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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很鬱悶，我是想真正和你打一桿，想表現下超高水平，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隨意。」龍哥說：「我把機會讓給你。」

龍哥不同意：「這局是我和他的事，你想挨打，等下局。」

張怕說：「怕你了。」把書收進箱子想走，可龍小子手裡拿著一本……

張怕說：「行了吧就這樣吧，對了，你不是丟手機么？大虎找到了，趕緊去拿。」

龍小子跟過來：「你也太簡樸了，這位同志，敢問有三十沒？三十多還騎自行車滿大街賣書，嘖嘖，怎麼混的？」

一局結束，張怕勝。

張怕看看他，再看眼胖子。胖子趕忙搖頭，這是不想打架的意思。

張怕鬱悶道：「你有多無聊？」

胖子急道：「不就是欠三百塊錢么？至於搞出這麼多花樣？你要是能等，我現在回去拿錢。」

龍哥說：「再打一局。」

張怕說：「你不是說我運氣好么？相信我。」拿起白球，貼著桌面往前一丟，砰的一聲炸開十五顆檯球。

「怎麼？盤我底兒？」龍哥笑了下，「我姓龍，叫我龍哥就成。」

掃眼周圍，二十多個人在看熱鬧，拿殼粉擦槍頭，選定目標發起攻擊。

胖子咬咬牙：「欠賬認，不賭什麼爺不爺的，一桿三百，輸了我欠六百，你留個電話號，明天給你。」

跟龍哥說：「你叫什麼？」

張怕把球炸開，抱著槍站在邊上不說話。

他在亂喊亂叫，沒引來顧客，反是把剛剛分別沒多久的那幫人m.hetubook.com.com吸引過來。

「不行。」龍哥搶先說道。

確實打的好，短時間連清六顆球。他不光是清自己的球，整個就是在玩花式表演，進一顆自己的球，盡量帶進去一顆張怕的球。連續打過六桿，自己的球打進去六顆，張怕的球帶進去三顆。

張怕更鬱悶了，看他一眼，抱起箱子往自行車上放。

「至於，你們坑我手機？很至於。」龍哥說，「這口氣得出，咱換位思考一下，假如你們被我坑了，是不是得出氣？」

拿起一千一百塊錢，跟龍哥說聲不好意思，轉身去找箱子。

「你要瘋？贏兩千多還賣書？」

看年紀，龍哥三個人大概二十二三歲。胖子和張怕要大個幾歲。現在讓幾個小孩追債，胖子的臉色很難看。

這就又贏了？

張怕摸摸鼻子，有件事情搞錯了，人家不是和你單純打桿兒，是要報仇出氣，擺明找麻煩，你不讓人家出氣，肯定不放人。

「不許走。」龍哥說，「我還沒玩夠呢。」

張怕不想打球，可不打肯定走不了，問話道：「這是最後一局？」

張怕很無奈，心說不會是國家隊的吧？用不用這麼嚇人？

胖子問馬平：「一千一行不？」

「最後一局，不管誰贏誰輸，今天的事情了了。」龍哥說，「還是你開球。」

十局，胖子只靠運氣贏了一局，算上剛才贏的兩百塊，一共輸掉一千四百塊錢。

胖子這才著急，跟張怕說：「又坑和*圖*書你一次。」

輪到張怕進攻，檯面上剩五顆球，可以隨意擺放白球位置。他是瞄了又瞄，把白球、目標球和黑八擺成一條直線，然後輕輕一推，白球撞目標球，目標球撞黑八，黑八慢慢滾進洞中。

「不無聊，我是為國家做好事。」龍小子笑道。

短短二十分鐘打過十局，還算上擺球時間。輪到馬平的時候，根本不做考慮，抬槍就打，一顆顆球好象子彈一樣嗖嗖飛進洞里。

「哎，再叫一聲。」龍小子說。

有句話是不能瞎得瑟，姓龍的小子一路得瑟過來很是瀟洒，也很囂張，眼看還剩一顆球，再看看黑八位置，打了個高偏桿，結果如同他預料的那樣，目標球進洞，黑八被撞到洞口，可是發生意外，白球也進洞。

「和你這種沒文化的人就是沒法交流，我這是追求，追求懂么？」張怕去道邊打開箱子，擺上幾本書，大喊道：「新鮮出爐的都市神作，瞧一瞧看一看，二十塊錢一本。」

龍哥不爽了，鬱悶個天的，還帶這樣的？白球貼邊，八號球貼邊，張怕進攻的九號球也貼邊，明明都是沒有進球線路，怎麼就能狗屎運氣混進去黑八？

丟掉球杆，招呼一起的男男女女結賬離開。

看眼檯球桌上的錢，張怕收進兜里，跟胖子說：「差點被你害死。」

「休想！」張怕說，「丁是丁，卯是卯，給你四百不錯了。」

剛才胖子打球，不管是誰開球，都像打斯諾克那樣小心翼翼地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球，只要保證白球能夠碰邊就成，盡量不把球炸開，也是盡量不給對方留機會。像張怕這樣大力把檯球炸開，基本就是送死，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姓龍的小子蹲著翻書：「賣盜版書？有意思啊。」忽然大喊，「城管，城管，有人非法賣書，還是小黃書，快來罰款。」

