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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班作為特殊班級，沒參加兩次考試。可秦校長著急，急著知道猴子們到底有何改變，於是就來了。

這就有點意思了。

福利院一看，得，湊合養著吧。劉樂是大孩子，即將滿十八歲，養到十八歲再說。

寧長春給大家介紹完情況，單點下張怕：「他們這個是合法的。」

張怕看過去，隱隱有個身影一瘸一拐走進來。

猴子們反應不一，有人說好，有人說學習時間太緊、不折騰了，還有人什麼都不說，默默看熱鬧。

結果是沒找到，起碼在今天沒找到。眼看天色黑去，張怕跟劉樂說：「天黑了，明天再找。」

時間一晃而過，劉樂十八歲。

「走吧，是個誤會。」寧長春說道。

「想辦法吧，我給娘炮打電話。」張怕掛了再打給娘炮，重說一遍事情經過。

收進去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知道他還有個二叔，於是找上門，說你是監護人，能不能把孩子接回去，在家裡成長、和在福利院成長，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隔天一大早，猴子們已經在上早自習，張怕過去說話：「帶你們去旅個游。」

劉樂居然懂得說謝謝，不過一聲謝謝之後，就是倒下睡覺。

當然，這都是明面上的事，到底有沒有照顧、照顧成什麼樣，沒有人知道。

房子這邊，劉樂還在亂翻亂找。張怕找塊磚頭坐下。

雲爭說：「恩，這是彪子家。」

寧長春又是想上一會兒，嘆口氣說道：「你就會給我們找麻煩。」

不過劉ｍ.hetubｏoｋ.ｃｏｍ•ｃom樂這件事情得管，福利院把劉樂養到十八歲，然後就帶著人找到劉向洋，說我們幫你把孩子養到成年，得回歸社會，因為身體原因，他需要監護人。

大瘸子？不是搬走了么？

大狗不懂人言，自然還是看他。

等司機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大瘸子又走進院子，兩分鐘后拎個黑色舊皮包出來，慢慢往外走。

張怕有心跟上去，可一轉頭，猴子們都用特別好奇的眼神看他。只好暗嘆一聲，喊聲集合，招呼大家收隊。

張怕說等著，去外面買東西。

張怕說：「他是傻子，講道理講不明白的，找不到不會走的。」

許是一頓飯的友誼得到他的信任，回了一個字：「錢。」

張怕想了下，給寧長春打電話：「所長，劉樂說他在找錢，可是我看房子里沒有任何傢具，有沒有這種能夠，有人把他的錢拿走了。」

劉樂接過就吃，沒一會時間吃完半隻雞，然後還想繼續找東西。

張怕指著被子說：「看見沒？不學習沒關係的人的未來，沒有錢沒有房子，只能睡在這裏當看門的。」

老皮說：「哥，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也不知道砸在哪。」寧長春問回來：「你想去買一個？」

