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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龍小樂想想說道，「喝酒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張怕說：「都快吃完了，你才想起來讓我點東西？」

「學不進去，喝點兒。」老皮接過肉串，「哥，還是你夠意思。」

「嗯。」張怕道，「請說。」

張怕說：「你不是省隊的么，回去打球啊，忙一點兒，熬上段時間，事情就忘了。」

龍小樂琢磨琢磨：「算了，你肯聽我說話已經很不容易，謝了。」舉杯碰一下。

「牛肉，羊肉，雞翅，再就是鹹菜，買些黃瓜回來自己拍，買些花生米回來自己炸，要不直接買五香的也成。」張怕問，「你們還想吃什麼？」

「就是書，你那個挺胖的朋友說你過得挺苦。」龍小樂說道。

龍小樂說：「那不能，只要你繼續寫下去，只要成名，你那些書就是寫成一坨屎，也能輕鬆賣光。」

張怕說麻煩了。

「除了檯球，喜歡什麼？」張怕問。

張怕說：「你喜歡檯球么？」

「總算熬到電影散場，倆人去停車場拿車，然後去賓館，我在賓館外面等到下半夜兩點，沒出來，估計是不會出來了，我才回的家。」龍小樂嘆氣道：「回家就睡不著了，我草他丫的，什麼王八蛋玩意。」

張怕問：「情侶扣是什麼？」

龍小樂叮囑一遍：「說好了啊。」跟著說道：「我有倆朋友，平時關係不錯，也經常一起喝酒，其中一個交女朋友，大概有一年了；我們也都見過，前ｈｅtｕbｏok•cｏm.ｃｏm幾天我出去玩，發現那女的跟我另一個朋友在一起……你能聽明白吧？」

老皮應聲好，又問：「明天買什麼肉？」

「別太客氣。」龍小樂說，「你以後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又不能跟別人說，可以找我。」

「除了汽車。」張怕再問。

張怕說：「行，你是老大，說吧，我憋著。」

於是就喝吧，倆人喝光一打啤酒，龍小樂有點打晃，結賬后打車離開。張怕拎著打包的肉串回家。

「你吹牛的樣子真認真。」龍小樂笑道。

「就是十指相交。」龍小樂抬手比畫一下，跟著說，「我怕看錯了，跟了一下，倆人出飯店開車去電影院，當時猶豫要不要告訴我那朋友，不過也琢磨可能是誤會，其實什麼都沒發生。我不知道你身邊有沒有這樣朋友，反正心裏不得勁兒，就繼續守在電影院外面。」

張怕拿過去肉串：「聊什麼呢？」

「不知道脆弱的人都敏感么？」張怕說道。

「少說風涼話。」龍小樂問道，「怎麼辦啊？我要是嘴賤說出來，那倆人分手不說，肯定得干仗，真要是出個人命……我草，怎麼就讓我遇見了？」

龍小樂說：「你要是一定這麼說，好吧，你過的很好。」跟著問話：「書賣完了沒？」

張怕說：「我沒什麼事情不能給別人講。」

聽到龍小樂問話，張怕說：「你也算運氣逆天，連這種事情都能遇到。」

龍小樂和_圖_書說：「說的有道理，小打小鬧的，你說做什麼比較好？」

張怕舉杯道：「你是個好朋友，喝一個。」

龍小樂回話：「知道，我練了七年，教練說當業餘愛好吧，真想打世界排名，別在國內混，直接去英國，可我去英國兩年，什麼都沒練出來，說起來挺失敗的。」

當班主任剛半個月，已經帶學生們打過三次群架，也已經烤過一次肉，現在又一次。而在不遠的將來，同樣有烤肉可以吃。這樣的好老師去哪裡找？最棒的是還不逼他們學習，只要天天到校就行。

「喜歡啊，非常喜歡，不喜歡能練七年？」龍小樂說，「我不缺錢，如果不是喜歡，開車泡妞不好啊？幹嘛天天圍著檯球桌轉？」

張怕說：「不是不好，是沒必要一上來就投那麼大，小打小鬧折騰著，試試水，主要是學跟人打交道，公檢法國地稅，什麼樣人都有，你都得遇見，先接觸接觸，免得以後吃虧。」

張怕嘆氣道：「不管誰在誰前面，你總不能開個洗頭房，也不能開修車鋪，還有別的愛好沒有？」

隔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中午聚餐，學生們很高興，越來越喜歡這個班主任。

張怕喝口酒說道：「你知道憋著難受，要找人說，然後讓我憋著？」

張怕說：「打球主要靠練。」

說著話幹掉一杯酒，接著說：「這事情，現在就我知道，不知道跟誰說，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朋友，他們倆關係hetubook.com.com……其實不錯，只要我把這事兒說出來，他倆鐵定掰，搞不好還能出事，捅一刀挨一刀的都很正常，我就猶豫了，你說該怎麼辦？」

