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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張怕說。

小平頭說：「那也好過在這裏站著。」

張怕沒接話。

張怕說不著急，等有空去。

張怕說：「跑什麼，你一個當兵的能跑去哪啊？」說完問話：「我猜對了吧，你耳朵上面是軍帽壓出來的線吧？」

「這倒是。」張怕跟小平頭慢慢往前走。

小平頭把上衣脫下來，圍在屁股上系好，看著張怕說：「不要逼我殺你。」

小青年馬上笑了：「哈哈，你是明星啊，等下。」湊過來拿手機照相，折騰兩張以後，想了下小聲說道：「這裏不比大酒店，被子這個，你就別脫衣服了。」

小平頭耐心穿好衣服，轉身往來時路走。

張怕說：「你覺得以我的智商，會相信你說的話么？」

張怕笑著說謝謝。

張怕倒是嚇一跳：「五個？」

張怕說：「為什麼要殺你？我報警好不好？」

張怕說你要瘋啊，不怕扎死你？

「殺人不囂張，還什麼囂張？」小平頭伸手抓張怕拿刀右手。

小平頭說：「囂張怎麼了？我敢殺了你，你敢殺我么？」

小平頭說：「那管什麼閑事？」

張怕被嗆的咳嗽一聲，跟著嘿嘿笑上一聲：「失誤。」

「要不就讓我走。」小平頭說：「你下去。」

小平頭繼續不屑道：「你和白痴的唯一區別就是你不姓白。」

小平頭先左偏一下頭、再右偏一下：「看見沒？只有一面有。」

張怕說：「能不能不這麼無聊，好好聊幾句能死啊。」

張怕說：「內褲不|穿了？」

htｔps://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ok•com.com張怕再咳嗽一聲：「那什麼，我是故意的，我不那麼說你又怎麼會上當，主席說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我抓住你、抓住殺人犯，就說明用對方法。」

小平頭沒說話。

小平頭根本沒接這句話，因為內褲被丟在地上。

小平頭想了下說不跑。

張怕說：「你看，我知道你是殺人犯，都和你在一起，你得佩服我。」

小平頭還是不說話。

張怕又拿出一百塊錢：「來點香腸、烤魚片什麼的，白酒，麵包。」

張怕說：「先聊聊再說，那些不著急。」

張怕琢磨琢磨，忽然踢出一大腳。真狠啊，就這一腳，小平頭大張著嘴巴，眼睛瞪老大，好一會兒沒緩過來。

張怕氣道：「這大半夜的，一萬年過去一輛車，還不肯停！」

「大哥，你拿刀威脅別人啊……這裡是哪？黑乎乎的。」張怕很鬱悶，打個架居然打出怎麼老遠，怎麼回去啊？

小平頭想要掙扎，張怕直接施以重武力，沒一會脫掉小平頭褲子，連褲衩都沒放過。不用小平頭問話，張怕主動說出答案：「我怕你跑了。」

張怕說：「我是真想和你聊天，那天在京城，有個女孩被倆碰瓷的訛詐，你衝過去就打，多爽啊。」

張怕直接一驚：「憑什麼？」

張怕抖開棉被，看起來還算乾淨，不過很明顯，能是一周前清洗的被套都算這家小店講衛生。

張怕說：「殺人犯很光榮？用的www.hetubook.com.com著一說再說？」

張怕說：「你是要死是么？我去哪找車？怎麼找車？」

「什麼意思？」張怕問。

張怕這個無奈啊：「我真報警了。」

張怕說：「留點力氣吧，大冷天的。」

「好奇？」小平頭大罵：「你怎麼不去死？」

小平頭忽然笑了下：「挺好，方便我逃跑。」

張怕琢磨琢磨：「我相信你。」把褲子丟過去。

張怕趕忙閃躲，盡量閃躲，一閃兩閃，終於找個機會近到小平頭身前，猛地一撞，小平頭被撞倒，張怕撲上，騎在小平頭身上，順手撿起小平頭掉在地上的刀，架到他脖子上。

「可是現在我不想說，又冷又餓。」小平頭說。

小平頭不動了，大喘氣的看著張怕，眼神有些冷。

張怕說：「別逗了，這半夜的，咱倆倆老爺們，哪個車敢停？」

後門打開是個院子，停著汽車，也有養著雞鴨。

小平頭又不說話了。

張怕笑了一下，這是緊跟大酒店的步伐啊。問話：「有吃的么？」

張怕說：「你是白痴么？沒說兩句話全是死啊殺的，神經病。」

店門前亮著燈，停著好多輛車，張怕過去敲門，好一會才有人開門。張怕說住宿。

張怕問：「你這是哪個地方口音？滿世界跑什麼？」

張怕說：「聊聊吧，我挺好奇的。」

張怕拿出手機，按亮屏幕看著小平頭：「你叫什麼？」

「可是我累了。」小平頭想了下說：「你報警吧。」跟著又說：「有沒有警察朋友ｈtｔps://ｗｗw.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ｏm，給他打電話，抓到我絕對是大功勞。」

