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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地說，是讓嗅覺和味覺失效。」亞倫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其實一旦隔絕了嗅覺和味覺，這些所謂『噁心』的東西也就不怎麼樣了，並不比廚師在廚房裡面做的事情更難讓人接受。」

亞倫的實驗室裏面瀰漫著讓人不舒服的腐臭味道，一隻只史萊姆正在跟腐肉、爛泥、污水等等垃圾奮鬥，它們蠕動著身體，將這些東西緩慢而艱難地吞噬，然後試著將它們消化，轉變成相對乾淨的資源。

「而且……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並不弱，我們也是不死之身，也有系統賦予的職業和種族能力，對於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來說，我們其實已經非常強大。」亞倫說，「扛天這種事情，我們當然做不到。但我們真的能夠做到很多的事情，我們也需要做到一些事情，來證明我們自己的價值。」

熊貓深深地嘆了口氣，滿臉的鬱悶。

「誰知道呢？總之有備無患。」亞倫說，「看你心情不大好，怎麼了？」

他當然知道亞倫說得對，但心裏就是很不舒服。

「和圖書但是啊，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亞倫沉聲說，「我承認你很厲害，一對一的話我肯定打不過你，甚至有可能兩三個我都打不過你一個。但你再厲害也有個限度，很多事情都是你做不到的，或者來不及做的。如果天要塌下來，你扛不住它。」

說著，他微微一笑：「其實……如果這個民俗學者是你的話，你的選擇應該也差不多，不是嗎？」

熊貓正吐槽亞倫那明顯不正常的精神狀態，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就把阿爾菲茵這個「民俗學者」的情況說了一下。

手上神聖力量的光芒亮起，就是一個低級的通用法術「清潔術」。

「別清理了，這些東西可能還有用。」

「能派上什麼用場？」

熊貓嘆了口氣，勸道：「我覺得你現在需要的不是死靈化，而是休假！」

沒有能夠說服阿爾菲茵，讓熊貓的心情有些沉重。

「其實我倒是覺得，她的選擇沒有錯。」亞倫說，「蜘蛛俠說過，力量越大，責任越大。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說那些噱頭和_圖_書話了。既然她掌握了咱們之中獨一無二的力量，當然就要負擔起這份力量相應的責任。如果我是她的話，應該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吧。」

「隨便他抗議好了，反正我現在除了聚會之外，別的時候又不去城堡吃飯。」亞倫滿不在乎地說，「事實上我正在考慮把自己死靈化的問題，如果變成死靈的話，就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煩。比方說吃飯、睡覺，還省掉了給自己消除嗅覺和味覺的工作……」

「這些針是幹什麼的？讓嗅覺失效？」

正當他準備繼續施法清掃地面的時候，卻收到了亞倫發來的私聊信息。

看著他離開實驗室，亞倫也笑了，笑容卻不像剛才那樣真誠，反而充滿了嘲諷。

熊貓這才注意到，他的頭上插著幾根長長的鋼針。

「我的精神狀態很好啊，理智值目前還有七十點左右呢。」

「休假？」

熊貓愣了一下，左右看看，很快就看到了被藏在慶典台下面縫隙裏面的窺探魔眼。

「這味道可真是……你不考慮弄個排風扇嗎？」熊hｔtｐs://ｍ•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m貓一進門就皺起了眉頭，立刻用神聖力量護住身體，隔絕氣味，才算是從簡直要讓他窒息的臭味裏面緩過氣來，忍不住抗議說，「這哪裡是實驗室？簡直是毒氣室啊！」

他拍拍熊貓的肩膀：「人活在社會上，總是要證明自己價值的。一個人如果不能證明他自己的價值，那他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呢，不要為阿爾菲茵的選擇遺憾或者嘆息，這肯定是她仔細考慮之後作出的決定，她肯定有充分的理由來支持這個決定。」

熊貓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

他走到慶典的廣場，見到昨天夜裡那荒謬「聚會」的參加者們早已離去，但慶典台下地上狼藉猶在，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

熊貓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你還在看？這裏現在沒什麼可看的了吧。」

頓時，一小片地面就變得乾乾淨淨，連那些早已陳舊的綢布看起來似乎都變新了許多。

這個過程顯然是很困難的，不時就會看到有史萊姆身體一震，然後趴在地上不動，整個兒潰散成一團完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全不成形的黏糊糊污穢。而亞倫則一點不受污濁空氣的影響，不斷將新改造出來的史萊姆核心扔到這些死掉的史萊姆身上，讓那些新生的史萊姆依靠它們的遺產長大，繼續它們生前未竟的工作。

「事情讓我稍稍有些在意，留著這個窺探魔眼，或許能夠派上用場。」

「說來話長，我到實驗室找你詳談吧。」熊貓略一考慮，就離開了慶典會場，來到了亞倫的實驗室。

熊貓思考了很久，勉強笑了笑，告辭離開。

說著，他笑了起來：「在別人需要幫忙的時候伸出援手，不正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

「我覺得不是理智值的問題……而且你的情況距離『精神狀態很好』也未免差距太遠了一些！」

「沒錯！你需要休假！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熊貓想了想，說，「我覺得你應該跟王土豪一起行動，一起遊山玩水泡妹子，這一定能對你的精神狀態有所幫助。」

「真是可笑啊！我竟然給熊貓上心理課。明明我大概才是最不正常的那個吧……」

說完了，他抱怨說：「我真和*圖*書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那麼固執？這個『民俗學者』職業簡直就是自爆蟲啊！要我說，她最好現在就龜縮在浣熊鎮這邊，專心給大家準備恢復理智儀式，順便也確保她自己的理智，這就好了……別的事情，不做也罷。」

「我覺得這味道還行。」亞倫滿不在乎地神，「身體的感官其實只是毫無意義的電信號，臭味什麼的也不算問題。只要一個簡單的小手術，就可以完全隔絕這些氣味的影響——在自己腦袋上插幾根針，可比建個排風扇容易多了。」

「這個只是你的想法，不是她的想法。」亞倫搖頭說，「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勉強別人想什麼。」

「三餘對你這說法一定會有很強烈的抗議……」

「我們要做的，只有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一把就好。」

「或許阿爾菲茵對你的看法沒錯，你就是個喜歡自己把事情扛起來，看到別人辛苦會不舒服的人。」亞倫說，「用美漫裏面那些超級英雄們比擬，你應該是類似超人那種，覺得天塌下來也該自己扛，不該把責任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