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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說剛吃飽。

張怕說：「不是我買，是我們公司買，我可買不起。」

「行。」高媽媽想上一會兒，說出個數字。

高媽媽說：「我一直沒走，就是在處理這事，法官判罰所有財產，但是公司他們不要，公司有些設備，加廠房大概值個幾千萬，可公司還有一百多員工和三千多萬外債，法院不想接這個包袱，現在公司處於停業狀態，這麼說吧，現在的我根本走不了，我不解決好這個問題，哪都去不了。」

高媽媽想了下說：「還一個事，我家老高有個公司，你能接手不？」

老虎看他一眼，回聲不知道。

老虎又不說話了。

等辦好倉庫這塊的手續，高媽媽又說：「還有棟樓，也是這個身份證的，你要麼？便宜處理給你。」

張怕說：「你以後怎麼辦？」

老虎恩了一聲，伸手從小矮桌下面拿出個服裝袋：「幫我收著。」

張怕喊老闆結賬，拎著一袋子錢回倉庫。

無緣無故給人家三十幾萬？開什麼玩笑。要想辦法一點一點合理送過去才行。

「什麼事情？」張怕問道。

張怕一屁股坐到邊上，問老闆要個杯子，倒啤酒開喝。

「那些人沒買倉庫。」高媽媽回道。

老體育館邊上有個小烤肉攤，夏天夜晚就這樣，滿街是見縫插針的烤肉攤。但是呢，只要一創建綠色城市文明城市啥的，聯合執法隊就出現了，烤肉攤就要撤退了。

張怕看他一眼：「人，不論想要做什麼，首先得活著。」

和圖書高媽媽之所以要回來，原因很簡單，狡兔三窟，高爸爸轉移資產，不會把所有財產都掛在他們夫婦名下，肯定有一些別的什麼是高媽媽掌握著。

老虎戴個帽子，側面對著街道，低頭烤肉。

高媽媽忽然笑了下：「倉庫，你打算多錢買？」

張怕說：「這難度可大。」

「什麼？」張怕吃驚道。

「等？」張怕想了下問：「郭剛能進去？」

「你這麼有錢？」高媽媽有點驚訝。

張怕想了下問：「你名下的財產有很多？」

「不著急還，反正也賣不出去。」高媽媽想了下說：「要不這樣，你幫我租出去也行。」

張怕接過看眼，上面是一件衣服？掂掂袋子的分量，拿開衣服往裡看，厚厚的一沓一沓全是人民幣。

高飛媽媽在美國陪讀，當初送機，母子倆是一起上的飛機。不過張怕也不去問她為什麼回來，可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去？留高飛一個人在那面？

剛撥號，于小小打來電話：「我確認一件事情。」

高飛媽媽看張怕一眼：「我名下就有個房子，已經沒收了，銀行卡倒是沒收走。」

張怕說：「你說價錢，我跟別人商量下，合適就簽合同。」

張怕說：「咱就別這麼客氣了。」

「你幫我？怎麼幫？」高媽媽還是有那麼點戒心。

高媽媽說：「要是你買的話，我會出很便宜的價錢；可要是你們公司，就得按市場價來。」

放回去衣服，把袋子放到腳邊，問話：ｈｅtuｂook•ｃoｍ•coｍ「多少？」

進門左右看看，隨口問上一句：「還有別的住處？」

張怕說：「我覺得你應該告訴他。」

老虎說：「我哪也不去，我在等。」

高飛媽媽說有想過這個事情，不過為了孩子考慮，還是決定再隱瞞一段時間。

張怕說：「不用租，我想買下來，你說個價錢。」

張怕看眼時間：「不和你們扯了，老子回家幹活，晚你們的安。」放下兩百塊錢：「不夠你們補。」起身離去。

老虎笑笑：「上次說過一遍，今天再說一次，你確實挺靠譜的，謝謝。」

老虎笑笑：「不和你說謝謝了，也不說什麼回報不回報的，等等看吧。」

老虎說：「我沒那麼衝動，吃吧。」

我去，張怕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怕說要聊聊高飛的事情，高媽媽猶豫猶豫，索性決定來家裡說。