小平頭歇上一會兒終於開口：「殺了我吧。」

小平頭想了下問：「你是說我的髮型么？」

張怕說：「往邊上站站，這幫半夜開車的都要瘋。」

沒多久回到國道上，在這裏就有汽車經過了，伴隨著呼嘯聲，還有明亮車燈，開的那叫一個快。

這問題剛才說過，小平頭隨便應上一句，好像是說對了？不過當這個問題再次說出來之後，換回小平頭的恥笑：「你是偵探動畫片看多了么？」

小平頭坐到裏面床上，跟著又起身去開電暖器。

張怕又鬱悶了，想想問道：「你是軍人，對吧？」

他倆是從這條路跑過來的，現在原路返回，走上七八公里的樣子，道邊是一排平房，掛著大飯店、旅社、超市的招牌。

小平頭沒說話。

小平頭繼續鄙視道：「還說我打的是軍體拳？你傻么？來，你給我打一遍。」跟著又嘲笑道：「不懂裝懂，二貨一個。」

「都花了。」張怕說：「下酒菜，你看著弄。」

小平頭想了下說：「是有旅店，也有飯店。」

小平頭不說話。

「對啊，我是神經病，你要麼報警、要麼殺了我、要麼讓我走。」小平頭從張怕身邊走過去。

張怕說不給，我怕你跑了。

小青年問：「都花了？」

張怕說：「殺人犯都這麼囂張么？」

「五個該死的人。」小平頭說：「我逃了三個多月，但我不後悔。」

張怕蹲下來解褲腰帶。

張怕笑問：「這你hetubook.com.com都能看出來。」

小平頭站起來拍打衣服：「你腦子不正常么？你報警還不讓我跑？」

三個多月？看看小平頭的髮型，好吧，我又裝神仙了。張怕說：「往前走，也許有旅店什麼的。」

張怕說：「拍打拍打就好了。」

張怕說：「你是祖宗。」

小平頭說：「把褲子給我。」

「有麵包餅乾。」

「你要報警么？」小平頭冷笑一聲說：「殺人，你報警吧。」

開門的是二十來歲小青年，說一個人一百。

張怕說：「冷不冷啊？冷就配合配合，你看這大半夜的……怎麼也沒個車呢？」

小平頭拍過灰塵，抬頭左右看。

張怕忽然一拳砸出去，跟著抓住小平頭衣領，再猛地屈膝一顛。小平頭倒了，弓著腰倒在地上，緩上一會兒說：「要是不敢殺我，打我再多次都沒用。」

「啊，為什麼？」張怕問。

小平頭搖下頭：「我是殺人犯。」

秋褲、保暖褲、外褲，小平頭穿的很有耐心。

張怕說：「警告你，別跑，不然追上報警。」

張怕站在這面，趕忙橫跨一步：「不許走。」

小平頭沉默片刻說：「你把褲子給我，我把我犯的案子告訴你，不是好奇么，我告訴你。」

張怕說：「聊聊，你犯了什麼事？」

小青年說：「你休息吧，有事情喊我。」說完離開。

張怕懶得僵持，順勢收手，跟著站起來：「別跑啊，你要真是殺人犯，我得報警。」

張怕說：「對，我記起來了。」

小平頭也不說話了，回頭看看，又轉過來往前走。www.hetubook.com.com

小平頭無語了。

打開側面一個房間，兩張鐵架子床，一個電暖器，兩床無所謂新舊的被子。

小平頭不說話了。

張怕說行，小青年也不要求看身份證，開門讓倆人進來，先收錢，再領去房子後門。

小青年說聲好，回去前面房間。

張怕想了下說：「有這個可能，好吧，就當那個人不是你，我特別不明白，為什麼我在車上，你也要威脅司機？」

張怕跟上：「去哪？」

小平頭好不容易站起來，使出全部力氣大罵張怕，各種髒話狂熱噴出。

「找車。」小平頭說。

張怕怒了：「鬱悶個天的，打不過我也敢這麼囂張？」

「你有刀，殺了我。」小平頭根本是腳步不停，也是無所畏懼。

小平頭有些不信邪，一個在職軍人居然居然打不過一個普通人？也不猶豫，再次揮刀過去。

小平頭指著馬路沒說話。

小平頭鄙視道：「別一天到晚裝神仙，你家帽子能壓出來這麼深的痕迹？這是傷疤。」

小平頭轉頭看過來：「你是警察？」

小青年說：「十一點以前退房，過時要收房費。」

張怕也是大喘幾口氣，另一手摸下額頭：「都出汗了，你折騰死我了。」

「你認錯人了。」小平頭說。

過上一會兒，小青年拿進來吃的喝的，放下后猶豫一下問：「你是張怕，對么？」

小平頭卻是不走了：「你能找輛車，我就告訴你。」

「扎吧。」小平頭真是生死不畏的抓住張怕手腕，往邊上使勁。

「不光榮，但我殺了五個人。」小平頭說的特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