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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我的錯，我不該自我膨脹，覺得有資格決定未來的大事——結果就是被你給繞進去了，玩了一回私相授受的噁心遊戲。」老虎露出了厭惡之色，「未來如何，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決定的，應該由大家一起決定。我也好，你也罷，都根本沒資格私下談一談就決定大事。」

「什麼錯誤？」老虎冷笑一聲，「政客嘴臉，貴族思想，這算不算錯誤？」

老虎想了點，點頭：「你說得有理，這樣也好。」

無眠卻開口了：「你是不是又在刻意誇張了？我發現你很喜歡刻意誇張，來放大問題。」

他剛要提問，無眠卻打斷了他的話：「提問題的話，難道不應該大家各提一個，輪流著來嗎？」

（老虎這傢伙……該不會精神分裂，甚至於產生多重人格了吧？這畫風怎麼說變就變啊！）

魯莽衝動的他，是一個人格；冷靜明智的他，是一個人格；狡猾蠻橫的他，又是另外一個人格……不，大概還有一個悲天憫人的聖母人格，以及一個兇狠殘暴的屠夫人格吧https://m.hetubook.com.com……

餐廳裏面人很多，還在有人陸陸續續地聞訊趕來，一下子就湊了十幾個施法者，用聯合施法的方式製造了個超級強力的測謊法陣，一圈圈藍色的光芒猶如繩索一般，纏繞在結界裏面的五個人身上。

「你有沒有記，是一回事；記下來有沒有公開，是另一回事。」老虎搖頭，「沒有記的話，是原則問題；沒有公開，則是態度問題。我這樣說，對不對？」

「我不是問你們能不能拯救他們，這個要求太高了。我只是要問，你們不止一次說過，目前伯爵的權威和直轄領的力量都不夠，難以對開拓派下手。但是……這是否意味著，你們真的一點也幫不了那些被開拓派壓迫的平民？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痛苦掙扎而無能為力？」

這次老虎思考了很久，最後緩緩說：「我不確定。我當然是想要幫助那些窮苦貧民的，但追求自己內心的愉快和滿足，也是我的目的。我無法判斷哪一方面的成分多一點和_圖_書，只能說，兩者都很重要。」

三餘又嘆了口氣，勸道：「就算你要他們改正錯誤，至少也要先把什麼錯誤說清楚吧。」

他原本不在乎這些事，但當老虎把這些事情提出來之後，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此刻嚴肅認真的他，跟剛才那個一臉流里流氣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熊貓看著他的臉，不由得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三餘的眉毛皺了起來，什麼都沒說。

對照老虎過去的形象，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甭管怎麼成長，一個人終究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裏面就完全改變了畫風。雖然說「環境能夠改造人」，可別說區區下基層，就算是勞動改造，也沒這麼大的效果啊！

熊貓笑了：「開什麼玩笑，我又沒真的死，何必什麼撫恤金？」

「那我問得更加清楚一點，從你自己的動機來說，哪一方面的成分多一點？」

當初玩遊戲的時候，下副本也好，參加PK也好，至少都還會有幾點DKP的說……

他又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還ｍ•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m應該確保彼此都實話實說，沒有玩花樣，對不對？」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食堂：「什麼叫民主？首先要信息公開，讓大家知道已經發生了什麼，正在發生什麼，將要發生什麼，然後大家才能有他們各自的意見，把大家的意見綜合起來，才能叫民主。靠著幾個人私下討論，然後就出個結果來，再用誘導甚至於欺騙的手段讓大家執行，這算什麼？」

「……只是這個程度，不至於需要你大張旗鼓地來吵這一回吧。」學習嘆道，「就像上次那樣，咱們私下談談，不好嗎？」

不等無眠回答，他就向餐廳裏面其他人說道：「來幾個施法系，聯合施法給我們弄個測謊法陣吧，法術強度定得高一些，以免被抵抗了。」

面對一開口就要自己改正錯誤的老虎，無眠和學習（安東尼）都很無奈。

他的身上，藍色的光芒十分穩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誇張？」老虎微微一笑，「這樣吧，我問你們三個問題，三個問題答過了，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誇張。」

老虎說和*圖*書完之後，平靜地看著無眠他們，等待他們的回答。

「好了，你先問吧。」老虎說，「我不著急。」

無眠的臉色變了。

老虎轉頭看向食堂裏面其他人：「我想要問一下在座的諸位，你們這段時間做的一切，有沒有得到過獎勵，得到過表彰，有沒有明明白白記下功勞？」

仔細想想，穿越之後，他差不多總是衝鋒在最前線，各種吃苦受累，掛都掛了那麼多次，表彰什麼的也就算了，好像……特么連一點DKP都沒給自己記過啊。

熊貓不說話了。

「就是殺死子爵，還有這次刺殺騎士……類似這樣的活動。」

老虎搖頭：「具體點，什麼行動？」

「那麼我問了。」無眠說，「你搞這些行動，究竟是為了幫助那些窮人，還是為了你自己的愉快？」

「抱歉我剛才走神了，你們在聊什麼？」他老老實實地問。

眾人默然，不少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三餘的身上。

三餘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心中的鬱悶壓了下去：「剛剛老虎問你，迄今為止，你出了這麼多的外勤，掛了這麼多回，www.hetubook.com.com有沒有從塔拉汗領官方領到哪怕一分錢的撫恤金？」

他腦中浮想聯翩，對於雙方的交談就不由得忽略了很多，直到三餘連著幾聲喊他，才驚醒過來。

「我記過的，每一筆我都記著！」三餘強調，「不信的話，我可以拿出來給你們看！」

以這魔法陣的強度來說，只要在它的裏面，就算是傳奇強者，一旦開口說謊，甚至於動了說謊的心思，也休想逃過偵測。

老虎想了想，說：「你這個說法有問題，兩者並不抵觸。假設一個人從做好事裏面得到愉快，那麼難道被他幫助的人們會因此受害嗎？」

要是老虎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甚或是有了多重人格，那就好解釋了。

老虎也笑了：「那麼，你領過出差補助嗎？領過薪水嗎？你幫塔拉汗領做了這麼多，有給你表彰過嗎？有哪怕口頭表揚過你嗎？」

「我知道這個答案，你大概不會滿意。但我只能給出這樣的回答。」老虎說，「現在輪到我問了，我的問題是，對於塔拉汗北境那些平民，你們真的完全無能為力？真的一點忙也幫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