不開心的事情,逃都逃不過去。我可真不想長大。」
惠王哈哈大笑:「什麼家眷!你也不許臣啊臣的說!今日沒有君臣!來!抬起頭!你若喜歡她們,就送給你如何?」
他這樣不經意的一問,卻讓范雪英出了一身冷汗,發覺自己過於放肆,當下趕緊低頭惶恐道:「臣不敢!王上的家眷,微臣不敢仰望!」
那些女子齊聲說個「是」。小丫頭滿意地點頭,又道:「現在把頭抬起來,報一遍名字。方女官,你謄寫一下。」後面的女官趕緊取出紙筆,把名冊鋪在案上。
黃鶯只是叫:「把他還給我!還給我!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為什麼要哄得他離鄉背井?!安明村待你們不薄!為什麼?!快把他還給我們!」
從此,朝中大臣誰也不敢把自家女眷帶出來,生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君王又看上誰,自己倒霉。不過,那以後,惠王似乎自己也知道過分了,收斂了許多。但惠王愛色的名號,卻傳遍了南崎上下。
他一時呆住,腦子裡什麼也想不到了。前途,道義,絞成一股鐵絲,戳得他腦門子劇痛。他已經背叛了恩人,以後,還要背叛親人么?
小丫頭先走過去,順著第一個人一直走到最後一個。她個子矮,所以那些宮女即使垂頭,她也能看清每個人的容貌。一圈看下來,似乎甚是滿意,點了點頭,後面早有侍女端了椅子上來。小丫頭慢慢坐上去,清清喉嚨,說道:「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惠王別院的宮女了。這裏的規矩,自有女官們教誨,我就不多說。提醒你們一句,不該去的地方就別去,不該問的話也別問,安靜點做事才是正經。」
眾人見他開始說瘋話,知他必然醉了,於是悄悄給他身邊的太監做手勢,扶他去後面休息。魏重天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終於還是急道:「王上!您……說的手下,難道是那小丫頭?」
五月中旬,桓王發兵佔領蒼瑕城,惠王得知之後震怒,立即派魏重天領兵兩萬討伐桓賊。經過半個多月的攻城拉鋸戰,六月初,蒼瑕城順利攻下,從此南崎從西到北,連著東邊部分領土,近三分之二的土地,盡歸惠王所有。
范雪英還要推辭,惠王不由分說把美人塞給他,後面早就換上另兩個美人,和*圖*書跪在旁邊服侍他。眾人見他隨行帶了那麼多女子,不由都駭然。魏重天更是低頭喝悶酒,話也不說。
他長聲喟嘆,魏重天卻越聽越心驚。
小丫頭長嘆一聲:「你果然……是個漿糊腦袋。人總是要長大的,誰的心能永遠天真無邪呢。」
桓王在蒼瑕城遭到重創,於是集中所有兵力護住剩下的領土,暫時還未有侵略意圖,南崎終於得到一段時間的安寧。過度興奮的惠王突然想到自己在東邊還有個美麗的別院,那裡有一片大湖,正好可以賞荷。他不顧魏重天的反對,強行邀他和朝中幾員大將文官,帶著新歸順的范雪英,於六月十五齣發,前往別院。
魏重天再也聽不到他說什麼醉話,他耳朵里好像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叫。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他竟親手把自己的嫂子往火坑裡推?!難怪惠王非要他去抓狐七,難怪抓到之後就立即派安心來接人!
