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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不能隨便出手。

張怕越想越迷糊，到底要不要帶她們走？

張怕說：「可怕的事情多了。」

小雪不說話了。

小雪兩步跑過來，身體擋住門說道：「我跟你走，你要幫我把東西拿出來，還有身份證在大哥手裡。」

「去醫院。」張怕伸手招計程車。

張怕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醫生問上幾句話，帶他回來病房，問大刀：「你想出院？」

小雪忽然說：「哥，你帶我們離開好么？」

倆少年很結實，跟倆皮夾克站在一起，眼睛看向肚子上有傷的那個少年。

小惠切了一聲：「湊巧？那湊巧的可就多了，你以為老百姓能經常出來吃喝玩樂？」

苦笑下說：「有機會再說吧，再見。」硬拽開小雪，開門出去。

張怕忽然咳嗽兩下，想了想給王警察打電話，讓他把電話給副所長，然後當著兩個女孩的面說出自己的想法，到後面直接問話：「帶她們走一定會打起來，打架我不怕，可我怕的是她們去了省城繼續做小姐。」

從他本心來說，他對喝女孩血的人肯定沒有好印象。可問題是……可問題是。

張怕說：「我不能送你們去做小姐。」

大刀沒回話，病房門忽然推開，走進來個警察：「怎麼回事？」

張怕是不想笑都不行，事情的發展啊發展發展啊！明明是被迫走上這條道路，可走上一年就習慣了，就不肯離開不肯改變了？

想了下說道：「現在，我帶你們離開壞人，你們走么？」

小和*圖*書四趕忙低頭退後。

看長相，挺普通的兩個人。依靠好的身材、年輕的身體、還有化妝品和薄露透的打扮，讓她們變成小美女。可這個小美女不是真的啊……是了，滿世界的白富美也沒有多少個是真的，化妝、整容……

「離開？」張怕問。

門口站著張怕和小勝、王警察。羽絨服看眼王警察的制服，依舊是不說話離開。

倆小女孩互相看看：「我們買了好多東西，還想掙錢買房子。」

「難。」副所長回答的很直接。

倆小姑娘有些猶豫。

張怕看著她的臉，這一年多明顯沒少弄化妝品，抹的特別白，所謂的稚氣完全不見，只剩一張看起來很小的臉。

牛爺苦著臉說：「最近不好過啊，兜比臉都乾淨。」

王警察問：「去醫院？」

「呀，所長。」牛爺笑著走過來：「您怎麼來這兒了？」

「這有什麼不敢的，咱跟警察有關係，根本不查這裏。」那傢伙接著說。

「我給你錢，只要你肯帶我走。」小雪又說。

副所長問牛爺：「你什麼時候走？」

張怕說：「每個行人都有好人壞人，你湊巧遇到了壞人。」

小雪說：「聽客人說，在外面交份子錢就是十塊二十，我們現在要交七十，一百塊交七十，而且大城市的收入好像更高。」跟著又說：「我還想揍大紅一頓，要不是她騙我，我也不至於做這個。」

張怕去吧台結賬，身邊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沖他笑著說話：「和*圖*書乾唱啊？裏面有包房有床，找小妹兒服務一下唄？」

張怕猛扇他一個耳光：「跟我弟弟說話放尊重點。」

張怕迎上去，不等二人出刀，身體忽然躺下，雙手撐地，兩腿前伸，蹬在前面少年的小腿上，那傢伙直接面朝下摔倒，啪地一聲，那叫一個結實。

小雪說：「哥，你就帶我們走吧，只要帶我們去省城，你想做什麼都行，我們做牛作馬報答你。」

倆成年人一個穿西裝，另一個穿黑羽絨服，正是笑嘻嘻看著那少年，西裝男問：「你要走？去哪啊？」

張怕說：「這個歌房有個管小姐的大哥，拿著女孩的身份證，你能不能把他抓進去？」

張怕說：「我帶你們走是要冒風險的，黑社會成幫結隊，我一個人怎麼搞？」

張怕看看她，再看看小惠，苦笑一下：「是不是我帶你們去了孤兒院，你們暫時安穩幾天，等開春了天氣好了，就要逃出去繼續做小姐？做能夠掙大錢的小姐？」

「你不是有警察朋友么？」小雪說：「讓警察送咱們走。」

「為什麼？」

耳光巨響，牛爺被扇懵了。不單是他，病房裡大部分人都懵了。倆軍服少年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一伸手從背後掏出把刀衝過來。

