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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只是眼神驟然冷冽幾分。

房外輕輕叩門之人得到允許后，推門而入，是一個姿容上佳的女子，說道：「殿下，有客到訪，奴婢不敢自作主張，所以不得不打擾殿下的休息。」

牧棠之被門外一陣細碎腳步聲驚醒，緊接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陳陌靈欲言又止。

這次他沒能登上天機榜，並不是說他就要比趙青弱上多少，說到底趙青還是佔據了年紀上的優勢，若是趙青在他這個年紀，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趙無極仍是笑意淺淡，緩緩說道：「此事之後，應該會空出許多位置，咱們這些老傢伙多半要挪挪位置了，應該都是平調，掌軍權的入朝為官，久在中樞的外放一任，你做到心中有數，也好早作打算。」

傅中天被譽為暗衛府府主，專司修士之事，若是自身沒點真本事，只憑暗衛府的名號是嚇不住那些無法無天的修士的。

玉觀音接著說道：「教主讓我請問殿下，當初的謀划，殿下可還曾記得？」

牧棠之淡笑m.hetubook.com.com道：「兒戲不兒戲，你說了不算。」

過了好一會兒，他將手掌翻覆，喃喃自語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魏無忌道了一聲謝，告辭離去。

牧棠之絲毫不以為意，乾脆光明正大地欣賞著她的身段，「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不肥不瘦，方是正好，慕容玄陰捨得送本王如此一樁大禮？」

玉觀音輕聲道：「我奉教主之令來見王爺。」

玉觀音沉默片刻，忽然展顏一笑，低聲道：「此事事關生死存亡，殿下將其繫於一名女子身上，是否太過兒戲了？」

玉觀音臉色略微好轉幾分，沉默不語。

玉觀音緩緩起身，「還請殿下給一個明確答覆，好讓在下交差。」

站在他身後的陳陌靈恭敬回答道：「網已經撒下去了，只待魚兒自己撞上來。」

牧棠之跨過門檻后，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玉觀音，你不在江都替慕容玄陰坐鎮，跑到帝都來做什麼？」

此時的正堂中坐著一位身姿婀娜的美麗hｔｔｐs://ｗwｗ•hｅtuboｏｋ•ｃom.cｏｍ女子，內著白衣，外披黑紗，相貌脫俗，讓人望而便生出幾分心動之意。

一身便裝的魏無忌走進閣樓，輕聲道：「事情已經安排妥當。」

陳陌靈將心中疑惑問出：「師父，真有人敢大逆行事？」

皇城深處一座寸寸豪奢的閣樓中，香爐裊裊紫煙升騰，趙無極躺在軟榻上，伸出手掌，看著煙霧繞掌而旋，輕吸一口龍誕香氣，晶瑩如玉的皮膚上竟是亮起淡淡光澤，看上去即神奇又詭異。

牧棠之笑著向下一壓手，示意她請坐，然後自己隨手拉過一把椅子，與女子相對而坐。

趙無極從軟榻上坐起身，笑容淺淡道：「有勞，此事趙某記在心中了。」

牧棠之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遊走，眼神玩味，饒有興緻，答非所問道：「玉仙子花容月貌，真是讓本王心動幾分。」

牧棠之伸手扯住玉觀音的一截衣袖，輕輕一拉，這位地仙境界的大高手沒做什麼反抗，順勢坐在牧棠之的懷中，後者溫香和-圖-書軟玉在懷，臉色卻仍舊是平靜如常，一隻手繞過玉觀音雪白的脖頸，托起她的下巴，笑道：「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牧棠之不置可否。

帝都，遼王牧棠之落腳行在。

玉觀音輕聲道：「人無近憂，必有遠慮，如今尚且不顯，可再過十幾年，削藩必然是大勢所趨，就算蕭氏本姓藩王也難逃此劫，又何況殿下這位異姓王，恐怕是首當其衝，難逃祖宗基業化為飛灰的下場。」

暗衛府白虎堂內。

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傅中天已經有些記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沒有出手過，這雙白凈如女子的手掌，多久沒有沾染過血腥了。

又有一名俏麗丫鬟輕輕走進屋內，開始服侍自家王爺更衣。

……

牧棠之嗯了一聲，吩咐道：「請她稍等片刻，本王隨後就來。」

……

傅中天曬笑道：「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人不敢做的。」

只剩下一人之後，趙無極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掌，怔然出神。

女子輕輕應了一聲，徐徐退下。

魏無忌沉聲道：「都是為陛下效力，不必稱和*圖*書勞。」

玉觀音似是認命一般，低下頭去，看不清臉上神情。

不多時后，一襲華美錦衣的牧棠之施施然來到正堂前。

過了好一會兒，牧棠之才將自己的惱火情緒壓下去，冷冷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傅中天收回手掌，笑了笑，「不可有半分輕忽大意，這次都是大江大河裡出來的野鯉，凶性蠻橫，一不小心就是魚死網破，其他幾個宗門有什麼動向？」

牧棠之從床榻上坐起，雙眼有些發紅，略顯煩躁道：「進來。」

牧棠之早年修鍊時曾經出過岔子，內有隱疾，每日必寢，偏偏睡眠極淺，稍有風吹草動就要驚醒，而且起床氣極大，哪怕在他踏足地仙境界之後，仍是如此，故而在這位遼王殿下入睡時，百丈內無人，等閑事情不敢攪擾。

聽到牧棠之這等浮夸浪蕩言語，玉觀音的臉色微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憎惡神色，下意識地撇過頭去。

待到堂中只剩下兩人後，牧棠之將雙手置於膝上，淡笑道：「可心動歸心動，本王還不會那般下作地乘人之危。」

陳陌靈道：「wｗｗ•heｔｕbｏok•cｏｍ•cｏｍ還在觀望，興許是打了渾水摸魚的主意。」

玉觀音起身朝牧棠之行了一禮，輕聲道：「見過遼王殿下。」

牧棠之繼續說道：「本王是當朝唯一異姓王，不但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而且還是世襲罔替，永鎮遼東，你給本王一個理由，本王為什麼要跟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一起謀划所謂的大事？」

女子輕聲回答道：「正在堂前。」

牧棠之抱著懷中美人，下巴擱置在她的肩膀上，同時在她耳邊輕聲道：「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牧棠之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傅中天兩隻彷彿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掌輕輕按在身前的檀木桌案上，沿著桌面上的紋路緩緩撫過，陳陌靈站在他的身後屏息斂聲。

傅中天開口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牧棠之揮了揮手，旁邊侍立的侍女們心領神會，趕忙退下去，不敢攪擾王爺的「好事」。

傅中天只是點頭。

傅中天頭也不回道：「問吧。」

聽到有人叩門，趙無極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屋內繚繞的紫煙上，淡淡道：「進來。」

然後他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