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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校長想了下問道：「需要幫忙不？」

張怕說：「不想學習，不願意學習？相信我，等你們走上社會，不想學都要學！哪怕做個看倉庫的，也得能看懂進庫出庫單，你還要填寫；如果是計算機操作……你說要不要學？」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是挑釁，挑釁著張怕：「老師，有時候，不是夠努力就能考到高分的。」

十八班學生猶豫猶豫，到底是陸續走出教室。

張怕說：「帶回去讓家長簽名，然後，你們就屬於我了。」

張怕說：「這事兒你先盯著。」

這次電話內容和上次不同，也許是挨打后開了心竅，他問張怕：「故事為什麼一定要笑？不能寫成正劇那樣么？」

張怕說是。

還好，沒有一個學生舉手，也就避免了被罵。

張怕說：「現在可以么？」

學生依舊不說話。

張怕說：「很好，現在展望下未來，等十幾年二十年後，你們中有人大學畢業，有人有好工作，有人有錢，那麼沒有好工作沒有錢、運氣也是不好的同學怎麼辦？難道現在是差生，未來也要被同學踩在腳底么？」

現在的問題是找到住的地方，張怕想了想，給高飛父親打電話，還記得他家有一棟空閑著的樓，一直沒人住，也租不出去，可以借來用。

「不拿被子？」有學生問話。

「試想一下，你開著計程車、你做著保安、你做裝修工人，卻是遇到以前的同學乘車，遇到以前的同學住在你保https://m.hetubook.com.com護的小區里，更是你在替他們裝修房子……難道你就無所謂你就不好面子？難道你心裏就很平靜很爽是么？」張怕說：「人活一輩子，其實沒有多少機會能出現在你面前，考試是不多的機會之一，需要的是認真努力地付出十幾年。」

學生們看著那張紙不說話。

張怕說：「我知道你們好面子，那麼我先用激將法，你們當中，有沒有誰覺得自己慫，自己就是丟人，就是不敢面對挑戰的？就是比不過別人，連同樣逃課同樣考不及格的同伴也比不過？」

張怕說：「我要努力給你們製造公平，為避免有人說閑話或是被說閑話，這些不重要的東西都由我為你們準備。」

李山不說話了。

張怕說你瘋了，又說：「能寫就寫，不能寫就放著，寫劇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讓自己感到輕鬆。」

說著話，回身寫下值得兩個大字：「我付出兩個多月的時間，付出一筆不知道會是多少的金錢花費，換回的是什麼？是你們能考上重點高中！哪怕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考上重點高中，那也是和以前的你們進行告別，你們要學好會學好，成為有用的人才，那麼，我付出的這些代價就全值了！」

張怕跟出去，跟送貨那人說兩句話，學生們只管拿飯盒回教室。

說到這裏，張老師啪啪鼓掌，邊鼓邊說：「此處應該有掌聲。」

張怕說m.hetubook.com.com：「記住了，我不欠你們的！我是想讓你們有一個美好未來，想讓你們年老時不會後悔現在錯過的機會，所以我甘願自己出錢，而你們，最應該做的是銘記我的恩德！而不是逆反不是抗爭，不要想著要有自由的天地、青春應該飛揚，那都是屁話，如果沒有錢沒有學習成績，你們的青春只能蹲在地上吃土，哪裡都飛揚不起來。」

張怕接著說：「何況你們沒得選擇，因為這是我強加給你們的命令，你們現在要做的是，回家讓父母簽字，然後帶著自己所有的書回來……」

張怕說：「換一個人表揚我，你這天天跟我在一起，有托兒的嫌疑。」

秦校長說：「已經找人問了，明天上午有名單，咱們得挨個兒打電話，還得挨個兒見，談條件。」

如此一來，住的地方也是解決了。最棒的是什麼？是沒花錢！

秦校長苦笑一下：「別說五十七中，就是五十中也行。」

王江說：「上次考試，五張卷子我答了二百多分，還不錯，加上體育五十分，也就差了四百來分。」

「謝謝老師。」老皮喊道。

張怕說：「首先重要的是老師，要有經驗的中考老師。」

高飛父親說：「從我來說，希望你們住那棟樓，可裏面什麼什麼都沒有，你們住進去，起碼得安裝廁所吧？又要通水電，又是空了許久，未必安全；總之很麻煩，我在西城有個庫房，有電有水，你要是沒意見，和_圖_書我幫你們買些鐵架子床，二手的，你們帶上行李就行，那地方比我那棟破樓方便。」

