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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浪費食物是世界上最可恥的事情。」張怕說：「拿來。」

入手后感覺不對，看眼手裡的東西，再看龍小樂拿的純凈水，怒道：「你讓我喝白酒，你喝水？」

女人說：「進來看看就知道了。」說著話拿鑰匙開門。

「去郊區住？」女人思考下問道：「你買房子么？」

別的不說，院子很大！

龍小樂說：「聽他胡說，走，喝酒去。」站到街邊伸手攔車。

馬平有點吃驚：「你是……那個，那個，打檯球那個，是吧？」

張怕說：「我挺滿意，但不是我住，商量下，明天帶老太太過來看房子，行么？」

「什麼？」張怕隨口說道。

鎖頭很堅強，這麼長時間不用也能打開。女人開門往裡走：「單院子就有兩百多平。」

車流來去，帶起塵土飛揚，龍小樂說：「你是請我吃灰？」

馬平招呼張怕：「上車啊？」

「你是90后？我去，長的夠著急的，一直以為你比我大。」張怕說：「肉夾饃好吃吧，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好吧？」

張怕說：「倒是想買，但我是外地人，還一個，你這個是農村用地吧？」

張怕回話說在你家院子外面站著。

每年年根，警察總會破獲一些大案要案，原因就是罪犯回家過年被人看到……

倒退個二、三十年，這裏一定是農村中的農村。隨著經濟發展，城區一再擴大，還興建開發區，讓這片地方變成近城郊區。

張怕說：「要不是遠，早租出去了。」

龍小樂大喊：「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給我停，老子是90后，跟你大叔級的人物不能比，你說的什麼，我完全不懂。」

龍小樂問：「你幹嘛去？」

「不告訴你。」張怕拎著白酒回學校。

烏老三是吃女人飯的龜公，提前回來，因為捅傷林淺草，也是提前逃跑。

還有一些在外地做皮肉生意的妹子回來了。

「恭喜你，猜對了。」張怕說：「過年好。」

女人想了下說：「一個月七百，租么？」

張怕喊：「給我帶一瓶。」

龍小樂琢磨琢磨，大聲罵道：「你個王八蛋就是故意的，哪有買十個肉夾嫫的？」

龍小樂在後面跟著，剛要說話，道邊跑過來個人：「幹嘛呢？」

于奶奶嘆氣道：「我要是身子骨健康就好了，住頂樓，有那麼那麼大的平台，多少只狗都養了。」

龍小樂站起身說：「不和你發傻了，大冬天的倆白痴坐馬路牙子上吃肉夾饃……」

這就是沒法買了。女人問：「你現在在哪？」

張怕琢磨琢磨：「好。」

女人想了下說：「你租房子做什麼？」

按照告示牌上的電話打過去，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聽明白要租房子。女人直接說話：「一次性付一年房租，還有兩個月保證金，這是必須要有的，我住城裡，不能時時回去看，萬一你把房子燒了怎麼辦？」

剛說完話，道邊停下計程車，司機探頭問：「走么？」

張怕說：「咱一起看，明天都走一遍，選個合適租下來。和*圖*書」

在回家路上，張怕給烏龜打電話，說是明天借用麵包車。

也沒進屋，就在院子里轉一圈，女人說：「這麼大屋子加這麼大院子，只收七百，多麼？」

龍小樂說：「別搭理那個龜孫，你越搭理他越拽。」

半小時后，一輛轎車開進來，停車後下來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件羽絨服，問話：「你們要租房子？」