但花九千當年和安心是大師父門下最得意的弟子,以她的本事,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小丫頭深深反省,上次她是太心急了,一見到花九千就紅了眼,把計劃全丟到腦後,結果打草驚蛇。花九千向來狡猾,必然察覺了什麼,所以才遲遲不出來。
「安心還說,那女子是厲害之極的蠱師。朕就說了,她決不會是平凡女子!平凡女子哪裡有那一身的氣度!」惠王打斷他的話,又道:「安心說要放長線釣大魚,先捉她的手下,不愁她不上鉤。唉……誰知到現在還沒見到她的影子,朕真是心頭髮悶啊!」
小丫頭懶得和她羅唆,彈彈手指,懶洋洋說道:「哦,他是怎樣的人,我自有定論,輪不到你來指點。時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各自回房。狐七,今兒你沒晚飯吃,加上你在正殿胡鬧,罰你兩天不許出門。」
小丫頭卻不答,只是「哼」了一下,似乎頗為不屑,半天才又道:「自然知道,他現在是姑娘身邊的佩刀四品侍衛,做官了。」
小丫頭很想嘲笑一通,但其實這事也順了她的心意。她老子當年死的那樣慘,都是為了保花九千這賤人。焚屍之日,她始終沒出現,後來人家說花九千老早就走了,連看都沒看一眼三大夫。
惠王是個很喜歡享受的人,甚至到了奢侈糜爛的程度。不但對衣食住要求極高,更重要的是,他好色。南崎人都知道,惠王幾乎不可一日沒女人。他有一位皇后,八位貴妃,剩下的是數也數不清的嬪妃,在宮中,只要是有點姿色的女子,他都不放過,宮女都不例外。
本來這也沒什麼,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後面沒有一堆女人?更何況惠王今年剛剛三十九,正值壯年,好色為人之本性。但他總是不滿足,甚至在外面看到好看點的女子,都要強帶回來,不管人家是否嫁人,吃喝乾凈之後甩手再走人。兩年前,因為這個,他逼死了曹太尉的千金,和-圖-書惹得曹太尉含淚辭官,他又怕人家起反心,半途派人殺了了事。
「黃鶯姐姐,你是出來尋找維可大哥的吧?你別急,先在這裏住下吧。總能……找到的。」狐七說的好像自己儼然是這裏的主人似的,臉不紅心不跳。
狐七喜出望外地點頭,急忙追上去,親熱地拉住她的袖子。小丫頭不耐煩地甩開她的爪子,冷道:「待會你要是亂說話,就不給吃晚飯!還要打你一頓板子!」
小丫頭瞪了她一眼,冷道:「他能做官,還要多虧你呢,狐七。如果不是他死皮賴臉地揭下皇榜,供出你們是蠱師,只怕早已餓死街頭了吧。哼哼,這人……拋妻棄子是為不忠,出賣恩人是為不義,貪財陰險是為不禮,野心奇大是為隱禍。危險的很吶!」
當下十個宮女一起抬頭,從第一個開始報自己的名字。那女子還沒說完,忽聽小丫頭身後傳來一聲怪叫!小丫頭臉色登時一綠,惡狠狠回頭瞪著罪魁禍首狐七,厲聲道:「你又要做什麼?!」
狐七又急又怕又委屈,一時竟解釋不清。正在慌亂之時,忽聽小丫頭喝道:「在大殿上喧鬧成何體統?!拖下去!掌嘴二十!」
魏重天心中一驚,急道:「王上!您……」
黃鶯一個勁掩面哭泣,也不答她的話。狐七撓了撓腦袋,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正手足無措時,忽聽小丫頭說道:「維可……?是安明村的那個年輕男子么?」
誰也不知道她多恨這一切,她的時間,永遠地停在原地,之後活的那麼些年,如夢,一點都不真實。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遭遇了如此殘忍的事情,眼睜睜看著喜歡的男子娶妻,眼睜睜看著同齡少女長大成人成家,享受相戀的幸福。她卻是永遠的孩子。三大夫面對她絕望的淚水,永遠只有嘆息,輕輕說她沒福氣,這是命。
六月十八,對魏重天來說,也是個特殊的日子。
酒過三巡,惠王面紅耳熱,捏著美人的肩膀嘆道:「唉,真正的傾國佳人,朕始終無緣得到啊!」
上三峰的人到底打什麼鬼算盤?當年貢獻了九姑娘去討好桓王旗下赫赫有名的魏姓世家,最後魏姓世家敗落,就把九姑娘要回來,變臉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可惜他們算錯了花九千這個人,強壓之下,非但沒讓她屈服,反倒讓她跑了。小丫頭的老子三大夫還為此白白賠了一條命,最後連全屍都沒能保下來。
這真是命么?她該恨誰?是恨這個在不惑之年愛上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少女的父親,還是恨胡亂試蠱的二夫人?她的世界已經完全亂套了,永遠重複在一個圈子裡,只能羡慕地看著別人的時間流動,她要恨誰?
