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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記憶

作者:木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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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保加利亞玫瑰 第三節

Chapter 10 保加利亞玫瑰

第三節

這一回,他比之前還要快,止住我的動作,然後用身體將我抵住,猛然吻了下來,他的牙齒磕在我的唇上,生生地疼。我想扭頭躲開,卻被他鉗住下巴,絲毫動彈不得。越是用力掙扎,他貼得越緊。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力氣可以比女人大那麼多。
霎時間,我愣了。
夜裡,我盤腿坐在沙發上,聽他講了很多故事,甚至還有父母的一些經歷。他父親當時是從美國留學回國,在A大教書,其間遇上了他母親。
打開櫃門之後,在好幾瓶伏特加瓶子旁邊,我看到一個不大的長方形的紙盒子。切面是菱形,灰白盒子的腰上繞著一圈深紫色,樸素卻精緻。我以為是個什麼小容量的洋酒盒,所以好奇地拿出來看了看。這下才發現,它根本不是酒,而是一瓶香水。得到這個結論后,我的心倏地涼了。它是我第一次在他家發現的、女性用的東西。
「我母親後來再婚了,她是我繼父的女兒,和你一樣年紀。」
氣氛凝重。
「我五歲的時候就有了那個病,大人帶我四處求醫。一般孩子得這病是很罕見的,醫生就說有可能是隔代遺傳。因為爺爺也是壯年失聰,所以母親就埋怨是爺爺遺傳給我的。」
慕承和回房前,忽然說:「薛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還有個妹妹?」
「我父親當時就來氣了,說是母親的娘家一直瞧不起他,孩子跟著她姓慕不說,現在有了毛病也推到他身上。」
https://www.hetubook.com.com算他在生氣,但也不能蠻不講理是不是?
時間似乎停止了。
當時白霖還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我看你要麼做輕聲,要麼就得去做尼姑,算是徹底頓悟了。無論什麼浪漫動人的事情,只要經由你的嘴一說,都俗不可耐。」
不到中午他就回來了,帶著食材,還破天荒地對我說:「我做魚給你吃。」言罷,興緻勃勃地去翻書櫃里的食譜。一面看,一面做。
他的睫毛顫動了下,又重複了一聲,「吃飯了。」
「以此為導火線他們分居了,母親忙不過來,我就跟著父親住。」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氣結。
我怔忡,「……沒有。」
「我送你。」
他又說:「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據說大胆潑辣,父親雖然留過洋卻比較守舊,所以最後拖了很多年,兩個人才結婚。」
我據理反駁他:「什麼要怎麼樣?要我走的是你。先親了我,然後又不理我,整天躲著我的還是你。好像多看我一秒鐘都要長針眼的那個人,還是你。」
他似乎有點後悔說到這個話題,但是禁不住我的好奇,只得緩緩答道:「我母親當時是他的學生。」
「薛桐,吃飯。」他說著,端了兩盤菜放餐桌上,正好看到我將盥洗間的牙刷和日用品收回自己的行李袋。
「沒有!」我申辯。
我聽聞之後,張了張嘴,也沒擠出一句話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慕爸爸的去世,才導致了慕承和-圖-書和的單親狀況,沒想到在那之前這段愛情就有了結局。
黑暗中藉著夜色,我看到慕承和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屋子的大門方向,瞼上似乎罩著一層淡如薄霧的憂傷,幾近透明。這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這個故事的後面,還有一段讓慕承和終身不敢直視的記憶。
「我想也許有很多方面,社會關係,性格特點,生活目標,家庭背景都不一樣,所有的東西交集在一起就有了這麼個結果。」
「他們怎麼認識的?」我問。
他的語氣極淡,恍然一聽,還以為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我,卻依舊臉對著臉網路狀態,鼻尖挨著鼻尖,我頂著略微充血的嘴唇,面無表情地直視著他。他亦然。就這樣,我們相互盯了很久,直到彼此的呼吸漸漸平穩,我終於沒憋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缺不缺什麼?」
「唉——」白霖失落地嘆了口氣,「他昨天叫你別走了嗎?」
盒子未曾開封,從它剛才呆的角落來看,應該放了有些日子了。他想送的是個什麼樣的異性呢?他為什麼買了又擱在這裏?是一直沒有機會,還是最近因為我杵在這裏,讓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那個人?
