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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爭沉默片刻：「可是我看不進去。」

張怕敲門進來：「你們瘋了？」

「做什麼都行？」張怕皺下眉頭問道，「和誰結仇了？」

見他不肯說，張怕點點頭：「行，你也知道班級里是一堆垃圾，期中考第一，不光教你打架，還給你獎金。」

張怕說：「你真是豬腦子，能笨死。」指著一桌菜說道：「五十塊錢買回這麼多東西，還有瓶酒，數學當然學的好。」

「你？得看是什麼事。」龍小樂說，「借錢沒有。」

張怕說：「你先等下說，我也有件事。」

張怕也打電話：「雲姐，我張怕。」

「你是老師？」龍小樂問，「你不是作家么？」

「沒誰能看進去，看不進去就抄，慢慢抄，一個字一個字抄，認真點兒還可以練字。」張怕給出建議。

龍小樂說：「要是不挑工作的話，能，我爸有物業公司，下面管著好幾個小區，隨便安排個什麼活兒，你把她電話給我，我現在問一下。」

老皮說：「我們都忍好幾天了，你不在家，我們就吃面，挂面。」

「討價還價？」張怕搖頭道，「八十五，作為立約方，我盡量管你們晚飯管到月考結束，然後呢，你們是吃挂面還是喝酒，就看考多少分了？」停了下又說：「別不知足，老子還給你們付房租，就算裝相，你們是不是也該裝一下？」

這麼一想，沒心情寫結尾，反正今天的任務早已完成，就坐凳子上發獃。

「幸福吧，別說沒給你們選擇，一個是每天有和*圖*書飯吃有酒喝，一個是每天挨揍。」張怕笑笑問話，「你們選哪一個？」

「有事說事，沒事說再見。」張怕說道。

「你們認識字么？」張怕隨口問道。

「不是，我一朋友是九龍地產的，他們那物業公司好像招人，我跟他提了下你的情況，你去么？工資能稍微高一點兒。」張怕說道。

「陰的就是你，誰讓你沒有錢。」張怕哈哈大笑。

這頓飯吃得很爽，張怕忽然找到突破口，不就是四十五個毛孩子么？找到突破口，咱要個個擊破。

「來了就知道，還有，別帶別人，我也是自己。」龍小樂說道。

「不難吧。」張怕說，「你面對四十幾個不學無術的混蛋，拿第一很難么？」

「去，謝謝你。」云云確實著急賺錢，甚至不問具體做什麼工作。

龍小樂馬上又打過來：「先別掛，你怎麼跟個瘋子一樣，說不上兩句話就惱？」

老皮說：「在你當我們老師以前，我的夢想還是銅鑼灣抗把子，現在沒戲了，只能讀清華，唉，真頭疼。」

「期中？」大牛有點兒猶豫。

「她兒子管我叫哥！」張怕氣道，「我是他兒子的老師，你覺得可能有關係么？」

龍小樂上下打量張怕：「那女的，真和你沒關係？」

張怕說：「不借錢，我有一個朋友，今年三十多，是個女的，長的還行，就是出了十幾年苦力，也沒錢保養，顯得稍微老點兒。」

張怕說：「具體的得你去談，我把你電話留給他們he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然後你等通知，行么？」

幫張老四藏狗，衝動就衝動吧，沒怎麼花錢。胖子他們想拍網劇，自己一衝動搭了兩千房租。後來一衝動，給五個猴子租房子。現在再一衝動，連飯也管了……

想上一會兒，繼續寫故事結尾。

老皮跟雲爭出去買飯，瘋子跑屋裡玩手機。大牛說：「哥，教我打架唄？」

「行了，別廢話，趕緊的。」龍小樂開始打電話。

就這時候，龍小樂打來電話：「在哪？」

張怕說：「客氣了，你等電話吧。」

「直接說事兒。」龍小樂說道。

看著慢慢關閉的房門，張怕稍稍思考一下，大牛為了學武願意學習，別人呢？每個人都有他想要做的事情，比如高飛，那傢伙不就是喜歡打籃球么……不對，這傢伙沒辦法哄騙，打籃球那些人哪有學習的？

