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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做自我介紹：「我是雲爭的鄰居，雲爭的母親得病住院，家裡又沒錢，雲爭才會做傻事，我是來賠不是的。」

張怕說：「我就在你們學校，等你們。」

張怕說一定一定，又說麻煩，還說謝謝，反正是感恩戴德一般。

鬱悶個天的，你說裝？張怕嘆口氣：「那就好好上學，還有你們一起的幾個混蛋……對了，我去找那幾個混蛋，掛了。」掛掉電話，張怕回去教學樓，挨個班級看。

胖子在他邊上坐下：「一萬，還沒捂熱就送人了？牛逼。」

「跟我討價還價？」張怕說：「一個小時，我等你們一個小時。」說完掛電話。

隔天上午，收拾收拾自己，去猴子讀的中學，一一九中學。

張怕沒回答，帶他們走去籃球場。

「什麼課？」又有人問話。

「張哥，你這是幹嘛？」四個小屁孩開始要近乎。

這個上午就做了這麼一件事，出來后給猴子打電話：「在哪？」

烏龜站到前面：「你總這麼牛逼，會沒有朋友的。」

張怕說：「下周行嗎？他要照顧母親，他家一個親戚都沒有。」

二十分鐘后回來，告訴張怕：「最後一次機會，這次先記個處分，以後要是再有類似事情發生，肯定開除，到那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胖子問：「幹嘛？」

那幾個小混蛋在學校里的名氣真響，一問都知道。張怕去班級門口等著，等上課鈴響起，往教室里看，鬱悶個天的，四個ｗww•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混蛋，居然一個都沒在。

「什麼？」胖子假裝沒聽明白。

張怕琢磨琢磨，起身沖胖子勾手指頭：「過來。」

張怕來的時候，劉老師在上課，多等會兒才有機會見面說話。

猴子的班主任叫劉芳芳，三十歲，戴個眼鏡。

張怕打過去電話，四個小混蛋完全不承認。

「我們去可以，但你不能動手。」

四個小混蛋商議商議，趕忙往回趕，結果就在學校門口，四個人剛一出現就被張怕全部揍在地上。

胖子撇撇嘴：「不要以為你比我能打，就可以隨意凌|辱我的人格。」

「等誰？」

張怕繼續勸道：「麻煩老師幫忙說個情，公平說一句，這孩子確實欠收拾，可現在真不能收拾啊，鬧不好就出人命……劉老師知道他是單親家庭吧？其實是根本沒結婚，不知道爸爸是誰，房子是租來的，雲爭媽媽實在不容易，老師你也是女人，就給可憐女人留一條路，通融一下，好么？」

在三瓶啤酒的引導下，在損失一萬塊錢的懊悔中，內心情緒得到宣洩，難得地寫了兩章好故事。待文章上傳，倒在床上的他還在念叨：「我的一萬塊啊。」

看他這麼在乎，劉老師疑問道：「你跟雲爭母親是什麼關係？」

劉老師說：「行，就這樣吧，你還有事么？」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

張怕說：「錢反正都要花出去，拍戲和看病，沒什麼不同和_圖_書。」

劉老師只是在聽，沒有說話。

胖子嘆口氣說道：「你真他媽的傻，一萬啊！那是一萬啊！那是一萬塊！」

張怕趕忙說道：「打住，千萬別亂想，我和他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一丁點關係都沒有。」說這話的時候，心又在滴血，一點關係沒有，為什麼就要給出一萬塊錢啊！