烏龜說：「正好，回來喝酒。」

「我沒見過大頭，四眼倒是見過。」張怕想了下說：「我就不去了。」

張怕說：「真要燒了房子，兩個月的保證金好乾什麼？」

龍小樂朝張怕喊話：「走啊？」

陽台放著兩輛新車，一個是腦袋壞了那會兒買的超高級音樂自行車，一個是唱歌贏回來的獎品。現在樓下又一輛。

到底是賠償了龍小樂一頓午飯，張怕買了十個肉夾饃，坐在街頭，哥倆一人五個，邊吃邊看車來人往。

掛斷電話，跟李英雄說一聲，張怕提前下車，換車回幸福里。先去于奶奶家說一聲房子的事情。

不論有錢沒錢，混得如何，回家的這幾天，就是打腫臉也一定要充胖子。今天又有人請客了。

張怕停下腳步，回頭說：「我不正在走么？」沖馬平揮個手：「又見了。」

龍小樂愣了一下，想了又想，重新坐下繼續吃肉夾饃，不過片刻又站起來：「你個王八蛋，連瓶水都不買，想噎死我啊？」轉身去買水。

龍小樂回頭看：「你幹嘛呢？」

張怕問：「誰請？」

「不去。」和*圖*書張怕還是拒絕。

張怕說：「別俗好不好？就沒有種追述青蔥歲月的感覺么？那時候，我們就是這樣無所事事的坐在馬路牙子上……」

李英雄問：「租么？」

張怕說：「你小心了，這傢伙想要吃一千塊錢一碗的超級面，兜里錢夠么？」

「回來吧，大虎包場。」烏龜說：「你不知道，大頭家以前巨窮，現在買房子買車的，早離開幸福里，今天回來就是請客裝比，不吃白不吃。」

三個人在院子里亂溜達，把一地潔白踩碎踩臟，然後出去。女人很好心，知道倆人是坐公共汽車過來，主動邀請上車，送他們回城。

等分別的時候，女人說：「不管租不租，給個准信。」

烏龜笑道：「還是來吧，大頭從事一種很精彩的職業，你多聽聽，也許能寫進書里。」

「行，你們要是能買下來最好。」女人說：「這是我家老房子，一直沒人住。」

林淺草一個打工仔，混的很不好，可也是回來過年。

龍小樂在氣頭上，聲音很大，隨口喊道：「去哪？」說完覺得不對勁，回有看眼，趕忙說：「走，走。」把塑料袋扔給張怕，開門上車。

想了想，召集六個猴子開會：「家裡有三輛自行車，你們是想騎車上學還是步行？」

「大頭回來了。」烏龜說：「大頭和四眼、豁子衣錦還鄉啊。」

「回去再說。」倆人換公共汽車回家。

張怕回去辦公室幹活，打會兒字吃個肉夾饃，倒也很幸福。

張怕說是，主動介紹道：「我叫張怕，和*圖*書是一一九中學的語文老師，房子是給一位老太太問的，老太太收留很多流浪貓流浪狗，不能住樓房。」

張怕嚇一跳：「出城了也七百？」

張怕走回來說：「把肉夾饃給我。」

隔天上班，學生們回報消息，有六個學生說有平房出租，不過最靠譜的還是李英雄。他是自己去打聽出來的，說在西邊城外有個院子，一直掛著對外出租的牌子，昨天放學又去看一遍，牌子還沒摘下來。

新年將近，幸福里去外地討生活的人陸續回來。

張怕說住。

一條小道往裡走出三十多米，是一間舊院子，院子里是三間大瓦房，院子里還圈著雞籠、豬圈。早無人打理。沒人居住，院子里潔白一片都是積雪。

龍小樂說：「你一直這麼快樂，就是因為成功欺騙了自己么？」

「喝酒是好事，是天大好事，怎麼能埋怨呢？我不捨得喝讓給你，你應該感動才對。」龍小樂大聲說道。

龍小樂看眼手裡的塑料袋，再看眼張怕手裡的塑料袋：「還吃么？」

「出去打比賽，剛回來。」來人叫馬平，是龍小樂以前的球友兼隊友，省撞球隊的。張怕也見過。

「房后還有。」女人說道。

張怕說一定，女人開車離開。

稍晚些時候，騎自行車回家。

馬平愣了一下，問龍小樂：「什麼面這麼貴？」

女人猶豫一下說：「等我。」掛上電話。

張怕哼上一聲：「你這是嫉妒。」

李英雄說：「房子不錯，就是太遠。」

六個猴子意見不統一，張怕扔出車鑰匙和*圖*書：「隨便你們。」

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不管騙子還是小姐、又或是搶劫犯、甚至殺人犯，只要還有家人，過年時就一定想要回來。

「哪兒啊，我把東西讓隊友帶回去，自己跑過來。」馬平說：「好久沒見，難得碰上，走，喝點去。」

張怕看標籤：「62度？你要瘋啊？」

「不去了，我和有錢人沒有共同語言，說不到一起。」張怕拿著兩袋肉夾饃、一瓶白酒回學校。

「我弄死你算了。」張怕起身道：「再見。」

馬平笑道：「你這年拜的夠早的，走，一起喝點兒？」

馬平笑著上車，說個飯店名字，計程車開走。

沒一會兒，龍小樂回來，遞給張怕一瓶白酒。

「你這一臉老樹皮，怎麼好意思說我小鮮肉長的著急？」龍小樂說：「採訪一下，欺騙自己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張怕左右看看：「不像啊。」

等中午放學，張怕帶李英雄去城外看房子，坐公共汽車要一個多小時。下車后是典型的農村居屋群。

龍小樂念廣告詞：「衡水老白乾，您值得擁有。」

龍小樂往遠處看：「腿著回來的？」

張怕搶話道：「相信我，這一刻會成為你永遠的記憶，以後你會懷念這種感覺的，會記得某一個冬，有兩個傻乎乎的傢伙坐在路邊吃灰。」

房子建成側躺的L型，房後有個地窖，還有個庫房，廁所在院門口。有自來水，不過也有個自壓水龍頭，就是那種打在地里的抽水管子。

于奶奶說：「小王也找到兩個房子，還說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