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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作者: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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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下 第八十四章 老儒生結伴而行

第七卷 天下

第八十四章 老儒生結伴而行

上官秋水笑眯眯道:「那你知道他爹是誰嗎?」
孟隨龍正要說話,忽然餘光瞥見師父的臉色異常凝重,心底一驚,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強行咽了下去,黃曉緩緩說道:「老先生僅僅是講道理而已?」
徐北游忽然問道:「我殺了上官亂,難道你不想報仇?」
孟隨龍撇了撇嘴,嗤笑道:「堂堂魏王日理萬機,會有空見你?」
先是那個年少卻白頭的年輕人,有銳氣,卻又將銳氣含而不放,就像一把藏於鞘中的劍,不知有朝一日拔劍出鞘時,該是怎樣的光彩。
她又問道:「你知不知道孟隨龍是誰的兒子?」
徐北游道:「知道,孟東翡的兒子。」
離著魏國「東都」還有百余里路程的一條官道上,有三個臨時結伴而行的旅人,他們都是要去往魏國「東都」,其中有一名三縷長髯的中年男子,無視「廢劍令」而公然佩劍,他還領著個半大少年,同樣是背著一柄很長很長的劍,只是兩人看上去都有些狼狽,另外則還有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小的老儒生,滿https://m.hetubook.com.com頭白髮,一襲半新不舊的儒衫,背後則還背著一個有些年頭的書箱,竟是效仿年輕士子們負笈遊學的做派。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在這一路上,他倒真見識了不少有趣的人。
背劍的半大少年就很不待見這個老傢伙,讀書沒讀出個浩然正氣,倒是讀出了一身窮酸氣,又窮又酸,尤其喜歡掉書袋,滿口的聖人云和之乎者也,讓自小就不喜歡讀書的他感到不勝其煩,可偏偏這個老頭還有個好為人師的毛病,沒事就想湊過來給他講上幾句聖人的大道理,更是讓本就心口窩了一團火氣的少年恨不得一劍砍死這個老傢伙,只是在九原城遭遇了那個煞星之後,師父的臉色不太好看,少年自然曉得拿捏輕重,不敢輕易造次。
上官秋水好似被狠狠噎了一下,臉色古怪。
徐北游微蹙眉頭,仍是沉默不語。
兩人之間再度陷入沉默,上官秋水凝視著徐北游的側臉,忽然問道:「你讓黃曉逃了,那你的行蹤就已經暴露和*圖*書,別忘了這裏可是魏國,難道你不怕?」
老人手搭涼棚,朝著「東都」方向遠遠眺望,只是樣子有些滑稽,像是戲文里的齊天大聖,一直刻意板著臉的孟隨龍被他這個動作逗笑,問道:「老頭,你要跟魏王講什麼道理?」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輪不到他這個黃土埋半截的老傢伙來管,也不該他管。
不過他有點想不明白,師父幹嘛不直接回『東都』,而是中途跟這個老傢伙結伴而行,難不成這個老傢伙還是什麼世外高人?可是怎麼瞧都不像啊。
然後他開始沿著驛路朝『東都』緩緩而行。
上官秋水見他沒有要動手殺人的意思,伸手輕輕一撩鬢角處的散亂髮絲,輕輕說道:「我也不奢望你能痛快地把我放了,能保住性命比什麼都強,畢竟天大地大性命最大,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徐北游嘖嘖出聲,感慨人心竟可以涼薄到如此程度,真是路再長,長不過雙腳,天再寒,寒不過人心。
老人不以為意,笑道:「小傢伙,要不咱和圖書倆打個賭如何?我賭魏王一定會見我。」
孟隨龍咧嘴一笑,笑卻無聲。
他啊,做好眼前之事就夠了。
上官秋水緩緩說道:「徐公子,我知道的東西都已經告知,你能否兌現自己的諾言了?」
第二點,慕容家有所圖謀。
心思深沉的黃曉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黃曉默不作聲,抓住孟隨龍身形一閃而逝。
上官秋水心情大壞,不願再多說什麼。
老儒生呵呵一笑,「我的意思就是如此,只是不知道魏王殿下是什麼意思。」
老儒生擺了擺手,洒然道:「去吧,希望日後再度相逢時,咱們三人不要刀兵相向。」
上官秋水頓時如釋重負,眼神中重新煥發光彩,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不用死了。
上官秋水眼波如秋波,其中泛起點點漣漪,透出一股冷然,她咬了咬嘴唇,緩緩說道:「徐公子應該明白的,都說天家無親,我們這些世家也差不到哪裡去,我離家多年,休說一個上官亂,就是他們幾個全都死絕了又如何?」
黃曉忽然按住孟隨龍的肩膀,轉頭對老人https://m.hetubook•com•com微笑道:「老先生,我們師徒二人還有事,要先行一步,日後再會。」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重要的只有兩點。
徐北游自顧自說道:「孟東翡是鬼王宮中人,鬼王宮又是被蕭瑾一手扶持起來的,我先前一直奇怪孟東翡此人為何能位列四大冥君,原來是這個原因,都說母以子貴,難怪難怪……」
第一點,羊伯符就是公孫伯符。
徐北游驚訝道:「孟隨龍真是蕭瑾的兒子?」
徐北游哪裡知道這個小王八蛋是誰的種,隨口答道:「總不會是蕭瑾的私生子吧。」
正當老人又開始念叨那些聖賢經典的時候,一路上沒怎麼說話的黃曉忽然開口問道:「請問老先生,你這次去『東都』是所為何事?」
徐北游平靜道:「跟我走一趟碧游島,我就放了你。」
老人下意識地捋了捋鬍鬚,回答道:「實不相瞞,老朽這次千里迢迢遠赴魏國,除了遊歷之外,還有一個未了心愿,那就是見一見魏王殿下,若是魏王殿下願意見我這個老朽,那麼我想與他說說我的道理,也不算是https://m.hetubook.com.com白來一趟。」
再有就是剛剛分手的一對師徒了,師父還好,中規中矩,沒什麼好說的,倒是那個半大少年有點意思,不對,不是有點意思,是大有意思,這樣一條翻江孽蛟,若是不中途夭折,日後不知會在世間翻起多少驚濤駭浪。
只剩下老儒生獨自一人之後,他環顧四周,氣態蕭索。
徐北游恍惚間感覺到,魏國也並非他想象中的鐵板一塊,如今同樣是暗流涌動,波濤洶湧。
上官秋水冷冷哼了一聲。
……
上官秋水為了保命,一定會說很多真話,但同樣是為了保命,她也會九真一假,在眾多真話中插上那麼一句假話,既讓自己無從分辨,也會有屬於她自己的圖謀。
然後是那個複姓慕容的女子,仍像幾十年前那般風華絕代,不過卻沒了曾經的溫純,已經被萬丈紅塵浸染了本心,徒有一具軀殼。
老儒生正了正神色,緩緩說道:「與其說是講道理,倒不如說是老朽想要不自量力地勸一勸魏王,勸他不要妄動刀兵,勸他不要為了一己私慾而讓這偌大天下生靈塗炭。」
徐北游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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