小雪說：「可有的警察也不是好人，我就陪警察睡過，還不給錢，後來被抓他也不管我，還是交了錢才能走。」

「我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小雪說。

張怕想了下說：「不能。」

和-圖-書「哥，你就帶我們出去吧，求你了。」小雪說道。

「他是誰啊？」牛爺問話。

張怕想說你處在社會的最黑暗層面，肯定遇到很多不好的人和事。問題是這句話說出來有用么？小丫頭能聽懂么？

「這不小兄弟病了么，我來看看。」牛爺回道。

小四湊過來小聲說上幾句話，牛爺冷笑一聲：「他就是那個腦子有病的？」

副所長冷笑一聲，轉頭跟張怕說：「你去找醫生。」

張怕點點頭，帶小勝去找醫生。

副所長沉下臉：「說吧，幹嘛呢？」

大刀說是。

副所長也是愣住，是啊，儘管他是老警察，見慣各種陰暗事。可還真沒把這倆女孩往壞里想，總想著跟自家閨女一樣的年紀，應該讀書、應該怎麼怎麼的，自己是一廂情願地替她們考慮未來，卻是忘了她們是活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儘管那想法不是很好。

牛爺問大刀：「說吧，你是不是要退出。」

「我……不出。」那病號猶豫著回話。

牛爺瞥他一眼：「我做事需要你來教？」

牛爺趕忙說：「別，您千萬別這麼喊我，我還是以前那個牛彪子，你那麼叫是要殺人啊。」

張怕說：「本來是想帶你們出去，希望能改變人生、走上正路，可看你這個樣子……」

如果在省城，會選擇暫時離開，然後跟蹤調查，最後一擊必殺。可這裡是丹城下面的一個縣，不能隨便出手。

張怕很想說一句：我不信你說的話。

「這不是沒死么？」和_圖_書牛爺說：「我是聽小四說你想走，所以呢，也許事情不是真的，我想親口問問你，你是不是真的要退出？」

張怕笑了下：「外面的世界也許更黑暗。」

多出的倆少年穿呢子套裝，就是類似於德國軍服那種款式，沒有領章、肩章，左胳膊上多個老鷹圖案的袖標。

張怕嘆口氣：「再問一遍，我要走了，你們跟不跟我走？」

小雪想了下又說：「那我跟你去孤兒院。」

張怕沒再接話，拿回找的零錢往外走。

思考片刻說：「那就算了吧。」

副所長說：「探病？正好把住院費交了，趕緊地。」

張怕看他一眼：「我不敢。」

牛爺冷眼看向大刀：「你是不想好了是吧？決定出院是吧？」

沒一會兒大家碰面，副所長道歉：「對不起，是我想簡單了。」

張怕哈哈笑上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啊！

少年很害怕：「牛爺，我受傷了，差點被人捅死，要不是警察來的快，就已經死了。」

想了想說：「那我走了，對了，今天的事別跟別人說，對你們不好。」

兩個女孩，小雪比小惠離開的決心要大。可都是正常人，沒有誰願意一直被人扒皮喝血，小惠也想去更大的世界賺更多的錢，還不用給大哥交錢。這時候說：「哥，我們跟你走，等我們賺了錢，會報答你的。」

張怕補上一句：「我會讓警察證明我不是好人。」

張怕想上一會兒問：「那就不管了？」

病房裡，現在是九個人，除去打牽引的成年人，另外和*圖*書多出倆少年倆成年人。

張怕說：「你是好心。」

小四是那個拿蘋果手機的皮夾克少年，走過來說：「牛爺，大刀不是還沒走么？」

張怕朝倆妹子說聲對不起，又拿出一百塊錢：「這個偷著分了吧。」

張怕笑上一聲：「你這腦筋動的，算了，當我沒來過，再見。」開門要走。

張怕不知道說什麼了，倆妹子明顯是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方式。

牛爺想了下說：「現在就交。」跟身邊的羽絨服男說：「你去吧。」

「哥，我一定學好。」小雪說：「你帶我們走吧。」

張怕說：「沒有為什麼。」跟著又補上一句：「我弄了個孤兒院，孤兒院里的孩子總要長大、總要面對社會，你們已經提前長大提前面對了，希望能早早過上想過的生活。」

羽絨服看看他，再看看副所長，一聲沒吱，轉身出去。

張怕說：「你們還是安生待著吧。」

張怕離開，倆妹子不敢馬上出去，先拿鏡子看臉，覺得沒問題后互相叮囑兩句，像以前那樣收拾起沒吃的東西，拿著飲料往外走。

副所長說：「本來就是管不了的事情，是我一廂情願，現在去醫院接人吧。」

副所長說：「你跟我說這個幹嘛？住院費是你們欠的，欠錢不用給啊？」

牛爺笑著回話：「看病人得多待會兒。」

醫生看看他，再看另一個病號：「你不出院？」

「哥，能把電話號碼告訴我么？」小惠問。

張怕說聲好，收起手機。

副所長看牛爺：「牛爺，您老是幹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