張怕問砸在哪？又問：「什麼樣的豬？」

能看出來倆人很熟，司機把箱子放上車，問大瘸子一句，大瘸子站著沒動，只擺擺手。司機說聲好，開車離開。

不過，也幸虧沒有什麼動和圖書作。在他離開沒多一會兒，大瘸子又回來了，這一次帶輛小麵包車進來，在顛簸的路上開到家門前停下。

寧長春嘆口氣，掛掉電話。

張怕說聲知道了，掛斷後給胖子打電話：「幫我找一個儲錢罐，巴掌大小、白色小豬……」

想了又想，只好去綠毛家裡拿出兩床舊被，回來鋪好，讓劉樂躺下去，再蓋上被。

如同劉向洋不願意接鍋一樣，福利院、民政局急著甩鍋，叫上派出所的同志，好象談判一樣擺條件……於是，劉向洋成為劉樂的法定監護人，把他接回家裡照顧。

多說一句大狗，那傢伙一天沒見張怕，晚上也不見。好象是生氣張怕消失太久，跟他鬥氣一樣。

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張怕碰一鼻子灰，感覺特沒意思。問話：「我能走吧？」

劉彪子終於有回應了，點下頭說餓。

張怕哦了一聲，合法？好吧。不過跟著又有疑問：「既然是監護人，為什麼讓彪子自己跑出來？」

張怕過去喊他：「起來。」劉樂坐起來看他。張怕說：「跟我走，給你找睡的地方。」

可是又不能眼看著劉彪子在這裏過夜。

開門進入，司機下車跟進一起，沒一會兒再出來，大瘸子還是拄拐空手，司機則是抱著兩個箱子。

這個時候的劉彪子還在家裡翻東西。張怕隔著老遠看上一會兒，再走近問話：「餓么？」

窗框是木頭的，窗扇被拿下，窗框上有個不深不淺的印記，好象是被石頭砸的。

張怕問ｍ.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你找什麼？」

張怕說：「都給我起立。」帶猴子們出倉庫，在院子里排隊集合，然後呢，帶著他們跑步回幸福里。這一次，大狗跟著一起。

「呀，他知道錢？」張怕有點小吃驚，跟著再問：「多少錢？」

張怕說：「你不是難為人么？我要是能問清多少錢，還用跟你打電話？」

一行人很快來到劉樂家，被子在，人沒了。

忽然有個想法，等大瘸子走遠，張怕帶小白去大瘸子家。意外的是，很舊的院子，卻是裝了個很先進的防盜門。

都是已經考過的，中考前模擬訓練。

劉向洋不肯。可這種事情由不得你不肯。

老皮左右看看，問話：「這是彪子家？」

張怕覺得不對，大瘸子是在拿什麼東西么？可兩手空空，只有個拐杖……

這樣的人太多，這樣的事太多，警察也管不過來。

寧長春說：「這事情簡單，打個電話就行。」

這一天，秦校長又來了，他帶來了兩套考卷。第一套是全校統一試卷，第二套是全市統一試卷。

這是怎麼個節奏？難道說過去的許多天都是睡在外面？

寧所長嘆口氣：「你等下。」掛電話又打電話聯繫，過會兒回過來說：「他二叔說，一隻白色小豬，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是四腿站著的，後背開口，但是有沒有花紋和別的顏色、圖案什麼的就不知道了。」

娘炮說聲知道了，然後就到處找。

「就報你了咋的？」張怕剛說完話，小白忽然朝遠方喊一聲。和_圖_書

大瘸子當然搬走了，但是他的家還沒拆，他們家這一排房子都沒拆，大瘸子還是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家。大概十分鐘后又出來，原路返回。

「什麼你就知道了？你應該給他二叔打個電話，家裡啥玩意都沒了，不得問清楚？」張怕說道。

張怕打不開防盜門，左右看看，想趁人不注意跳進去。問題是怎麼可能？他帶那麼多猴子過來，大家的焦點正是他，於是，只好暫時放棄行動。

然後就是回集中營學習唄，張怕抓緊時間幹活。

張怕好奇道：「你們還干過這種事情？」

幸福里拆遷，讓劉向洋有了苦盡甘來的感覺，早搬走早選房子，他想選一個好位置好樓層的大房子……

方子驕說：「可能什麼啊，就是！看那窗戶，那不是你砸的么？」

張怕好奇他住在哪裡，悄悄跟在後面。沒想到跟了半天，劉樂又回來了，扒拉開碎磚，鋪上個紙殼，躺上去睡覺。

回去抓緊時間幹活，照例是完成工作才休息。

「欺負別人的事！」張怕說：「你們還欺負人玩？」

胖子說：「你說的容易，我上哪去找？」

老皮說：「誰還沒年輕過？誰還沒做過幾件傻事？」

寧長春問出和他一樣的問題：「多少錢？」

劉樂根本不理他，坐了一會兒，估計是覺得張怕很無聊，又倒下睡覺，這一次是面朝另一面側躺。

「什麼事？」老皮問回來。

張怕沒辦法了，遇上這等大俠，誰都會沒辦法。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張怕想了和_圖_書下，到底是走去劉彪子的殘家。

找東西好難好難，尤其是忘記了以前的名字以前的模樣，胖子、娘炮，又有烏龜一些人，發動群眾，一起尋找傳說中的存錢罐。

看眼大狗，沒想到大狗也在看他。張怕問：「你在看什麼？」

張怕嘆口氣，大俠，希望你沒事。起身回集中營。

張怕恩了一聲，離開派出所。

有件事情要說明一下，劉樂是智力不健全者，要有監護人照顧。一般情況都是在親屬里找。不過，總有許多被親屬拋棄掉的可憐人。

張怕說：「你們的工作不就是給老百姓解決麻煩么？而且你是好人，不會看著可憐人不管的。」

寧長春思考片刻：「那行，我知道了。」

半小時后，張怕帶著半隻燒雞一袋包子回來，還有兩瓶水。

劉樂不理他，繼續找。直到天色徹底黑下去，才起身離開。

雲爭說可能是。

二叔劉向洋不幹，說我家裡如何如何困難什麼什麼的，養不起。

這一次等的時間有些長，快一個小時才有消息，寧所長告訴他：劉樂二叔來過，找個賣破爛的，把家裡東西都賣了，至於錢，二叔說找到個小豬儲錢罐，有一堆硬幣毛票，大概二十幾塊，不過當時就砸了。

如今的幸福里變得很不方便，買點吃的都要用去半個小時。

劉樂不回答了，只知道重複：「錢。」

這一次離開，應該是不會再回來，連院門都沒鎖。

張怕點點頭：「你說的對，今天回宿舍，你得努力做點什麼，能讓我熄滅做傻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