「後來呢?」
「……沒有。」
「結婚之後,我母親開始從政,我父親繼續在研究所里做他的學究,基本上和這個世界隔絕了。開始是吵架分居,接著就離婚了。」
他被我說的怔了下,臉上的怒意被另一種表情取而代之www.hetubook.com.com,「我……」依舊沒了下文。
「你個女色魔。」我說。
今天是和慕承和約定的最後一天,走還是不走?
我錯愕了。
我聽見這話,有點不是滋味,米飯堵在嘴巴里,嚼了幾口,賭氣說:「吃了飯就走。」
「有一次我在學校圖書館那個池子邊玩兒,一時犯病就栽進水裡,差點被淹死。」
用趙曉棠的話說:「當男人不知道給女人準備什麼禮物的時候,送鑽石或者送香水準沒錯。前者消費門檻較高,後者要大眾化些。」
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有點錯愕。他的眼中帶著薄薄的怒意,嘴唇緊緊地抿著,耳根都是紅的。生平第一次見到他生氣的模樣,沒想到發怒的對象居然是我。
他用簡單的兩句話將這段故事帶了過去,具體慕媽媽如何大胆,慕爸爸如何傳統,兩個人又如何終成眷屬,卻不再提及。
在鎖被拉開,門縫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的手倏地伸過來,將門大力的拉了回來,只聽「砰」的一聲,鎖了個結實。
「嗯。我和另外一個新來的女老師住在一起,正好下周一起培訓。」我埋頭吃飯。
「那邊宿舍聯繫好了?」他問。
他卻突然問我:「薛桐,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後來,他們離婚了。」他平靜地說。
我告別道:「慕老師,再見。」說完,就去拉門。
「本來你挺堅決的,怎麼今天就打退堂鼓了。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對你那個啥了?」白霖曖昧地問。
前幾天不和*圖*書知道他從哪兒帶回來一瓶紅酒,他隨手放在玄關的鞋柜上。我對酒不在行,不知道應該怎麼放。只記得餐桌邊有個齊腰的柜子,似乎酒都放在裏面。
「不缺了,要什麼從家裡帶過去就行。」
「那個時候你多大?」我問
「不久他們就離了。」
「為什麼?」
吃過之後,我搶著撿碗筷,兩三下洗乾淨,就收拾自己剩下的行李。
我擺擺手,掀開他的胳膀說:「我走了。」隨即又去開門。
臨睡前,終於來電了。突如其來的光明,一下子將我們拉回了現實地界。我有些難受地眯起眼睛。
他的氣息透過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激烈凌厲。和第一次的吻截然不同,甚至和平時的他都不一樣,盛氣凌人地幾乎讓我眩暈。
清晨,暴風雨後的天空一碧如洗。
過了會兒,香味從廚房飄出來。
「不用了。」我也拗上了。
我說:「我馬上就消失,再也反不了你了。」
我想起白霖說,他是不是把你當成什麼替身了。慕承和說,我有個妹妹,和你一樣的年紀。兩句話一直翻來覆去地在我腦子裡繞成一團。我知道我電視劇看多了,想象力被成功激發,並且全是狗血又雷人的劇情。可是,自己越想下去,越是感到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鬱結于胸。小心翼翼地將香水放回去之後,我回房繼續收拾行李。
「我怎麼女色魔了,你倆都接吻了,發展點什麼多正常啊。孤男寡女的。有沒有?到底有沒有啊?」
須臾之後,他說:「和_圖_書還有,也可能是因為我。」隱約透著自責。
我從沒買過這類玩意兒。一來完全沒那個興趣,二來也沒有那個能力,小小的一瓶可以花掉我一兩個月的生活費。倒是趙曉棠以前經常用。她從不自己買,都是這個哥哥那個哥哥送的。
我越說越覺得憤恨不平,最後不禁連名帶姓地叫他:「慕承和,我還想問,你究竟要怎麼樣?」
即使胸中疑惑萬千,我也不想再問了。沒想到臨近而立之年,這些往事仍然讓他心存芥蒂。那他現在又是什麼立場呢?住在父親留下的房子里,和母親保持著距離,無論在什麼地方提到他的時候,都只是慕承和,而不是他母親的兒子。
「準備什麼時候走?」他又問。
「十歲。」
我思前想後,覺得白霖這人雖然和我一樣沒心沒肺的,但是說的還挺對。我趁早給自己留點後路吧。在家裡搗鼓了一陣,還順便替他收拾了下客廳。
我不挑食,別人做什麼就吃什麼,但是依舊無法否認,那盤魚還蠻好吃的,有點甜有點酸,就是我平時嗜好的那個味道。
「那你還猶豫個啥,趕緊走了得了。要是他不喜歡你,就趁早找個台階下。要是他喜歡你,」白霖邪惡地笑了下,「那你故意走了,正好氣死他!」
所有東西被我整理成兩個大包放在玄關,然後開始換鞋。慕承和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忙來忙去,最後走過來,彎腰替我提起東西。我想從他手上將包奪回來。但是,他沒鬆手。在我固執地使了點勁后,他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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