這算是另一種的盜用身份，張怕又是長了見識。

這個夏天的夜晚，兩人坐在道邊小攤吃烤串，主要是吃和說，每人只喝一瓶啤酒。吃好后，老虎起身說：「走了。」朝城外方向走去。

張怕說：「你這麼耗著不是辦法，我可以幫你。」

張怕說：「對啊，你出國啊，去泰國、越南什麼的。」說著話輕拍桌子下面的袋子：「你帶走，你爸媽那面我盡量照顧。」

老虎恩了一聲，慢慢地翻烤手上肉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上一聲：「謝謝你。」

一間大約四十平米的房子，一張床一個簡易衣櫃，剩下全hetubook.com.com是箱子，同樣尺寸的行李箱疊成一面厚牆，屋裡直接就滿了。

不過再多想一想，就好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給高飛媽媽打電話。

張怕皺眉道：「以前沒發現你嘴這麼緊啊。」

高媽媽想了下說：「我不能騙你，雖然有幾千萬外債，九成可能要不回來。」

娘炮拍巴掌：「知識太淵博了，北大畢業的吧？」

那就不知道吧，張怕問：「這次走了，還什麼時候回來？」

張怕掛電話，跟高媽媽確定買倉庫的事情。高媽媽真利索，說現在就去過戶。

「我不想走，可是沒地方躲啊，總不能天天窩在房子里。」老虎說：「咱倆認識這麼久，我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句話，人，可以衝動，可以做錯事，但是一定不要走錯路，做錯事情有悔改的機會，走錯路……就廢了。」

老虎看他一眼：「吃什麼？」

張怕說：「你急著去美國，我幫你把東西處理好了再說。」跟著又說：「本來我不知道你們家出事，是你們家有個倉庫在我這，一直被我免費佔著用，那時候說中考結束就還，這不是到現在也沒還么？」

隔天起床，照例是開工幹活，寫到九點多，準備給高飛媽打電話。

高飛不知道老爸被抓，高媽媽一直瞞著。

「這錢不是給我的，是給我爸媽的。」老虎說道。

先打車去老體育館。

老虎沒回話，也沒停腳步，抬右手過肩輕擺兩下，這是真的再見了。

「你心裏是一點一點的都沒有我。」于和-圖-書小小說道。

張怕好奇道：「沒有包？」

高媽媽說：「公司我打算兩千萬就賣，你要麼？」跟著又說：「你別看有一百多員工，建築公司就這麼回事，大部分是臨時工，正經職員沒幾個；再一個，我們欠別人上千萬，可外面欠我們也是好幾千萬，兩千萬買我們公司，其實是賺。」

這次是例外，去京城那會兒沒放暑假，現在已經新學期開學……這麼長一段時間，于小小沒聯繫他，他竟然就完全忽略掉這個人。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算上昨天存稿，在兩個小時內搞定工作。上傳后躺在沙發上想事情。

張怕馬上跟龍小樂打電話，龍小樂說你做主，簽合同我就打款。

「這也行？」張怕有點吃驚。

張怕問：「歌房那事兒是你做的？」

張怕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老虎說：「我一會兒就走，這些錢只能麻煩你。」

張怕剛想解釋，那面已經真的掛斷電話。

於是就去吧，等辦手續的時候才發現高媽媽居然用的是別人身份證。

張怕說：「你的腳不臭。」

張怕一聽就明白了，當初高飛爸爸也是要移民的，說明早看出情況不對。

張怕說：「沒事。」

「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于小小說：「好歹我也是個有錢的美女，你就不能稍稍捧一下臭腳么？」

是真的身份證，外地人，相貌跟她有些像。

「你聞過啊？」于小小很生氣：「從你上次去京城到現在，就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和_圖_書以後再不理你了，再見。」

「三十多。」老虎回道。

張怕說：「郭剛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告訴你，他要見你。」

琢磨琢磨，忽然覺得挺對不起這姑娘。他是救了于小小一次，可從那以後，于小小對他特夠意思。儘管張怕一再說有了劉小美，可大個子美女還是一如既往的來黏糊他。

老虎笑了下：「你想多了，我現在還是合法公民，只要拿著身份證哪都能去，有簽證就能出國。」

老虎冷笑一下：「見他馬個屁。」

高飛媽媽猶豫一下，索性直說：「你去看過老高，又是大飛的老師，我就不瞞你了，這次回來是有些東西要賣，想著跟老高一起去美國，可是沒想到就回來那麼幾天就出事了，老高名下所有財產九成被沒收，我銀行帳戶里有個三十多萬倒是沒動，可我不能只帶著三十幾萬回美國，根本養不活我和大飛，所以呆到現在。」

張怕問：「就是放著？」

「沒有。」高媽媽拿過來一瓶礦泉水：「我們家沒有別的東西。」

張怕說謝謝，先說高飛的事情。

張怕說：「又來？」

高飛媽媽沒上班，接電話時在逛菜市場，聽說高飛以前的初中班主任要來看她，先是推脫拒絕。後來張怕說去監獄看過高飛父親，她才同意下來。

張怕嚇一跳：「大姐，您是喝了么？」

張怕問：「你兩千萬都賣不出去？」

張怕說你真是有錢啊。龍小樂說：「有錢人就該這麼得瑟。」

張怕說：「要是便宜的話，你早不是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