張怕說：「那是造謠，我過得別提有多好。」

「四十多個人湊一起，根本就不是吃什麼的問題。」老皮說道。

「沒。」張怕說，「我估計等我死了也賣不完。」

「夠了。」張怕舉杯說道：「謝了。」

龍小樂就笑，笑了會兒說道：「檯球不打了，得找個活兒，我爸那塊兒又不想去，你說幹什麼比較好？」

「省隊？沒看我現在天天賊閑？省隊不幹了。」龍小樂說，「打斯諾克要看天分，我去英國混了段日子，感覺不行，問我爸，我爸說不管，一切由我做主，我說你給建議行不行？我爸還說不管，說建議什麼的完全沒用，全看我自己怎麼想。」

龍小樂笑道：「你對好的定義真簡單。」

張怕點頭：「我知道，你說我寫的書是一坨屎。」

龍小樂說：「在說之前，你得應我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憋肚子里。」

昨天因為大牛學打架的事情給了他靈感，後來又有老皮幾個的晚飯問題讓他更想這麼做，要找到學生們的軟肋，不論激勵還是威脅，總要讓孩子們能夠學習才成。

龍小樂趕忙說不是，又說：「我就是那麼一說，你想象力不要太豐富好不好？」

「你脆弱？完全看不出來。」龍小樂說，「喝酒吧，想吃什麼自己ｈtｔps://wｗｗ•ｈｅtｕｂｏok•ｃom•cｏｍ點。」

張怕打斷說：「說普通話。」

張怕說：「成。」招呼服務員過來：「加五十個小串，五十個大串，五條魷魚，五條黃花魚，就這樣吧。」

張怕跟笑了下：「不管怎麼說，今天必須要謝你，幫我朋友找工作。」

六瓶啤酒下肚，腦袋有些暈。也不開燈，拽椅子對著窗戶坐下，看外面的漆黑世界，當然總要有許多燈光，看上一會兒，上床睡覺。

「汽車。」龍小樂回道。

「不算個事兒。」龍小樂說，「我現在在猶豫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什麼意思？」張怕問。

「點，隨便點，可以打包。」龍小樂說道。

「剛幫你安排個工作，作為回報，你憋著怎麼了？」龍小樂說道。

保存文檔關電腦，拿教科書下樓。

龍小樂說知道，可要不要告訴他朋友？

張怕想了想：「那我不客氣了。」

「修車鋪？你真有思想，我直接開4S店好不好？」龍小樂說道。

「開房。」龍小樂說，「剛開始看到那會兒，倆人是情侶扣從飯店出來。」

等喝過這杯酒，龍小樂換話題問道：「說說你寫的書唄？」

張怕說：「一，離B遠點兒；二……還是離B遠點兒。」

張怕說也是，起身道：「早點睡。」回去房間。

老皮說：「月考是月考，現在是現在。」把塑料袋撕開，平擺開肉串。

張怕說：「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拿主意。」

「能，就是你有A和B倆朋友，A有個女朋和-圖-書友C，有天你發現B和C在一起。」張怕問，「B和C做什麼了？」

說到這裏笑了下：「不過我爸夠意思，說只要我不殺人放火，想做什麼儘管做，他給錢。」

張怕說：「必須好。」停了下又說：「不論我現在處於什麼狀態，請記住，一切是你自己選擇，沒有人逼你，所以一定要快樂。」

張怕說：「別急著說好話，等月考結束再說。」

張怕說：「我要是知道的話，至於混這麼慘么？」

龍小樂搖頭：「算了。」停了下說回原來話題：「你說怎麼辦？」

「女人。」龍小樂說，「不對，女人在汽車前面。」

龍小樂說不算個事，跟著又說：「現在該我了吧？」

龍小樂陪上一杯：「好個屁，難為死老子了，我說真的，要是不跟你說，這麼大城市，我不知道跟誰說！」

周六，羅勝男沒有課，所以就沒來。張怕一個人霸佔大辦公室，專心致志打字。一直寫到要上語文課才停下來。

張怕說：「明兒把釺子送過去。」

「喜歡不就得了，喜歡就去做，反正不差錢，去打唄。」張怕說道。

「沒跟你客氣，你也別客氣，那麼假幹嘛？我就不喜歡人活的太假，你要是一天到晚假兮兮的，愛哪哪去，老子伺候不起。」龍小樂說道。

果然，五個猴子還沒睡，正聚在一起吹牛皮。因為窮，兩袋花生米搭上瓶白酒，便也算喝酒。

龍小樂問：「夠么？」

看眼時間，張怕說句好好上課，拿筆記本電腦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