惠王搖了搖頭,嘆:「半年前,在雪山見到的那女子,才是真正的天人……喔,重天,就是你那位故友!你死活都不肯說她是誰,害朕花了好些心思去找她!」
她抓著小丫頭一頓搖,眾和_圖_書人聽她這樣說,早已忍俊不禁,方才肅殺的氣氛倒柔和了不少。小丫頭連聲道:「荒唐荒唐!你再鬧下去,也要掌嘴!」但她實在禁不住狐七搖來搖去,加上她如同小狗一般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了狠話,只好揮揮手,無奈道:「暫且放開她。」
小丫頭實在懶得問她鬼八是誰,她不想和這丫頭糾纏,省得腦門子又疼。她轉過頭去,輕輕嘆道:「你啊,什麼都不懂,還是個孩子呢。」
狐七乍見熟人的開心早已被她的厲聲斥責問得消失無蹤,見黃鶯死死瞪著自己,眼眶幾乎要裂開,神情可怕之極,她不由退了一步,喃喃道:「我……我不知道……他早走了啊……」
「你騙人!」狐七立即發出噓聲,一付「我才不相信,你說謊說謊!」的樣子。小丫頭額上青筋崩出來,沉聲喝道:「我騙你這死丫頭做什麼!?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是漿糊腦袋么!」
狐七和黃鶯一齊回頭看她,黃鶯急道:「正是他!……姑娘您知道他么?」
為了這事,她被上三峰的人罵得狗血淋頭,二夫人怪她不該動手太急,無端招惹花九千,結果讓她跑了。大師父痛斥她辦事不利索,沒腦子,和她那個愚蠢又滿腹婦人之仁的老子一樣。她憋了一肚子火氣,又不敢當面發泄,只得回來變本加厲地報復在狐七身上。
不知道。他不知道。
狐七被軟禁在惠王別院已經有近四個月了,花九千一直沒來,連影子都沒有。狐七不急,小丫頭卻快急死。當初安心和惠王說好了,先捉狐七,放長線釣大魚,等花九千上鉤。現在線是放得夠長了,還搞得天威將軍一肚子不愉快,魚卻遲遲不上鉤。難道她真死在黃泉花的蠱上了?
范雪英陪笑道:「王上英偉不凡,天下女子能蒙聖眷乃是天大的福氣!何發此言呢?」
站在第四位的女子面容秀婉,但現在也是一付驚駭的模樣,死死瞪著狐七,正是維可的妻子黃鶯!她瞪著狐七看了半天,忽然舉起手指向她,然後就沖了上來!女官們趕緊攔住她,卻聽她凄聲叫道:「狐七!我家相公在什麼地方?!你們把他騙到了什麼地方?!」
侍女們親熱地沖她一笑,然後紛紛給小丫頭行禮:「啟稟姑娘,別院中新招的十名宮女在一樓正殿等候,請姑娘去說話。」
小丫頭見她那付天真模樣,不知怎麼的,忽然沒火氣了。她長長舒一口氣,低聲道:「我可比你大許多,今年已經三十二歲啦。」
她再也不理狐七,由著她在後面說了一堆廢話,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過了一會,忽聽她笑道:「你說的要是真的,那多有意思啊!一直都是孩子,太好了。」
狐七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告訴她,她的夫君是條白眼狼?還是告訴她,維可壓根就沒想過她們,完全地拋棄了她們?這些事情都太殘酷了,黃鶯肯定不會相和-圖-書信,還不如不說。
狐七聳聳肩膀:「你真的很像鬼八啊!連說的話都一樣!」
狐七一個踉蹌,好容易站穩身體,她卻不惱,只是笑道:「還叫我黃毛丫頭,你才是小丫頭呢!明明還是小孩子,老喜歡作出大人的樣子,和鬼八一樣!」說著拉了拉小丫頭耳邊的琉璃串,眼睛都笑彎了。
二夫人當年信誓旦旦地說放過花九千,因為她中了三大夫的獨門蠱,活不了幾年,這事大師父也是默認的。眼下十年都沒到,他們就開始反悔,生怕花九千和他們作對,畢竟她曾是魏重天的嫂子,兩人沒啥交情,但親情還是有的。安心又是個摸不透的人。萬峰會辛苦培養出的兩個拔尖蠱師,卻沒辦法把她們吃准,左右放不下心,要來牽制她們。
因此,當惠王喊魏重天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們絲毫沒詫異他身邊圍著兩個美女。惠王喝得興起,忍不住捏了捏身邊美人白|嫩的臉蛋,說些胡話。
他們的野心到底大到什麼地步?要名要權,有個八姑娘已經夠了,可依然不足,眼下又陸續派了許多蠱師混進宮中,成幫結派。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途中,魏重天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問惠王狐七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卻忍不住要吞下去。他問不出口,怕惠王多心。
一行人浩浩蕩蕩行了三天,晚上在皇家驛站休息的時候,惠王喝醉酒無意說的一句話,卻如同驚雷一般,讓魏重天久久回不了神。
惠王嘆道:「若能得到她,一親芳澤,朕這個龍座暫時放棄兩三年也不打緊!啊哈哈!哈哈!」
「維可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黃鶯情急之下叫了出來,「姑娘!您一定是有誤會了!他一直都是個沉默孝順的好男子!」
女官們紛紛退出大殿,小丫頭也慢慢走出去。忽聽狐七在後面叫道:「等等!你……你剛才說是維可大哥出賣我們……這,是真的么?」