秦校長說聲好，當著張怕的面打電話，口述通知單內容，然後說一會兒就好。

學生們還是不說話。

張怕說：「那就互相感謝。」

張怕就接著說：「現在，我給你們一個努力的機會，幫你們解決一切後顧之憂，我出錢、我找地方，只為給你們一個專心學習的機會，你們應該是感謝我的。」

這傢伙邊說話邊鼓掌，主要是吹捧自己。

張怕說：「我都被自己偉大的情操感動了，我太偉大了，我真羡慕你們有我這麼好的一個老師。」

沒有學生接這句話。

「不遠，從你們學校過去，開車不到十五分鐘。」高飛父親問：「你什麼時候用？」

張怕問：「五十中是什麼級別？」

張怕說：「不要以為一天上八節課，抽空看兩個小時書就是努力，要問問你們，是不是發自內心的真的想努力，也是真的在努力？」

跟校長多討論一會兒，張怕說：「麻煩列印個通知單，也是許可書，讓家長簽字。」

張怕看回去，冷聲道：「問題是，你真的努力過么？」說著話，冰冷目光掃過全班學生：「問問你們自己，有誰是真的努力過？」

這個倒霉孩子的運氣真是不好，幫張怕寫個劇本也能寫受傷。

「好學生才讀個區重點？」張怕說：「沒志氣，就是要去五十七中。」

「區中點。」秦校長說：「咱學生畢https://m.hetubook.com.com業的很多好學生都去了五十中。」

「對，互相感謝。」高飛父親說明天上午去學校接你，再說再見，掛斷電話。

秦校長問：「教學設備怎麼辦？黑板、粉筆、電腦……」

「可我們不想學習，也不願意學習。」李山說道。

高飛父親很熱情，電話一通就是噓寒問暖，寒暄好幾句才詢問打電話的目的。等了解清楚以後，高飛父親想想說道：「五、六十個人是吧？」

張怕說：「全體起立，出去拿飯盒，給我拿好了，回來就貼上名字，看我對你們多好，連飯盒都準備好了。」

等掌聲停下，張怕再說：「明天看房子，你們明天要把這張紙帶回來，要有父母的簽字，同意你們進行封閉式學習，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哪位父母要是不清楚不理解，請不要給我打電話，直接來學校問校長比較好；至於我呢，不光要找房子，還要準備被褥毛巾什麼什麼的，你們只要帶著書本、簡單的衣服，和自己過來就行。」

馬上告訴校長，秦校長有點鬱悶：「你真決定了？」

這是今天一整天，張怕努力去做的事情。可這件事情並不是他生活的唯一，龍小樂和陳有道都有打來電話，反正是劇組和劇本的那些事情，張怕很認真的敷衍過去，可是又接到林淺草的電話。

高飛父親笑道：「你把我們家兒子教那麼好，還組織學生送機，是我們該感謝你才對。」

是用不到多長時間，沒一會兒，張怕帶著一疊和_圖_書回教室，每名學生分一張。

張怕說：「我跟學生說好了，帶他們考進五十七中。」

秦校長說：「只要能帶回來就行。」

「現在？現在我過不去。」高飛父親說：「明天上午可以么？」

「可以，麻煩你了。」張怕說謝謝。

說到這裏停了下，看眼大狗，忽然說道：「告訴你們件事，這隻狗的伙食費是十萬，十萬人民幣，你們覺得平衡么？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公平一說，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的試著追求公平。」說完這句話，又接著方才的話頭說道：「我不要你們付出十幾年那麼久，現在看來，僅僅是兩個多月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試著拼一次，也許會有不同的人生道路等著你走；而我呢，將是最後一次跟你們像現在這樣談心，等你們進到我的集中營，沒錯，那就是個集中營，是強迫你們學習的黑暗集中營，當你們進入以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受我的管理。」

一番話說上太多太多，張怕停了好一會兒才是再次開口：「我有點累，心累；校長說幫我轉正，讓我繼續做老師，做一個吃國家飯的人，我不幹，就是因為心累，我不想再累，不喜歡心累；可我明知道累，為什麼還要拿出很多錢折騰你們？因為，我覺得值得！」

學生們略一猶豫，跟著也是吧唧聲一片。

張怕問：「遠么？」

剛說到這裏，李英雄進來教室：「老師，外面有人找你，說是送飯盒。」

張怕說：「老師是最重要的，課桌我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