胖子忽然插話：「你打球，輸了算我的。」意思是他要挨打。

張怕應了一聲，開始擺球，然後問話：「這麼擺可以吧？」

這一桿把白球送到桌邊，不方便架桿，也沒有進攻機會，張怕歪頭看看，大力一槍擊出。

看他樣子，難道也是高手？心說高手太不值錢了吧？胖子已經很厲害，可隨便碰到三個人就都是高手……不科學啊！

胖子伸大拇指：「老子現在相信運氣了，你這運氣……回去打麻將。」跟著又說，「把我的錢給我。」

想了想，是不能打。假如這傢伙真的姓龍……

胖子說：「再來點兒。」

張怕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眼看附近圍著越來越多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對方找來的幫手，反正一個不認識。隨手拿起桿槍問話：「誰開球？」

「找到了？」龍哥冷笑一聲：「我還真不在乎手機，是不想被人坑；不過呢，手機找到了也成，算你們識相，那這樣，你們不是欠三百么？再打一桿，我上，你倆誰上無所謂，你們輸了，也不要錢，老老實實叫聲龍爺就成，你們要是贏了，不但清帳，桌面和_圖_書上這些錢也全拿走。」

龍哥指著檯球桌沿的九百塊錢說：「這是你的。」又套出疊錢：「一局決勝負，兩千對兩千，敢不敢打？」

張怕伸手道：「書。」

他打九號到十五號球，每人七顆，先打光自己的球再打黑八。不過這大力一槍，連碰帶撞的，竟然把貼邊的八號球撞進底袋……

龍哥說：「也行，不過錢還是兩千，贏了拿走，輸了讓我打五拳；再一個，以前的帳是以前的帳，跟今天的事情無關。」

「下樓再說。」張怕回上一句，抱箱子出門。

胖子認為自己的檯球水平不錯，沒想到馬平的水平更不錯，倆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張怕說：「不就是打了一架么？誰也沒佔便宜，你至於么？」

所謂的可不可以就是讓全色球和半色球盡量分開，以示公平。不過哪有絕對的公平？龍哥根本看都不看，隨口應聲行。

沒法打了，打越多輸越多，放下球杆認輸，掏出全部身家六百塊，問張怕：「有多少錢？」

張怕沒有動桌子上的錢，跟姓龍的小子說：「我們走了。」回身抱起箱子。

走位很精彩，不管下一顆目標球是藏在對手的球後面，還是貼邊，都能輕巧碰出來，就這水平，參加九球公開賽都沒問題。

張怕搖搖頭：「這樣吧，也別扇耳光，沒意思，咱倆打一局，我輸了，站著讓你打五拳，不躲，我贏了，拿走我們的本錢，以前所有的帳一筆勾銷。」

張怕說聲好，只要不打架，輸點錢算什htｔps://ｍ•heｔuｂｏok•ｃｏm•coｍ麼？

胖子說：「老子回去救你，不感動啊？」

「把錢拿走。」姓龍的小子很怒：「晚上我去大虎，有膽子你就再來。」

二人在樓下分錢，張怕給了胖子一千塊，等於是他贏四百。除去自己的五百塊，張怕贏兩千五。分錢時說：「要想富，賭博是條路。」

「放屁，你要是不跑，老子至於那麼被動？」看眼一箱子的書，跟胖子說：「你走吧，我賣書。」

「六百就想讓我下場，開什麼玩笑？」龍哥笑了下，「也別六百，不好聽，檯面上有一千一是吧。」說著話掏出沓錢，點出九張放到台案上：「湊個整，誰贏誰拿走，不過呢，你們要是輸了，也不用叫爺，當著檯球廳這麼多人的面扇自己十個耳光，要重重的，敢不敢玩？」

胖子說：「你變態啊，就知道扇耳光？」又沖張怕說：「你留一會兒，我去拿錢。」

龍哥看他一眼：「故意的？不佔這個便宜，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先打進一顆全色球選定花色，也就是從一到七的全色球，再隨便選個靠邊的球，輕輕一桿打過去，直起身說話：「還給你的。」

龍哥想了下：「那就沒意思了，我再吃點虧，跟你賭十個耳光，互扇，我贏了扇你，你贏了扇我。」

抱著必輸的念頭把白球擺上發球點，俯下身體大力一槍，十五顆檯球又炸開了。

昨天去醫院時取一千，預交房租后，加上兜里的，還有五百多塊，點出五張整票：「就這些。」

張怕說：「帳都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