老皮琢磨琢磨說：「不行，你不能坑我自己，我們一起五個人呢，又不是就我自己吃。」

龍小樂說：「按網上的標準，我是土豪，你應該求包養，我給你打電話，你應該很高興地問我，豪哥，去哪吃？」

張怕過去拍拍雲爭肩膀：「不容易啊，終於懂事了。」在這一刻忽然有點小激動，感覺他的衝動犯傻很值！非常值！

二十分鐘后，雲爭和老皮回來，五十塊錢買上一大堆東西回來，還有瓶白酒。張怕看著直笑：「數學真好。」

老皮說：「我也看不進去。」

老皮問：「你說什麼？」

張怕笑笑，關門和圖書離開。

「你是在羞辱我們么？」雲爭想了下問話，「哥，你能幫我媽找工作么？她天天在家打電話，要麼就是去人才市場，我問她，又什麼都不跟我說。」

「你想不幹？」張怕嘿嘿一笑，跟雲爭說，「他不幹，以後你們的飯我不管了。」

張怕坐到對面：「怎麼了？」

張怕繼續道：「作為交換，我找你也有件事，可以說吧？」

張怕嘆氣道：「你瘋了？」

張怕說你瘋了，掛上電話。

張怕說：「咱倆關係沒這麼好，不要假裝很熟好不好？」

龍小樂坐在大虎烤肉最外面一張桌子上，小鐵桌，上面架個爐子，點了些肉串、魚，腳邊是箱啤酒，手裡拿著兩串心管在爐子上烤，眼睛有點直。

雲爭看他一眼，啪的拍張怕手掌，接著是老皮幾個。待五聲脆響過去，張怕笑道：「很好，我相信你們。」

「那你幫還是不幫？」張怕問。

張怕說：「被人坑了……別說這個，就說能不能幫忙？」

只是等回去自己房間才發覺不對，憑什麼啊？讓孩子們學習，憑什麼我要搭上飯錢？一天五十，一個月一千五……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要不說衝動是魔鬼，三思而後行，我就是思考的不夠多，一衝動就賠了。

大牛咬咬牙：「你教我吧。」

「你教我打架，讓我做什麼都行。」大牛說的很認真。

「她跟我沒關係，算是鄰居。」張怕說，「上次在單位上班，病了，後來住院，等出院以後，單位就給她開了，那女的沒和*圖*書什麼文憑，有孩子要養，孩子讀初三，你爹是龍建軍，能不能幫著安排個活兒？她特能吃苦，但是工資最好能稍微高點兒，這一輩子，她基本沒享受過，挺慘的。」

張怕說：「你找我出來，算是找我有事兒，這麼說可以吧？」

「現在？」張怕有點吃驚。

龍小樂說：「慘的有的是。」

張怕思考片刻，反正這會兒沒心情寫字，便是應聲好，掛上電話。

「你？什麼事？」龍小樂問道。

龍小樂拿著手機看他，張怕趕忙說出名字和號碼，龍小樂再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掛斷後告訴張怕：「工資什麼的，得等他們見了人才能定下來，崗位么……反正都可以談，有消息我告訴你。」

雲爭丟開書：「我也覺得自己瘋了，打死我也想不到，居然有自願讀書的一天。」

「這還選個屁。」雲爭罵上一句，跟著說，「八十分。」

張怕鼓掌道：「很好，就喜歡你這種追求公平追求公正的態度，品格高尚。」說完沖雲爭幾個笑笑：「不難為你們，月考，老皮的任務是一百分，你們八十五分，誰拿不到……就跟我沒關係了。」

「我靠。」老皮指著張怕喊，「哥，你陰我。」

往物業公司塞人，對於九龍地產來說，實在不算個什麼事情。九龍地產下面有建築公司、有酒店、有商場……龍太子爺張次口，下面人必須要解決，甚至不用告訴龍建軍。

「什麼事？」

老皮搖頭：「少哄我，不幹。」

張怕問：「前天晚上那事兒？」前天晚wｗw.hetubｏok•cｏｍ•ｃoｍ上請校長烤肉，回家時看到龍小樂坐在路邊發獃。

龍小樂看看他，說：「可以這麼說。」

「有事兒，我在大虎烤肉，你能來么？」

張怕伸出右手：「都是大老爺們，說話算話，擊掌為誓。」

云云說好，又說謝謝。張怕掛斷電話。

張怕笑道：「你要是能考上清華，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龍小樂這才看到他來，抬手遞瓶啤酒過去：「有件事，要把我逼瘋了。」

老皮搖頭：「算了，怎麼好意思坑你？為這句話，我決定改讀北大。」

張怕想起老牛，馬上來了興趣，笑著說道：「月考，你考第一，不用第一，考七十分，不對不對，一百五十分滿分的話，你考一百分，每天晚飯都這個標準，干不幹？」

雲爭嘆口氣，跟老皮說：「咱這麼熟，我不想和你動手。」

龍小樂恩了一聲：「我不知道跟誰說，跟誰都不能說，不是什麼好事，可憋在心裏更難受，草。」

云云問：「什麼事？雲爭又惹事了？」

越想越鬱悶，看時間不算太晚，打算出去賣書，許多天沒做過這等營生，只是吧，低頭時才想起來，所有書都在新房子那面，連胖子家地下室的存貨都搬了過去。

出門前去隔壁屋子看，五個傢伙居然在看書？

「行，行，太行了，謝謝你。」云云說道。

「你也太陰了吧。」瘋子嘆氣道。

那麼王江、李山、于遠他們呢？

雲爭摸摸鼻子，重重說道：「行，裝，我們裝，算你狠。」

大牛說：「行，就這麼定了。」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