小丫頭「嗯」了一聲,跳下欄杆,沒走幾步,忽然回頭看看狐七,說道:「你……要是沒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范雪英也是個色中餓鬼,從進來后,兩隻眼睛就沒離開過美人身上。惠王笑道:「范愛卿,這兩個女子姿色可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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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黃鶯要被女官們拖走,狐七急道:「等等!別這樣!」她抓住小丫頭的袖子,又道:「我以後再也不偷吃零食,也不亂穿衣服,而且也會好好梳頭洗臉!所以,你別懲罰她啦!好不好?好不好?」
遠遠的,狐七拖著老長的袖子和裙擺搖搖晃晃從迴廊盡頭走過來,一見她坐在欄杆上吹風,狐七瞪圓了眼睛,奔過來說道:「你這個小丫頭!知不知道這樣坐著很危險?這裡是三樓!快下來!」
惠王大喜,速招魏重天回朝,在小皇城為他舉辦一場奢華慶功宴。皇城上下歌舞昇平,舉城歡慶。慶功宴一直辦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桓王麾下著名的三虎將之一范雪英領兵五m.hetubook.com.com千投靠惠王,可謂喜上加喜。
狐七大喜,抱住小丫頭,在她圓嘟嘟的臉上吧嗒一聲狠狠親一口,笑道:「你果然是個好孩子!」說完也不管小丫頭古怪難堪的臉色,飛快往黃鶯那裡走去。
「黃鶯姐姐……」她低低叫了一聲。
狐七卻一個勁指著第四個女子,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只是怪叫。好半天她才吐出一句比較清楚的話:「……黃……黃鶯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丫頭不耐煩地說道:「你煩不煩?難道還要我重說一遍么?不然你以為他什麼都不會,憑什麼做官?!」
小丫頭忽然覺得煩躁,使勁推開要扶她下來的狐七,冷道:「滾開!別碰我!看到你這黃毛丫頭就討厭!」
六月十八,對狐七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狐七沉默了。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她忍不住想起鬼八的話,他說他是個禍根,遲早有一天會招來麻煩,這話竟然是真的。就算他們小心避開,也躲不過去。
黃鶯卻「哼」了一下,轉過頭冷道:「這個姐姐我不敢當!狐七姑娘收回去吧!」她方才被女官們撕扯,頭髮衣衫凌亂,甚是狼狽,受了不少驚嚇,故此還是收斂了一些,再也不敢放肆叫嚷。
狐七知道她在生氣,只好說道:「維可大哥他……是自己要出來的。後來……」她把維可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卻沒提他偷錢惹得鬼八發怒的事情。說到他十天之後就離開,黃鶯忍不住淚流滿面,連聲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他……什麼都不會……讓他怎樣過活?」
後來見魏家出了個魏重天,轉投惠王麾下,風聲水起,他們又老著臉去討好人家,玩起老一套——送美人。可惜魏重天是個木頭人,對美人半點興趣都無,他們沒辦法,只好使出殺手鐧,讓八姑娘安心跑來輔佐惠王,地位在魏重天之上,用以牽制這個人。
狐七還想再和她辨,忽聽後面傳來腳步聲,兩人一齊回頭,卻見幾個侍女急急往這裏走來。狐七一見是經常給自己送吃的侍女姐姐們,立即快樂地打招呼:「小花姐姐,小紅姐姐,小翠姐姐!你們好哇!」
人的心,到底可以深奧到什麼地步呢?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變得那樣快。簡直就像,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惠王醉眼朦朧地對他笑,口齒不清:「對……對……就是她……重天,你說奇不奇怪……人都捉到了,她為什麼不來呢?你說說啊……」
想到這裏,小丫頭幾乎要把銀牙咬碎。三大夫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都不甚關心,卻對花九千疼愛有加,最後還為她賠命。他這麼些行為,最後算什麼?算什麼?!全部被那賤人踐踏在腳底!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女兒三十多了還一付十一二歲小丫頭的模樣!當年二夫人就說煉成一種蠱,要在她身上試試,三大夫都沒問一聲就同意了。最後試蠱失敗,她從此停在十一歲那年,再也長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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