張怕說：「好好照顧你媽，我跟你們班主任商量了，暫時不開除你，下禮拜回來上課。」

「我是想把網劇做好，是為了大家，也是為了事業，怎麼是為自己找福利呢？」胖子不承認。

「去哪？」有人問話。

「別逗了，張哥。」小屁孩笑著回道。

胖子說：「有可能。」

劉芳芳問什麼事。

張怕說：「馬列主義，給你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

張怕說：「等人。」

張怕恩了一聲。

張怕很氣憤：「還敢跑？」撒丫子追出去，邊追邊喊：「我的一萬塊錢啊……」

「不是想當老師，是不想他們跟老秋一樣被人捅死，還有老牛、德子、朱三兒，全在裏面關著呢。」說完這句話，猛踹胖子一腳，「你是運氣好，不然早死了。」

那是真打啊，最狠一腳把人都踢出去兩米多。打倒四個小混蛋，張怕說：「刀呢？」

四個小混蛋在一起，商量去火車站倉庫偷鐵，目的還是給猴子籌錢。

劉芳芳嘆口氣：「好吧，我去跟主任說一下，你等我。」說完起身出門。

「好吧，不同。」胖和圖書子說，「叔叔請你烤肉，吃飽了回去幹活。」

張怕起身道：「跟我走。」

溜達沒一會兒，下課了，抓個看起來很囂張的毛孩子問話。

稍等上一會兒，那天幫忙打架的四個猴崽子來了。看到他們，趕忙來打招呼：「張哥、胖哥，烏龜哥。」

烏龜回道：「那還等什麼？」沖大虎喊聲，「老闆，先欠著。」聲音落下，烏龜和胖子嗖的就跑沒影了。

烏龜看眼胖子，小聲問：「三瓶就多了？」

「從明天開始，你們只有三個地方可以去，一是學校，二是醫院，三是家，必須給我上學，放學來幫醫院幫忙，再是回家，如果上課的時候不在學校，可以試試。」張怕說，「對了，明天上午我去你們學校，誰要是曠課，會有驚喜的。」

等他們跟來，張怕站住了說：「老子心情好，給你們上個課。」

張怕這面，胖子笑道：「咋的？想當老師啊？」

張怕說：「住院部三樓，記住我說的話。」說完就走。四個小屁孩互相看看，有人說：「先去看猴子。」於是去住院部。

「沒拿。」四個小傢伙小心站起來，問話，「大哥，出氣了沒？」

張怕說：「當沒贏過就是。」

他不想這麼做，可只記得幾個小混蛋的外號，根本不知道名字。

「你病了？」張怕問。

張怕又沖烏龜勾手指頭：「你們倆混蛋，明知道我沒錢，在我熱血衝動裝大尾巴狼的時候，為什麼不攔著？」

張和-圖-書怕被說無語了，沉默片刻說道：「可能是昨天沒說清楚，那我再說一遍，進去上課，誰敢曠課，除非晚上不回家。」說完就走，看都不看四個小混蛋。

張怕說：「你是知道我拿你做主角，想給自己找福利是不是？」

劉老師笑了下：「那行，知道了，叫雲爭回來上課，明天可以么？」

張怕也是撇撇嘴，等走出醫院，趕忙伸手攔車，趕回家幹活。

「不是討價還價，是給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再有這樣事情發生，開除，我幫你們開除。」張怕說，「現在是情況特殊，雲爭的母親因為沒錢，醫院沒安排手術，正硬挺著呢，她還不知道雲爭因為偷錢被抓進派出所，更不知道被開除，在這種時候要是知道孩子被開除，一著急一上火，興許就過去了。」

「那四個猴子。」張怕回道。

然後就烤肉唄，結果三瓶啤酒下肚，張怕瞪著紅眼珠子問：「我是不是幹了件傻事？」

張怕邊說邊觀察劉老師表情，接著說話：「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不信就跟我去醫院……不瞞你說，他家是真沒錢，雲爭媽媽是真沒錢看病，還是我們幾個鄰居湊些錢送過去，運氣好的話，夠手術費了，才能治病。」

張怕答應下來。

胖子說：「你終於是個正常人了。」

「好吧，沒贏過。」胖子說，「就算你不想要，可以投入劇組啊，選個漂亮小姑娘演員。」

猴子說在醫院。

胖子說：「你就是閑的。」跟著又說，「和圖書張大俠，我算是服了。」

「什麼？」胖子問。

追逐戰在十分鐘后落下帷幕，因為沒找到人，張怕只能很鬱悶的回家碼字幹活，一萬塊沒了，總不能連全勤也沒了，要止損，一定要止損！

「劉老師，這個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哪怕留校察看也行。」

胖子問幹嘛？

張怕說：「你是打算假公濟私么？」

「沒了沒了，謝謝劉老師。」張怕道謝后告辭離開。

「我不想熱心，一點都不想。」張怕回道。

一一九中學完全對得起這個名字，從校長往下儘是爆脾氣。在嚴禁體罰的今天，就上個月，一學生因為考試作弊被老師打進醫院。

「我怎麼就把錢都給了？」張怕說，「一萬啊，那是一萬啊，想起來就心痛。」

張怕給猴子打電話，讓他把那幾個混蛋的號碼發過來。

在車上，胖子說：「先去大虎，我請你烤點肉，總不能不吃飯就幹活。」

「謝謝張哥，我裝。」猴子回道。

「啊？」猴子有些驚訝。

「啊個屁你啊！我話扔這，你媽得病，我給了一萬，不沖別的，就沖我這一萬塊錢，哪怕是裝相，你是不是也得給我好好裝幾年？」張怕說道。

劉老師想了下說好，又說你也真是夠熱心的。

老師說就扇了兩巴掌，家長不同意，一定要住院要賠償，鬧出很大動靜。

劉芳芳看他一眼：「雲爭啊，學校決定開除他，不用來了。」

「學校決定不是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劉芳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